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福在口供里說道︰「小惠是好姑娘,可惜沒有遇到好男生。」可見王阿福自知將要受到法律的嚴懲,命不久矣,才會有所感嘆在他視線里出現這一位善良的女孩,就那麼莫名其妙死在他沾滿鮮血的手上,實在是可惜,真的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他骯髒的內心里,還是有真善美存在,
小惠案子破了,劉靜也整得夠嗆,她還得在床上躺幾天才好,
陳俊掐指一算,他們回來一晃眼就已經到,正月十五了,計算去蓮花鎮的日子,越來越近,也不知道去蓮花鎮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在劉家,陳俊一直在詢問劉靜為什麼會在臨近傍晚時才回家,渾身濕透,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陳俊的話問出了大家的心聲,不光是他急切想知道怎麼回事,其余的人都想知道那天劉靜究竟出了什麼事,
劉靜在眾人期待的眸光中,倦怠的側翻一子,讓陳俊把一個軟乎的靠枕,墊在頭下,秀眉微蹙,面色凝重,思維在逐漸陷入回憶中,當時她沒有看見湖面之前呼救的女孩,就感覺事情不對,
劉靜想的是女孩或許沉入湖底了,所以她繼續一步步的往湖中心移動,在她周圍水面上,‘噗~噗’不間斷的冒出各種大小不一的氣泡,氣泡是重力踩踏在淤泥上產生出來的,在她移動的同時,也帶動了水底一些淡褐色的青苔起來,
就在劉靜吃力的試探著往湖中心移動時,從湖底深處伸來一雙慘白的手,帶著一襲冰沁的冷感一把握住了她的腳髁,一種奇怪的信息就像注入大腦的新鮮血液,強制性的侵進她的思維里,一陣天旋地轉,感覺得到身體倒伏在水里的冷沁感,也感覺到水里有一股異味見縫插針的撲進鼻息,同時也觸及到濺起的水花在手掌本能的舞動下,碎裂成更小的水花……
一只灰白色的雀鳥在湖面驚鴻一現的飛掠而過,間或沒有留意到湖面那一片渾濁氣泡之後消失的人影,它興沖沖的高站枝頭,扯起敞亮嗓音歡快的鳴叫著,
劉靜有清晰的思維,卻沒有呼吸一般,仰臥在湖底,渾濁的湖水里,時有小魚小蝦在她面龐上,游來蹭去的,而在她的身下,婉如水草般拂動著一雙令人恐懼,慘白的手,就是這雙帶著邪惡能量的手,深深掐進她皮膚表層兜砸著腰身,把她拉扯進充滿怨氣的能量圈,
在劉靜躺臥湖底的周圍,有一股格外渾濁混淆著許多青苔的物體,就像蜘蛛網似的包裹著她,
陳俊疾跑來,驚飛了杵立在樹枝引進高昂的鳥雀,他在岸邊左右顧盼,卻不知道此時的劉靜在湖底苦不堪言,
劉靜覺得神智各方面都不受自己控制,唯獨一線思維是清晰的,她可以從湖水里看見陳俊和小西在岸邊,張皇失措四處尋找她的狀況,卻不能自控侵擾進大腦的外在能量,不能舞動胳膊,不能開口喊叫,
就在陳俊和小西踏入湖里時,劉靜眼楮余光瞥見,就在她前方三尺之遙,一抹詭異的暗影,在緩緩移動,暗影貌似覺察到靜在關注它,稍微蠕動一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伸出一雙白森森的爪子,就那麼撩開黝黑發絲,露出一張腐爛的面孔,
這張令人發 的面孔上,只有一張空洞無牙齒口,它對著劉靜大吼一聲,一股吸力跟磁石一般掀動著湖底沉澱的各種污濁顆粒,旋動著一圈圈微不可見的漣漪,而在湖面上是看不出有什麼大的變化,也只是那麼輕微的蕩漾著,酷似一只小船驚擾著湖面的安寧,把水波推動了一下而已,
屏住呼吸的劉靜霎時一驚,一口戾氣堵塞在氣管,瞬間眩暈過去,
而就在劉靜眩暈過去之後,陳俊和小西驚看見卷縮的另一個劉靜,就一陣手忙腳亂把她抬起就走,
而真正的劉靜卻莫奈的看著丈夫和小西,把那個冒充自己的物體給抬走,無助的她心如刀攪般難受,只苦于一時卻無法掙月兌開那種詭異的束博,喊出聲來,直到一尾小魚,在游動到她的鼻尖,拂動著水流的浮游生物進她鼻腔,一陣癢癢導致靜在湖底打了一個噴嚏,才解開束博在身的邪惡能量,
至始至終劉靜在明白,為什麼她在水底沒有嗆水什麼的,原來是那股束博自己的能量起到,讓她可以避開湖水水侵擾進呼吸系統,從而不會引起溺水現象發生,
但是此刻的劉靜在掙月兌開這種魅惑能量時,那髒乎乎的湖水就自由的進入她的喉嚨,苦逼的她一手急忙捂住口鼻,另一只手總想拉住什麼,才能湖底爬起來,
一陣胡亂模索,劉靜終于拉扯住一根已經腐爛的荷葉根睫,這樣子才能夠慢慢的矯正身子站直來,
當劉靜站直身子,才發現湖水侵泡齊她的胸口,也就是說,她跌入湖水里的位置不深,否則真的有可能,要把她的命收了,
話說︰一個好好的人,在水里特麼的侵泡將近一個多小時,在怎麼說也沒有力氣那麼快從水里爬起來,更何況,湖底是淤泥來的,在一步十分艱難,加上衣服,褲腿粘滿了稀泥渾身都沉甸甸的重,就更增加了移動的難度,她是一點點,一點點的移動著靠攏到岸邊,
頭昏沉沉,跟灌鉛似的沉,移到岸邊的劉靜再也沒有力氣動彈一下,她腿腳還在水里,就那麼趴伏在岸邊稍許休息一會,一個人在極度疲乏時,就想睡,趴伏在沒有水的地方,真心的舒適,不但舒適,還想睡覺,
一陣濃幽的睡意席卷而來,劉靜懶得窺看被夜幕籠罩著,死寂而清冷的湖面,她心里無數次的鼓勵自己,要堅強起來,一襲冷風夾雜一絲倒春寒的氣流,劈頭蓋臉的撲打在渾身冷得不停顫抖的劉靜臉頰上,冷,讓她猛然清醒,水可以通靈的,奇怪的是小惠怨靈卻沒有傷害她,只是在進入水里,讓她感知到遭虐殺時的各種恐懼情景,看來這里不是久待之地,得趕緊的回家,
劉靜講述著,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在面頰上,旁邊的小婉早已經泣不成聲,大聲哭喊著「嗚嗚……干媽,嗚嗚……」她半跪著伸出雙手把靜緊緊的摟抱住,兩母女的臉頰和臉頰緊挨著,久久不舍分開,
不光是小婉痛哭流涕,劉靜的父母听得女兒九死一生般的敘述,那個心碎裂得啊,跟被誰揪了一把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