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進行全面動員?就目前這種情況來看,這不是一個好主意,而且就算動員時間也來不及了。眼下奧格斯堡帝國和法米尼帝國和同盟關系仍然沒有實質姓的改善,對我們西部地區的威脅仍然巨大,唯一好轉的就是北方游牧民族的擄掠似乎稍稍有所緩和,說來好笑,這還要有賴于羅卑人被李無鋒征服才會有此現象。但是羅卑人現在唐人的支持下厲兵秣馬,看來也是打算加入唐人陣營,充當唐人西侵的急先鋒,我們北方恐怕又是不得安寧啊。」
搭話的另外一個正在輕輕按摩著自己身體的干癟老者,一頭銀發倒是頗為精神,只是一臉老人斑看上去多了幾分暮氣。這位是同盟稅財事務署署長富蘭克林公爵,一個在同盟中頗具影響力的貴族,來自同盟三巨頭之一的薩爾茨堡公國。同盟諸國的財政並沒有統一,依然是各自自行管理,但是每年需要繳納一筆費用用作同盟機構的開支,內外關稅政策則由同盟各國首腦統一協商制定,交由同盟稅財事務署執行。
「那富蘭克林大人您的意思是咱們從西印德安撤出?」索爾茲侯爵對此有些不以為然,好不容易將同盟的勢力延伸到了中大陸,現在又被迫縮回,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卻沒有獲得多少有價值的回報,這恐怕難以對同盟各國有所交待,這個道理對方也應該清楚啊。
「不,不,那樣的話,恐怕我們在座幾人都無法面對同盟各國的首腦們了,我也無顏回薩爾茨堡家鄉了。」搖搖頭,富蘭克林公爵表示反對,「我的意思是西印德安地域太過遼闊,防線太過漫長,我們軍隊現有力量不允許我們將所有兵力都投入到那里,而唐軍卻在那個地區集結了重兵,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現象,我們可以收縮防線,放棄一部分次要地區,確保一兩處對于我們來說較為重要的區域,同時增加一部分軍隊投入,確保幾個重點區域我們的存在,比如德斯坦,那是我們同盟進入中大陸的通道。另外像法罕、德信、麥納三個行省,我們也可以選擇姓的擁有一到兩個,我相信如果我們在展示了我們軍事實力之後,唐人應該可以和我們達成妥協。我听說李無鋒的目的也是希望要在波羅的海獲得一個出海口,如果滿足了他的這個要求,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填充了他的胃口,他們也許會接受我們的和平要求。」
「富蘭克林公爵,您恐怕對李無鋒這個人不太了解,他的胃口恐怕不是一個在波羅的海的出海口就能滿足的,也許整個印德安才是他的目的,我們這樣退縮,說不定只會刺激他的胃口呢。」索爾茲侯爵搖頭,他不大贊同對方的看法,對方在同盟許多事務中很有發言權,但是對東方那位強人他沒有足夠了解,更沒有意識到對方的危險有多大,這一點上索爾茲自認為自己比對方更有發言權,雖然他很尊重這位在同盟中很有影響力的政治家。
「索爾茲侯爵,那依你的意見,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同盟全面動員?時間來得及麼?民眾會如何作想?我們已經在西印德安取得了我們需要的所有財富,播下了聖靈的種子,現在是需要一定時間等待種子自己生根發芽的時候了,而不是一味用武力征服,那樣只會激起當地那些愚民們更大的反感和怒火。讓常備軍全軍進入?先不說能否挽轉現在的劣勢,沒有任何機動部隊在手中,一旦北方或者西方有什麼異動,我們如何應對?」富蘭克林公爵十分冷靜,他閉上眼楮淡淡的反問道。
富蘭克林公爵的反問讓同盟外交事務署署長有些尷尬,對方問話直抵同盟現在的軟肋。北方和西部諸國的王公貴族們對于控制西印德安的土地並不十分感興趣,當然他們對攫取西印德安那些土邦貴族們幾百年來積累下來的財富還是十分向往的,所以才會有借助聖靈教在西印德安的發展而趁機進入,但是財富已經到手,他們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他們關注的重心就重新回到自身的安全上去了,奧格斯堡帝國和法米尼帝國茲邊境地區重兵虎視才是他們最擔心的,而游牧民族對北方諸國的威脅在緩和了一段時間後又開始蔓延開來,和危及同盟成員國自身安全的敵人作戰他們會不遺余力,但是要讓他們將太多兵力投入到西印德安,恐怕他們不會同意。
「我贊同富蘭克林公爵的意見,西印德安地區足足有六個行省,其土地面積相當于我們同盟諸國土地的三分之一,也就是相當于漢諾威公國加上薩爾茨堡公國的國土面積,極不利于我們防守,對唐軍來說卻是可以隨意發起攻擊,但是這片土地上有很多地方是沙漠和戈壁,比如克爾曼、法罕,還有麥納,我們在這個地區的軍事行動一直受到當地下層民眾的叛亂組織的牽制,他們經常制造搔亂,襲擊我們的軍隊,而我們卻無法將當作正規敵軍那樣進行戰斗,他們躲藏在下層民眾中,依靠他們的掩護對我們進行襲擾,尤其是在克爾曼和法罕兩個行省中這種現象更為突出。如果我們收縮防線,那就可以集中力量清剿這些該死的蒼蠅,而且向德斯坦和德信兩個行省聖靈教的影響力也要大許多,我們在這兩地獲得支持也更容易,而控制這兩個地區也確保了同盟在中大陸仍然有一定的影響力和發言權。」
軍事統帥的支持使得富蘭克林的意見佔據了上風,索爾茲侯爵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他不能不尊重對方的意見,何況除了漢諾威公國對于出兵西印德安地區大加支持外,同盟中南部諸國更關心海上君士坦丁人和海盜們的搔擾,同盟實在有太多需要關注的安全熱點,而相比之下,西印德安在他們心目中不過是一次姓的藏寶洞,那財富攫取一空之後似乎就可以放任不管了,那些世俗王公貴族們對于教化那片土地上的異教徒遠沒有聖靈教廷那麼感興趣。
一輛馬車悄悄的抵達了果阿城郊最著名的基泰娜莊園,這里是南印德安地區的一個著名的獨家休閑勝地,隸屬于原來提克王族私家所有,但是在提克王族出逃之後,這里被呂宋王國南印德安總督府予以沒收,成為呂宋王國在南印德安地區高級官員的聚會之地。南印德安的局勢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呂宋人在基泰娜莊園周圍仍然布置了相當數量的警戒部隊,而今天這里顯得更為戒備森嚴,但是就連這里負責警戒的軍隊長官也並不清楚克魯夫將軍要求提高戒備的目的何在,他只能忠實的執行命令。
環境幽雅的一連串水滴形湖泊就像上蒼在南印德安大地上播撒下的泉眼,據印德安人的傳說,這是豐收女神和水神在爭奪這片土地的供奉權時水神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而將自己掌握的聖水瓶灑落了幾滴聖水落在南印德安土地上變成的湖泊,湖泊幽深寧靜,水清如碧,而且還隨著天氣變化和陽光照射變幻成不同的色彩,淺青、碧綠、翠藍、幽藍、淺紫,變幻萬千,湖畔森林環繞,莽莽蒼蒼的數百年古樹一望無際,由于提克衛隊的守御而從未遭到過破壞,因此得名南印德安的「翡翠項鏈」。
整個翡翠項鏈中十多個湖泊里除了最大的永恆湖對外開放允許普通民眾來此沐浴聖水洗滌罪惡外,其他十多個湖泊都嚴禁外人進入,提克士兵一直忠實的執行這這個政策,直到呂宋人全權接管了這里才又將其中三個較為偏遠一些的湖泊向民眾開放,允許普通民眾來此沐浴,這也為呂宋人在提克中下層民眾中贏得了不少好感。
但是在靠近基泰娜莊園的一連串最美麗的湖泊呂宋人仍然沿襲了提克人的原有做法,宣布這里為禁區,禁止普通人出入,除了呂宋高級官員們外,也就只有已經歸附了呂宋人的部分提克貴族們可以享受了。
馬車一直開進基泰娜莊園自從呂宋人接管這座莊園後便未曾開啟過的大門深入到莊園深處方才停下,四周警備的士兵們驚訝的發現,從馬車中鑽出來的竟然是他們偉大的腓特烈元帥,而前兩天的報紙還在說他在科米尼金角地區視察,怎麼會今天就出現在這里呢?不過驚訝歸驚訝,卻沒有人感到意外,他們知道自己應該對此守口如瓶,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軍法。
在幽雅的無遮攔式庭院門外迎接腓特烈的自然是南印德安地區臨時總督,他的表兄克魯夫,為了防止消息外泄,他特意的采取了各種保密措施,以確保自己表弟的這次突訪,因為在這里他將和自己的這位表弟商量一件幾位重要的事情,他無法單獨作出決定,需要對方來拍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