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和吃醋?」安東尼大吃一驚,看著顧 臉上群魔亂舞一樣的糟糕妝容不說話。
顧 倒是表現得很自信,或者說她一貫都很自信。
「是啊,吃醋,」她說,「不過你就算吃醋也用不著這麼顛倒黑白吧,安東尼?當然,我的確也覺得我和蘇大款真結成婚的可能性實在不大,但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說,婚姻和求婚這個事情本身絕對都是正義正面的行為,婚姻所代表的不就是要彼此忠誠的決心,代表要負責任的意願嗎?我承認結了婚也有不負責任的,可在怎麼樣也不能說不結婚才是負責任,白痴都知道,這邏輯上都說不通。任何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啊,這不是千百年檢驗了的名人名言嘛。」
「當然,安東尼,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和我結婚的。暫且不論李淑芬女士能不能同意我和你結婚,也可以不管從現實上講你連身份證都沒有,跟你結婚比跟比蘇大款結婚的可操作性還要差,關鍵是沒有愛情基礎的婚我也不會結。雖然你現在似乎仿佛是學會吃醋了,但是萬里長征第一步啊,不知道真名是什麼的安東尼先生,我認為離你對我有愛情還差得太遠。」
「我的真名就是安東尼,唯一的真名,我沒有欺騙過你。」安東尼的目光看向外面的虛空,這樣對顧 說。
他嘆了一口氣,表情似乎是嘲諷地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那句話大約有十幾個字,聲音不大卻說得很快,仿佛在舌頭上滾了一下就消失了?顧 只隱約听清楚他最後三個字說得是︰「可能嗎?」于是就想要追問,讓安東尼再重復一遍,但安東尼已經轉過頭,看著她認真問︰「那你真的要考慮跟蘇裕結婚嗎?他對你有愛情,據你所說。」
「安東尼你還能問得更教條一點兒嗎?」顧 呻/吟了一聲說道。
她的內心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心想︰愛情和婚姻又不是單方面的事,蘇大款對我有愛情又不代表我對他有愛情,老娘明明更喜歡你一點兒,話都說這麼清楚了,你是真听不懂啊,還是在給老娘裝糊涂!
「真的在考慮和蘇裕結婚?」看見顧 沉默著不說話,安東尼很執著地又問了一遍,是個問不出答案不罷休的架勢。
顧 嘆氣,忽然想起一句電視劇台詞——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太尼瑪生動貼切,發人心聲了呀!想不共鳴都不行!
于是,顧 負氣說道︰「沒錯,我就是在考慮跟蘇大款結婚。人家電視劇不是說了嗎,不能跟我愛的結婚,那就跟個愛我的結婚。至少蘇大款在愛我這一方面是不可挑剔的。」
「這種腦殘電視劇你以後最好少看,會降低你本來就不太讓你滿意的智商。「安東尼打斷顧 ,不客氣地說。
顧 立即反駁︰「結婚和談倆愛的事兒跟智商沒關系。你智商就挺高,但你肯定從來都沒談過戀愛!,更別說結婚」
安東尼搖了搖頭,非常認真地對顧 說︰「你不能跟蘇裕結婚,連考慮都不需要考慮。」
「憑什麼呀?「顧 冷笑,「安東尼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有的時候怎麼感覺你比蘇大款還要霸道呢。你不想跟我結婚,我還不能跟別人結婚嗎?」
「這和我跟你結不結婚沒關系。不讓你結婚是為你好。」安東尼看著顧 ,耐心地勸說道︰「 ,別任性,听話。你和蘇裕是結不成這個婚的,就算現在勉強結了婚,也不過是個掩耳盜鈴,你們這場婚姻必定會以不幸和遺憾憾收場。」
「掩耳盜鈴?婚姻不幸?所以安東尼你心里其實也是知道我不愛蘇大款的嘛,那你剛才還給我裝什麼听不懂。」顧 抿嘴笑了一下,故意說︰「但說不定我跟蘇大款結了婚就會慢慢愛上他呢。沒看電視說嗎,宇宙是會轉的,女人的感情誰會變的。蘇大款臉那麼俊,腰那麼細,你讓我跟他做我們做得也很和諧,對我的感情又那麼誠摯,而且他還很土豪,說不定婚後一戀愛我就移情別戀愛上他了呢。當然,人品渣這一點是蘇大款的硬傷,估計沒得治,但你人品也不一定能比他強多少哇。」
「你在這里把我和蘇裕作比較毫無意義,說了少看電視劇。」老是說不通顧 讓安東尼的情緒有點兒煩躁,沒怎麼考慮就直接說出了口︰「你跟任何人結婚結局都不會美妙!」
顧 一怔︰「沒必要詛咒吧?」
安東尼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是一怔,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克制力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差。那種話本來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出口的。
于是安東尼立即想要挽救,如果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言讓顧 聯想到了什麼她現在還不應該知道的東西,影響到她正常的心態甚至于突破,那可就太糟糕了。
「抱歉, ,」安東尼道歉說,「我只是……」
「沒關系啦,我知道你會這麼說完全是一時激動,」顧 相當大方地一揮手,自信感爆滿地說︰「我知道你只是舍不得就這樣看著我跟別人結婚而已。今天蘇大款也詛咒我一輩子別想叫交男朋友結婚來著。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安東尼暗中松了一口氣,暗說自己真是多慮了,顧 這種滿腦子都是戀愛與浪漫的小姑娘會聯想到其他方面才怪!難道說這是關心則亂?看來最近傷腦筋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等帶顧 離開了地球一定要好好度個假。
「哇塞,安東尼,你今天的進步好大!你不但學會了吃醋,而且還知道為我要跟別人結婚的事兒心神不寧,你以前從來都不走神的!」顧 繼續用驚喜的口吻展示是自己的強大自信,「看來男人就是要刺激一下才行,你愛上我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安東尼回過神,目光轉過來看顧 。
「別放在心上了,安東尼,我跟你鬧著玩呢。」顧 沖安東尼眨了下眼楮,說道,「我沒答應蘇大款的求婚。」
安東尼笑了一下,戲謔道︰「那你也沒拒絕吧,不然你剛才不會用考慮。」
顧 的臉紅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直接拒絕了多傷人哪。過幾天蘇大款回了國,時間一長自己就忘掉了。」
「你真有一顆美麗而善良的心。」安東尼笑著說。
顧 惱羞成怒︰「安東尼你這家伙又諷刺人!」
于是,安東尼就有了陪顧 逗趣的興致,並順便徹底打消她跟蘇裕結婚的荒唐念頭。
「 ,」他說,「蘇裕向你求婚,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的國家,關于他從小生活的環境和他尤斯汀法老的身份。」
「他給我講過他爸爸媽媽那個互坑的倒霉婚姻,還有他們尤斯汀那個坑爹的元老會制度,」顧 想了一下,糾正道,「哦,坑爹的元老會是溫饒善良耐心體貼的紅先生講給我听的。」
「那你應該已經了解,在那種制度下,每一次最高權力的易手,都意味著一場合法的流血政變。後一任的法老坐上寶座之後的頭一件事就是清洗和排除前一任的親信。」
「搞政治不都是這樣嗎?電視上也是這麼演的,新老板上台舊老板的員工肯定要被開掉啦,不被開掉也會給你換個無聊的崗位整天數蒼蠅。」顧 不怎麼當一回是地說,「紅先生說他們有個什麼侍從室的制度,可以盡可能讓這些不影響到無辜人民群眾正常的生活。」
「盡可能不影響不代表完全不影響,」安東尼笑了一下,隨口說道,「你知不知道蘇裕成為法老那年,尤斯汀清洗掉了多少人嗎?哦,你理解清洗這個詞的含義嗎?不是你剛才說的開除回家不給發工資或者掉個調個閑職之類的,從來沒有這麼麻煩的清洗方式。」
「那是什麼意思?」
「清洗唯一的含義就是殺掉。」
顧 大吃一驚︰「還要殺人嗎?我還以為他們決個斗就完了。好吧,蘇大款殺了多少人。難怪他人品這麼渣,原來手上是有血債的」
「沒那麼夸張,」安東尼糾正顧 說,「這種血債應該算不到蘇裕頭上,他應該沒有簽過什麼處決令。」
「你這樣一說我感覺好多了,」顧 松了一口氣,「不然跟殺過人的家伙在一張床上睡了半個月讓我很有壓力啊——就算他是合法殺人,我也想起來心里也發毛。」
安東尼笑了一下,「蘇裕的那個侍從,就是你一直說溫柔善良,耐心體貼的那個,他叫什麼來著……」
「是紅先生啦,你又忘了人家的名字,」顧 氣哼哼地提醒,並說道︰「是他阻止了蘇大款嗎,早就知道紅先生是好人,每次蘇大款發瘋的時候他都能阻止他。」
安東尼看了顧 一眼,說道︰「就是蘇裕那個侍從,在蘇裕成為帝國之後的十天之內,由他簽字清洗掉至少六萬人。」
「紅先生?六萬人!「顧 頓時嚇傻。
「六萬人很多嗎?」安東尼的語氣輕飄飄地說,「全人類的數量以兆計,僅尤斯汀國內人口就超過萬億,六萬連零頭的零頭都沒有,如果換算成百分比,在報告里一般都是忽略不計的範圍。」
「哪有你說得這麼夸張?」顧 結結巴巴地說,「我覺得到兩位數就已經很嚇人了,夠被當成恐怖事件上新聞聯播頭條好幾天。」
「看來你對恐怖的理解有偏差,而且你不知道有一個詞叫株連。」安東尼說,「一個權力者的親信手下的確一般只有兩位數,但加上親信的親信和他們的親屬就不一樣了。所以它其實效率很高。」
「我覺得我再听你說下去就要得心髒病……」
「所以,跟頂級的超能力者結婚是很有風險的,因為他一旦被打敗,你就將成為頭號被清洗的對象。當然,超能力者到了八級,一般也就不會純因私人感情考慮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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