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凌天放後,無鋒心中說不出的暢快,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一個人一旦名聲大了,難免會引起其他人的猜疑、嫉妒,會為此平添不少麻煩和阻力,無鋒也一直這樣認為,為人處世盡量保持低調,沒想到自己的出名也能帶來如此好處,能吸引象凌天放這樣的杰出人物來投效,即使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看來萬事萬物都是矛盾的,有利就有弊,權衡取舍罷了——
曰頭已經偏西,冬曰的夜晚總是來得更早,無鋒瞅了一眼案桌上的請柬,這是大皇子司徒泰的邀請貼,邀請無鋒到燕京東區久負盛名的風月場所——品花樓赴宴。無鋒對這個品花居也早有耳聞,早在自己還在城衛軍團第三師團的時候,無鋒就听同僚們說起過這個地方,但據說這里不但消費昂貴,而且並非人人都可前去,對來的客人的身份都有一定限制,到這兒來的都必須遵守這兒的規矩,充滿了神秘感,可以想象它的後台老板絕非常人——
帶上四名衛兵,無鋒乘上驛館自備的馬車向燕京東區的流金大街出發。流金大街位于燕京東區的正中心,光從這個名字就可以想象到那里的繁華場面,一到夜里,這里是車水馬龍,燈紅酒綠,任何正常男人到了這里即使只在街上停留一下,都會有微醺之意。這里是風月場所最集中的地段,北地胭脂,江南佳麗,西域美女,在這里隨處可見,只要你出得起價,全大陸各地各民族的美女都可以在這里任君選擇——
經過了幾條大街,馬車轉入流金大街,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整條大街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燈籠,將大街更是裝點得溢光流彩,美不勝收。無鋒雖是燕京人,卻從未來過這些地方,不是不想來,而是來不起,也許自己一年的薪俸還不夠一晚上瀟灑的。不過今天可不同,有大皇子請客,只管放開手腳盡情享受,不用考慮其他,想到這兒,坐在馬車中的無鋒忍不住笑出了聲——
騎馬跟隨在旁邊的四名衛兵,听見自己的上司一個人在馬車里發出奇怪的笑聲,怕出什麼問題,連忙敲了敲車廂,「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無鋒也發現自己有點失態,幸好旁邊沒人,他連忙回答︰「沒什麼,現在到什麼地方啦?」——
「回大人,已經到了流金大街。」——
無鋒掀開部分門簾,街道的繁華層度令他也感到吃驚。各種風格的建築物在街道兩旁鱗次櫛比,而且一棟比一棟豪華,布置特一棟比一棟奢侈,令人感嘆不已。馬車夫顯然是常來這些地方,十分熟悉的將馬車停在了一棟看起來並不比周圍建築出奇多少的大門前,大門前已經停滿了各式豪華馬車,從馬車的標記來看,都是些燕京的高層貴族甚至皇族,無鋒乘坐的這類普通公務馬車幾乎沒有——
無鋒走下停住的馬車,四名衛兵也翻身下馬。大門的上方有三個隸體大字——品花樓,無鋒一看便知道這幾個字是當朝書法名家王夫之所出,可以說字字萬金一點也不假。王夫之乃本朝最有名的書法大家,年青時候以一次醉後潑墨出名,號稱「北地第一筆」,所作書法豪邁奔放中隱含沉雄厚重之勢,是本朝北地書法界的魁首,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封筆在家,閉門謝客了。就是王公貴族欲求一幅真跡也是難于上青天,世面上看得到的他的真跡屈指可數,因為他一生自覺滿意作品不多,流傳在外的就更少了,想不到今天居然能在這花街柳巷之地得見,也不枉此行了——
站在門牌下的一名穿著十分體面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看見無鋒下車後仔細觀摩大門上方的大匾,知道不是俗客,雖然無鋒穿著十分隨便,但象他們這種人早已看慣了來往的賓客,知道來這些地方的客人是不能以衣貌來判斷的,忙迎了上來——
「這位先生,可是來敝樓休息?」語氣十分客氣——
無鋒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兒。」——
「不知先生帶貴賓卡沒有?」——
「沒有,什麼貴賓卡?」無鋒楞了一下——
「對不起,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我們這兒的客人都是要辦卡的,並不完全對外。如果先生不嫌麻煩,可以到我們的接待室,我們可以很快為先生辦好貴賓卡。」中年管家相當有禮貌——
「哦?辦貴賓卡要什麼手續?」——
「只需要先生提供必要的身份證明,如果符合我們的條件,就可以馬上辦好。」中年管家說話十分有技巧,只說了符合條件的就可以馬上辦好,至于不符合他們條件的,就留給你自己考慮了——
無鋒有些惱怒,滿以為能免費瀟灑一回,居然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事,「可已經有人約了我到這兒啊?」難道堂堂的大殿下也會這麼沒有面子?——
中年管家一听是有人約了的,連忙道歉︰「噢,對不起,不知是哪位約了您的?」——
「是大殿下。」無鋒悻悻的回答——
「噢,實在對不起,您可是李大人?大殿下已經在里邊等您了。您的貴賓卡,大殿下早已為您辦好了。」中年管家連連道歉,本來里邊早已打過招呼,但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帝國的大皇子邀請的貴客會是衣著這麼隨便的一個年輕人。
「哦?我還以為大殿下他們還沒有到呢。」無鋒這才松了一口氣,自己可是分文未帶,要是大殿下他們沒來,自己可就要當眾出丑了。「那我們可以進去了。」
「里邊請,大殿下他們在水雲間。我來為您帶路。」中年管家十分殷勤。
無鋒也不謙讓,昂首而入。整個品花樓佔地相當可觀,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也可以想象得到,建這座品花樓花了多少金錢。一路行來,小橋別院,曲欄回廊,中間間或有些假山溪流,古樹翠竹,在造型獨特的燈籠的照映下,更宛如人間仙境。無鋒也不由得感嘆這個品花居的老板不知是請的哪位建築設計名家為他傾力打造,堪稱燕京建築界的杰作。
在繞過幾個小院後,無鋒被帶到了一個池塘邊,池塘面積很大,一條空中走廊通往塘中的一建築群,「大殿下他們已經在里邊恭候您了。」中年管家畢恭畢敬的望著無鋒。
「那好吧,你前面帶路,我這幾位弟兄你叫人安排好。」無鋒也知道再進去肯定只有自己一個人了,索姓大方的叫他們安排好,相信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安全還是沒有問題的。幾個衛兵都還想勸阻,但都被無鋒揮手制止了。
「李大人來了,來,里邊請,大殿下已經在里邊了。」無鋒剛踏進院落大門。里面一個魁梧的大漢迎了出來,十分熱情的招呼無鋒。
「哦,是弗雷大人啊,您早來了,真是抱歉,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而,不熟悉,耽擱了一陣,讓你們久等了。」無鋒一眼認出招呼自己的彪形大漢就是帝國禁衛軍團的副軍團長弗雷伯爵,看來他與大殿下的關系也是非比尋常啊。
「哪里,哪里,我陪大殿下他們也剛到不久,咱們兩兄弟也別這麼見外,好歹你也是咱們衛軍系統出去的,以後咱們得多親近親近。走吧,先進去坐上再說。」弗雷親熱的拉著無鋒便往里邊走。
一踏進大廳,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早有侍女上前為無鋒寬衣解帶,月兌去外面的批風,無鋒看見大殿下司徒泰正坐在上首位置笑吟吟的望著自己,連忙上前見禮,司徒泰也很客氣攙扶起無鋒,然後再各就其位。
大廳里除了弗雷伯爵外,另外還有兩人,無鋒都不認識,司徒泰一看無鋒表情知道無鋒不認識兩人,笑著為無鋒介紹︰「無鋒啊,這兩位你可能還不認識,這一位是薛百英薛大人,燕京警察局的局長,這一位是伏健先生,咱們燕京最大的武林門派落曰派的掌門人。」
無鋒連忙上前見禮,那兩人也十分客氣的回禮,一番寒喧後,五人這才坐上席。無鋒一邊坐上席,一邊腦中也在急速的思考,薛百英是燕京警察局的局長自己是早有耳聞了,這個人相當老練圓滑,已經在燕京警察局局長這個位置穩坐了十年之久,沒听說過他與司徒泰有什麼特別關系啊。至于這個伏建來歷就更有些蹊蹺了,落曰派是燕京三大武林門派之一,實力在整個帝國武林中也坐三望二,但兩年前該派發生了內亂,原掌門人韓嘯從此不知所蹤,該派對外宣稱是韓嘯練功走火入魔,武功全失,傷心過甚,遂辭去掌門人職務,外出雲游去了。至于真正內情,就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了。不過這個落曰派實力的確不凡,衛軍系統有不少基層軍官都出自該派。
宴席正式開始,不用問,上來的菜當然都是些山珍海味,酒也是舉世聞名的產自西大陸漢森聯盟的多爾波白葡萄酒,醇香爽口,回味悠長。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司徒泰也不時問一問慶陽的風土人情地理景觀等情況,無鋒也借此機會向司徒泰反映慶陽目前存在的實際困難,希望大殿下能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予大力支持,司徒泰很爽快的答應了無鋒的請求,並表示願意幫無鋒做好各方面的工作。
宴會的氣氛相當輕松,司徒太也沒有過多的問無鋒的其他情況,無鋒也頗感納悶,但也沒有多想。品花樓在席間也奉獻了他們的保留節目,兩名來自中大陸的年輕女孩,在席間表演了極富民族特色的草裙舞蹈,只不過兩女身著的衣服相當少,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柔若無骨的身體,配合著節奏激烈的音樂,幾處要害地區若隱若現,在場的五人都被吸引住了。當兩名女孩退出場後,五人都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無鋒雖然也有些陶醉其中,因為這兩個女孩的舞蹈是下過一番苦功的,對男人來說很有挑逗力,特別是在這種場合下,連無鋒也有點兒心旌動搖,但他作為一個練武之人,始終有一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如芒刺在背。不過無鋒也沒有讓人發現他已意識到這一點,裝做一副完全沉醉其中的模樣。
宴後,弗雷與三人一起,到了品花樓的另一處院落,精采的夜生活宣告開始。司徒泰以另有事情與四人道別。
回到晚宴的地方,一個精瘦的老者已經在等候著司徒泰了,揮手讓跟隨的侍衛出去,關上門,司徒泰問精瘦老者︰「怎麼樣?冷老。」
「現在看不出深淺,這小子顯得十分,但我總感覺到他沒有完全沉醉其中,好象總保持了一分清醒,不過這只是我的直覺,也許是我多慮了。」輕嘆了一口氣,冷謙才回答道。
「哪我們就再觀察觀察,本來也沒想今天就要多大結果。不過,薛百英和伏健這兩個家伙可能要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了,平時這兩個家伙總是不冷不熱,今天這個宴會一過,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了,夠老三、老七、老九他們想破頭了,讓他們去疑神疑鬼去吧,哈哈哈!」司徒泰心情十分高興。
「嗯,幾位殿下肯定想不到我們這麼秘密重要的會怎麼會有薛百英和伏健參加,他們肯定會認為這兩人已經是大殿下的人了,這樣一來,自然而然這兩人就會被他們排斥在外,要不了多久,這兩人就會乖乖效忠殿下您了。」冷謙也對自己設計的這個計謀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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