而楚無憂,則是狀似責備的看了那太監一眼,「胡公公,你胡說什麼呢!這哪是人血,分明是仙鹿血!」
他聲音慵懶而綿長,透著陣陣陰風刺骨的味道,雖表面輕柔,可那語調,卻是邪魅得不成樣子。
胡公公一听,立即變了臉色,忙道︰「殿下說得是,這的確是仙鹿血,九兒投身的仙鹿血
「既然許美人听話的喝了,本宮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不過許美人,這一次,你尾音唱失敗了,本宮才賜給你仙鹿血喝,如果你不想再喝這血,希望你下一次,表現好一點
楚無憂淡淡出聲,那極其陰柔的聲音听得許淺笑一臉迷茫。
難道,太子是因為她尾音處唱得不好,所以才懲罰她的?
「多謝殿下不殺之恩,臣妾下一次,一定會唱得更好,定讓殿下滿意想到還有下一次,許淺笑就抖得跟篩糠似的,差點跪不穩了。
楚無憂也沒揭穿許淺笑,而是將話題引在了她的唱功之上,「你這唱功得再加強,前半段有第一次的余韻,後半段只能說差強人意,以後可要好好改進!」
「是,臣妾定當謹記!殿下說得對!」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許淺笑趕緊老實的拍著楚無憂的馬屁,生怕惹怒他。
楚無憂冷笑的揚起眉,其實他早就發現彈琴的另有其人了,只是那人太狡猾,他費心布置了大半天都沒抓到。
而許淺笑呢,看到楚無憂不再過問這件事,還以為他根本沒發現破綻,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畢竟太子說了,只是唱功讓他不滿意,除了再沒別的。
如果他真的發現長樂了,依他的脾氣,肯定早就直接講出來了,他沒講出來,可能是真的只是懷疑。
只要他一時沒抓到證據,她就還有一刻的機會。
「咳咳!」兩人難得獨處一次,許淺笑趕緊的假裝咳了一下,然後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石凳旁,目光深情的看向楚無憂。
楚無憂冷笑的看了她一眼,嘴角譏諷的勾起,沉聲道︰「本宮國事繁忙,就不陪你了。對了,你準備一下搬出宮的事宜,在本宮迎娶太子妃之前,你們都得搬出去。時辰晚了,就別怪本宮不留情面
冷冷說完之後,他再懶得和許淺笑裝模作樣,背著手便大步流星的朝平台上走去,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而他的那艘畫舫,也慢慢的退了回去,漸漸的,他領著人在倚蘭殿附近消失,只留給許淺笑一個冷酷無比的背影。
她沒听錯吧,殿下竟然真的要她們搬走,開始以為只是謠傳,像她這樣的身份,被殿下賞識過的女人,怎麼可能也要搬走?
要搬,也是那些從沒受過寵的女人。
她曾以為自己和她們不一樣,沒想到在楚無憂心中,她和她們是一樣的,都不及長樂。
長樂長樂,為什麼他心中只有長樂?
正在她氣憤的瞬間,後邊湖底的長樂突然舉著一根竹管迅速冒了出來,她身上全是水花,因為是寒秋,她整張臉都被凍成了紫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