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19
搬家後我的住宿成了問題,于是母親便給我在外租了套房子,並把女乃女乃接來照顧我。
但不知為何,那些東西好似吸在身上的螞蝗一般如影隨形般地跟著我,仿佛我就是一個天然的「磁場」,吸引著那些超出人們所認知的東西前來。
租的是套在三樓的老房,樓道內忽明忽暗地亮著幾盞燈,昏暗的燈光勉強能讓人看清自己的腳下,尤其在這個悶熱的季節,樓道內悶濕的環境與昏暗的燈光勾勒出一幅莫名詭異的場景,仿佛這不是通往屋內的,而是通往黑暗的另一個世界。
那時電腦還未普及,流行的是電動,作為那個年紀的我,自然無法抵擋它的誘惑。
由于父母不在身邊,就一個對我百依百順的女乃女乃,因此我便有恃無恐,幾乎每天放學後回家後便扔下書包,隨便扒上幾口晚飯,便直奔那個電動游戲室,買上十幾個銅板,找個位置坐下,開始興奮地搖動手桿,狂按按鈕,時不時還要大叫幾聲。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等到手上最後一個銅板進到游戲機的肚子里,然後伴隨著一聲「gameover",便是宣布著我要回家了。
奔向游戲房的時候總是興奮,激動的,而晚上回來的時候我平時那萬千情緒仿佛只剩下緊張與害怕。
但幾天下來的相安無事,讓我那顆懸著的心也是微微落下了些,雖然倒霉地見過兩次那玩意,但也不至于總讓我踫到吧!盡管樓道里那詭異的環境讓我很不舒服,但與游戲機對于我的吸引力來說,還是不值一提的。
那天照例去完游戲房,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怎麼怎麼路上沒見幾個行人,這才十點多啊,當我嘀咕納悶的時候,很快我便來到了樓下,一種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仿佛樓道里有什麼東西在等我似得。但這幾天的相安無事讓我略微鎮定了一下,接著我清了清嗓子,「啊……」地大叫一聲,憋著一口氣,然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了樓內,直奔我所住的屋子。
就在我到達三樓拐角處的時候,我的腿仿佛被人絆了一下,巨大的慣性讓我直接飛了出去,伴隨著一聲慘叫我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成一個大字型躺在地上,沒一會,女乃女乃聞聲開了門,看到我的樣子,趕緊過來扶我,嘴上還不忘心疼地念叨「你個小子,上個樓梯跑那麼快干嘛,吃了」問土地"了吧,疼嗎?」(問土地是我家鄉對我這種摔法的一個叫法,就是人正面摔在地上,腦袋,四肢全著地,好像在和土地公說話,故以此命名)
我說「不疼不疼,就擦了點皮,沒事」。我沒敢說我剛才跑的時候好像有人把我絆倒的。
「快進去,擦點萬花油」女乃女乃催促道。「襖」。擦完油,也不洗漱,直接倒頭就睡。女乃女乃見我沒事,也回房休息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突然感覺胸悶喘不上氣來,仿佛有什麼重物壓在我身上。沒一會,在朦朦朧朧中我便大汗淋灕,我想推開我身上的重物,但卻發現我根本動彈不得,連彎曲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迷糊間,我努力地睜開了雙眼,找到了讓我喘不過氣來的原來,原來確實有「東西」壓在我的身上。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褂子的老太太,滿臉溝壑的皺紋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緊閉的雙眼,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我很害怕她會突然睜開眼楮,與我這樣近距離的對視,但所幸我害怕的事終究沒有發生。
昏昏沉沉間我又再次睡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朦朧間听見了母親的聲音,听見了女乃女乃與母親之間的對話我知道我發高燒了,女乃女乃給母親打電話,說我病了,母親給我在學校請了假就直接趕過來了。
母親模了模我額頭嘀咕道「怎麼這麼燙,得馬上去醫院啊。」說著便要叫醒我,拉我去醫院。
迷迷糊糊間,我被送去了醫院,直到打完一針,掛完兩瓶水,我仍然暈暈沉沉,高燒不退。醫生也說不出所以然,隨便給開了些藥,還要我多掛幾天水。
回到家後我仍然燒的厲害,這時女乃女乃說話了「是不是給嚇著了啊」「有可能」母親點了點頭說道。說罷,便不知撥通了誰的電話,一番客氣話過後,說了說我的情況,得到對方肯定的答復後便掛斷了電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迷糊間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海狸先生」。
「嗯,看樣子是給嚇著了,不過問題不大,你就放心好了。你去拿只碗,一雙筷子,碗里裝滿水。」說罷便出了我的房間。
接著外面一陣忙活,「海狸先生」嘴里還念念有詞,但我此刻的狀態實在是听不清楚。過了好一會,他們進來了,模了模我額頭,母親欣喜地叫了起來「退了,退了,不那麼燙了。」
「嗯,再休息下就沒事了,醒了讓他多喝點水。」海狸先生說道。
說罷,三人出去了,留下我一人再次沉沉睡去。到了晚上五點多的時候,我醒了,高燒已經退下去了,只是渾身乏力並且肚子咕咕直叫。叫了下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進來了,看我醒了,又模了模我額頭,然後再模了下自己的額頭,終于放心的笑了「好了,退燒了,快坐起來,我去給你端粥。」
躺在床上,愜意地喝著粥,但一想到昨晚匐在我身上的那個「它」,我今天的高燒不退以及「海狸先生」神奇地讓我退燒的辦法,心里便充滿了疑問,便問道「女乃女乃,那個黑皮膚的人怎麼讓我退燒的啊?」
女乃女乃祥裝生氣道「什麼黑皮膚,小孩子家家一點禮貌都沒有。人家姓周,別人都叫他周大師,你今天能退燒全虧他了。」
「呵呵,知道了,那他後來給我退燒以後有說什麼嗎?」我試探道。
「說什麼啊,嗯哼,問你媽要了你的八字,給你算了下,說你八字容易招惹那些東西,晚上不能走夜路,不能去太偏僻的地方,讓你媽給你戴條金項鏈。到16歲以後你就沒事了。」
「可是學校不讓戴啊。」我嘀咕道。「這個你媽會替你向老師說的,你就別管了"「對了,現在開始不許去打游戲機了,你媽問我你這幾天又沒去什麼不干淨的地方,我跟你媽說,不干淨的地方去沒去我不知道,但你兒子每天打游戲機打到半夜。」
「你怎麼和我媽說啊,上次還答應我不告訴我媽的。」我生氣道。
女乃女乃不吃我這套。接著說道「你去玩也可以,不過你媽讓我告訴你你再去打游戲機的話就打斷你的腿。」
「……」
事情過後,我一直在想,那晚到底是「它」絆到了我,還是我撞到了「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