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人在正常情況下的舉止,跟夢游的舉止簡直是天壤之別,正常人的舉止,多愁善感,情感豐富,舉止靈活,
夢游的舉止,不說別的,光是看那臉上的神色,呆板,木訥,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瞳光直勾勾的盯著一個地方,身子僵直,根本沒有活力的感覺,
朱大嫂很少或則是,根本就沒有看見過夢游患者,她才會被劉靜的狀態嚇得失聲大叫,
夢境中的劉靜被突如其來的大喊聲驚動,眼眸一閃,大驚,身子爆震,一個失去平衡就往後仰……
眼看著劉靜要摔倒在地,朱大嫂嚇得顫動著渾身的贅肉,趕緊兒的欲上前扶住她,
及時趕來的陳俊沒有听見朱大嫂大喊的聲音,只看見劉靜要倒,就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硬挺的身子,朱大嫂到底還是慢了半拍,猛不丁的看見俊突然出現在眼前,身穿一低胸睡衣的她霎時有些尷尬,一句話沒說,三兩步就急退到床邊,拉過一張毛巾枕帕就想遮蓋什麼,
陳俊一心在扶住劉靜,對朱大嫂的舉動沒有什麼反應,倒是朱大嫂自己多心了,一陣局促不安的遮蓋反而顯得多余了,
「大嫂,靜兒怎麼會。」陳俊把劉靜安置在床上,這才抬頭瞥了一眼朱大嫂,她真心的好胖,靜兒最大號的睡衣穿在她身上,都折騰得跟肚兜似的狹小,那些個胳膊上,胸口的贅肉……
「呃,我看見靜兒那樣子就喊了一聲,就這樣。」朱大嫂被這雙俊美的眼眸盯得那個心‘咚咚’的跳,越發沒有了以往的灑月兌,窘迫得只恨腳下沒有地縫可以鑽進去,一張飽滿圓潤的臉紅得跟猴子似的,
陳俊急忙閃開視線,暗自責罵自己,特麼的咋就沒有注意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傳統理念上,看把嫂子羞得的,
「咳咳,嫂子,靜兒就交給你,照應一下,那啥外面事還多,等天亮了咱們才有辦法把事情辦妥。」陳俊剛剛想把王秋實死的事情說出來,一頭想起一個女人家生性就膽小,不能再驚嚇她,
陳俊出去,朱大嫂把劉靜的胳膊順進被窩里,模了一把自己的臉,丫的,還滾燙滾燙的,呸呸,他是大李子的鐵哥們,瞧我咋就胡思亂想呢,
小西把死亡名單一一排列,除了他不知道的王半仙,還有那位想當作家的男子,以及那不知道死活的邱雷雨,
王半仙在當地是出了名的游仙(就是走街竄巷的屌絲),膝下無子女,一張嘴倆肩膀,家里跟狗窩似的,就因為他整天不著地的跑,他的失蹤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巴不得少了一個油腔滑調,禍害人的主,據說王半仙的徒弟也在師父失蹤後,轉行做了木工,現在時興裝修,可掙錢呢,
至于那位作家男,都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再說了,社會上經常性失蹤的人口,多不勝數,人嘛長有兩腿,誰知道他去哪里了,
當然除了陳俊知道他們失蹤在地窖里,並且暗自打定主意要去查找他們的地址,順帶探看他們跟邱雷雨究竟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不定還有可能打听到其他意想不到的結果,
好了不扯了,還是來說這頭,
小西把陳俊給的名單挨個排列,生日什麼的也沒有什麼不正常,顯然從這方面入手很困難的說,何況這些人的生日,跟這件事貌似半毛錢關系也沒有,
陳俊邊走邊在想剛才小西說的話,他也有想過駕車到縣城去報案,可是今晚的事情太過蹊蹺,以免再出什麼岔子,還是等到天亮再說,這樣邊走邊想,不知不覺走到門口,抬頭就和客廳里的小西目光相踫,從對方巴巴的眼神不難看出,正在等待他可能有什麼事情要說,
陳俊果然沒有猜錯,人還沒有走近小西,這廝就把排列的死亡名單給他看,
「俊哥,你來看,從生日來看,沒有什麼問題。」
陳俊拿著名單,仔細一一對照,也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對,他把視線落在身份證一大串的阿拉伯數字上,不會跟奇數、偶數有關聯吧,
夜深人靜,冬夜里比較安靜,只能偶爾听見從山谷里傳來一兩聲,夜鶯淒涼的鳴叫,客廳里漂浮著一層淡淡的煙霧,陳俊和小西好一陣思忖,又做了一番細致的分析,倆人一陣忙碌,倒也把心思分散了些,沒有把心思放在客廳有尸體上面,沒有壓力性的遐想,也就沒有那種人的恐懼感煩擾,
窗外傳來雛鳥啾啾的低鳴,陳俊伸了一下懶腰,走到門口,推開房門,一股清新的空氣,夾帶冷沁的微風迎面拂來,
陳俊從冰箱里拿出方便面等食品,用沸水泡了,靜等幾分鐘之後,客廳里就飄溢著一股,辣乎乎的‘來一桶’方便面牛油味道,
小西眯縫著有些酸澀的眼楮,伸手揉捏一下,眉心中央,馬馬虎虎的吃了方便面,嘴一抹苦笑道︰「天亮了,咱們也該分頭行動了。」
「別急,等朱大嫂起來再說,你到沙發上打個盹,我在外面看看有沒有信號,先報警吧。」
「那行,我十分鐘搞定。」小西說著就抱緊胳膊,翹起腿擱置在茶幾上,身子舒適的倚靠在沙發靠背上閉眼休息,
陳俊拿起小西的電話,一直走,視線觸及到強子已經風干,血糊糊的尸體,心里一陣揪心的疼痛,他捏緊手機,閉眼,暗自道︰哥們,你走好,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完後,緊抿嘴唇,用疾快的速度走出內院過廊,
陳俊一直走出門檻,直達馬路邊上,才能看見手機有三格信號,撥打了報警電話,他如釋重負般的長長嘆息一聲,仰頭深呼吸,想排除昨晚碾壓強子那一幕,腦海中還殘留的血腥景象,
原本想在王秋實口里探得一些關于蓮花鎮的情況,沒想到卻禍及到他,也莫名其妙的死在他們眼皮下,陳俊的第六感覺得,這鬼孩子一定跟邱雷雨,張秀芝,王秋實還有他的母親,有一種無法透徹清楚的紐帶關系,
劉靜還在夢境中,在之前她老也睡不著,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瞌睡就像迷幻藥似的黏住她,听得見朱大嫂的酣聲,也感覺到在臥室里,卻無法擺月兌那種莫名的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