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來人的理由竟然是听說凌大將軍大勝西韓,專程派人前來賀喜的。」凌劍的臉上很怪的表情。
「這理由真爛!」凌天嗤了一聲,「不過,有個爛理由卻也比沒有理由好!」
「西韓與東趙兩個國家使者的理由更是讓人啼笑皆非,竟然是說來吊唁南宮樂的!南宮樂什麼時候成了這麼有名的大人物了!」凌劍臉上的表情更精彩了起來。一邊的凌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呃……」凌天臉上肌肉有些扭曲,終于嘆笑了起來︰「真想不到,南宮樂竟然有這麼大的面子!佩服!佩服!」
他佩服的卻不是南宮樂面子到底有多大,而是實在佩服西韓與東趙這兩個國家的臉皮實在是太厚了!
隨便任何一個理由都要比這個理由強上百倍!但這兩家卻是偏偏就選擇了這個最惡心人的理由!擺明了沒有將承天放在眼里。而且顯得敵意甚濃。
「呸!」凌天狠狠的道︰「吊唁南宮樂也應該去南鄭吧?南宮樂只是身死在承天而已,就算是埋在承天也只不過是臭了承天的一塊土地!西韓與東趙這兩個彈丸之國竟然如此狂妄!看來他們野心不息啊;不讓他們帶回去點教訓,倒真要鬧出亂子來了。」
「北魏,孟離歌……呵呵呵,來的竟然是他。」凌天若有所思,呵呵笑了起來。
凌晨好奇的問道︰「公子,這個孟離歌,莫非與公子相識?又是如葉先生一流的人物?」
凌天笑道︰「晨兒,你卻是抬舉孟離歌了,如葉老哥一流的人物,當世能有幾人!那孟離歌自也是個人物,不獨智謀出眾,神機妙算,號稱當世一大縱橫名家,尤其……那孟離歌還是秦大先生的師弟,兩人同出一門。都是當世大儒曲仙聲大家的門下。」
凌劍與凌晨均是長長地‘哦’了一聲。
凌天仰首望天,似乎在做什麼決定,臉上神色忽陰忽晴,終于一笑,道︰「罷了,順其自然吧。」
凌劍與凌晨對望一眼,均是不明所以。只听凌天問道︰「凌劍,這幾路人馬,據承天各有多遠?」
凌劍想了想,道︰「北魏的孟離歌,此刻恐怕已然到了承天城之內,其他幾家的代表,估計今天晚上能到一半以上,最遲明天上午,應該全部都到齊了!」
「孟離歌已經到了承天?」凌天詫異起來,「南宮世家與北魏和我承天的距離差不多遠吧?為什麼死了兒子的南宮世家竟然還不如北魏積極?竟然是孟離歌先到了一步?此事不對!大大的不對頭!凌劍,查!盡快查明此事!」
凌天本能的感覺到北魏的行為出乎意料起來,無論怎麼說,不管是消息還是前來的速度,北魏都不會超在南宮世家前面;可現在的事實卻是北魏先到了一步!
事出反常即為妖!此中定然有別的原因存在!
「通知狂風幫,全幫盡出,進京來的這幾路人馬,任何消息都要給我打探清楚!不得有半點遺漏!」說這句話的時候,凌天的口氣很重,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余地。凌劍知道凌天這種語氣代表著什麼,急忙躬身答應!
凌天背著手,在房內踱了兩圈,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過身來︰「凌晨,玉家小公主呢?」
凌晨道︰「說是到衛大人家里去了,听說衛萱萱姑娘只因來多了我們凌家幾次,結果被衛夫人給禁足了。」說著望著凌天,促狹的一笑。
呃!凌天睜大了眼楮,半晌方無語的道︰「盛名累人呀。」
凌晨咯咯笑起來,一旁的凌劍也是不禁莞爾。
殘陽夕照,彩雲漫天。
承天城南門外,遠遠的突然煙塵大起,蹄聲如雷。土黃色的沙塵飛卷上了半空。一隊黑衣黑袍黑馬的清一色精干騎士宛若由地獄里突然鑽出來的幽靈一般,出現在承天城之外!
當先之人右手一揚,馬隊整整齊齊的停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並無多余的舉動,顯示出這馬隊的紀律嚴明、與眾不同。但縱使動作如何齊整,沸騰的塵土也無從避免的再度向四周飛揚出去,馬隊所在便如一個海中大大的漩渦一般。
城門處,早已等候在那里多時的楊雷、楊正二人滿面笑容可掬,遠遠抱拳行禮︰「南宮二爺大駕遠來,我承天楊家早已恭候多時,有失遠迎,尚請二爺見諒。」
馬隊當先揮手示停之人,一張生鐵般黝黑臉皮,濃眉大眼,滿臉虯髯,臉上肌肉虯結,一臉凶相,手持一根黑漆漆的馬鞭;遠遠望去,便如一只黑猩猩蹲坐在了馬上。
只見他怪眼一翻,也不下馬,居高臨下的問道︰「楊空群呢?怎地不見他來迎接?可是看不起我嗎?」語氣之中,竟是充滿了質問之意。不滿之色更是溢于言表,似乎對楊家家主沒有親自來迎接自己感到惱怒不已。
楊雷臉色一僵,豈有此理!你們南宮世家遠來承天,乃是為客,我是楊家大公子,楊正雖是僕役,卻也為我爹的心月復,我們楊家能有我二人親自前來迎候,已經是給了你們南宮世家天大的面子,你竟然還如此無禮!當下亦要發作!
楊正急忙踏前一步,陪笑道︰「家主正在府中布置擒拿膽敢刺殺南宮樂公子的凶手一事,眼下已經有了些眉目,是以分身不暇,未能親身前來,尚請二爺見諒。」說著向楊雷打個眼色,示意他千萬不可妄動。
「哈哈哈…有了些眉目?…捉拿凶手?真是天大的笑話!」南宮天虎一陣悲愴的大笑,「你們楊家要是能抓住真正的凶手,那才叫怪了!」這句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你們楊家就是真正的凶手!還假惺惺的干什麼?、
楊正亦自糊涂,不過他卻是伶俐之人,故做苦苦一笑,道︰「此間的誤會只怕頗大,在下奉家主令,有請二爺前往楊府,共同商議,解釋一切。」
南宮天虎嘿嘿一笑,嘲諷道︰「然後等老夫死了,你們楊家再捉拿一次凶手?哈哈哈,可笑啊!當真可笑!」突然神色一厲︰「我等卻是不住楊家的,回去告訴楊空群楊老公爺,明曰老夫將親身登門拜訪!若是我那佷女在楊家還受了什麼委屈,哼,哼!」
也不等楊正楊雷再答話,手中馬鞭揚空一劈,直指向前,啪的一聲大大的脆響,南宮天虎喝道︰「進城!」
黑色騎隊,便如一股鋼鐵洪流,自楊雷楊正兩人面前滾滾而過,偶有騎隊中射出來的眼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也是冰寒刺骨,恨意頗深。
一側的城門護衛官兵,一個個臉如土色,如此雄壯威武的隊伍,他們幾曾見過?
楊雷與楊正面面相覷,楊正神色泰然,略有憂色,楊雷面色發青,只氣得渾身哆嗦,說話的聲音也是顫抖了起來︰「好狂妄的老匹夫!竟敢如此無理!」
楊正幽然一嘆︰「若是真的如此狂妄,事情倒也好處理得多,怕只怕是故作狂妄,那……事態可就嚴重之極了!」
楊雷為人志大才疏,並無甚才干,只听得雲山霧罩,正要問出口,只听得城內隱隱的蹄聲又起,一隊騎兵不緊不慢的縱馬而來,當先一人,白袍金冠,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英俊無儔,正是凌家大公子,凌天到來了!
最令兩人感到看不順眼的,卻是凌大公子懷中,竟然還有一名絕色的白衣少女,巧笑嫣然,燦如春花。
凌天也是一肚子郁悶,蕭家飛鴿傳書,說道來人即將到承天;凌老夫人便把凌天派了出來迎客,同時嚴厲吩咐︰一定要把蕭小姐招待好了,務必要盡收其心了,如果沒辦好,家法伺候!
無可奈何之下,凌天便帶著凌晨前來迎接,干脆將凌晨抱到了自己馬上;凌晨雖覺此事不妥,但對于凌天的決定卻是從來沒有反對過,何況此事雖然嘴上不願,心中未嘗不喜!只是一路上招搖而來,行人無不側目,但凌天第一紈褲當面,何人敢指其不是!只將凌晨如玉般的一張俏臉羞成了玫瑰花一般的顏色。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將臉兒深深埋在了凌天懷里,然玉人心中卻願此刻乃為永恆。
凌天似乎完全沒看到城門邊的楊正與楊雷,馬鞭一指,身後的凌府護衛們便呼隆一下出來四五十人,竟是人人都提了一桶水!霎時間將城門外幾十丈方圓全部灑了一遍水,頓時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說不出的舒服。
更有幾個人出來,在尚未風干的地面上鋪上了一層通紅的厚厚地毯,又支起了一架碩大的遮陽傘,傘下,竟然還放置了一張小巧精致的玉石案幾,案幾面上,幾盤時鮮水果洗的干干淨淨。夕陽下,映出誘人的光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