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23
母親的廠里有一個模具師傅,小時候經常在他屋里玩耍,因為他是一個極為可親而且滿肚子故事的人。下面我要說的幾個故事便是從他那里得來,至于故事的真實性就需要各位自個去思量斟酌了。
七零年的中國,雖說全國解放,但是老百姓的生活並不容易,一家人能有個溫飽就算不錯了。
父親總說他年輕的時候一頓要吃幾大碗米飯,先前還不相信,但是後來想想,的確如此,沒有油水下肚,唯有多吃點米飯了。
那個年代過來的人都知道吃飽的不易,吃肉的不易,生活的不易啊。
**縣下的一個普通小農村,寥寥幾十戶人家,因為大多村民姓王,因此有了個比較俗氣的名字︰王家村。
王晨是家里的獨子,在那時很少見,父母早逝,家中只留下了他一人。很難想象在那個年代,一個小孩怎能**生存下來,二十多歲的時候,此人已是長的五大三粗,光光的腦門錚亮,一對銅鈴似的大眼楮,看的人很不舒服,渾身上下說不出的怪異。
王晨家一貧如洗,他卻十分的懶惰,白天睡覺,整天無所事事,但卻油光滿面,一身的膘肉。
在那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更別說吃肉了,因此讓人對他每天的飲食頗為好奇,到底每天吃什麼,能長成那樣。
但那個時侯的人們往往都自顧不暇,也不會去太多關注一個閑人。
晚上沒什麼娛樂節目,許多人家都早早熄燈,響起因一天疲倦而發出的鼾聲。
王晨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坐了起來。睡了一整天,肚中不免有著陣陣饑餓感傳來。
下了床,來到灶台前,揭開鍋蓋。鍋里不知是煮的什麼,渾濁的湯面上浮了一層油,如果有人看見肯定會不禁感慨︰小王家生活不錯啊。
用髒兮兮的勺子翻攪了幾下,浮上了幾塊肉,不,等等,好像還有著一個手掌……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人的手掌。
王晨咧了咧嘴,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灶台里的柴木燒的 啪直響,沒一會,屋里飄滿了肉香。王晨迫不及待地給自己盛了一大碗,便開始大快朵頤。
一大口咬下去,那只本就不大的手掌便是去了大半,手指關節在王晨嘴里嘎 作響,王晨一臉興奮地咀嚼著,邊咀嚼邊還不忘喝口肉湯順順喉嚨,嘴里砸吧作響,一臉的滿足之相。
一番狼吞虎咽之後,望著空空如也的碗底和鍋子,愜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隨著這碗肉湯的下肚,王晨知道家中已無余糧,得出去找吃的了,不然明天就要挨餓了。想到這里,穿上棉衣帶著鏟子便匆匆出門了。
王家村向南不足二里路,有個不算大的小土包,上面又零零散散地「長」著一個個的小土包,就像一個人的腦袋上長滿了包,因此當地村民給起了個形象且搞笑的名字︰滿頭包。
但滿頭包並不好笑,特別是到了晚上,這里就充滿了鬼哭狼嚎之聲,如果有膽大之人來此也會感到不寒而栗,因為除了那鬼哭狼嚎的聲響外你還會看見許許多多的綠幽幽的眼楮望著你,那來自地獄的綠光仿佛要把人的心底都給看穿了。
只是一溜煙的功夫,王晨便帶著鏟子來到了這里,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對周圍那一雙雙綠幽幽的眼楮視若無睹。
「開工了!」嘀咕了一句,找了個不大的小土包,便開始賣力地揮動鏟子。不一會,並不深的小土包便被他翻了個底朝天。一個被草席包裹住的人便給翻了出來,是個骨瘦嶙峋的老頭,深陷的眼眶,渾身上下皺巴巴的,皮包骨頭這個詞來形容最準確不過了。
「媽的,怎麼是個老頭子!」王晨不滿地說道。
但他還是將老頭用草席草草地包裹了下抗在了肩上,這時,幾條眼楮泛著綠光的野狗圍了上來,「去去去,給大爺滾開。」王晨邊說邊滿不在乎地用右手的鏟子揮舞著驅趕那幾條野狗。
不單人會欺軟怕硬,狗也是,可能是感覺到王晨身上的危險,那幾條野狗發出「嗚嗚」的聲音便夾著尾巴跑開了。
「媽的,敢來搶你大爺的東西!」說罷狠狠地對著地上啐了口唾沫,便邁開大步向家走去。
快到家的時候,見四下無人,便一閃身進了屋,放下那用破席子包裹的老頭。進廚房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剃骨刀,那把刀異常嶄新,似乎從沒用過一般。
「該怎麼吃呢,這老家伙這麼瘦。看來還是只能身體熬湯,四肢腌起來,過年吃,嘖嘖。」老頭似乎死了有些時間了,盡管外面的天氣是比較冷的,但身上微微散發出一些尸臭。但王晨哪管這些,這個年頭,能不餓死就不錯了。
王晨熟練的刀法即便是讓一個職業屠夫看到都會自嘆不如。
只見他先是將老頭的手臂和腿熟練地分為三段,每一刀下去都是關節處,並未觸及到骨頭,手法異常嫻熟,將分下的十二節殘肢簡單清洗一番便裝在了一個不大的壇子里,倒入小半袋子的鹽,抹勻了然後將口封上。
「過年就靠你們了!哈哈」說罷,開始著手清理老頭的身體。
看著老頭那深陷的眼眶,緊閉著的眼楮,似乎他一點也不擔心老頭會突然睜開眼楮,也許即使睜開了眼楮,王晨也不會在乎。
破開老頭的胸膛,里面的器官都萎縮的厲害,甚至很多地方已經長出了綠色的斑點。王晨把老頭的心與肺單獨地取了出來,擱在一個盤子里,王晨最喜歡的就是生吃心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這兩寶貝,下酒是最好不過了」。把老頭的腸子,胃等內髒盡數取出,放入一個盛滿清水的大盆里,看來是要清洗一番,說道這里,不難看出王晨是一個比較講究的人,尤其是比較注意衛生,呵呵。
老頭仍然緊閉著雙眼,仿佛他不忍看到自己現在的慘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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