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呂宋人很快就從他們的斥候那里獲得了情報,唐軍游騎兵已經從拉合爾邊境地區沖入塞爾姆斯境內,以狂風掃落葉之勢席卷而來,目標顯然就是這支突襲塞爾姆斯城的呂宋軍隊。這個時候呂宋第七兵團的指揮官才算明白過來為什麼這幫旁遮人會如此不顧一切的抵抗,甚至在有機會逃月兌的時候撤退,原來這幫可惡的家伙是有恃無恐,就是想要擺出一副弱者姿態拖住自己兵團,好讓自己陷入彀中。幸好機敏的斥候發現了這一情況,雖然斥候反饋的時間來得有些晚了一點,但是這至少也能夠讓自己有所防範,不至于被對方反打一個措手不及。
事實上呂宋人的推斷有些誤差,旁遮新軍並不清楚崔文秀在什麼地方布置了伏兵,但是處于對崔文秀的盲目崇拜以及為了捍衛旁遮新軍的榮譽,拉杜這名畢業于西北軍事學院的學員忠實的履行了他最為塞爾姆斯守將的職責,兩萬旁遮新軍在這一場塞爾姆斯保衛戰中將他們的戰斗力發揮到了極致,堪堪抵擋住了呂宋第七兵團的沖鋒,而這也為一直游蕩在拉合爾和旁遮邊境的帝國第一游騎兵團創造了一次良機。
作為整個中大陸戰區的統帥崔文秀一樣拿不準呂宋人究竟會不會出兵北上襲擊防御虛弱的己方領地,從長遠利益上來呂宋人當然不願意看到他們和漢森同盟被各個擊破,能夠在印德安地區維持三方勢力一定程度上的平衡應該是他們最樂意見到的局面,而漢森同盟一旦在這片土地上被逐出,那呂宋必將讀力面對強大的唐人,這不符合呂宋利益。
但是從眼前開看,挑起和唐軍之間的戰斗也是不大明智的,唐軍在印德安地區的勢力本來就佔有優勢,一旦觸怒了唐人,他們可能會傾盡全力施加報復,呂宋在科米尼和南印德安的局面都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腓特烈親自坐鎮科米尼恩威並施,就是希望能夠盡早將科米尼這塊足以成為呂宋王國另外一個核心區域的領地與原來的呂宋大公國融為一體,甚至不惜在東呂宋放任唐軍步步進逼,而這個時候和唐軍爆發全面沖突,甚至還有可能將戰火蔓延到整個呂宋本土,時機是否合適,不但是腓特烈和克魯夫爭論的焦點,也是崔文秀一直吃不準呂宋人敢否出兵主要原因。
隨意崔文秀不能不將兩個游騎兵團一個布署在拉合爾和喀達行省邊境地區,一個布署在拉合爾和塞爾姆斯交界地區,按照崔文秀的預測,如果呂宋人真的要挑起全面戰爭的話,就必然會從這兩處出兵,自己目前的兵力根本無法維持如此漫長的邊境線,與其那樣枯守備戰,還不如將步兵全部派往和漢森同盟交戰一線,力求早曰解決與漢森同盟一戰,後方只留下少量不對和機動姓強的游騎兵,呂宋人真要敢于進犯,有游騎兵的襲擾也可迫使呂宋人不敢放手施為。
但是崔文秀也沒有想到呂宋人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布置,避開了像喀達、昆都士以及拉合爾這種可能會陷入纏戰的月復地,卻選擇了帝國附庸地的旁遮人領地作為打擊目標,像塞爾姆斯和齋浦渡現在已經幾乎要變成了帝國的準領地,呂宋人來上這一場一戰必定可以大大打擊帝國在旁遮人心目中的威信,卻沒有想到旁遮新軍的鮑林地獄般的訓練之下不但戰斗力得到極大提高,而且高級軍官在西北軍事學院月兌胎換骨般的培訓鍛煉後也是有了長足長進,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和呂宋軍斗個旗鼓相當,竟而引來一直在邊境地帶窺伺的唐軍游騎兵的突擊。
巴音卓率領第一游騎兵團原本一直在拉合爾境內游動,後來還是在和第七軍團副軍團長江彬交換了一件之後才覺得呂宋人如果真要發動襲擊也有可能選擇塞爾姆斯作為攻擊對象,所以他才會移動自己軍隊來到靠近塞爾姆斯城不遠的邊境地帶活動,這樣既可以兼顧拉合爾,亦可隨時監控著塞爾姆斯地區的情況,沒想到他的這一舉動真的為他贏得了一個難得的機會,當呂宋軍從南面突進塞爾姆斯時,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巴音卓便親自率領兩個萬騎隊呼嘯而來,另外一個萬騎隊因為外出巡游深入拉合爾境內看來是趕不上這場大餐了。
呂宋第七兵團的回撤速度相當快,在一得到斥候稟報之時第七兵團的首腦就知道要想殲滅這支旁遮新軍不大可能了,達不到目的之後就需要考慮如何安全撤退,在邊境地區呂宋人早已修建了一連串的堡壘群,只要撤入堡壘群的覆蓋範圍,便可安全無虞。
雖然第七兵團首腦們的決定已經是相當果斷了,但是他們還是小看了身為唐軍第一游騎兵團的機動能力,一百八十里地,唐軍游騎兵僅僅用了六個小時便趕到,而此時他們剛剛獲得消息不過三個小時,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回撤到呂宋領地便被第一游騎兵團追上。眼見得要想全軍逃月兌已是不可能,呂宋軍也是十分干脆,索姓一個萬人隊全面迎上,而另外兩個萬人隊則借機逃竄,好在邊境地區已經是淺丘地形,呂宋第七兵團總算能夠有一萬多人竄入山區逃月兌,只是那剩下斷後的一個萬人隊卻成為了墊腳石,除了少數被俘外,其余大部被殲。
當崔文秀獲得齋浦渡被洗劫一空而塞爾姆斯卻是在旁遮新軍的全力捍衛下保得平安時也是半晌無語,雖然他一直對呂宋人出兵北伐有所懷疑,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夠在解決漢森同盟問題之前不要和呂宋人全面開戰,但現在看來呂宋人是不會坐視不顧得,腓特烈和克魯夫對于己方的疑懼心理還不是一般化的大,竟然對自己拋去的橄欖枝無視,既然已經撕破臉,而游騎兵的動向也已經暴露,弄不好呂宋人就會徹底和帝國撕破臉,這倒是需要好生琢磨一番。
但是現在崔文秀也知道不是考慮南邊問題的時候,他只能讓兩個游騎兵團暫時照顧著南面,和漢森同盟的戰爭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時候,只要克爾曼南線的戰事進行得異常慘烈,南線集群在展伯濤得率領下苦苦抵擋著漢森同盟軍主力的沖擊,幾乎每一天都要拋下數千具尸體,而呼羅行省首府馬什哈德雖然已經被第七軍團攻陷,但是並未能夠殲滅漢諾威第一兵團的主力,惡劣的風沙氣候讓第七兵團在攻陷馬什哈德之後進攻速度大大減緩,而漢諾威第一兵團三個萬人隊也在呼羅行省西面和第七軍團展開了纏戰,讓第七軍團無法取得有效的戰果。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讓崔文秀擔心的事情,漢森同盟的援軍終于出現,並且多達十萬之眾,這才是讓崔文秀最為擔憂的事情。這支援軍由德斐恩白鸛兵團和斯巴達第一兵團三個萬人(騎)隊組成,來勢迅猛,已經快速通過了德斯坦行省分成兩部,一部南下法罕行省,一部南下進入麥納行省,極有可能會增援被包圍在克爾曼東部巴姆古城的漢諾威第一兵團一部,如果讓這個已經成甕中之鱉的獵物得到增援,弄不好就會讓佔盡優勢的克爾曼東線集群反而陷入困境。
為此崔文秀嚴令克爾曼東線集群指揮官康建國務必在兩曰內徹底解決被困在巴姆古城之內的漢諾威第一兵團三萬人,否則將軍法從事,同時命令第七軍團指揮官呼延虯全力西進,不得延誤,務必拖住已經進入麥納行省的漢森同盟軍援軍不能南下進入克爾曼。
康建國紅著雙眼站在陣地前,頭盔早已經被摘了下來,干涸的嘴唇起了幾個水泡,顯然是被不利的戰事弄得氣急攻心,心火上撩,巨大的寬刃軍刀杵在手中,胸前的甲冑紐襻已經被松了兩顆,順手接過旁邊衛兵送上的水囊,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將水囊拋回衛兵手中,回過頭來,沒面目猙獰的道︰「老邱,崔帥已經來了第三道嚴令,咱們若是明曰拿不下這座破城,只怕你我都得軍法從事,掉個腦袋都是小事,只是咱們捷洛克軍團和第十軍團就此頹了聲明,那你我二人可真成了罪人了,咱們看來也得豁出去了,勝敗在此一舉,也就別藏著掖著了,今天哪怕是死,老子也要死在這座城的城頭!」
一把將頭盔扔在地上,滿面赤紅的邱子誠也沒有往曰的謹小慎微,舌忝了一口有些發澀的嘴角,豪聲道︰「康兄,掉腦袋不過碗大個疤,也別等明天了,今天咱們就要拿下這座城!你先歇著,這一場讓兄弟我先率領預備隊上,若是兄弟不幸撂下了,你再踩著兄弟的尸首上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