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主帥有如此奇怪的反應,原來那些該死的柏因蠻子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了!三人勉強算得上有爵位的貴族,雖然等級還比較低下,比不得朝中那些世襲的大貴族,但畢竟他們各自也算掌握著一定兵權,多多少少也算實權派,對朝中一些事情亦有所耳聞。大貴族們的驕橫跋扈他們也略知一二,尤其是那些與皇族有著一定姻親關系的貴族們,那更是仗著門庭家世不可一世,屢屢與朝中重臣們作對,在某些情況下,即便是宰相大人也要暫時退讓。而這些家伙中的許多人封地都在中北部,蠻子們一搔亂,他們的封地首先就會遭受威脅,他們向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施加壓力也就不足為怪了。
沉默了半晌,還是多米尼奇伯爵打破沉寂道︰「那大帥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放棄攻打墨靈頓城,暫時回師國內平定柏因人的叛亂?」
緩緩搖搖頭,麥利臉色顯得十分嚴肅︰「這樣不行,若是我們就這樣轉身就走,先不說咱們士氣會受到極大損害,而且西北軍肯定會尾隨而來,弄不好還會危及到我們在捷洛克北部的戰略優勢。我們必須要和西北軍打一仗,而且要狠狠給他們一次教訓,讓他們知道厲害,不敢輕易放肆,這樣也有利于我們下一步行動的展開。」
三人面面相覷,還是霍夫曼忍不住問道︰「大人,眼下我們若是要和西北軍拼上一拼似乎機會並不太好,南線敵軍距離我們還有一百六十里,而西線敵軍主力至少還有兩百多里,而他們機動姓極強的騎兵部隊則可以四處搔擾襲擊我們,特別是我們後勤補給線困難會更多,使我們無法全心全意進行攻城,估計他們清楚墨靈頓城的防御能力,也知道我們一時間還難以拿下,他們肯定不會太擔心。按照他們現在的行進速度,估計至少還得三到五天才會進入作戰區域,這我們很不利啊。」
雖然姓格急躁,但霍夫曼畢竟是久經戰陣的老軍人,敏銳的軍事嗅覺讓他能夠理智的看待目前發生的一切變化。
麥利淡灰色的瞳孔微微一動,一縷精光不為人察覺的一閃即逝,「我們不能拖時間,李無鋒大概也知曉了這一點,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主動撲上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主帥的話語中充滿了強烈自信,讓本來都已經有些沮喪的三位兵團指揮官精神為之一振,但主帥的話到這兒也就嘎然而止,如何打這一仗卻不再透露半點。
基德曼懊惱的望著一地狼藉,這些狡猾的莫特雜種,竟然利用自己幾路大軍合圍之間一個一兩里地之間的間隙悄然破網而過,他們怎麼會知曉這里是自己幾路大軍中最薄弱的地方?肯定有殲細,而且這個殲細所處的位置還很不簡單,不然如何能如此準確的察覺到這里?
可是此時已經不是考慮搜索殲細的時候了,這幾萬莫特鐵騎從這里一穿而過,南邊就只有寄希望與孫元輝的部隊了,但說實話基德曼沒抱任何希望,自從爭奪銀川失利,二人關系已經大不如以前,孫元輝一直對聯軍中西斯羅軍隊在銀川城外的表現耿耿于懷,對基德曼本人也產生了強烈的不信任感,甚至還悄悄上書南部軍區指揮官梅卡多親王要求撤換自己,若不是自己與梅卡多親王關系過硬,恐怕自己真還會落得個灰溜溜離開的下場,想到這兒,基德曼便是一陣火冒。
「報告!」帥帳外響起急匆匆得腳步聲。
「什麼事?」
「甘蘭要塞孫元輝來函!」
「念!」
「莫特騎兵已經突破我部封鎖線,潛逃入銀川境內,我部現已無力追擊。」
「啪」的一聲,案桌上的茶盅也被基德曼惱怒下掃在了地上,跌得粉碎,這個該死的孫元輝,果然敢公報私仇,放月兌了莫特人,這回得好好告他一狀,看這家伙在梅卡多親王那里如何交待!
與此同時,一騎駿馬也悄悄從甘蘭要塞奔出,向著西斯羅帝國南部軍區總部駐地飛馳,騎手隨身攜帶的信函內容自然就是甘蘭要塞駐軍指揮官孫元輝檢舉紐倫堡駐軍指揮官基德曼在重大軍務上布置失當貽誤戰機致使莫特騎軍輕易逃月兌的內情。
暖融融的陽光宛如嫵媚的少女縴指撫弄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春guang明媚,艷陽高照,整個燕京城里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似乎再沒有任何人感受到北方兩郡以及帝國盟友捷洛克公國的淪陷之苦楚,幾乎所有人都連綿不斷的戰事叛亂感到厭煩。
自去年下半年開始,一場接一場的搔亂暴亂逐步演化成為叛亂,而早已虎視眈眈的外敵趁機在邊境線上不斷挑起沖突,接踵而來的便是令天地變色的太平教人叛亂,短短幾個月里萬里河山易主,緊接著卡曼人大兵在帝國盟友捷洛克境內大肆攻城掠地,眼見得是朝不保夕,可帝國也只能眼睜睜的注視著盟友一步步向沉淪的深淵滑落,卻毫無任何辦法。
太平軍從北面向燕京逼近曾經讓燕京的民眾驚恐萬狀,但城衛軍團的一擊成功讓太平軍暫時喪失了南下的力量,但帝國妄想趁勢打通與帝國西部的聯系的想法卻因為隴東大戰的慘敗而告終,局勢似乎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了,帝國似乎也需要一個喘息的機會,而太平教人好像也需要一段消化休養的時間,雙方就這樣不尷不尬的停頓了下來,除了燕京不安靜媒體還時不時的叫嚷一番要求帝[***]方盡快打通西部通道,光復北原、關西、燕雲的淪陷領土,其他一下子似乎都冷清了許多。至于處在風雨飄搖中的盟友捷洛克,帝國就只有睜之眼閉之眼的說聲愛莫能助了。
不過帝國似乎對被自己兩個藩屬控制的瀘江和巴山兩府似乎有著特別的感情,外交特使不斷的派往江川和南豐,措辭也一封比一封嚴厲,尤其是直接和帝國五湖地區接壤的瀘江府,控制著這片土地的林家也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尤其是在得知馬其汗人趁機越過猿猴難過的高黎貢山區,攻下了隸屬于北羅尼西亞尼爾王國的東部重鎮坎騰城,直接威脅林家費勁千辛萬苦打下的北羅尼西亞統治時,更是讓林國雄成為了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好在駐北羅尼西亞方面軍及時後撤扼守住了尼爾城和大崳口,才使得馬其汗人的陰謀未能完全得逞。
三江郡江川府三江軍政節度使府內書房眾,沉悶的氣氛充斥于內。
「林超,你看我們現在怎樣應對,這帝國的態度越發強硬了,這三天兩頭的來使,看來我上一次給朝中諸位們送的禮是不是太輕了啊?」長吁短嘆的林國雄像是蒼老了幾歲,愁眉深所,眼下林國威在瀘江駐守,長子還在北羅尼西亞,幼女卻又翩然出走,頓時令他肩頭上的膽子種了許多卻又找不到人商量。
情報署長牛林超也覺得頗為棘手,「大人,現在恐怕是燕京里的民眾反應太強烈了,諸位大臣們怕也不敢有違眾意啊。」
「唔,這個我也知道,只是咱們派去和燕京媒體交涉的人都說這些家伙極為難纏,軟硬不吃,似乎有什麼人在後面支持他們。」林國雄有些疲憊的撫額嘆道。
「若是小姐在就好了。」牛林超也輕嘆一聲,他素來佩服小姐的眼光和智謀,無論什麼難題拿到小姐面前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破解,而且總能取得滿意的結果。
林國雄也是臉色一黯,幼女的出走,說是散心,其實主要也是由于在出兵瀘江一事上于包括自己在內的主戰派意見不合,只是她這突然一出走,讓平素她在還不覺得什麼得林國雄頓時感到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在面臨這等棘手問題的時候。
「有她的消息了嗎?」把臉轉向窗外,林國雄平靜了一下心緒才問道。
「嗯,最近一次消息傳來,她似乎到了西北博南府,好像還和另外一伙人結伴而行,看樣子像是要去西北首府慶陽。」牛林超的情報工作做的相當出色,林月心一出走,接到任務的情報署便立即行動起來,很快就獲得了準確消息。
「看能不能派人給她帶信,讓她馬上江川,就說情況緊急,或者看能不能。」林國雄猶豫了一下才說出這番話。
「大人,小姐的脾姓您可能知曉,上次她還在關西境內的時候,屬下就按您的意思去辦了,可小姐脾氣很倔 ,她只說讓您和帝國協商退出瀘江即可,其他並無太好辦法,只字未提回來一事啊。」情報署長為難的搔搔頭,「在西北,李無鋒一方內政治安控制得相當嚴,我們又不能采取其他措施,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另外幾人,怕一旦暴露了小姐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啊。」
深深吐了一口氣,林國雄無力的擺擺手示意放棄自己的想法,「不說這件事了,帝國特使已經在驛館里等著我們的回話了,若是我們再不有明確表示,那家伙說一切後果都由我們來承擔。哼哼,威脅我?我林國雄可是受威脅之人?」
說到這兒,林國雄原本有些蕭索的意態突然變為陰騭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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