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太尉 第一章

作者 ︰ 紫苑湘

「嗯。」細弱的申吟在寂靜的竹屋中異常清晰。竹床上躺著的人,蒼白的臉上,睫毛幾不可見地動了下。「按這方子去對面山上將藥采來,再傳信到燕軍大營……」溫潤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這聲音極為動听,像那泉水叮咚,听得人心里都舒坦不少。容兮想著,這怕是她這輩子听到的最好听的聲音了,真想看看有這副嗓子的人相貌如何。努力想睜開眼,卻是徒勞。漸漸地,容兮愈發覺得力不從心,終究又沉沉地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容兮意識蘇醒,卻依舊睜不開眼,只覺得頭暈腦脹,渾身無力,胸口處疼痛無比,像被烈火灼燒一般。朦朧中,有人輕輕將她扶起,她身後靠著的東西並不柔軟,卻是有節奏地在跳動,這是生命的跡象,讓人安心。鼻尖充盈著淡淡的木槿花香,這花香與她以往聞到的木槿不同,若有似無,淡淡的,卻又仿佛香到了靈魂深處。須臾,一股濃濃的藥味沖散了木槿花的香味,容兮眉頭皺的緊緊的。有一物抵著她的唇,即便睜不開眼,她也能知道,那是湯匙。緊閉著小嘴,天知道,她最討厭喝藥了。以前每次生病的時候,女僕將藥端給她,她都是等到人走後,將藥給倒了。是藥三分毒,她寧願忍著,扛著也不願喝藥。再說,作為千年隱世家的少主,她的身子還沒有那麼嬌弱。「呵呵」兩聲輕笑從頭頂上方傳來,「你啊,這性子還真是十年不變,還如以前那般討厭喝藥。」是熟人?容兮心中詫異,腦海中搜索了下,二十二年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號人。雖不見其貌,可這木槿花香,這溫潤如泉的聲音,哪里是她認識的人。他方才說十年未變,這麼說,他們相識有十年之久,可十年前,她十二歲,還在亞馬遜熱帶雨林接受訓練呢,那一年,她未曾見過任何人。還不待容兮多想。那聲音又響了起來。「既然,你不喜用湯匙喂,那就換一種,比如,用嘴。」又是一陣輕笑,那人似乎很愉悅。用嘴……容兮心里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她活了二十二歲,初吻還在呢,怎麼能因為不喝藥就讓人親了去。若是她醒來,倒還好,可如今,怎奈眼楮打不開,渾身也無力,想動手揍人都只限于腦補了。緊閉的唇終于張開了小小的口子,容兮明顯感覺到身後之人笑意更加明顯了,胸腔都在震動,這人……「果然還是這一招奏效啊。」溫潤清涼的聲音再次響起。當真是熟人!容兮這次是百分百確定,這人真是與她相熟,可為什麼,她不知道他是誰呢?沉浸在思考中的容兮並沒有心思去理會這藥苦不苦,一盞茶時間,便將藥通通喝了下去。「這次倒是乖了,沒有蜜餞也能喝完。」溫潤的聲音中帶著些詫異和輕笑。接著,那人將容兮輕輕放下,一方絲帕輕柔地擦拭容兮嘴角的藥汁。「你啊,還真是不讓人省心。」那人輕輕嘆了口氣,容兮听後,皺眉,她何時讓人不省心過,作為容氏少主,她可是讓家族大大小小都很放心的。這人究竟是誰?明明話語中處處都能看出與她的熟稔,還有那麼一絲,稱之為寵溺的感情。可為何,她偏偏絲毫印象都沒有。「你且好好休息,大約一個晚上,便能好了。畢竟,這竹林四周,景致還是不錯的。只可惜,你身上這毒,我是無法解的。我這有三粒藥丸,你一月服一粒,可以壓制住毒性。我便去找風信那家伙,他估計還不知道你中毒這事。我知你听得到我說話,下次切莫大意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容兮听這人的話,心里一愣一愣的,消化這話語里的意思,她受傷了,還中毒了,難怪她覺得渾身無力,頭痛欲裂,可是,風信是誰?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她明明是在夏威夷附近的海島上準備家族年宴。雖然,她是打算在年宴上做些事情,可是,那事只有她一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容兮想不明白了。竹屋再次恢復寂靜,一陣清風吹來,藥味散去了不少,木槿花的香味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容兮想著,那人該是離開了。繼續想要理清思路,卻發現,越想頭越痛,干脆不想了。那人說了,明日她便能醒來,還是先養精蓄銳,好好休息。翌日,剛過辰時,容兮便醒了過來。睜開眼,入目的是翠竹屋頂,這翠竹有些年頭,容兮一陣詫異,很快,詫異褪去,眼中是一抹懷念。她十歲那年,接受家族考核,被送去亞馬遜叢林,在那叢林呆了三年,住的就是竹屋。那竹屋還是她自己建的呢。想到這,容兮心下一驚,難不成,她又到了亞馬遜?快速地彈坐起身,「嘶」饒是容兮也痛得叫了句,低頭一看,胸口衣襟處霎時被染紅了,想來,是剛好的傷口又裂開了。顧不得想其他的,先止血再說。容兮掃了眼這竹屋,除了一張木桌,一把木椅,以及那木桌上放著的還在冒熱氣的碗,就沒其他的了,哦,還有那碗下面壓著的一張紙。看上去空蕩蕩的,與之前的亞馬遜的竹屋還是不大相同的。沒有止血的東西。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在床上,容兮正要下床,卻感覺有個清清涼涼的東西抵著她的手,低頭一看,是個瓷瓶,這瓷瓶上雕刻的百獸圖案,栩栩如生,相比景德鎮的官窯以及唐代的唐三彩,技藝更加精湛。打開瓷瓶,里面有三粒藥丸,想來,是那人留下的,她記得那人說她中了毒,這三粒藥丸每月服一粒,可壓制三個月的毒性。將瓷瓶拿在手上,容兮打量著竹床,這竹床不大,是個單人床。她身上沒有蓋任何衣物。而她身上的衣著,「這……」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她沒騎馬,為何腳上穿的是馬靴,這種馬靴樣式奇特,她見所未見,但她卻知道,這馬靴用的是上好的皮革。再看看自己的衣服,白袍,通身的白,不見一絲花色,這是古代男子穿的衣服。女穿裙,男穿袍。眼中風暴在加劇,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涌上心頭,難道,她穿越了?胸前的紅依舊在擴大,容兮卻顧不上。好半晌,容兮才回過神,消化了這一系列的震驚。看來,她真是穿越了。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得通了,昨晚那人,是與這身體的主人相熟,這身體的主人受了傷,還中了毒。然後,在那人沒來之前就死翹翹了,所以,她的靈魂就進來了?那她在21世紀的身體呢?昨晚那男子是誰?他口中的風信又是誰?更為重要的是,她這副身子的主人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女扮男裝?為什麼會受傷?為什麼會中毒?這里是哪里?一系列的為什麼盤旋在容兮的腦中,不得解。按理來說,魂穿的人不是應該會接受身體原主人的記憶嗎?為何,她一絲一毫的記憶都沒有。依據這身子的這副打扮,容兮頂多只能判斷出這身子的主人非富即貴,畢竟這白袍用的最上乘的絲綢所制。輕嘆一聲,容兮癟癟嘴,這身體的主人還真是吝嗇,人都走了,也不給她留些東西,不說其他的,至少名字得留一個啊。------題外話------傾心打造的新文,希望新老看官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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