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帝國局勢已經是黎明前的黑暗,燕京這幫子家伙不是看不清楚,而是他們知道唯有拼死一搏才是他們的機會,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只怕什麼手段什麼招數都會使將出來,前些曰子殿下不是還在西康遇刺麼?連這等手段也用上了,只怕就什麼也顧不上了。皇甫天成那邊得慎重提醒他,這等時候更是需要小心,水驚魚跳,保不準啥手段都可能使出來。」小威利的臉色此時也十分嚴肅,「我這幾天觀察發現不但司徒泰的代理人們上竄下跳,就連和司徒玉霜有牽連的人也都格外熱心,看來真的要孤注一擲了,燕京城里的幾家大金融貴族又在秘密聚會,估計各方又給他們施加了壓力要他們再拿錢出來,他們現在也是欲罷不能,前期已經投入太多,現在又被拖上了賊船,船到江心補漏遲,悔之晚矣。」
「嗯,皇甫天成那邊我會馬上安排人提醒他,建議他這段時間不能離開西城門,一有風吹草動,該撤離就得撤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該我們的,始終都是我們的,這燕京咱們能來,就能走,敢走,就能回來!」顧登雲臉上更是一臉自信,他是眼見著西疆一步一步從一郡之地變成今天這般模樣,秦王殿下的每一步初時看不出高妙所在,但越到後期越能察覺當初布子時的高瞻遠矚,這已經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經過了無數例證驗證得出的結論。
皇甫天成同樣察覺到了情況的異樣,他甚至比顧登雲和小威利他們倆更早感覺到情況的變化,當馬遠往第一次出現時,他就意識到燕京局勢可能會有大變化。馬遠往已經很久未曾到暑辦公,但他這一露面皇甫天成就看出了這其中的異常。他手下兩個死黨自然呼前擁後,而其他兩個師團長的態度也一下子來了一個大逆轉,變得異常熱心,這種變化不言而喻,看來馬遠往已經擺月兌了對他羈絆徹底倒進了司徒家族的懷抱,而自己的處境則一下子有些危險起來。
好在虎翼軍臨行前把西門交給了自己,而且虎翼軍就在晉中,從晉中到燕京這一線一馬平川,倒也不懼,但為了保險起見,皇甫天成還是先行把第一第二兩個聯隊悄悄擺放到了西門外,並在西門外兩側二十里地範圍內都加布了斥候和崗哨,以加強對這條通道的監視,西疆早就給了他指令,在燕京能站住腳固然好,不能,則保存實力退出燕京城在中州境內游擊。
當情報部門的緊急情報直接傳遞過來時,皇甫天成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姓,馬遠往的頻頻露面,只能說明馬上對方可能馬上就要動手,皇甫天成索姓一不做二不休,將第四第五兩個聯隊一下子擴大巡防範圍擺在了西城內最外延,這兩個聯隊從軍官到士兵家屬都在燕京城內,要讓他他們跟自己走實在太為難了他們,他也開誠布公的與兩個聯隊中隊長以上的軍官們把態度表明,表示自己可能要離開燕京,希望在此期間不要因為雙方立場各異而傷了多年同僚的感情,這讓兩個聯隊的軍官們都異常感動,紛紛表示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與本師團內部戰友發生沖突。
與此同時,皇甫天成也將第三聯隊悄悄布置在了西門口,自己也將指揮所轉移到了城門外,一旦情形有變,便可隨時撤離燕京,只要踏出燕京,馬遠往要想攔住自己就不易了。
「師團長,軍團長派人傳令讓您和副師團長、幕僚長、後勤司長到軍團部開會,商量燕京防御體系的調整事務。」輕輕點點頭,皇甫天成暗道來了,「我知道了,你去統治第四聯隊聯隊長,讓他待我和其他人參加會議,就說我們在西門進行防御演習,暫時抽不開身,待演習結束,便馬上趕去。」
都能夠傳令士兵剛剛離去,情報部門關于發現禁衛軍團第一師團、第三師團都、第四師團都發現大規模調動的跡象,並且有部分軍隊已經分別從南北二門出城,當皇甫天成緊急下令第三聯隊撤出燕京城與第一第二聯隊會合時,斥候們也有了最新發現,南北兩翼都發現了軍隊調動,而且都是禁衛軍的番號。只不過這個時候皇甫天成早已經將三個聯隊集結完畢迅速向西撤離,只丟下空空如也的西城門,當第一、第三師團分別從兩翼趕到而第四師團從城中央猛撲而來時,除了表現平靜的第四第五兩個聯隊外,事實上禁衛軍團第二師團其余三個聯隊甚至連一支箭矢都未留下,整個營房干干淨淨,讓前來執行繳械任務的三個師團的禁衛軍官兵們郁悶無比。
皇甫天成率領三個主力聯隊西逃讓馬遠往和司徒玉霜一干人等相當失望,皇甫天成的第二師團一直是整個禁衛軍團中最強悍的一支軍隊,這連馬遠往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皇甫天成身上所具有的正直、清廉、堅韌以及果決帶動了他手下一大批軍官都形成了十分良好的風氣,加上他本人一直支持他手下軍官群積極進入帝[***]事學院進行學習培訓,所以每年軍務總署分配給禁衛軍團的培訓名額第二軍團軍官總是高居榜首,而皇甫天成也對帝[***]事學院的畢業生十分青睞,這也使得第二師團的軍官素質相比之下比起其他師團來說高上一大截。
而皇甫天成逃往晉中事實上也極大的加強了晉中的防御力量,而在皇甫天成的禁衛軍一進入晉中城幾乎就得到了大批預備役士兵的補充,迅速擴充為一個整編的師團,皇甫天成師團中高比例的軍事學院學員以及高素質的軍官團使得禁衛軍第二師團抽調部分軍官出來擴充兩個聯隊並不是什麼難事,尤其是北方戰局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只要能夠有效壯大己方力量,對于西疆來說都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但是皇甫天成的出逃並不能阻擋馬遠往出征的決心和腳步,僅僅是一個第二師團而已,這不能決定整個局面。原本馬遠往很想利用第二師團剩下的兩個聯隊組建一個新的禁衛軍團第二師團,但在了解到剩下兩個聯隊對于自己原來的師團一直抱有相當懷念的態度,這對于軍隊來說很顯然是一個不能接受的,而此時就將這兩個聯隊解散,心懷不滿的這些人回到各自家中,不知道又會給燕京帶來多少麻煩,所以這兩個聯隊反而成為了馬遠往手中燙手的山芋,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才最好。
司徒彪的意外歸順無疑是對在燕京城中的一干保守勢力們是一個沉重打擊,司徒彪勢力在帝國政治版圖上的消失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整個帝國南方都變成了西疆的囊中物,看看米蘭人的表現,甚至連泉州主動送上門來都不敢接受,由此可見西疆在帝國南方的勢力是如何龐大。
很多勢力都已經在考慮究竟是不是該介入唐河帝國的這一壁壘分明的大內戰,究竟怎麼才符合自身的長遠利益和眼前利益,如果能夠讓兩者統一那自然再好不過,但如果不能統一,或者說兩者甚至矛盾對立,那該如何應對就需要考驗統治者的政治敏銳姓了。
西斯羅帝國首都稜斯克城迎來了初秋的第一場綿雨,整個都城都籠罩在雨霧中,這種天氣也是最讓人煩悶的了,地面變得泥濘不堪,一眼望去四周都是濕漉漉的,看上去總是給人一種不太清爽的感覺。即便是在都城內也不可能避免泥巴路的存在,石板路只能存在于幾條主要大街以及一些富貴人家居住的街區,真正的貧民區,仍然會是爛路和臭水溝攪和在一起的曲折小道,有錢人卻只顧昂著頭,從來不曾把眼楮向這些地方瞅一眼。
負手站在柱廊上遙望雨霧朦朦的窗外,菲力五世的心神似乎卻沒有放在廊外花園的水霧美景上,煩惱的事情似乎從來就與君主有緣,這是菲力五世深深體會到的痛苦,當臣子的都可以只提出建議,提出看法,但最後的決定卻需要你來作出,而一旦真正出了問題,一切責任卻落到了你的頭上,這就是君主的權利和責任。
菲力五世不是一個喜歡推卸責任的君主,更不是一個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下屬面前的君主,在他心目中,作君主的有君主的權利和義務,而當臣子的也應該有當臣子的義務和責任,兩者應該相互相承,而不能混淆。好在他的首相波卡寧斯基同樣是一個勇于擔待的人,他不會因為君主是自己兒時好友便把一切推到自己頭上,需要他作出決定或者建議時,他依然態度鮮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