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位都是我太平聖教的肱股之士,如何讓那些愚蠻無知狂妄自大而又靠吸食我們教民鮮血的腐朽貴族們變成蛆蟲的大任都寄托在諸位身上。誠然,現在敵人的力量還依然強大,但從我們聖教力量發展速度來看,要不了多久,我們聖教教眾必將迎來一個充滿巨大希望的機遇,到時候青鳥旗(注1)必將插遍東大陸,我們英勇忠誠的教民必將會獲得光明的新生。」麻衣文士的聲音逐漸由低沉變得高亢,語氣充滿著強烈的煽動力,在他和褐衫男子下首的幾人眼光都隨著麻衣文士的話語而變得狂熱起來,仿佛他們面前的是一尊無所不能的神。
微微一頓,麻衣文士語氣有變得沉穩下來,「關西郡六府現在形勢一片大好,馮其你和兄弟們干得很好,瀘江之事,自有總壇來人協助處理解決,不足掛齒。現在馬其汗國正在南邊與帝國交鋒,帝[***]隊在五湖郡南部邊境連吃敗仗,聲譽一落千丈,有情報反映帝國駐扎在關西地區的第四軍團也已經在作先期動員,準備南下加入南部戰場。假如此事屬實,那麼整個關西地區除了各府的警備部隊,就只剩下區區一個讀力師團陸軍作機動部隊了,而關西地區警備部隊戰斗力向來孱弱,這正是教抓住時機積極發展的好機會,希望馮其你和各分壇的兄弟們不要錯過此等良機。」
「馮其明白,絕不辜負宗師的期望。」馮其滿面紅光,立即恭敬的躬身表示遵命。
「馮壇主,宗師和大少師還有本人在前幾天里已經就關西地區一年來的發展情況有了一定了解,今天听您的一匯報,就更加清楚了,總的來說,關西一年來發展形勢喜人,取得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馮壇主一年來的辛勤工作的確是勞苦功高。明年也就是695年,對我教將是極為重要的一年,看目前的形勢,695年也將極不平靜,關西弟子更應該在這一年里有針對姓的活動,為此總壇提出幾項意見。」在麻衣文士和褐衫男子都說完後,站在下首右邊的玄衣男子接上了話。
「請教使大人吩咐。」馮其知道其實這個玄衣男子也就是所謂的聖教中的教使不但地位崇高,而且還是教中具體事務的經管者,所以不敢有絲毫不敬。
「對于建立武裝力量,總壇認為不要急于求多,而是應該采取逐步分階段壯大,現有的武裝力量應該加大訓練力度,使之成為以後我教聖教軍的骨干力量。同時,還要根據各地的實際情況,采取騎、步、水三軍相結合共同發展,不要僅僅局限于步軍的訓練。比如在瀘江府可以傾向于重點發展水軍,而漢中地區則以步軍為主,隴東府因為靠近西北,馬匹來源更有利保障,可以重點考慮騎軍。」玄衣人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對于發展壯大聖教在地方的影響和勢力,不要僅僅局限于中下層百姓,現在還應該吸收那些對官府政策不滿的中上層人士,逐步擴大聖教在上層的影響,必要時可以采取多種手段。象官府中人也可以有條件的吸收他們參加,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
「我們還要加強各種重要物資的儲存準備,象巴山分壇就搞得很不錯,不但建立了基地,而且物資準備也有了很大增加,其他分壇都要象巴山分壇學習,積極建立物資補給基地。」
「我們各壇還要高度重視情報工作,許多情報的重要姓其實並不亞于一支軍隊。如果我們能夠準確的掌握情報,那麼我們在很多方面就佔了極大的先手。所以我們各壇應千方百計物設可靠的情報人員,讓他們滲入到地方各個階層,包括官府中去,為我們獲取有利的情報。」玄衣人以便思索整理自己的想法,同時將上座二人的意見相結合,提出了關西地區未來一年的發展思路。
「總之,關西地理位置極為重要,而本地區官吏貪墨成風,百姓生活困苦,對官府統治尤為反感,叛逆情緒濃厚,對我教發展極為適合,關西壇弟子更應趁此良機,積極發展,一旦時機成熟,我們便可順應天意,揭竿而起,成就聖教光明大業。」玄衣人的話語越到後越充滿了自信。
「張教使的話亦是本師和大少師的意思,希望馮其你盡心盡力去完成,不要辜負了本師的期望。」麻衣文士語氣中肯和藹,但卻擁有強大無匹的魅力,自馮其以下幾位分壇主都不自覺的肅立,眼楮都牢牢的注視著麻衣文士清瘦的面孔上。
「諸位,我們太平聖教在帝國各地發展勢頭良好,北原、河朔兩郡教眾已達三十萬,燕雲、東海兩郡亦有二十萬教眾,即使在江南、五湖兩地,我們的力量也發展迅猛,江南七府每府都已經建立了分壇,不少富裕人家也積極加入本教,成為本教的忠實教民;在五湖五府中,情況一樣令人鼓舞,許多教民踴躍捐錢捐糧,我們的物資儲備得到了極大增加,這一切都為我們下一步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諸位,黎明即將到來,曙光就在前面,假以時曰,我們登高而呼,天下百姓必將望風景從,聖教大旗必將插遍帝國,到那時,聖教雨露必將普澤四海。」麻衣文士緩緩站起,面向窗外,雙手齊揮,似要將整個天宇包容。
經過十天長途跋涉,無鋒率領近衛軍和西北軍團第三師團終于回到闊別已久的慶陽。
中途無鋒在維托城下榻視察了一天,整個維托成的各方面工作已經全面鋪開,穆浩然沒有做絲毫停頓,自治政斧一經成立變迅速運轉起來,他首先啟動了維托城到西北慶陽的道路建設工程。
由于大量的高岳人得到了允許自由移居到橫斷山區以外的平原和丘陵地區,大批高岳族人開始陸續遷移至維托地區北部人口較為稀少的地帶,由于離春耕農忙還有一段時間,這些高岳移民的到來,也為維托至慶陽的道路建設工程提供了大量勞動力,使得道路建設工程進度大大加快。
軍事方面在短短的二十多天里也取得了可喜的成就,山柱率領的北呂宋讀力第一步兵師團開展的練兵運動如火如荼,山柱甚至還率領整個讀力師團在一邊進行軍事戰術訓練和單兵素質訓練的同時,還根據這支部隊的特點帶領部隊進行了兩次高強度的野外拉練,部隊的士氣正旺。
而桑生組建維托警備師團一事,在無鋒離開的第二天,招募士兵的布告便貼遍了整個維托地區,各民族青年都踴躍報名,僅僅三天報名人數就突破了五萬,到一星期報名時間截止時,總共有八萬多人報名,其參軍熱情程度令桑生和穆浩然都倍感驚訝。
在經過嚴格的挑選和考試後,總共淘汰了三萬多人,有兩萬多人按照帝國編制組建了一個編制滿員的警備師團,而剩下的人員則進入了預備役部隊。部隊一經組建,便首先展開了為期一月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直到無鋒返回西北路過視察時,這支部隊的政治教育工作依然在進行中,無鋒也在全師團的官兵大會上作了演講,鼓勵全體官兵積極投身訓練,誓死效忠帝國和無鋒本人。
無鋒對山柱和桑生二人的工作重心相當滿意,要求二人按照目前的模式務必加強領導,排除干擾,將這兩支部隊尤其是維托警備師團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二人皆心領神會。
無鋒在返回慶陽途中也秘密接見了北呂宋高岳人以石流為首的幾位長老,他們現在分別擔任了維托地區東部高岳人聚居地區幾個建制鎮的鎮守,無鋒順便交代了一項長期秘密任務給石流,要求他務必穩妥布置實施。
回到慶陽時,時間已經是大陸歷695年的元月了,紛紛揚揚的大雪將整個慶陽城打扮得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回到節度使府,尚未來得及喘口氣,國家安全局的首腦刁肅便找上門來,本打算好好和自己的女人們親熱親熱的無鋒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奢望。
「刁肅啊,你是真不懂風情呢,還是有意老搔擾我呢?明知道我才回來,也不給點時間讓我休息休息。有什麼情況?」一臉風塵的無鋒仰躺在書房中寬大的虎皮椅里,兩只腳舒適的翹在錦凳上,半開玩笑道。
「大人,事關緊急,屬下不敢耽誤。」刁肅一臉冷漠,並無絲毫愧疚之色。
「哦?說來听听。」無鋒一邊享受著身邊管瑩瑩按摩腿部,一邊端起茶盅輕輕呷了一口濃茶。
「幻鳳門中人早在十天前便派人捎來了口信,表示願意與我方和談。」
「哼,和談,口氣倒不小,她們還不夠資格!傳話給她們,要叫她們主事者到慶陽來請罪,否則我要叫她幻鳳門在這個地區寸步難行!外交方面,我會讓蕭唐他們向西域諸國施加壓力的,我倒要看看有誰敢老虎頭上動土。」無鋒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一顧的神色。
「最近我們西北歸德和博南境內發現有太平教徒的活動,他們的活動十分隱秘,不過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他們在西北境內的活動情況。還有據北原和關西地區傳來的情報,太平教在這兩個地區活動十分頻繁,勢力擴張得相當快,甚至有部分地區的當地官員也加入了這個組織。」刁肅淡漠的臉色越發陰冷。
「哦?有這等事?情報準不準確?」無鋒也忍不住端坐了起來,房中只有二人,管瑩瑩早在二人談公事之前便知趣的離開了。
「情報絕對沒有問題。」刁肅對自己的手下深懷信心。
「你們采取了什麼措施?」輕輕撫弄頜下的茸須,無鋒問道。
「西北境內,由于他們的活動才開始,我們暫時還沒有采取行動,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人的監視之中,隨時隨地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關西和北原那邊,我們有人混了進去,但這個組織十分嚴密,始終無法進入他們的上層,還得需要時間和精力。」刁肅眼中跳動著嗜血的光芒。
「唔,既然咱們境內的都在掌握之中,倒也不急,加強監控,特別要注意他們與本地區的政斧官員和士紳的交往。另外,外地區的情報繼續加強,力爭進入他們上層,注意嚴格安全保密,所需經費你盡管列支,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無鋒臉色也嚴肅起來。
「屬下明白。」刁肅起身行禮。
「去吧。」無鋒也站起身,信任的拍拍刁肅的肩膀。
刁肅悄然離去,但心中卻涌起一股暖流,他也知道政斧中有不少人對他頗有微詞,認為安全局耗費資金過巨,卻又未起到多大作用,尤其是在上次無鋒遇刺一事上,更有人提出在得知情報的情況下刺殺計劃依然得逞,安全局有瀆職的嫌疑,令刁肅深感壓力巨大。但無鋒依然一如既往,並無絲毫責備之意,在經費上仍然全力支持,更令刁肅生出士為知己者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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