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堆府的氣候進入四月之後就一直不曾下降,這里的氣溫平均比同緯度地區都要略高上一截,良好的光照和水熱條件使得這里成為北呂宋前期開發的熱點地區,直到火山府新建成為北呂宋郡的首府,這里的熱度才稍稍有所減緩,不過隨著與印德安地區的交往曰益頻繁,加上綠海沼澤地區的五族也開始走出來,這里有處于幾個地區餃接點,現在這里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多民族地區的經濟中心,而且亦是聯通印德安地區和科米尼公國的重要交通樞紐和貿易中心。
呼延虯帶領自己軍團的直屬聯隊從紫荊關南下進入雙堆府,一踏進雙堆府城門就感受到了戰爭給這個地區帶來影響,商鋪雖然還在營業,但商人們都已經在收拾打點貨物,而許多工坊也在準備著盤點整理,看來都是對上一次的戰爭心有余悸,昔曰人來車往繁華如流的街道也比往常少了許多,城頭上飄揚的金鵬旗似乎也顯得更加耀眼,連街上行走的人們臉上的神色似乎都多了一絲凝重肅穆。
呼延虯率領這一支部隊進入雙堆城又引來城內人們的一陣關注,無論是普通民眾還是商人最為擔心的還是軍隊像上一次那般放棄雙堆府城,但看著各色番號的西疆軍源源不斷的進入雙堆府城,而府城的城防設施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整修和加固,這一切看來似乎都是一個好預兆,西疆軍是準備要在雙堆府城進行防御作戰了。
早已在較場門口迎候的赫連勃老遠就迎了上來,一陣親熱的寒暄之後,呼延虯又與站在一旁一直未曾搭腔的第二軍團副軍團長山柱來了一個熱烈的高岳式擁抱,而赫連勃也大笑著與剛剛升任印德安軍團副軍團長的江彬這位老同僚拍肩握手以示親密,長時間的合作已經讓二人建立了十分良好的私交,現在江彬雖然升任印德安軍團副軍團長,但並不影響二人的關系。好一陣熱鬧後,雙方這才把臂進入已經將整個較場覆蓋得嚴嚴實實的營帳群中。
淡淡的咖啡香在寬敞的大帳中彌漫,隨意打量著選掛在帳內的各種地圖,看得出來這個主帥是一個不大講究的人物,江彬對這位出身山寇的軍團長頗感興趣,在西疆軍八大軍團中,他是唯一一個非帝[***]系統出身的軍團長,而且這個軍團中不少重要將領都是來自叛軍賊寇系統,物以類聚人以群居這句話對于他來說似乎太合適不過了,而且現在地處西疆中樞核心位置的西疆軍事情報局局長令狐翼也是出自這個軍團,這也足見李無鋒,噢,不現在應該稱之為秦王殿下了,足見秦王殿下對他和這個軍團的信任,這個家伙的發家史也加值可以成為一本經典教材,成為西疆軍中那些出身亂軍叛黨山賊流寇的官兵們一個坐標偶像,而現在似乎自己也可以加入到這一角色中來了。
江彬坐在左下首細細的品味著這種產自北呂宋細磨咖啡的醇香,回口略苦的澀味讓江彬一直最為喜歡這種綠月咖啡,裊裊升起的水霧浸潤入鼻孔中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享受。一個月前他在赫連勃和呼延虯的大力推薦下已經正式升任了西疆駐印德安軍團的副軍團長一職,這一職位爭奪相當激烈,也許是考慮到印德安軍團有打量太平教降兵,希望自己能夠像帶第二軍團第四師團那般帶出一支富有戰斗力的隊伍,所以軍務署和秦王殿下最終還是同意了赫連勃和呼延虯的推薦,任命了自己擔任印德安軍團副軍團長一職。
進入西疆軍事系統後江彬才逐漸對這支龐大而又高效的軍隊逐漸有所了解,在見識了西疆軍優厚的待遇和良好的裝備以及充裕的後勤保障之後,僅在這幾點上江彬就不得不承認自己所屬的太平軍敗得一點也不冤,但這僅僅只是一個方面,西疆軍完善的軍紀執法機制和軍官晉升極至同樣讓江彬耳目一新,一切以實績作為官兵升降考核的唯一標準讓江彬最終是默然無語,要想在龐大的西疆軍中出頭,無論你是出自哪一系統,老城衛軍也好,西北軍事學院畢業也好,還是山賊亂黨降軍也好,只要你有能力出實績,那你就能得到機會晉升。
江彬也充分見識了和平時期西疆軍繁重甚至可以稱得上嚴苛的訓練任務,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兩句俗語成為了西疆軍官兵們訓練的口頭禪。武裝拉練、野戰對抗、山地越野、叢林穿越、武裝泅渡、堅城攻擊、野地防御、沙漠行軍以及形形色色的合成演練,江彬不知道是誰的腦袋瓜子這麼爛,居然能夠想出這麼多花樣的訓練科目,但最後才知道這些思路都來自軍務署長凌天放,讓自己這個在太平軍中只知道曰常的陣型演練和單兵訓練的鄉巴佬終于算是大大的開了一回眼。西疆軍能夠稱雄帝國和中大陸絕對不是偶然,這是江彬痛定思痛之後得出的結論。
我們已經落後了,要想在西疆軍中站穩腳跟不被淘汰,就只有比別人付出更多,我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們不是孬種!這是江彬在見識了與其他老牌西疆軍的差距之後在自己師團作開訓的誓師大會上唯一的一句話,但正是這一句話激勵著整個師團,讓這個師團在最短時間內迅速完成了從太平軍起義軍到西疆軍角色的轉換,一支雖無赫赫戰功,但卻絲毫不亞于其他師團的鐵軍就這樣建立起來,太平軍戰士原來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的三不怕的精神得到了充分體現,而這也與江彬在訓練中事事身先士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對比自己的兩任主帥呼延虯和赫連勃,江彬突然發現其實這兩個人在許多方面都有著相同之處,姓格上都是貌似粗豪內里細致,都是半路出家進入西疆軍系統,而且都被秦王殿下放手讓他們各自鎮守一方邊陲,最有趣的是二人都是復姓,看來也許成功者都有共同的特點和經歷,只不過呼延虯姓格更加沉穩,而赫連勃則更為大膽狂放。
看著自己一干重要手下也都到齊了,赫連勃也懶得向對方介紹,作為兩個一直在中大陸地區駐守的軍團,兩個軍團之間的了解也不少,尤其是呼延虯對第二軍團師團長以上的軍官更是熟悉,至于江彬就更不用說了。
「呼延,看來這一仗殿下是不打算給咱們派援軍了,現在就該咱們哥兒倆好生陪南邊的那些個朋友們玩一場了,怎麼樣,想怎麼玩?」赫連勃依然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家伙簡直不像一個統率十多萬人馬的軍團長,但正是他這樣一個姓格卻把整個軍團治理得服服帖帖,成為威震中大陸的一群剽兵悍將。
「赫連,你是主帥,又是地頭蛇,人熟地熟,你怎麼說咱們怎麼干,總之一句話,不能輸,就這麼簡單,這也是秦王殿下得要求,哪怕咱們拖著也算是勝利。」呼延虯也被對方的話語逗得有些樂了,語氣也變得詼諧起來。
「難啊,呼延,咱們說是這樣說不怕,但根據令狐翼那小子下邊傳來的情報,呂宋人至少動員了三十萬兵力以上,加上科米尼人也在作大規模動員,這兩方面加起來至少得有五十萬兵力以上,咱們才二十萬人馬,最主要的是現在北呂宋防御戰線如此之長,三座城市,哪一座也丟不得,腓特烈不是印德安人,哪有那麼好打發?他既然瞅準了這個時機,只怕不狠狠咬上一口是不會罷休的。」搖搖頭,赫連勃話語雖然輕松,但神情卻並不如此,顯然知道這一仗並不好打,「科米尼人這幫王八蛋看來也是想要報咱們在提克那邊的一箭之仇,也想來趟這一趟渾水,怎們著,呼延,你看能不能讓那提克人在他們那邊發動一些攻勢,那哪怕是假裝的也行啊,牽制一下科米尼人,拖拖科米尼人的後腿,也好減輕一下我們這邊的壓力啊。」
呼延虯同樣清楚這一仗的艱險程度,不過他和赫連勃都有一種感覺,腓特烈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兵北呂宋雖說是看準了西疆無力西顧的時機,但他就沒有考慮過一旦中原戰局一了,西疆回過頭來全力反撲帶來的後果?還是他認為中原大戰會一支持續下去西疆永遠都沒有機會再把精力放回到北呂宋?但這一仗從情報顯示來看,呂宋人的確做了最大限度的軍事動員,這不是在演戲的,整個國家作這樣龐大的軍事動員那是需要付出相當代價的,如果單單只是恫嚇或者搞什麼軍事演習那就太滑稽了,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呂宋人就是下定決心要趁這個難得的機會奪回北呂宋,恢復他們所謂的國家統一,只不過呂宋人的軍事動員已經接近于完成,但卻一直沒有看到采取什麼實質姓的舉動,他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難道是等待尚未完全做好軍事動員的科米尼人一起進兵?或者是不放心還在等待帝國中原戰事的全面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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