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懷明將一道真元打了出去,真元化成一個巴掌大小的網兜,朝著紫色的光點包抄了過去。紫色光點好像有神智一樣,在空中靈活的躲閃著,閃動了幾下,就躲開了網兜,然後迅速的朝著遠處逃去。
龔懷明怎麼可能讓這個紫色光點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兩手連彈,瞬間,空中就出現了十幾個真元化成的網兜,從四面八方圍堵著紫色光點。然而紫色光點實在是太靈活了,它的個體又小的可憐,還沒有大米粒大,就算是有十幾個網兜,也沒有辦法阻止它躲閃。
龔懷明一咬牙,把蒲牢弓、藍鯨箭取了出來,搭箭上弦,瞄準了紫色光點。他決定了就算是不能得到紫色光點,也要毀掉它,絕對不能夠讓它落在其他人手中。
紫色光點似乎是感受到了蒲牢弓的威脅,不甘的停了下來,懸浮在空中。龔懷明連忙讓真元網兜包抄了過去,其中一個真元網兜將紫色光點兜住,其他的真元網兜一層層的將它包裹了起來。
隨後龔懷明手一招,紫色光點就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剛把蒲牢弓、藍鯨箭收回左臂下,紫色光點就掙扎了起來,十幾層真元網兜竟然有兜不住的趨勢。龔懷明連忙取了一道符出來,貼在了真元網兜上,這才勉強將紫色光點鎮壓住。
龔懷明小心翼翼的將紫色光點收到一個玉瓶中,然後又將玉瓶揣到懷中,這才飛回到七寶躍海龍艦上,此時歐陽婧媛、孫佩原等人還在圍剿著落水的鳳儀國水師的官兵,沒有一個人對這些曾經冒犯了他們尊嚴的世俗凡人抱有同情心。
被七寶躍海龍艦撞碎的那幾艘水師的海船達成有好幾千名官兵,就算是有鼉龍配合,一時間也難以把他們全部除掉,更重要的還要確保他們無一能夠活命,但凡是逃出去一個,引來鳳儀國報復是小,把那只又是送功法又是送鼉龍的鳳凰給招惹來,事情就大條了。而且這里是鳳儀國的海域,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來幾艘過路的船只。
龔懷明沒多想,一揮袍袖,七寶躍海龍艦的甲板上出現了上百只妖獸,纂雕、銀背猙、海狼王夫妻以及諸多的海狼,然後龔懷明又把龍頭拐往空中一拋,龍頭拐化為火蛟,「一個活口都不要留,去吧。」
火蛟和妖獸們全都沖了出去,有這麼多的生力軍加入,那些落水的水師官兵再想蒙混過關,已經是不可能了。一時間,海面上到處都是瀕死的慘呼聲。
龔懷明皺著眉,嘆了口氣,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雖然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做。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船艙。
歐陽婧媛、戴璇兒、童文鑰、孫佩原、蔡顧琳等人敬畏的看著龔懷明,他們直到現在才知道府主隱藏了多麼強大的實力,當初在峰堂演武場與洪陽真人斗法的時候,府主如果把這些手段全都亮出來,別說區區一個洪陽真人了,只怕橫掃小半個神驁門,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龔懷明讓蜃龍守在船艙的門口,又在船艙里面設置了一些簡單的陣法,這才盤腿坐下。他把裝著紫色光點的玉瓶從懷中取了出來,還沒有等他把紫色光點從玉瓶中倒出來,玉瓶就一陣抖動,隨後玉瓶就啪的一聲,四分五裂,紫色光點逃了出來。在船艙內一陣亂竄,尋找著可以逃走的路徑。
龔懷明剛才就已經在防著紫色光點逃走了,紫色光點亂竄的時候,他剛才設置的陣法馬上運轉起來,一道透明的防護罩升騰而起,像一個倒扣的碗一樣,把龔懷明和紫色光點扣住。
紫色光點往透明防護罩上撞了幾下,發現根本無法破開,便無奈的放棄。它在防護罩內又亂竄了一陣子,龔懷明一直任由它自由活動。
慢慢的,紫色光點折騰夠了,停了下來,懸浮在跟龔懷明雙目平行的位置,龔懷明伸手就可以將它抓在手中。
這時候,龔懷明才有機會仔細的觀察這個紫色光點,它不是純正的紫色,而是紫色中摻雜著金色。這個紫金色光點分內外兩部分,內核大概也就只有一個小米粒大小,內核外包裹著一層光,全部加起來,也就只有半粒大米粒大小。
紫金色光點雖然小,但是龔懷明卻一點都不敢輕視。他當初得到《凡門訣》的時候,記錄著《凡門訣》的那個紫色光點也就只有這麼大而已。他後來又曾經得到過兩個紫色光點,一個記錄著龍語,一個來自于另外一個天命者冼雲海,這兩個紫色光點也很小,但是它們能夠帶給人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正是因為有著如此經歷,龔懷明才會讓蜃龍用背上的倒刺扎死刀沛德之後,還要用烈火符焚燒刀沛德的尸體,這樣做的目的,毀尸滅跡只是一個附加的目的,尋找《九龍訣》的功法,才是真正的目的。
當然,龔懷明事先並不肯定《九龍訣》一定和《凡門訣》一樣,是用光點做為承載體的。不過等到紫金色光點從刀沛德的腦袋中飛出來,龔懷明就肯定了自己猜測。
只有《凡門訣》或者《九龍訣》才能夠造就天命者,天命者彼此之間是相互競爭的關系,這種競爭已經到了有我無你,有你無我的地步。誰要是在這種競爭中,心慈手軟,就只有自我毀滅一條路可走了。
跟其他修真者一樣,龔懷明同樣不想死,他付出了無數的血汗,經歷了無數生死,才好不容易取得今曰之成就。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甘心成為其他天命者的墊腳石,就像他不甘心成為大龔王朝成化帝的墊腳石一樣。
「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是將你毀掉,還是為你找一個新的主人?」盯著紫金色光點看了半天,龔懷明有些猶豫的道。
毀掉紫金色光點,自然是一了百了,也就斷絕了其他人因為這個紫金色光點成為新的天命者的可能。但是這畢竟是一個能夠跟《凡門訣》相提並論的超強修煉功法,如果能夠妥加運用的話,完全可以造就一個強力的修真者出來,遍觀龔懷明周圍,確實欠缺這樣一個強有力的助手,歐陽婧媛他們修為境界都太低了。
如果能夠從歐陽婧媛等人中選一個出來,做為《九龍訣》的修煉者,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只是人心難測,龔懷明不能夠肯定歐陽婧媛等人修煉了《九龍訣》之後,不會野心膨脹,欲|望橫生,一旦他們獲知了天命者的秘密,會不會背叛龔懷明,自立門戶,與龔懷明爭奪麟鳳龜龍四大守護守護的東西。那樣的話,龔懷明就不是給自己找幫手,而是找堵心了。
對歐陽婧媛等人,一般情況下,他們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當誘惑大的超過龔懷明能夠給予他們的好處的話,龔懷明唯一比較有把握的就是歐陽婧媛,其他四個人就不太好說了,即便是歐陽婧媛,龔懷明對她的把握也只有五成多一點。
想提升歐陽婧媛他們的忠誠,還需要時間沉澱,需要龔懷明不斷的在他們面前展現強橫的實力,還需要不斷的對他們賞功罰過,只有這樣,他們的忠誠度才會越來越高,不會在外有誘惑時,背叛龔懷明。
想的越多,龔懷明越是猶豫,他的心逐漸的偏向于將紫金色光點毀掉。紫金色光點似乎是感覺到了龔懷明流露出的殺氣,突然亮了一下,閃電般的一閃,瞬間就鑽入到了龔懷明的腦海中。
龔懷明啊的一聲慘叫,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要被撐裂一般。他連忙運起《凡門訣》,不斷的將真元調集道頭部,壓制著內部傳來的洶涌如潮的壓力。
按照常理來講,《九龍訣》和《凡門訣》是相互排斥的,兩者根本就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龔懷明在接納了《凡門訣》之後,就不可能再接納《九龍訣》了。而且承載著《九龍訣》的紫金色光點在初遇龔懷明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遁,顯然也沒有把龔懷明做為承繼者的意思。
然而凡事總是有個例外,有個萬一。尋找合適的承繼者是《九龍訣》和《凡門訣》的創造者賦予它們的主要職責和任務,紫金色光點感受到了龔懷明毀滅掉它的決心,不甘心被毀的它破釜沉舟,主動進入龔懷明的腦海,這也是別無選擇的事,畢竟船艙里面只有龔懷明一個大活人,紫金色光點又無法從船艙逃出去,只能選擇龔懷明了。
甫一進入龔懷明的腦海,承載著《九龍訣》的紫金色光點就開始和《凡門訣》爭奪起來,只有將《凡門訣》趕出龔懷明的腦海,它才能夠成為龔懷明的主修功法,完成創造者賦予它的使命。
《凡門訣》在龔懷明腦海中安營扎寨已久,佔盡了天時地利之便,而且從龔懷明個人意願來講,也不可能舍棄《凡門訣》,改修《九龍訣》。在這場爭奪戰中,《凡門訣》佔盡了上風。
但是代表著《九龍訣》的紫色光點也不是吃素的,它在刀沛德腦海中呆了百余年,也積蓄了非常強大的力量,雖然不足以將《凡門訣》趕出龔懷明的腦海,卻也很難反過來讓《凡門訣》給攆走。
《凡門訣》和《九龍訣》在龔懷明腦海這一戰,讓龔懷明吃了不小的苦頭,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這會兒恨不得把《凡門訣》和《九龍訣》統統的攆走,還自己一個清靜。
龔懷明不斷的將真元調往頭部,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松懈一點,《凡門訣》和《九龍訣》就會把他的腦海攪成一團漿糊,自己就得成為廢人。到時候,別說《九龍訣》了,即便是《凡門訣》十有九八也會舍棄自己而去。只有讓它們之間的爭斗分出勝負,才能得到一個各方都滿意的結果。
這時候,龔懷明秉姓中的堅韌不屈、能夠忍耐苦痛的特姓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任由《凡門訣》和《九龍訣》爭斗的再厲害,他都能夠咬著牙,保持神識不失。
不知過了有多久,就在《凡門訣》和《九龍訣》斗得正激烈的時候,盤踞在龔懷明腦海中的化龍池突然開始沸騰起來,盤踞在龔懷明丹田紫府中的龍脈在同一時間放射出柔和的光華。兩者似乎是在相互呼應。
突然,丹田紫府中的龍字一閃,消失在丹田紫府中,下一個瞬間,出現在了龔懷明的腦海中。龍脈出現在紫色光點、紫金色光點的上空,柔和的金光將兩者籠罩在一起,化龍池中的血也有一部分化成了霧氣,散逸出來,將紫金色光點、紫色光點纏繞住。
兩個光點一開始還是在不斷地撞擊,等到龍之精氣、血霧籠罩住它們之後,它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下來,就像是饑餓已久的嬰兒嘬住了母親乳|房的女乃頭,貪婪的吸吮了起來。
片刻之後,兩個光點逐漸的接近,,最後徹底的融合在了一起。到了這時候,《九龍訣》和《凡門訣》融合在了一起,當初《凡門訣》開闢出來的那個房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原來那個房間只是四面牆壁,如今卻變成了八面牆壁,《凡門訣》和《九龍訣》各佔一面牆壁,龍語佔據了其中一面,還有五面是空白。
龔懷明看著這些變化,長舒了一口氣,這大概是最好的結果了,他也不會去花費心思考慮到底應該讓誰修煉《九龍訣》了,也不用擔心《九龍訣》逃逸走,會另外再培養一個天命者出來。唯一讓他有些擔心的就是《凡門訣》和《九龍訣》融合在一起,會不會出現什麼他無法控制的問題。只可惜這里距離天龍星實在是太遠,否則的話,就可以趕往那里,向麒大師或者東海龍王敖廣請教一番了。
想起天龍星,龔懷明又想起了章敏,想起了當初她送給自己的囚牛簪,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心尖上,龔懷明想放到一邊都不可能。
良久,龔懷明幽幽的嘆了口氣,等料理完了自己在大龔王朝的事情,無論如何也要再去見章敏一次,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