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公歷699年7月18曰,雖然誰也知道帝國內戰大爆發是遲早的事情,但誰也未曾想到內戰大爆發竟然會首先在五湖和江南地區點燃,誰也未曾想到司徒泰和司徒彪這兩個幾月前還在為皇位爭奪鬧得不可開交的兩兄弟竟然會在同一時間突然向一直偃旗息鼓保持低調的那位帝國南部軍區副總指揮兼九江湖州指揮使的成大猷發起進攻。但從戰事初期結束的分析來看,那位指揮使似乎也早就對這一仗有所準備,甚至如果要準確定姓的話,應該說是這位指揮使的軍隊是搶在了東面和南面司徒彪的第六軍團向九江發起進攻之前向東面的黃岡進行了逆襲,這才導致了大戰的爆發。
雖然已經是七月間,但下半夜間依然能夠感受到來自江面上的江風帶來的涼意,來自大東洋和大南洋的季風攪混在一起每年五月至九月間總會給整個東大陸帶來豐沛的降水,這也是江南五湖成為魚米之鄉的先決條件,充足的雨水讓整個帝國南方江河縱橫湖泊遍布,也使得南方的交通方式中水路運輸異常發達取代了大陸上慣有的陸路運輸成為最重要的運輸方式。
聯系黃岡與九江之間的主要運輸通道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只能是指雅江了,這條幾乎每一段江面就要變換一下名稱的河流在這一段被稱之為雅江,大概是以九江境內的山奇水秀人美且素有文化藝術之鄉被稱之為雅地而得名吧。這條在這一段被稱為雅江的河流在地理名詞上一般統稱為大江,也是與流經帝國首都中州的扇江並稱唐河兩江的文明發祥地。從黃岡到九江也是大江最為繁忙和重要的一段江面,來自南面的河湖水系大多在這一段水面入江,如黃岡南面的洞庭湖水系,九江南面的巢湖水系,正是這幾大水系與大江主流水系構成了大江水系,也讓大江成為事實上帝國的第一水系,其溝通的地理範圍應該說遠遠超過了扇江水系。
客觀的說大江從漢中入錦城便開始進入了大江的黃金水段,漢中、錦城、黃岡、九江、湖州、姑蘇,最後進入泉州境內入海,這八大府幾乎溝通了整個帝國從西向東最富庶繁榮的地區,後世經濟史學家們甚至以大江八府來形容大江這條水道對與這八府的重要姓,如果說再加上用運河勾連起來的維揚、余杭、金陵、登州,可以說這條水道足以稱得上把持了帝國經濟命脈了。而大江在從姑蘇進入泉州的入海段因為多年前經常改道,甚至與運河河道攪在了一起,使得很難說那一段究竟是疏通後的大江河道還是本來是窪地經過開挖改造後的運河河道。正是因為這條河道的重要姓,歷朝歷代的統治者無不將這一區域視為自己月復心地帶,事實上這片區域無論從財政收入、糧食供應還是從教育文化藝術上都毫無愧色的堪稱帝國的菁華地帶,也正是有這一地區的支撐才使得垂垂老矣的唐河帝國能夠在如此狀況之下堪堪維系下去。
而如今對這條水道控制權的爭奪幾乎又將擺上案頭,無論是司徒彪一方還是成大猷一方似乎都不願放棄對這條水道的控制,司徒彪控制了這條水道就意味著他和司徒泰的聯盟可以更加緊密,而成大猷佔據了這段水域,也可以牢牢的將自己與自己的新主子領地連接在一起,再也不用擔心來自其他幾個方向的威脅。
「情況怎麼樣?」幾乎是將對方從帳外迎接了進來,這樣的待遇讓疲倦欲死的幕僚長也禁不住有些誠惶誠恐起來,面對兩名上司企盼的目光,幕僚長甚至來不及喘一口氣就連忙扯著有些沙啞的嗓音介紹起來。
「一切皆如二位師團長所料,敵人已經在距離我們九江邊境三十里地進行最後的準備工作,根據我們的情報人員以及斥候們綜合起來的情報,呃,再加上西疆那邊傳來的各種情報推斷,敵人估計會在三到五天天之後完成集結發動攻擊,根據我親歷一線觀察,目前應該是敵人集結結束之前一個松懈期,敵人的表現雖然還算可以,但只要我們精心布置策劃,完全可以找出其中漏洞,畢竟三五天之後他們就可能發動攻勢,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有一個放松的心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敢于發動逆襲,屬下個人以為今明兩天應該是發動突襲的最佳時機。」
听得自己幕僚長如此肯定的語氣,面如重棗的方臉漢子把目光望向自己的同僚,一個臉色蠟黃但卻是目光灼灼的精瘦男子,兩人目光猛然在空中踫撞,似乎都能夠感覺到對方胸中的濃濃戰意。
「好,干了,這就是一錘子買賣,咱們也不指望著一下子把金志揚的第六軍團打趴下,但咱們得想辦法把司徒彪的水軍這個禍害給閹割了,否則這幫家伙始終是個禍害,大人把著九江西面的大門交給了咱們,策略也交由咱們來定,咱們要想守住這西大門不把司徒彪布置在黃岡的水軍給廢了,終究不得安生,倒是陸軍,這片山地雖然低緩,金志揚的第六軍團要想爬過這里,我倒是要看看他的第六軍團有多牛逼,能不能過咱們的十指關。咱們就把作戰目標定在摧毀敵人水軍上,老簡,你的意思呢?」面如重棗的漢子猛然一擊掌慨然作色,隨即想一想自己這一次不是一個師團作戰,雖說大帥以自己為主,但也還是需要征求旁邊的這個黃臉漢子的意見。
「呵呵,老關,你的意見正和我的想法啊,敵人陸軍雖說是司徒彪的主力,但事實上這個第六軍團在南方與馬其汗人的表現中也是一般,何況咱們防區內大多是低緩山地,嘿嘿,說句不好听的話,正好是咱們表演的好場子,他們要想過這一片土地啊,恐怕也得留下些什麼才行。但水軍不一樣,大帥至今仍然沒有將田進寶的水軍主力調過來,估計大帥是要在湖州那邊阻擊司徒泰的南侵,這樣一來咱們九江原來的這支水軍力量就顯得太過薄弱了,要想與司徒彪在黃岡布置的水軍抗衡恐怕是頂不住的,咱們必須得想辦法把他們的水軍廢了,最起碼得讓他們傷元氣,否則咱們下面的仗可就難打了,他們有水軍可以自由出入咱們背面側翼,咱們可有些吃不消。」蠟黃臉漢子抹了一下唇邊的短須重重點點頭,顯然是十分贊同自己同僚的意見,殲滅或者說重創敵人水軍將可以為己方的防御贏得優勢,這一點為後期的防御作戰帶來莫大的好處。
「嘿嘿,英雄所見略同啊,咱們這叫避其鋒芒,擊其虛弱,嗯,好像不對,呃,應該是以己之長攻敵之短吧?好了,老巴,你再好生把敵人水軍布置情況給我和老簡介紹一下。」赤臉漢子咧嘴大笑,氣勢如虹,一雙手指關節捏得格格作響,顯然是早就想要打上一仗發泄一下這麼久來閑得快生霉的手腳。
「嗯,二位師團長,請看這張地圖,金志揚的第六軍團第二師團駐扎在這里,喏,這里是虎山集,第三師團在這個方向,擺出的楔形攻擊架勢,估計這個第三師團會擔任主攻先鋒,他們在這一段地區是雙方防務的交匯地區,西疆傳過來的消息稱第六軍團第二師團和第三師團關系素來不好,雙方曾經以前多次在戰場傷發生小規模沖突,雖然在戰前金志揚曾經嚴厲警告兩個師團主官如果因為私人恩怨貽誤戰機將軍法從事,但究竟有多大效果還未可知,但屬下專門去察看了他們兩個師團駐防地之間的交接地區,也許是雙方師團主官不願意在戰前因為發生沖突而惹惱了金志揚,所以都有意保持了克制,在這里有大概一里到兩里地的空隙,我兩次與斥候隊從這里穿過,並未發現任何警衛力量,往北至少要一里地外才有警哨,而這邊大概有一里半左右才會有哨位。」被喚作老巴的幕僚長顯然在重點介紹這一處空隙的地理位置,其用意不問可知。
「哦?」幾乎是一下子提起了兩個漢子的興趣,兩人的目光一下子順著老巴的手指落在了地圖上那一點上,距離河岸並不遠只有十里地,向西推進四十里那一個黑點下一個錨狀符號躍然紙上,幾乎要將二人的心都激得跳出來。「老巴,你的意思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嘿嘿,師團長,現在這兩個師團都有所顧忌,那對于對方的行動恐怕都或多或少不願意干涉,如果咱們有一支軍隊穿上對方的服裝帶上對方的番號因為換防從那里經過,那您說他們會過問麼?即便是過問,屬下在想也不過是例行公事,斷斷不會刻意尋釁吧?」老巴臉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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