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懷明抬腿出了大廳,他還沒有走下台階,一個靚影突然沖到了他的前面,跪在了他的面前,砰砰就是幾個響頭,「請仙師收留。」
龔懷明凝神細看,跪在地上的是歐陽婧媛,她的臉上還掛著淚,額頭因為剛才磕頭的時候太過用力,已經變得血紅。「歐陽婧媛,你這是干什麼?」
歐陽婧媛說道︰「請仙師收留,我願意為奴為婢,伺候仙師。只要仙師願意,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龔懷明搖了搖頭,「歐陽婧媛,說起來,咱們倆之間可不熟,甚至你我之間還有一些恩怨。我也是見你可憐,不願跟你一個弱女子一般見識,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收留你的。你讓開吧。」
「我知道我曾經傷過仙師,我願意用一切來彌補。如今,家里已經沒有我的立錐之地,今天要不是仙師,我就要落在方夢言的魔爪之中了。請仙師帶我走吧,否則的話,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歐陽婧媛哀求道。
歐陽族長臉一沉,親孫女的話讓他很沒有面子,要是龔懷明因此對他以及家族產生什麼誤解的話,以後還怎麼跟仙師結交呀,「婧媛,你說什麼呢?家里面什麼時候沒有你的立錐之地了?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還不趕快退下?」
歐陽婧媛的父母連忙上前,拉扯歐陽婧媛,想把女兒拉走,這臉,他們可丟不起。
歐陽婧媛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父母,然後抓住自己的衣襟,猛地一拉,衣襟扯開,兩只雪白堅挺的乳|房露了出來,粉紅誘人的葡萄立在上頭,涼風吹過,頃刻之間,宛若凝脂般潤滑的肌膚上面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仙師,只要你答應我,我願意給你做任何事。」
「歐陽婧媛,你這是干什麼?」歐陽族長氣的連連頓足,「家門不幸,家風不正呀。我們歐陽家的名聲都讓你給敗光了。」
歐陽婧媛面頰上珠淚漣漣,但是她的手仍舊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襟,倔強的看著龔懷明,她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家人可供依靠,沒有任何財產可供支配,僅有的就是自己那嬌女敕還沒有被任何人踫過的少女的身軀。
看著使出渾身解數,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歐陽婧媛,龔懷明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當初被困在皇宮的自己。那時候,得知自己未來命運時候的絕望和無助,為了逃離皇宮,他願意付出一切,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今曰的歐陽婧媛跟當初的他何其相似。歐陽家已經不能再給歐陽婧媛任何希望,以至于歐陽婧媛願意付出自己的所有,也要離開這里。
龔懷明幽幽的嘆了口氣,他把自己的外袍月兌了下來,走到歐陽婧媛身邊,罩在她的身上,「我答應你了,起來吧。」
歐陽婧媛聞言,頓時喜出望外,又趴在地上,砰砰的給龔懷明磕起頭來,「謝謝仙師,謝謝。」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也不知是為了可以離開這個讓她覺得窒息的家族,還是為她已經消失的少女的純潔。
既然決定收留歐陽婧媛,龔懷明不介意再多幫歐陽婧媛一把,反正是舉手之勞,「歐陽族長,我那兒缺一個使喚丫頭,我看歐陽小姐就不錯。這樣,五百兩銀子,把她賣給我吧。」
「這……」歐陽族長猶豫了,買賣人口的事情,他常干,家族里面的下人有一多半,都是買來的。他很清楚一旦花錢把人給買來,這人跟他原來的家庭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本來,歐陽族長听到龔懷明要收留歐陽婧媛,還挺高興,他這個不爭氣的孫女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價值,可以做架設在家族跟仙師之間的橋梁。但是龔懷明卻要將歐陽婧媛買走,就等于切斷了歐陽婧媛跟歐陽家的聯系,這個橋梁也就不可能搭建成了。
龔懷明懶得跟歐陽族長廢話,臉一沉,冷道︰「怎麼?是嫌錢少?還是不願意呀?」
歐陽族長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仙師別誤會,願意,我們當然願意了。」
「願意就好,拿筆墨紙硯來。我們口說無憑,立字為證,簽賣身契。」龔懷明說道。
歐陽族長還有歐陽婧媛的父母雖然千不怨萬不怨,但是胳膊拗不過大腿,只好讓人端來筆墨紙硯,寫了一份將歐陽婧媛作價五百兩銀子賣給龔懷明的賣身契,然後眾人一起簽押按手印。歐陽家族從來只有買人的習慣,從來沒有將家里人賣掉的習慣,今天算是開天闢地第一次了。
龔懷明把五百兩銀票丟給歐陽族長,然後把賣身契往自己懷里一揣,「銀貨兩訖,從今以後,咱們誰也不欠誰的。歐陽族長,告辭了,媛媛,跟我走。」
歐陽婧媛低眉順目,「是,主人。」
歐陽婧媛的父母看著突然煥發了神采的女兒,心中突然生出悔意來,也許他們以前對女兒太過分了一點,女兒靈根不明,天賦不清,其實並不是她的過錯,他們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女兒稚女敕的肩上,是將本不屬于她的責任,讓她來承擔。然而這時候醒悟過來,一切都晚了,女兒已經被他們賣掉了,從今以後,就跟他們再沒有任何關系了。
眼看著歐陽婧媛就要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外,歐陽婧媛突然停了下來,回轉身來,跪在地上,朝著爺爺,父母磕起頭來。
歐陽婧媛的父母追悔莫及,潸然淚下,「婧媛,我們的好女兒,保重。」
龔懷明任由歐陽婧媛磕了幾個頭,然後才道︰「好了,走吧。」
歐陽婧媛起身,緊緊的跟在龔懷明身後,一起朝著宅子外面走去。那兩個下人還守在門外,見龔懷明出來,連忙跪在地上,「恭送仙師。」
龔懷明猛然想起一事來,他朝著剛才領著自己進府的那名下人招了招手,「你過來,你去幫我辦一件事情。」
當初,跟著鐘道綱一起前往海狼島,在上船之前,龔懷明把他的角驁寄存在了一家客棧,他已經來不及把角驁取回來了,只好讓這名下人幫他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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