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兒丹酋長請放心,您是我們的盟友,無論是列別斯基先生代表的西斯羅帝國還是我們羅卑人,肯定斗要全力支持您,在騰格里草原上,李無鋒想要和我們斗,恐怕他會付出相當代價的。」未等列別斯基答話,庫爾多已經先行接上了話,「李無鋒對我們三方來說,都是一個禍患,如果放任他恣意妄為,只怕受害的都將是我們,唐河人有一個成語叫做唇亡齒寒,我覺得這個詞對于我們三方之間的關系來說應該是一個十分生動形象的比喻,我想列別斯基先生和梅卡多親王都是睿智之人,不會不明白這樣淺顯的道理的。」
列別斯基皺了皺眉,雖然他也承認庫爾多所言的確有理,但如果要自己一方派出大軍長期駐扎于和莫特人交界的野地中被動的等待西北一方的攻擊,這也不大可能,而且梅卡多親王雖然也比較重視莫特人的作用,但他是主管整個帝國的南部地區防務,更需要考慮周全,鑒于西北銀川北部要塞甘蘭已經落入了西北人手中,這樣一來也直接對帝國的南部地區構成了一定威脅。如果帝[***]隊和西北軍因為莫特人直接面對面發生沖突,會不會影響到帝國南部地區的穩定,因為既然帝國直接和西北發生了沖突,那西北也完全可以有理由從甘蘭甚至銀川向帝國南部廣大地區發起攻擊,這個問題梅卡多親王肯定也要考慮進去。
「古兒丹酋長,這個您請放心,我們的軍隊已經從紐倫堡出發,現在正準備在和您的領地交界地區進行軍事演習,只要事情緊急,我們可以隨時投入戰斗,只是我想我們的演習時間不可能拖得太長,如果短時間內我們可以向您提供武力支持,時間一長,恐怕這個我就不敢保證了。」列別斯基慢吞吞的回答道。
「列別斯基先生,眼下李無鋒的軍隊才開始集結,您想讓他馬上發起大規模攻勢,恐怕不太現實吧?而且我的看法是如果能夠讓李無鋒深入騰格里草原,讓他的補給線拖的越長,他的漏洞就會越多,我們擊潰他的希望就越大,而如果他剛一進入草原,我們就忙于和他決戰,恕我直言,我們的機會並不大。」庫爾多心中暗自焦慮,李無鋒此次大規模集結大軍,明顯是想要一舉解決問題,如果和對方正面踫撞,正中他的下懷,而無論是莫特人還是自己的軍隊,更擅長游擊和利用高速機動姓尋找對方的弱點給予致命一擊,如果是正面迎擊,那敵人的重裝步兵又會給自己一方帶來極大的傷害,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
「庫爾多將軍,軍事上的東西我不太懂,到時候帝[***]方自然有人來和您商榷,我只是代表帝國想古兒丹酋長表示我們對他即位的支持罷了,現在談如何迎擊西北軍是不是還太早了一點吧,我想根據實際情況靈活掌握作戰方針才是正理兒吧。」列別斯基不想就此事與對方爭論,輕飄飄的推開了話題,此時此地談論這些,列別斯基並不認為能夠起到多大作用。
慶陽府城,源源不斷的軍隊陸續抵達城郊,讓府城內外的百姓們都感受到了一縷戰爭的氣氛,這一段時間來報紙上不斷刊載的有關近鄰莫特人境內發生的政變消息,讓幾乎所有人都一下子對自己的這個鄰居內部發生的事情充滿興趣,畢竟這個鄰居是西北在騰格里草原上的一個戰略盟友,它的變化也與西北的安危息息相關。看到不斷涌入的大軍,慶陽的商人們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這麼大的消費人群涌入必將刺激整個慶陽的各種消費,而西北軍人消費水準素來不低,領主足額發放的薪金讓西北的軍人及其家屬成為西北一個巨大的消費群體,也是商人們盯著的對象之一。憂的是雖然對自己的領主充滿信心,但戰爭一旦爆發,將不可避免的影響到商路的順暢,尤其是向西去的商路,和騰格里草原商所有部族的生意都不得不中斷,這是他們極不願意見到的,而且戰爭變數,也會影響到領地政策的變化,某些臨時姓措施也會對生意造成很大影響,比如說戒嚴、宵禁等。
就在西北局勢曰趨緊張的時候,整個北呂宋也在無鋒的一道命令下迅速行動起來,接到任命的赫連勃來不及甚至連興奮都來不及就投入到戰斗準備中去,作為新任的北呂宋軍團軍團長,他當然知道此時此刻這個敏感時候成立北呂宋軍團意味著什麼,原來形勢緊張時候都只有四個軍團駐扎的北呂宋地區卻在現在一下子擴增到一個整編軍團,還從形勢緊張的銀川調來一個師團進駐,這里邊的奧秘赫連勃自然清楚,他現在最頭疼的還是參謀人才的缺乏,本來嚴同是一個很好的搭檔,但自己從現在的北呂宋第一師團(雙堆警備師團)離開,必須要一個能夠穩住陣腳的人來接替自己,嚴同就成了接替自己的不二人選。上司的任命僅僅只給了自己一個軍團長的委任狀,山柱兼任副軍團長的同時繼續留守駐扎貝加,防止貝加人的異動,其余人選都全部空缺,顯然是上司一時間也沒有合適人選。
不過新到來的第四師團(太平軍江彬部收編而成)師團長江彬倒是甚合赫連勃的胃口,也許是有著相似的經歷,赫連勃、嚴同以及江彬三人在很短時間內就一見如故,江彬對赫連勃的粗中有細和嚴同的慎密冷靜也極為欣賞,雖然要完全融入這個新的團體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有了良好的開端,尤其是三人的默契已經讓北呂宋軍團在組建之時就有了足夠的凝聚力。
北呂宋的異域風光不僅讓一干從未離開過帝國的第四師團士兵大開眼界,就連江彬自己也是同樣對這等奇異的自然風景嘆為觀止。此時帝國內地無論是關西西北還是北原河朔都還是寒天凍地,即使是最南邊的江南五湖,只怕一樣是寒意逼人,可這里卻早已是春guang明媚暖意融融,看著窗外一排排高大整齊卻有叫不出名字的喬木排列成行,翠綠的藤蘿纏繞著爬滿矮牆透露出無比的鮮活勁兒,街上的居民們甚至有些已經露出了膀子,你簡直無法相信這才是剛剛過了祭春大節幾天,這是何等奇妙的一處所在啊。
江彬出神的望著窗外,自從踏足北呂宋這片土地,他就在考慮著自己和自己一干手下的定位,雖然迫于形勢投降了西北,但江彬並不相信李無鋒能夠真正信任自己,即使李無鋒的胸襟再寬大,也不會完全相信一個帝國的叛逆者的投效,保留自己和自己的軍隊不過是一個權宜之計,也許當自己踏上北呂宋土地時就該是自己部隊被肢解的時候。但讓他吃驚的是自己部隊進駐北呂宋不但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被肢解,而且還接到了另外一批漢中太平降軍的補充,使得一直忐忑不安的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李無鋒的這一手終于讓他體會到了當初他被招降後再與李無鋒談話時見到對方書房中那幅掛在一邊的書法,「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也許聖王的口才和激起民眾情緒的能力勝過對方,也許武相在軍事上的深謀遠慮強于對方,但在這一點上,江彬可以斷言,自己在聖教中最為佩服的兩人遠遠不及對方,也許這就是決定勝負所在,在接受了兵員補充以及大量武器盔甲和後勤物資的補給後江彬這樣想到。當但他並不知道某個組織依然在黑暗中默默的履行著職責,悄悄的觀察著一切,雖然這並不完全針對他個人。
而來到西北後見到自己直接上司赫連勃和同僚嚴同後,江彬則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直接上司和同僚一個居然是當年為患西北的黑虎匪幫首領,另一個則是另一大叛匪組織鐵騎會的重要骨干,現在居然都坐在了西北軍的核心位置上,由此可見自己投效的主子用人態度,而兩人才干也讓江彬在敬佩的同時也感到一絲壓力,正如來北呂宋之前那個人所說,在他手下做事,只需把握兩條,一條是忠誠,第二條就是拿出本事來讓人家承認,只要有了這兩條,一切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