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幾桌弟兄,無鋒有些感慨,沒想到自己會在燕京度過這樣一個方式獨特的年夜,除了按照正常值班的衛兵外,其他跟隨無鋒來燕京的近衛幾乎聚集到了這里,雖然這大廳算是夠大的了,但一下子擠進了幾十人依然顯得有些擁擠。
見無鋒已坐上了主位,宋天雄靠了過來︰「大人,弟兄們按您的意見除了值勤的,其他都來了。」
點了點頭,無鋒站了起來,端起面前一杯唐族人傳統的米酒,站起身來,眼望著座下充滿崇敬之色的衛士們,無鋒的心情也有些激動︰「來,弟兄們,今天是咱們唐族人傳統大節——守歲,明天也就是一年一度的祭春,在座的各位兄弟大多都是跟隨我從衛軍系統出身的老部下了,嗯,也有我李無鋒在西北招納的好漢子,李某人能有今天都全靠包括各位在內的弟兄們,舊的一年即將過去,新的一年即將到來,我相信憑著李某手下這一幫熱血男兒,無論我們走到哪兒,我們都會昂首挺胸,任意而行,沒有誰能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多余的話我今天不說了,來我們干了這一杯,讓明年我們更輝煌!」
無鋒豪情滿懷的話語讓在座的衛士們熱血沸騰,原本他們就被無鋒超人一等的個人魅力所征服,即使是為無鋒獻出十次生命也絕不在乎,身為無鋒的近身衛士是一個何等崇高的身份,在西北,即使是市井小民也會對他們肅然起敬,因為他們肩負著西北人民的保護神——李無鋒大人的安全。
被無鋒這煽情的一番話所打動,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身來仰頭一干而盡,沒有多余的話語,有的只是一腔忠誠和滿懷熱血。
宋天雄站在無鋒身後默默的注視著自己主子雄健的背影,心懷起伏,為什麼眼前這個人舉手投足一言一行總能獲得下屬們的無比崇拜呢?連自認為冷靜過人的自己在听完他那番話之後也忍不住有仰天長嘯的感覺,這不能不讓他感覺到沒有追隨錯人。跟隨這樣的主子,即使戰死沙場,也遠勝于老死床頭,自己也無怨無悔,畢竟自己也曾有了一段屬于自己的輝煌。
即使是大年三十,陸文夫也沒落得個消停,陸陸續續送來的情報讓他連續幾天都熬到深夜,幾次家中妻妾都來勸他多休息一下,然而嚴峻的形勢讓他根本無法安心入眠。幾乎所有的情報都反映出來在帝國北原、燕雲兩郡那個所謂的太平教已經有了相當根基,而當地官府卻和他們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甚至他們還協助官府做好本地百姓的教化工作。
看到這里,陸文夫忍不住煩躁的站起身來,一把將呈送上來的情報扔在了地上,推開窗,外面的天空依然明朗,可他心中卻是陰霾連綿。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心目中的懷疑的重點對象居然還去幫官府教化百姓,這固然說明當地官府的無能,另一方面也說明這個所謂的太平教隱藏之深,掩蓋之好。想到這里,陸文夫背上沒來由的一陣惡寒。難道這幫家伙真有什麼大的陰謀?若是有,又會是什麼呢?會不會與北邊的那幾個國家有關系呢?
彎腰又拾起那份情報,陸文夫那還算厚實的背影這一瞬間看上去似乎也有些佝僂了。越是隱藏得深,所謀越是可慮啊!反復咀嚼著情報上的每句話,似是要從字里行間找尋出更多的有用信息,陸文夫慢慢坐回座椅上。
良久,直到實在是找尋不出什麼值得分析的東西,陸文夫這才放下這份絕密情報。看眼下形勢,地方官府中或多或少有人參與在其中,無論是何種圖謀,都已經對帝國構成了相當大的危害,只是一時半刻間怎麼能將這些家伙挖出來呢?不說一個不漏,至少必須把主要的人頭篩出來,地方內政部門是不能相信了,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事關各地官府內部官員,很難說這中間有沒有什麼牽扯。
陸文夫感覺一陣頭疼,總署人員雖然不少,但內政部門管轄面太寬,涉及到帝國方方面面各個角落,事無巨細,最終都要匯聚到總署,而總署內部也是人心不齊,自己兩個副手身後都有著復雜的背景,對工作是得過且過,玩弄權術倒是不甘人後。
長嘆一口氣,將目光重新回到案上,隨手拿起一份情報,略一掃過,立即又引起了他的注意。情報內容十分簡單,反應帝國三江郡和天南郡兩方駐燕京的人員近期活動異常活躍,頻繁拜訪各大臣王公,而且還與宮中一些內侍人員接觸。這條情報立即引起了陸文夫的高度警惕,內侍人員或多或少都和皇帝陛下的後宮嬪妃有著關聯,林家和郎家此時此刻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又仔細的閱讀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什麼漏洞,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也許是過年林、郎兩家為了緩和與帝國中央的關系搞的例行拜年呢?陸文夫寬慰自己,難多年來的職業經驗還是告訴他這中間總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為什麼會派有如此多與外交事務有關的人員來燕京而不是習慣姓的禮務部門的人員呢?陸文夫敏銳的從這當中嗅出了異常的味道。
林、朗兩家同時作出如此舉動,究竟預示著什麼呢?陸文夫苦苦思索,這已經是年關了,難道還會有什麼異動不成?難道說這兩家要起戰火?陸文夫忽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然而缺少有關軍事方面的情報讓他無法作出任何判斷,可沒听說兩家近段時間有交惡的情況反映啊。
陸文夫無奈的搖搖頭,也許真是自己太敏感了,年齡大了,對什麼疑心也都大起來,從眼下來看的確看不出兩家是要起干戈的樣子,一股沉重的疲憊感深深的纏繞著他,使他仿佛覺得自己蒼老了幾歲。
「大人,外邊蔡大人緊急求見。」衛兵急促的通報打斷了熱鬧的家庭歡宴,高朋滿座的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皺了皺眉,何知秋平靜的站起身來,示意自己的夫人接替自己主持今天的全家盛宴,沒有流露出絲毫不豫的神色,轉身便隨那衛士出了大廳,「去請蔡大人到書房里來。」
「是,大人。」衛士轉身小跑著出去。
「大人,打擾您了,情況有些緊急,所以我接到情報後馬上就來了。」站在何知秋面前作匯報的瘦小中年男子便是新任的軍務總署下設的情報機構——軍事情報局局長蔡恆。
「唔,坐下說吧。」何知秋一听便知道是棘手的事,這會兒工夫趕著來報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可千萬別是南線出了問題啊。
「前一段時間,情報人員就反映,三江郡和天南郡的軍隊在作重新部署,由于當時有消息說三江郡在平定少數民族叛亂,所以並未引起我們的重視,但近期,天南郡和三江郡的主力部隊都在作秘密調整,動作幅度很大,看起來好象是要采取軍事行動,所以今天下午接到最後的情報後,我想還是先向大人您匯報一下。」瘦小男子語氣還是有些猶疑,顯然獲得的情報也不是很準確。
「哦?有這麼嚴重?」何知秋在听說林郎兩家有軍事行動的跡象時,心里忍不住抖了一下,難道林郎兩家會在這個骨節眼發生叛亂?不可能,絕不可能,他隨即馬上否定了自己腦中涌起的這個荒謬的想法,任何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敢于向帝國發起攻擊,這將激起所有唐族人的滔天憤怒,只會得不償失,林郎兩家更不會。
「是的,大人,他們軍隊的調動已經不象是正常換防,而更象是在作軍事行動前的準備。」瘦小漢子趕緊回答。
「兩方都是這種情況嗎?」何知秋大感奇怪,難道這林郎兩家準備在祭春期間來一長春季大會戰?不可能啊,這兩家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打起來,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他搖了搖頭。
「是的,大人,雙方都在作秘密調動,不過好象調整方位好象都是向南。」瘦小漢子接著補充。
「哦?向南?」何知秋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南邊的地圖,「向南?!」他立即反應過來,這兩個家伙果真耐不住寂寞了。
帝國天南郡首府南豐府,軍政節度使府中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人影預示著將有不平常的事情發生。一身戎裝的郎永泉正聚精會神的查看著牆上的地圖,旁邊幾個參謀模樣的人員正恭敬的等候著節度使大人發布命令,在郎永泉身邊還有一個身著戎裝的中年漢子和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自然就是天南第二軍團軍團長謝長洋和他的首席幕僚楊慕白。
「長洋,準備得怎麼樣?」郎永泉抬起頭來,親切的問道,火紅的燭光下,身著戎裝一臉剛毅的朗永泉更顯得卓爾不凡。
「報告大人,一切早已就緒,若無意外,攻擊應該在兩個小時後順利展開。」黑臉的謝長洋原是一名僕役的子弟,從小陪郎永泉一塊兒長大,郎永泉從未那他當下人看待,還讓他與自己一起讀書學習,二人關系猶如親兄弟一般,當朗永泉接替父親執掌天南一郡大權時,謝長洋也自然成了朗永泉的絕對心月復,先是接任了天南第一軍團的副軍團長,在第二軍團組建後,郎永泉立即讓他擔任第二軍團的軍團長,自然而然的成為了天南軍方的第二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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