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衍輕輕抱著這個小女人,心中一片柔軟,這也是他第一次與女人這麼接近,心跳似乎也快了一瞬。♀
但他的心里,卻沒有什麼邪念,有的只是滿滿的感激與歡喜。
壓抑了這麼久,也失望了這麼久,宿衍即便有一顆堅強的心髒和依舊強健的身體,也早已經被無望的未來折騰的身心疲憊。
就在他快要失去希望的時候,她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次次地帶給他驚喜,一次次的將他從絕望的境地扯了回來,讓他不至于完全失去希望。
如今,他能找到這碧靈草,也是托了她的福。若非她三番兩次的救了他們,又親自帶了他們來到這處靈谷,他恐怕早就死了。
可以說,她不但救了他的性命,解了他的困境,甚至還帶給了他光明的未來。
他又如何不對她心存感激?
他無法表達自己目澎湃的心緒,即便知道此舉不妥,卻也無法松開抱著她的手,他想讓她也分享他現在的這份激動和喜悅。
一不留神就被宿衍抱進懷里,柳慕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甚至因為太過震驚而忘記了掙扎,臉上神情一片呆滯。腦袋更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抱著自己。
不過,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還是想要掙月兌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掙月兌後,原本單純的一個擁抱,恐怕立即會變得復雜起來。而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發展起來了的一點患難之情,也會因為這份尷尬而徹底煙消雲散。
最重要的是,她並沒有從宿衍的這個擁抱里,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輕慢和羞辱之意,反而感受到了他對自己流露出來的善意與感激。
兩人在這里靜靜相擁,卻嚇壞了另外一個旁觀者。
戚一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忍不住用力的揉了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一下子就震驚了——
這倆人什麼時候成了這種關系?他怎麼不知道?
宗主和慕汐妹子的相識相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慕汐妹子明顯跟他比對宗主親近。認識這麼多天以來,兩人說的話有超過十句嗎?
他怎麼想兩人都不可能啊!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戚一梵除了心里除了震驚、驚訝以外,心里還有些小小的失落。
他覺得,如果慕汐妹子真的要喜歡誰,那肯定是比宗主與她更親近的自己了?而且,兩人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成奸……不,情意相投,這讓他有種淡淡的挫敗感和失落感,仿佛自己被兩人摒棄了一般。
但這種情緒很快就被他拍飛了,畢竟,他跟柳慕汐雖然親近,但絕非男女之情,所以,他失落葉只是因為這兩人瞞著他罷了。
但是,當他回過神來之後,卻是為兩人深深的擔憂。
雖然這兩人在外表來看,的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可是,他卻從來沒將這兩人看成一對的意思。
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支架男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個是超級宗派的宗主,幾乎站在了整個大陸的頂點;而另外一個卻是嫁過人,甚至還有一個孩子下堂婦,就算有些特殊的能力,甚至將來還會加入二流宗派,但身份卻還是差的太多了。
他這麼想,並不是瞧不起柳慕汐,而是就事論事,兩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武學修為,差距都不是一般的大,兩人若是真想要在一起,困難程度簡直比他們尋找碧靈草也差不了多少。
除非,慕汐妹子願意當宗主的侍妾,這樣阻力還小一些。
要知道,就算是當侍妾,也有大把修為、家世都比柳慕汐強很多倍的女人搶著來當呢!
想到這里,戚一梵的臉上不由皺了皺眉。
宗主是挺好,可是,他還是不太樂意讓慕汐妹子給宗主當侍妾,他就是替她感到委屈,他的慕汐妹子怎麼能給人當妾?
若是如此,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交集。
不過,戚一梵沒有煩惱太久,因為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宿衍很快就松開了柳慕汐,宿衍帶著面具,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他松開抱著柳慕汐的受後,卻是很快退了幾步,跟她分開了一段距離,好似剛才的擁抱柳慕汐的人並不是他一般。
而柳慕汐呢,早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因為她心里很清楚,宿衍剛才也不過是剛剛尋到了碧靈草,心中激動,心神失守所致,代表不了什麼,所以,她的面上也是淡淡的。
戚一梵見到兩人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心中也有些懷疑,但見兩人都不以為意的樣子,也放下了大半的懷疑,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當下一刻,他看到碧靈草的時候,最後的那一絲懷疑也徹底炮竹腦後,一臉激動地問道︰「宗主,您真的找到碧靈草了?這回可沒看錯吧?」
宿衍的嘴角微勾,顯然心情極好,將手中的碧靈草遞給他道︰「這便是碧靈草了,絕對不會錯。♀」
原來,剛才他發現被火狸拼死守護的靈草竟然是對武者麼有絲毫用處凝露草時,心中亦是失望至極,或許可以說,他隱隱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可就當他想站起身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了在凝露草一尺外的碧靈草,因為碧靈草本身並不顯眼,周圍又都是類似的青草,竟讓宿衍一時之間沒有察覺,也幸虧宿衍蹲來看碧靈草,這才沒有錯過這株這株平凡卻又罕見的靈草。
他當初發現時,也害怕自己看錯了,空歡喜一場,便多觀察了一會兒,直到確定這真是碧靈草,他才沉浸在巨大的驚喜禮。直到柳慕汐走過來勸他,他才回過神來。
戚一梵小心翼翼地看著這株不顯眼的靈草,眼中的驚喜卻是越來越深,顯然,他也已經認出了這株靈草的特征,完全符合書上對碧靈草的描述,必是碧靈草無疑。
戚一梵急忙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個白玉盒,寶貝似的將碧靈草放了進去,又看了一會兒,這才蓋好盒子,依依不舍地遞給了宿衍。
雖然宗主極有可能馬上就服用碧靈草,修復丹田和經脈,但是采摘下來的靈草,可是隨時都會逸散靈氣的,若不好好保存,藥效總有一天會消失。他們拼了性命才找到的靈草,可容不得如此浪費。
「靈草已經找到了,事不宜遲,我會立即閉關,你們先找個地方安置,一切等我傷好了再說。」宿衍緩緩吩咐道,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
「對,這里靈氣如此濃郁,在此修煉,必定事半功倍,宗主的傷勢也能好的快些,等宗主您恢復了功力,恢復之後,定然讓那群跳梁小丑好看。」戚一梵狠狠地握了一下拳頭說道,「我也得趕快療傷,快點恢復修為,免得將來給宗主扯後腿。」
說完,他又看了眼柳慕汐。
柳慕汐也點了點頭道︰「我也想在這里多留一段時間。」因為她也想要利用這個機會好好提升一下修為,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錯過這個靈谷寶地,將來恐怕一輩子都沒這樣的機會了。
「一梵,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柳姑娘。」宿衍說完,又深深滴看了柳慕汐一眼,轉眼就消失在了原地,想必是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閉關去了。
戚一梵听到這話,俊朗的臉上竟然多了幾絲扭曲。
宗主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以前他可不曾叮囑他照顧留慕汐妹子,怎麼突然就……
難道宗主真得對慕汐妹子有了心思?
戚一梵好不容易放下的心,此刻又提了起來。他看了看旁邊一臉平靜的柳慕汐,突然覺得自己的頭都痛了。
他們倆到底是鬧哪樣啊?能不能說明白點。
糾結了好一會兒,他才收拾好了心情,懶散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對柳慕汐道︰「慕汐妹子,天色晚了,我們也找個地方休息吧,這下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這時,一陣涼風吹來,柳慕汐不由自主地大了個寒戰,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濕著。她看了看不遠處的那處硫磺池,有些為難地輕咬了一下嘴唇,說道︰「戚大哥,你先回去吧,我想梳洗一下再回去。」
戚一梵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故意忽略的事情,臉上詭異地紅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輕咳一聲說道︰「這樣也好,正好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洞府。」說完,又迅速地從儲物戒拿出替她保存的包裹遞給她,連頭都沒回,就直接消失了。
柳慕汐這才微不可查地呼了一口氣,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發現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簡直是曲線畢露。又想起自己剛才毫無所覺,還那麼大大方方地在兩人面前晃,臉色有些難堪地紅了一下。幸好,他們都是正人君子,並未露出讓她難堪的表情,否則,她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柳慕汐拿著包裹走到熱氣氤氳的硫磺池前,將包裹放在一旁的一塊稍顯平整的石頭上。在月兌衣之前,雖然知道這山谷里沒有人,還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才迅速地月兌掉了衣服,伸出腳試探了一下水溫之後,才緩緩走進了硫磺池。
等她適應了硫磺池里的水溫之後,柳慕汐才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愜意地眯起了眼楮。
終于可以好好的清洗一下了,自從進了這死亡之林以來,這半個多月的時間,柳慕汐都沒有好好的清洗過。她前世今生,就算再落魄,在物質上也沒有受什麼委屈,這段經歷對以前的她來講,絕對是不可想象的。可如今,她卻能夠堅持下來,這也讓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跟以前的她,的確是大不相同了。♀
如今,泡在這天然的溫泉里,讓她覺得自己這麼多天以來受的苦都值了。
柳慕汐痛痛快快地泡了一個溫泉澡,正要上岸的時候,忽然發現岸邊一塊石頭上,一雙泛著幽幽綠光的眼楮,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讓她的心髒狠狠滴跳了一下,不過大概她看清那雙眼楮的主人事那只有趣的火狸時,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下心來。
雖然這只火狸撞飛了自己,但是,柳慕汐對它卻沒有絲毫恐懼和厭惡,反而還覺得它很可愛,所以,盡管知道它武力值不低,卻依舊不怎麼怕它。
「小家伙,你怎麼會在這里?」柳慕汐來了興致,竟然跟它說起話來了,因為她覺得這火狸似乎很通靈性,說不定能听懂人的話。
可惜,火狸只是孤傲地站在高高的石頭上,對她的問話不屑一顧。
柳慕汐也不以為意,又繼續逗它道︰「你不是要來找我算賬來了吧?不過你找錯人了,打飛你的人可不是我。何況,我們不是沒動你的凝露草嗎,你何必如此記仇?」
不知是不是柳慕汐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這只小狐狸蔑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高傲地甩了甩尾巴,迅速拋開了。
柳慕汐見狀不由怔了一下,隨即「撲哧」一笑,也不去管它了,忙上了岸。
幸好在硫磺池不遠處,還有一處從遠處高山上流下來的潺潺溪水,柳慕汐走過去,先是洗了手和臉,又捧起一捧溪水,喝了幾口,涼涼的,十分甘甜,柳慕汐忍不住多喝了幾口,借著便用干淨的帕子濕了水,將自己從頭到腳又擦洗了一遍,這才擦干了身子換上了自己那套黑色的武士服,剛剛換下來的這套青色的衣服,也就地洗了,這才向他們暫時落腳的地方走去。
他們本來的落腳地,其實就在那片野果林旁,依山傍水,還有靈果可吃,即便是露天而居,跟在密林里比起來,也是人間仙境了。
不過,當柳慕汐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戚一梵根本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柳慕汐也不在意,畢竟,這山谷里也太大的危險,他又是先天強者,不會有事的。便徑直摘了最愛吃的黃皮的果子來吃,一個靈果還沒吃完,戚一梵便回來了。
他一來就高興地對柳慕汐嚷嚷道︰「妹子,我剛才發現了一處洞府,是一只大型靈獸的,不過,那只靈獸已經死了很久了,我在洞府里發了它的骨架,只是因為尸體上的威勢未散,竟沒有靈獸佔據它的洞府,白白讓我們撿了便宜,我剛才檢查了一下,那洞府果然十分寬敞,而且還很通風,住起來絕對舒適。」
若是有舒適的洞府可住,誰願意以地為床天為被啊?柳慕汐自然也不例外,何況,她其實一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女人,自然不願意露宿了,聞言也高興起來,便道︰「如此可真是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兩人走到那處山洞前,柳慕汐發現者山洞的洞口比較高,離地面很有一段距離,而且洞口也不小,足有一丈多高,但是這洞口卻極為隱蔽,對面被形形色色的山峰、樹木給擋住了,偏偏山洞里還能通風,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等兩人進了洞府後,柳慕汐才發現,這洞府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得多,足足有她以前的兩個院子大小,而洞府角落里,卻立著一具白森森的骨架,骨架也不過一人多高,但柳慕汐看向它時,卻有一種非常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心頭也不可抑制地產生了一絲驚懼,直到她移開眼楮,才覺得好了些。
戚一梵見她不適,便帶著她走遠了一些,這才解釋道︰「這只靈獸的尸身都腐化了,殘留的骨架上竟然還存有如此威勢,著實不簡單,它的修為恐怕比我們遇到的那只青狼猶有過之,說不定,已經是先天大圓滿的境界了。可惜,沒有突破,壽命又走到了盡頭,最終也不過是白骨一堆。」
戚一梵微微有些唏噓,聯想到了他們這些武者的命運。
靈獸如此,他們武者又何嘗不是如此?不能突破,也只能向常人一般死去。武者的終極目標就是破碎虛空,可破碎虛空後,又是什麼樣的境界,卻是無人得知。甚至數萬年來,真正破碎虛空的人,又有幾人?
柳慕汐也有些沉默,她倒是沒有聯想到這麼多。畢竟,她的境界還差的太遠,其實,她以前也不過是不能習武的常人罷了,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能夠活的更加長久一些,她便心滿意足了
她只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生物,心里感到震撼罷了。
她現在連突破先天境界都是奢望,先天大圓滿,對她來說,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現在見到了,未免有些不真實感。只是,她的心里,也難免對先天境界有了深深的渴望。
以前還不覺得,可是當她真正滴成為一個武者以後,她卻反而覺得自己更弱了,似乎只要是個武者,都比她要強,這讓她連續突破境界的喜悅也少了許多。
她還要繼續修煉,決不能因為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更不能懈怠,因為這世上比她強的人還有很多很多,她一定不能落于人後。
因為這件事的刺激,接下來幾天,柳慕汐都是沒日沒夜的修煉,幾乎要將自己浪費的十幾年的時間都補回來。
柳慕汐的瘋狂修煉,還是得到回報,在成為武者一個月後,她的修為迅速達到了後天初期的頂峰。
而且,在不打擾戚一梵修煉的時候,特地向他虛心討教武學。戚一梵不但沒有藏私,反而將自己的經驗全都告訴了她,只可惜,柳慕汐修煉的是外功,他的經驗,卻不一定能適合自己,但總算也給柳慕汐打開了思路,開闊了眼界。
除此之外,戚一梵見她攻擊力不強,攻擊手段單一,便主動交給了她一套劍法,名叫《流月劍法》,也是一本一流的劍法,適合各種武學心法,是他自己收集來的武學,並非門派不傳之秘,便毫不藏私的教給了柳慕汐。
柳慕汐沒有劍,所以,戚一梵便給他做了一個木劍,讓她練劍。柳慕汐以前沒有接觸過什麼劍法,不知道自己領悟能力究竟如何,只是十分用心的去學。
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有天賦,她竟然很快就能領悟這些招式,而且還能舉一反三,不但將這套劍法練地十分熟練,甚至還能夠略作修改,讓這套劍法更加適合自己。
戚一梵在一旁看地咋舌不已,他這慕汐妹子真是了不得,若非她是先天經脈堵塞,小小年紀就習武的話,怕是比自己現在都強。
真是太可惜了。
這套劍法需要配備一定的內功心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慕汐妹子修煉的是外功,用的便是身體的力量,威力大打折扣啊!
幸好她領悟不錯,又能舉一反三,將來將這套劍法練至大成,也未必會差。
柳慕汐卻不知道戚一梵心里的唏噓,她對這套《流月劍法》倒是見獵心喜,每一天都是木劍不離手,吃飯喝水時,腦袋里也都是劍招,真有一些走火入魔的趨勢。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練劍竟然是如此奇妙事情,每一次修煉,都會讓她有種不同的感覺,有時候,她甚至覺得手中的劍是有生命的,它跟自己一樣的呼吸,心隨意動,她想到指那里,劍就會主動指向哪一處,這種心神相契的感覺,讓她覺得,她並不是孤單一個人。
所以,柳慕汐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一件事痴迷了。
直到戚一梵看到她練劍快練到走火入魔了,這才強制性地阻止了她,讓她去采集她喜歡的靈藥。
柳慕汐這才被轉移開了注意力,又將精力投注到了采藥上。
其實,柳慕汐同樣喜歡醫道,比起練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只不過,她第一次接觸劍法,才會如此的痴迷。
時間就在打坐、練劍、采藥中緩緩流逝,一個恍惚,柳慕汐一行人已經在靈谷里住了將近一個月了,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下旬,外面怕是早就天寒地凍了,而這靈谷里卻依舊溫暖如春。
此時,山谷里的一片綠草地上,一個黑衣的女子正舞著一把長劍。這劍招極美,一招一式,都帶著一股冰冷、優雅的味道,銀白色地劍光,在空中劃出一條又一條優美的弧度,宛如月光般皎潔。可這漂亮的劍招,卻帶著一股子透人心寒的凜然殺意,讓人畏懼膽寒,仿佛連周邊的溫度都減低了幾分。
而當女子練完劍收勢後,身上的凜然肅殺之氣卻是一掃而空,她對著不遠處微微一笑,整個人宛如冰山融化一般,氣質驟然一變,好似一下子從神色冰冷、凜然不可侵犯的冰美人,變成了美麗、溫柔的大家閨秀。
「你的劍法至今算是略有小成了,我也沒有什麼可教的了,以後都要看你自己的努力。」戚一梵見柳慕汐走到自己身邊,不由模了模說道,他說的是真心話,這柳慕汐對劍法的悟性如此高,將來必定有所成就。
柳慕汐將手中的劍還給他,道︰「還得多謝戚大哥的教導,否則,我也不可能進步這麼快。」
戚一梵卻擺了擺手道︰「我不過嘴上指點了兩句,這都是靠妹子你自己的悟性和努力。」說完,又大量了她一眼道︰「如今,你終于進入了後天中期,也總算有了自保之力,再加上這套劍法,絕不會被人輕辱了去。以後,你那妹妹想要再欺負你,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柳慕汐聞言,臉上的笑意不由淡了些,想到以前自己被柳慕灕追殺只能狼狽逃竄的樣子,真是恍如隔世。想當初,自己為了逃離上官福,受了多少委屈。那柳慕灕對自己更是呼來喝去的宛若丫鬟,連她身邊的走狗,都能踩自己幾腳。若非遇到了穆聖秋,她恐怕怎麼逃都逃月兌不了她的控制。
如今,柳慕灕想要對付她,也要看看她手中的劍答不答應。
這時,戚一梵突然將目光移到遠處,眉頭微蹙有些擔心地道︰「也不知宗主現在如何了?」
柳慕汐眉宇間也帶了一絲擔憂,但她還是勸道︰「大哥不必太過擔憂,我們連碧靈草找到了,那就說明好運還是站在我們這一方的。宿衍宗主吉人天相,定然能安然度過難關。」
戚一梵微微點了點頭,他在心里算了算他們離開宗門的時間,眼中的擔憂更勝,但隨即,就被一股子陰狠所取代。
中央冀州,天玄宗,天縱山。
剛剛從東南神州快馬加鞭趕回來的寧靈卉,恭敬地雙膝跪在冰冷的石板上,態度甚至比對宿衍,還要敬畏、懼怕,此時,她白淨的腦門上卻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這是一處閉關的石室,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正盤膝坐在一張黃色蒲團上,一雙眼楮似睜非睜,似閉非閉,本來仙風道骨似的面容,卻顯得高深莫測,雖然老者並沒有做什麼,卻依舊讓寧靈卉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臉上的神色越發懼怕。
「你說,宿衍那小子進了死亡之林?」老人終于開口了,微眯的眼楮里閃過一絲精明。
「回……老祖宗的話……確實如此……」寧靈卉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那你怎麼沒有跟著去?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準你離開他半步嗎?」老者驟然睜開了眼楮,聲音極為嚴厲,仿佛面前之人,根本不是他有血緣關系的晚輩,而是一個陌生人。
「我……我……」寧靈卉一下子就慌了,臉色憋地通紅,急切間,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道︰「老祖宗,孫女是回來報信的。」
「報信?報什麼信?」老者表情卻不以為然,他安排寧靈卉到宿衍身邊只是為了監視他而已,可沒想過她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老祖宗,孫女說的是真的,這個消息真的非常重要。」寧靈卉也不害怕了,一臉急切地看著老者說道。
「好,那就說說看,如果你說的消息的確重要,老夫就免了你的刑罰。」老者冷冷說道。
「……是。」寧靈卉不由打了個寒顫,如今騎虎難下,她不得不對不起宗主了,但她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宗主能平安歸來,希望宗主能夠原諒他。
「老祖宗,孫兒懷疑,宗……那宿衍不只是晉級失敗那麼簡單,因為他對尋找碧靈草實在是太執著了,甚至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否則,他怎麼可能會進死亡之林?」
老者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那死亡之林對于別人來講或許是必死之地,可對于先天後期頂峰的高手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即便打不過,也絕對能全身而退。」說到這里,他的神色已經有了幾分不耐。
「老祖宗,不止是如此。孫兒還發現,宿衍的修為似乎略有倒退,雖然他在孫兒面前掩飾的極好,也從來沒有動過手,可孫兒在老祖宗身邊待了這麼久,如何不知道先天後期頂峰的狀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其實,以宿衍的資質,完全可以不需要碧靈草,就可以晉級先天大圓滿,但他卻在一次失敗後,就急不可耐的去尋找這已經絕跡的東西,這就讓孫兒不得不懷疑了。」寧靈卉說道。
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沉思,似是有些意動。
寧靈卉偷偷滴瞧了他一眼,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又繼續道︰「而孫兒對他的懷疑,在進入死亡之林前,更是達到了頂峰。這碧靈草在重要,也比不上性命重要,他何必如此冒險?所以,孫兒懷疑,宿衍在沖擊先天大圓滿失敗時,不但受了傷,而且還非日常嚴重,嚴重到了不得不需要碧靈草了來救命的地步。」
寧老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你這次的失職就算了,我不但不罰你,還要給你記一功。行了,你先下去吧!」
寧靈卉臉上閃過一絲狂喜,連忙向他叩頭道︰「孫兒多謝老祖宗,多謝老祖宗。」
寧老祖以為她謝恩完就會退下了,卻沒想到她還在這里,便不悅問道︰「你怎麼還不退下?」
「老祖宗,孫兒想知道您要怎麼對付宿衍?」寧靈卉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老祖頓時拉下臉來,道︰「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不過,他看到寧靈卉蒼白的臉色時,還是輕嘆一聲道︰「罷了,你放心,無論如何,我會留他一條性命的,畢竟他也曾經是我們玄天宗的宗主。」
寧靈卉臉上的神色這才轉悲為喜,甚至喜極而泣地向寧老祖叩頭道︰「多謝老祖宗,孫兒就知道老祖宗最慈悲了。」寧靈卉的心里十分開心,她保住了宿衍的性命,這下他總算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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