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看見沒有?」王辰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田亮微愕,轉念一想,「太可惡了!這些垃圾是時候清理一下了。」
「出發!」王辰只說了兩個字,邁開雙腿向人群中走去。
田亮也不廢話,緊緊的跟在他身後。
他們的眼光冰寒刺骨,似獵鷹般犀利,人群中的黑手沒有一個能逃過他們的法眼。
在人群中左騰右挪,穩住身形,抵御住人流的沖擊,眼光盯上了一個熟練的扒手,這個扒手相當出色,手指修長尖細,眼光也挺毒,專找那些富太太,闊佬下手,其他扒手都在看他的眼色行事,只要他看上的「肥羊」,其他人無不退避三舍。
「看來這家伙是扒手頭子,擒賊先擒王,就拿你開刀。」王辰忖道,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漫不經心的尾隨在扒手身後,兩人相隔數十米遠,就算那家伙再機靈,也發現不了身後有人,王辰放出靈感,真元微放,周圍一厘米變成了絕對真空地帶,就算再擠,任何人也休想踫到到他的身體。
那扒手一對眼珠滴溜溜的轉,不時觀察周圍的環境,感覺風聲不對的時候溜之大吉。
突然,眼前一亮,前方的一位美女吸引了他的視線,扒手靜悄悄的擠了過去,右手悄無聲息的向那位美女的模去,嘴角的口水紛紛滴落。
難道他見色起意?當然不是!他的右手指尖伸進了美女上的口袋,中指與食指一夾,閃電般收回,一只脹鼓鼓的錢包出現在他的手中,正欲收回的時候,靜候在十米遠的王辰出手了。
「定!」王辰運起真元大聲吼道,一股威勢形成一道直線,把那個扒手壓在原地動彈不得,其他人完全不受影響,他這一聲吼是別有用意的,既可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又可以耍酷,可以稱得上兩全其美。
扒手右手舉在半空,驚駭的發現自己全身僵硬,動不了了,經王辰這麼一吼,眾人的眼光集中在他身上,扒手的身份暴露在夜晚的霓虹燈之下。
「他手里拿的是我的錢包!」那位美女回頭一看,驚訝的叫道。
「啊!我的錢包不見了!剛才還在這的。」
「我的也不見了,一定是這可惡的扒手偷的,大家一起上,打死他。」
周圍購物的老爺太太們下意識模了一下口袋,紛紛驚叫出聲,一時間,群情激憤,蜂擁向扒手,摩拳擦掌準備揍人。
「大家靜一靜!听我說幾句!」王辰用同樣的方法把其他扒手定在原地,高舉雙手喊道。
就在所有人眼光投向他的時候,王辰突然憶起別人看動物的情景,一閃身悄失在人群中,他可不想被人當做稀有動物觀看,要是他是真正的叫花子,倒是可以考慮這麼做,那樣會得到更多的賞銀。
田亮見王辰一走了之,他也不敢久留,一齊悄失在街道,縱身上了屋頂,速度快如電光火石,路人只能感覺一陣風吹過,什麼人影也看不到。
「咦!提醒我們的那個人呢?剛才明明還在的。」那位美女眨著水靈靈的大眼楮四下張望,錢包里的錢對她太重要了,要是真被扒手偷去,尋死的心都有。
其他人倒沒注意這麼多,從站著不動的扒手身上找到了自己的錢包,對著扒手們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到這時候,人們才注意到這些扒手不能動了,全身除了眼珠能轉,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怎麼回事?被人施了定身術?」
「難道我們遇到了傳說中的仙人,神仙剛好路過這里,看不順眼,替天行道了一把。」
一個帶眼鏡的小青年幻想連翩,這家伙想象力豐富,有成為作家的潛質,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
大家都沒急著走,三個一群,兩個一伙的談論著今天發生的神跡,言語間對傳說中的仙術充滿了向往。
王辰與田亮又重新來到街上,分頭行動,用那只破碗開始乞討,人人的臉上洋溢著笑意,街上的叫花子紛紛出動,迅速沿著自己的路線開工。
那些錢包失而復得的失主,出手往往都很大方,那些富家公子成心買弄家財,一個比一個出手闊綽,這下可把叫花子們樂壞了,有一個公子哥出手就是一千,喜得那位叫花子兄弟差點抱著他親兩口。
王辰收獲也不小,雖然臉黑黑的,但五官端正俊美,那些少婦們頻頻向他行注目禮,也興起了攀比之心,這個十塊,那個就百塊,不一會兒,差不多有三千多了,當他經過那位美女旁邊的時候,異變突生———「撲通」
那位美女雙膝一屈,激動的跪了下來,熱淚盈眶道︰「神仙,救救我媽吧!求求您了。」
「這位靚女,請起來說話!有什麼事情慢慢說,能做到的一定幫你。」王辰知道身份暴露了,這個女人是唯一的目擊者,現在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惻隱之心頓生。
美女站了起來,擦了擦眼中的淚水,「我媽生病了,得了晚期癌癥,醫院已經下了死亡通諜,拒絕治療了,您是神仙,您一定可以救她的,對嗎?」說完,美得讓人窒息的眼楮望著王辰,眼神中充滿了希冀。
「啊!難道他就是剛才定住這些扒手的神仙,大家快來看,神仙在這里。」
美女的話被旁邊一位大媽听得一清二楚,她情不自禁的高聲叫嚷道。
宏亮的聲音傳遍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听到者無上歡呼雀躍,潮水般向王辰這邊擠了過來。
「都是你惹的禍!亮子!走嘍!」王辰白了美女一眼,抓住她的手向空中一躍,眨眼間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真的是神仙,大家快點拜!」
「神仙顯靈了!菩薩保佑!」
王辰回頭一看,街上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虔誠的跪拜,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一手拉著美女的手,與田亮一起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靚女,叫什麼名字?不介意交個朋友吧!」田亮看見美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假裝一本正經的問道。
美女臉紅通通的,羞澀的看了王辰一眼,長這麼大,她第一次與男人這麼接近,仿佛有一股電流從他身上襲來,流遍了全身,听著耳邊的風聲,看著腳下閃電般倒退的大地,她連害怕都忘記了。
「我叫何雨琦,我家就住在下面,麻煩你們停一下。」何雨琦輕聲回答道,眼角又掃了王辰一眼,當發現王辰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時,一張臉變得更紅了,就像天邊的晚霞般嬌艷。
——荔蓮村——何雨琦的家座落在這個村的正東邊,村里沒有公路,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走人,旁邊全是一望無際的稻田。
此時正值中午時分,一道道炊煙升起,田邊隨處可見收工的農民。
「小雨琦,回來啦!這兩人是誰?」從田里走過來一位二十來歲的壯漢,一臉敵意的看著王辰,田亮直接被他給忽視了。
「牛哥,他們都是神仙,來幫我媽治病的,他……」何雨琦口無遮攔,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當她想挽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歉意的看了王辰一眼,後者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神仙?開什麼玩笑!小琦,你太單純了,你被他們給騙了,他們倆橫看豎看都不像神仙,乞丐還差不多,你們兩個識相的快點滾!要不然!別怪我蠻牛不客氣。」蠻牛橫眉怒目道,眼中有一道火苗在跳動。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乞丐?我們可沒告訴過你。」王辰假裝驚訝道,這蠻牛一看就是一根筋的粗人,成心想逗逗他。
「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小琦,我沒說錯吧!」蠻牛傻乎乎的笑道。
「牛哥,他們真的是神仙,我好不容易把他們求來,你專拉後腿,不理你了!我們走!」何雨琦一跺腳,嘟著紅潤的小嘴嬌嗔道,拉起王辰的手就往她家里跑。
「我也去,我倒要看看他們玩什麼西洋鏡。」蠻牛氣呼呼的丟下手中的鋤頭,面無表情的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何雨琦拉著王辰的手,他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似的,連呼吸都沒那麼順暢了。
路上的村民紛紛向何雨琦點頭示意,听說後面兩位是神仙,他們都搖頭表示不信,非要一起去看看熱鬧不可,其實是想看兩個外地人出丑。
他們心中的神仙都是高高在上的,身穿五彩衣裳,腰掛流霓玉帶,寶相莊嚴!不苟言笑,王辰、田亮看起來懶懶散散,吊兒啷當,哪有半點神仙的仙風道骨的風範。
「媽,我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神仙!你醒一醒。」
何雨琦看著床上女人蒼白消瘦的臉龐,眼淚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琦兒,媽不行了!你不用安慰我,這個世上哪有什麼神仙,那些全是騙人的鬼話,媽很快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啊!我的乖女兒。」床上的女人疲倦的睜開雙眼,用手撫模著何雨琦的臉龐,眼中寫滿了不舍。
王辰剛進屋的時候就用靈感探查過病情,完全有把握治好她,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真元要消耗怠盡,短期之內根本恢復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