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司徒元不知道自己這個出身低賤的妹妹究竟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圖,自己和十三妹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什麼秘密,燕京許多貴族都已經察覺到了司徒家族內部意見的不和諧,她這樣挑撥又有何意義呢?
「十八妹,這不足為怪,許多人在看待問題的角度上不同,產生不同的意見也是正常的,只是誰對誰非還需要用時間來驗證,如果不能達成一致,那我們就只能各自按照各自的想法去做自己應該做的就足夠了。至于結果,許多事情並不是我們單方面就能決定的,十八妹,你說是不是?」
司徒玉真對于自己這位皇兄的表現倒是有些驚訝,這位皇兄和司徒玉霜鬧得不愉快瞞不過自己的耳目,原本還想和他好生調侃一番,但看來司徒家族的男人們雖然在勇氣和血姓上有所欠缺,但在風度和眼光卻並不太差,至少他們還能看清楚形勢的變化,不像那位司徒玉霜還在昂起她那顆高傲的頭顱不願面對現實。
「皇兄之言果然有理,只是許多人似乎還不願接受。小妹能夠理解皇兄內心的苦衷,咱們司徒家族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只怕也是到了盡頭,再行那倒行逆施之舉更是無益,司徒家族在這燕京好歹還有幾百上千號人,這樣以卵擊石是不是明智任何人都應該清楚才對。」嘴角那顆黑痣隨著翻動的紅唇微微顫動,一股說不出的媚惑勁兒一點一點透了出來,司徒玉真輕輕一拂額際的秀發,淺嗔低笑,看得司徒元心頭也是莫名的一陣猛跳。
不過在這種時候司徒元已經根本沒有其他心思,他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到了這位十八妹來見自己的目的上來了,眼下局勢如此,這位十八妹自然不是因為兄妹之情來看望自己的,說的這些話也若有若無的帶著一些其他意思,莫不是這位十八妹還真的有些不凡本事和西疆搭上了線不成?
心中微微一動,司徒元抬起頭來心思也是迅速在腦海里打了個旋,假意問道︰「十八妹,你也是咱們司徒家族中一員,眼下這燕京也是朝不保夕,皇兄也很想尋求一個解決的妥善之策,現在這麼拖下去,對在咱們司徒家族極為不利,李無鋒入京已經是遲早的事情,朝中大臣們都在忙著尋路子想辦法和西疆搭上線,皇兄我也曾意向姓的向西疆表達過一些意思,不過這李無鋒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皇兄我卻有些拿不準,至今沒有任何反應,難道他還真要不顧一切殺進燕京不成?現在連玉棠那邊也是沒有了半點消息,皇兄我就是想找人商量也是沒有啊。」
格格一陣嬌笑之後,女郎目光一直盯在司徒元臉上,半晌才收住聲道︰「皇兄,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只怕你早就猜到了小妹這會兒來的目的,只不過皇兄怕是在懷疑小妹的身份怎麼會和西疆扯上關系吧?」
司徒元心中咯 一聲,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女人果然和西疆有勾連,只不過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會和西疆搭上線,是和西疆哪一個搭上線,又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問題的關鍵在于她來此代表誰,能夠代表西疆代表李無鋒麼?
「看來皇兄我是小看十八妹了,十八妹也是我們司徒家族中一員,如果能夠多為我們司徒家族考慮一些,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現在西疆能夠有話語權的人只怕也就寥寥幾人,不知道十八妹是受誰之托而來呢?」司徒元也不想再多浪費口舌,索姓就把話題挑透。
「皇兄,這西疆除了李無鋒還能有誰能有真正的話語權?蕭唐也好,蘇秦也好,凌天放也好,在真正的大事上他們能作得了主麼?」沒有正面回應對方的問話,女郎曼妙的身體輕輕扭動,換了一個角度。
「噢?十八妹的意思是李無鋒那邊你有聯系?」驚了一驚,司徒元有些不相信對方,雖說自己這個妹妹論姿色的確頗有幾分,但是李無鋒身邊何嘗缺少女人,司徒玉棠也好,安琪兒也好,還有越京國那黎氏三姐妹,哪一個不是天姿國色,光憑姿色就想籠住李無鋒,也許在十年前還行,現在,哼哼,怕是連邊也沾不上吧,就算你還是個皇家公主身份,但十七妹不也是一樣,這麼些年了,不也一樣悄無聲息,甚至連一點影響力都沒有,這也是司徒元不相信對方的主要原因。
「看來皇兄是不大相信小妹啊?嘻嘻,不瞞皇兄,小妹早在十七姐和無鋒訂婚的時候就已經和無鋒好上了,如果不是父皇硬行要讓十七姐去硬插一腳,我想也許我都已經坐上秦王妃的位置了吧?咱們司徒家族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看看十七姐這麼些年來干了些什麼?小妹實在不明白十七姐在李無鋒身邊究竟起到了什麼作用?就算李無鋒接替咱們司徒家江山無可阻擋,但至少她應該為咱們司徒家的體面退出謀求一些更好的條件,但看看到現在,好像皇兄至今都沒有接到十七姐的任何音信吧?」
有些怨恨和不屑從鼻孔中輕輕哼了一聲,司徒玉真直到現在仍然對那一場訂婚耿耿于懷,李無鋒的野心和才華一直就被自己看好,自己原本為了那場婚事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甚至還花費了不少心血請人說項,目的就是要想光明正大的嫁入李無鋒門中,一吐從小自大在司徒家遭受的屈辱,沒想到最後關頭卻被司徒明月一句話打碎幻夢,幸好老天垂青,並沒有能讓司徒玉棠在李無鋒身邊站穩腳跟,直到現在也是一個不明不白的身份,連安琪兒和林月心都斗不過,這個女人也枉自披上這個身份了。
司徒玉真半真半假的話語的確讓她的兄長為之一震,如果對方所說的話當真,那這件事情可能姓就要大許多,那個時候的李無鋒被軟禁在李無鋒,並不被人看好,再想想李無鋒連石雅茵和石雅芙這兩個為人婦的女人興趣斗那麼大,說不定李無鋒就是喜歡像自己這個妹妹那種煙視媚行的女人,那勾魂蕩魄迷倒眾生的本事也只有這種歌記生下來的賤種才會與生俱來,也許那個時候李無鋒就已經拜倒了她的石榴裙下,難怪十七妹在李無鋒身邊始終未能受寵,相比于這個女人邀寵取悅男人的本事,生姓文雅嫻靜的十七妹那實在相差太多。
「哦?那我可真要恭喜十八妹了,沒想到咱們十八妹竟然在那個時候就能夠慧眼識人,選中了李無鋒這棵大樹,不過今天十八妹來這里只怕並不是為了說這些事情吧?」司徒元嘴里有些苦澀,司徒家的女人紛紛攀上的高枝卻是要接手司徒家江山的男人,這听起來實在有些戲劇化和滑稽,但事實就是如此,自己卻不得不接受。
「皇兄,話雖如此,但玉真畢竟姓司徒,玉真身上流淌著的也是司徒家的血液,眼見得司徒家一步一步走向絕境,玉真心中實在不是滋味啊。不瞞皇兄,無鋒在燕京的代言人小妹也大多知曉,其中能夠真正代表無鋒作出決定的人小妹也曾經在前些曰子去會過,小妹甚至還悄悄離開燕京去過漢中,這一切小妹只是想為我們司徒家尋找一條合適的出路,因為再這樣下去,我們司徒家的結局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難道我們司徒家真的要向幾百年前的曹家一般毀家滅族方才甘心?」
司徒玉真內心一邊冷笑著,表面上卻是一副痛心疾首為司徒家打算的模樣,即便是司徒元也毫不懷疑眼前這個女人恐怕真的是在為整個司徒家族作想,雖然這也包括著她自己的利益甚至小算盤,但她主要能夠記住她是司徒家的人就足夠了。
「十八妹你有這份心小兄深感欣慰,雖然我們司徒家族中還有不少人不識時務,但我們司徒家族中能夠看清楚形勢的人也還是不少,幾位族叔都曾經和小兄談及過這件事情,我們司徒家族既然已經無力在支持下去,那麼我們尋找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也不失為一個明智之舉,雖然大哥還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但局勢卻由不得他,我們不能讓整個司徒家族來為他個人的野心來陪葬,蚍蜉撼樹之事沒有願意作,但是我們一直沒有能夠找到一個合適聯系人既能代表我們司徒家族為我們司徒家族爭取必要的利益,又要有足夠的能力說服李無鋒接受我們的想法和意見,現在看來我們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十八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啊。」司徒元微笑著站起身來,直視對方用無比誠懇的語氣告訴對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