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霧退去之後,柳慕汐終于看清了周圍的環境。舒愨鵡
原來,她並沒有離開之前休息的地方太遠,只是她的那些同門和朋友,此刻卻都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柳慕汐听到了遠處有打斗的聲音,忙循聲找了過去。
然後,她便看到了一位熟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有些冷冷的夏城壁,是後天頂峰境界,尚未突破先天,算是她的師弟了。
此時的夏城壁正被幾個人圍攻,身上已經受了傷,現在只不過是勉強抵抗罷了。
圍攻他的都是跟他修為差不多的武者,地上已經有兩名被夏城壁殺掉的武者了,現在圍攻夏城壁的還有三名,一名男武者,其他兩名是女性武者。
這兩名女性武者,都是長相不俗,行為大膽之輩。即便死了兩名同伴,也不以為意,反而在攻擊夏城壁的同時,還用言語動作來調戲他,夏城壁一張俊臉拉得老長,又青又紅,顯然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嘻嘻,這麼俊俏的小哥兒,殺了實在太可惜了。只要你向我求饒,我就放過你,而且還讓你加入我們的門派。我派中的美女可是多得如過江之鯽,保準你樂不思蜀,宛若身在天堂。」其中一名女子笑嘻嘻地說著,一邊毫不留情地夏城壁的身上刺了一劍。
「你下手輕點,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好貨色,你弄壞了他可怎麼辦?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另一名女子也嬌笑著說道。
而唯一一名男武者,則一心一意地想要殺了夏城壁,攻擊地最為凌厲。
「妖女,休想讓我屈服!我便是死了,也不想在你們手底下受辱。」夏城壁終于忍耐不住,怒斥一句,而他的臉色卻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了許多。
那兩名女武者听到這話,不但不以為意,反而笑得花枝亂顫︰「妖女這個稱呼我喜歡,我們就喜歡做妖女,你又能拿我們如何?有本事你來殺了我們呀?哎呀呀,我都忘記你快要死了,你也只能在死前放句狠話罷了……」
「就是,小兄弟,你若是識相點,就遂了我們的意,好好的伺候我們,我們也能放你一條生路。好死不如賴活著,畢竟,你若是死了,可就真的萬事皆休了,談何找我們報仇?」
夏城壁的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強烈的殺氣,他一個後躍,離開了三人的圍攻的範圍,扶住了一旁的大樹,才勉強站住。
柳慕汐本打算立即上去幫忙,卻發現,夏城壁身上的氣息開始劇烈的波動,這種波動很熟悉,倒像是她以前將要突破先天時情景。
柳慕汐心中一動,便停頓了一會兒。
夏城壁的修為比她更早進入後天頂峰境界,甚至,他的基礎打得更牢固,而且,他非常的勤奮,生命中幾乎只有修煉,想要突破也不過需要一個契機,現在正是這個契機,只是時機卻有些不對了。
柳慕汐皺眉看向場內。
夏城壁身上詭異的波動,圍攻他的三人也都感覺到了,三人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名女子震驚地道︰「不好,他這是要突破了。」
另一名女子也面露殺意地說道︰「不能再留著他了!」
三人又往夏城壁圍了過去。
夏城壁見到三人又圍了上來,心中不由一陣絕望。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也很糟糕,身受重傷,能不能撐得下來還是兩說,最重要的是,他身邊還有三只狼對他虎視眈眈,現在恐怕也只能玉石俱焚了。
夏城壁站直了身體,看著三人,眼楮中沒有一絲懼怕。
他沒有什麼舍不得,只是有一點讓他感到遺憾,他致死都沒有突破先天。
女子見狀,不由可惜道︰「我也不想要殺你的,可誰讓你這麼不識好歹呢?」
夏城壁連話都懶得跟她說,只是用仇恨地目光盯著他們。
唯一一名男子不滿地說道︰「臭娘們,廢話什麼,趕快殺了他是正經……呃……」然而,話音未落,他突然就睜大了眼楮,一臉驚恐的倒了下去。
兩名女子見狀大驚,正要逃跑,但還沒來得急行動,就步入了同伴的後塵,他們甚至連是誰殺了他們都不
知道。
夏城壁卻只掉,殺了他們的畢竟是自己的同門,因為他們就是死在普濟觀的《奪命十三針》之下。
奪命十三針,既然救人,也能殺人。
三人倒下去之後,夏城壁就看到了柳慕汐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他的嘴角牽動了一下,勉強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心里卻安心了。
柳慕汐沒時間跟他敘舊,上前就把了把他的脈,道︰「別說話,只管專心修煉便是。」
柳慕汐也來不及做什麼解釋,先是給他吃了一粒藥丸,然後立即運轉「生生之氣」,在他的體內循環了一周,所有的內傷和外傷,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愈合。
夏城壁很信任柳慕汐,可以說,普濟觀的弟子都十分信任自己的同門,因此夏城壁果真不在關心自己的傷勢,只管專心突破。
柳慕汐給他治療完了之後,便在不遠處為他護法。
直到天色快亮了,夏城壁終于有了動靜。
武者突破先天,動靜絕對小不了,至少方圓二三十里,都能感知到,柳慕汐生怕有人來搗亂,忙嚴陣以待。
看著周圍山上的靈氣,不要命似的往他們這邊聚集,柳慕汐心里有些高興,聚集的靈氣越多,動靜越大,夏城壁將來成就越大,晉級先天後實力越強。
看著師門越來越強大,柳慕汐亦是感到十分自豪。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武道一派還有不少真傳弟子,正處于突破的邊緣,若是他們都突破了,普濟觀絕對名聲大震。
夏城壁突破,引起的動靜越來越大,柳慕汐已經察覺,不少人開始往這邊奔了過來。
首先到的就合一真人以及靈繡閣冷千琴長老。
見到他們柳慕汐急忙上前行禮,合一真人擺了擺手,眼楮只盯著夏城壁,臉上終于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模著自己的胡子,竟然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後欣慰地道︰「夏師佷竟然也突破了,真是天助我普濟觀。」
「恭喜貴派又得到一位年輕的先天強者,貴派晉級一流門派指日可待啊!」
冷千琴又是高興又是羨慕,有了柳慕汐、穆聖秋這樣的天才弟子不說,竟然又有年輕一輩的弟子突破先天,這普濟觀的氣運果然很強。
雖然靈繡閣年輕一輩中弟子中,先天強者更多,但是,靈繡閣是一流門派,底蘊本就深厚,但是卻有些後繼乏力,而普濟觀卻跟她們正好相反,年輕一輩,已經開始爭先恐後的嶄露頭角了,將來即便是加入了一流門派,也不會是墊底一般的存在。
冷千琴很慶幸靈繡閣跟普濟觀打好了關系,否則,等到普濟觀成了氣候時再來示好,兩派可就沒現在這麼親密的關系了。
「哈哈,同喜同喜,不過,我們比起真正的一流門派來還差得遠!還需要繼續努力。」合一真人說著客氣的話,臉在上神色卻很驕傲。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段時間,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基本都是普濟觀和靈繡閣的諸多先天強者了。穆聖秋、水雲竹、向曼陽等精英弟子都來了。
柳慕汐見到水雲竹,總算是放下了心,她雖然知道以水雲竹的本事,應該不會有事,但是,總有那麼一點擔心,畢竟,那個假的水雲竹,將她扮演地惟妙惟肖,雖然她知道這跟陣法有一定的關系。
于是,她還是走過去問道︰「雲竹姐姐,你沒事吧?我之前陷入陣法中時,竟然看到了你,幸虧我很快就識破了她,否則,還真是吃個大虧。」
「原來你遇到的是幻陣,我遇到的是攝心陣,密林環抱,株株相接,根本就走不出去。若非我對陣法略知皮毛,恐怕就困死在里面了。」水雲竹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末了,還不忘贊嘆道︰「這五嶺山的陣法果然名不虛傳。」
「的確如此。」穆聖秋接口道,「不過,現在顯露出來的陣法,不過整個大陣的九牛一毛而已,越往後越難破解,我們大家都要小心。」
穆聖秋對于陣法也有些研究,對于這五嶺山的陣法之強,也有些感知,因此,便出言提醒大家。
普濟觀的諸位弟子都記在了心里,而靈繡閣的眾人也都鄭重地點頭。
穆聖秋在
普濟觀弟子中的威信已經深入人心,而靈繡閣的年輕弟子,對于這個名聲極好的普濟觀大弟子也十分有好感,見他之後,更覺得他名不遜傳,無論修為、氣度都是上上之選,因此對他的話也很服氣。
一向對男人看不順眼的水雲竹竟然贊同地說道︰「穆師兄說得對,這五嶺山的陣法的確非常厲害,我建議後天頂峰以下的弟子,還是及早撤回去比較好,否則,也只是白白送死。」
向曼陽奇怪地看了水雲竹一眼,覺得自己的師姐竟然贊同一個男人的話,有些不可思議。
水雲竹瞪了她一眼,她又不是那種極端性格的人,更沒有受過男人的傷害。就算早就決定不嫁人,也只是怕成親後耽誤自己的修煉,並非真正的討厭男人,怎麼就不能欣賞男人了?用得著這麼驚訝嗎?
就在這時,夏城壁的突破已經接近了尾聲,周圍聚集起來的靈氣還是慢慢消散。
當陽光開始普照大地時,夏城壁終于成功晉級了先天。
與此同時,在五嶺山深處的宮殿里,殷陌接到消息,冷哼一聲道︰「你這位師兄弟還真是了不得,這種時刻都能突破。還有你那位穆師兄和柳師妹,也都逃過了第一輪的殺陣,普濟觀果真有幾分實力。」
更讓他不爽的是,夏城壁的突破,還借助了他們五嶺山的靈氣,又損失了不少好手,對他來說,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夢竹仙子聞言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道︰「多謝殷陌公子的稱贊,我也常常以他們為自豪。」
看到夢竹仙子的笑容,殷陌越發不爽,眼中殺機更勝,無論如何,他都要殺了普濟觀那幾名先天弟子,讓于夢竹心甘情願的留在五嶺山。
不知想到了什麼,殷陌突然露出了一個邪氣的笑容,道︰「你說,我讓寧馨等人去攔截他們如何?對于這些沒有教好的未成品,他們還舍得下手嗎?而且,這也是一個考驗她們忠心的辦法。如果她們能全心全意的為我辦事,說不定,我真會提攜一下她們。」
夢竹仙子臉色大變,蹙起眉頭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只是想看看,面對這些還有幾分單純的妙齡少女,你那些最愛悲天憫人的同門,是否能狠心對她們下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除了要救你之外,那些少女們,也是他們要營救的對象吧?我倒要看看,你那位名叫寧馨的小妹妹,到底願不願意跟他們走?」殷陌看著對他怒目而視的夢竹仙子,心情極好的翹起了嘴角。
那自從那天被從夢竹仙子的住處趕出來之後,寧馨的處境就不太妙了。那些原本對她很是看重的老師們,現在對她卻是不冷不熱,身邊的同伴也開始疏遠了她,甚至開始當著她的面竊竊私語,她即便不特意去听,也知道她們是在嘲笑自己。
嘲笑她不自量力,拿自己跟夢竹仙子想比;嘲笑她恩將仇報;嘲笑她竟然將自己最大的靠山給徹底得罪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想要往上爬,想要讓別人重視自己,這很罪大惡極嗎?
她們以前都不很贊同她嗎?為什麼現在卻又開始倒戈,開始捧夢竹仙子來了?
就在寧馨魂不守舍的時候,程長老突然將她們召集了起來,問她們道︰「你們想要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父母身邊嗎?」
眾多少女不由面面相覷,有愕然,有欣喜,還有忐忑和懼怕。
但是,卻沒有人說話,她們不知道程長老是什麼意思,更怕自己一句話就得罪了她,受到懲罰。
程長老安撫笑道︰「你們別怕,無論你們的答案是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
「回稟長老,我……我想回家……」說話的是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少女,長得十分秀氣,就是有點像受氣包,說到回家,她不由紅了眼眶。
她出身一個中等武學世家,上面好幾個哥哥姐姐,是家里最受寵的小女兒,她沒有被養成跋扈的性子,卻被養成了軟弱的個性,來到這里後,她總是被人欺負,但是,她卻不敢反抗,她比任何人都想要離開。
因此,便鼓起勇氣,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可惜,她一說完,就收到了幾道不善的目光。這些人欺負她也欺負的最狠,她們出身不高,行事霸道,最瞧不起這些出身好的人,而且她們在家里
也不太受寵,自然不回去。至少在這里,過得是大家小姐一般的日子。
錦衣玉食,呼奴喚婢不說,甚至還安排她們學武,學各種她們以前想學卻學不起的知識或者技能,若是回到了家,這種日子,就跟她們說再見了,她們豈能甘心?
寧馨也看了那個受氣包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
程長老听到這話,也不生氣,笑道︰「還有想要回家的嗎?」
三四十個人中,陸陸續續又有三、四名少女表示想要回家,還有不少猶豫不定的人。
程長老點了點頭道︰「我這次召集你們,其實是想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有人來救你們了,或許過不了幾天,你們就能離開這里回到自己的親人朋友身邊了。」
听到這話,不少人皺起了眉頭,而表示想要回家的人,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寧馨有些驚訝,也有一些恐慌,生怕自己真被人給帶走了,她在這里呆得很舒服,才不想要離開呢!
不少人跟寧馨同樣的想法,她們臉上都帶著明顯的不情願,甚至開始向程長老抱怨起來——
「長老,我們在這里住得好好的,才不要離開呢!」
「長老我不走,我若是離開了,又要伺候我那些兄弟姐妹,根本沒時間修煉,我想練武,我想被人伺候,而不是伺候別人,您千萬別趕我們走!」
「我死也不離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我們又沒求他們來救我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長老你快趕走他們。」
類似的聲音此起彼伏,甚至有人還哭了出來,撒潑打滾也不要離開。
而那些想要離開的人,還不足十個,看著她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群瘋子。
她們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不願意離開,甚至還哭喊著要留下來?雖然回去之後,條件沒有這麼好,但是她們是自由的,將來也不至于被人在控制。
她們才不相信,這里的人會無緣無故對她們那麼好,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早晚有一天,她們會付出應有的代價,那種代價,或許是她們沒有辦法承受的。
而這群被這奢侈的生活迷了心智的人,卻看不到這些危機。
程長老很滿意她們的反應,說道︰「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既然你們這麼想留下來,我們也沒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必須要通過一個考驗。只有通過考驗之人,才能夠留下來,否則,就只能請你們離開了。」
少女們眼中露出一絲希望,又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長老,到底是什麼考驗?」
程長老道︰「只要你們願意留下來,願意效忠主人,這個考驗就不算難。而且,只要你們通過考驗,你們的待遇甚至還會比現在更進一步。」
「長老,快說,你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一定會努力完成的。」有性子急躁的少女催促道。
程長老笑眯眯地道︰「你們有這個決心就很好。其實,我交給你們的考驗很簡單,你們仔細听著……」
柳慕汐一行人果然又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殺陣,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一行人分成了幾個小組,每個小組都搭配一名普濟觀醫道一派的弟子,如此一來,若是有人受了傷,也能得到及時治療。
那些實力不濟的弟子們,已經被下令退出了這次行動,所以,留下來的都是經營中的精英,又有普濟觀在眾多神醫在,重傷容易,死卻很難。
因此,兩派的弟子,竟然極少有損傷的。
也不知道其他紫宵劍派、五雷盟、鐘家以及其他世家的弟子們是什麼情況。
三天後,她們還是沒有找到入口,依舊在這五嶺山上打轉,其他門派也沒有消息傳來。
這天中午,大家匯聚到了一起,合一真人命令大家都停下里休息一下,補充一**力。他們就算是先天強者,也是需要吃東西的,否則,就會消耗自身的真氣。
夏城壁也留了下來,盡管修為還不算穩固,但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闖陣中,得到了鍛煉,而且因為有合一真人時不時的提點,他適應的很快。
烤肉的香味,在山林見飄蕩
,大家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三天日夜不停的闖陣,輪番作戰,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經常是沒有恢復過來,就會陷入下一個陣法,因此,無論是體力和是精力都覺得十分疲憊了。
但是,他們卻依舊不敢放松,就算是吃飯,耳朵也是豎著的。
合一真人放下了手中的吃了一半的烤肉,目光越過樹木、山石,落在遠處,沉聲道︰「有人來了。」
冷千琴也道︰「只是幾個後天初期的武者罷了,只是在這里,怎麼會有這種低階的武者?」
他們這次帶來的精英弟子,都是後天後期以上的武者,如今,更是連後前後期的都被遣送了回去。而五嶺山恐怕也不會用這等低階武者來對付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慮,合一真人道︰「我們等等再說,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把戲。」
一刻鐘之後,那幾名低階武者,終于來到了他們的視線中——
竟然是幾名長相十分漂亮的妙齡少女,而且,她們都是後天後期的武者,並非偽裝,身上有些狼狽,而且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看到他們不由吃了一驚,嚇得轉身就要跑。
不過,她們沒走幾步,就被人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要做什麼?」幾名少女恐慌又戒備地看著她們說道。
「小姑娘,你們別怕,我們都不是壞人,不會傷害你們的。你們過來,我有話要問你們。」合一真人強行扯出一個很和藹的笑容,對她們說道,同時還對她們招了招手。
誰知道她們更加害怕了,甚至還有一名少女嚇哭了出來,只有一名有著一對可愛小酒窩的少女,大著膽子說道︰「你們說你們不是壞人,怎麼證明?」
冷千琴最看不得受苦的小女孩,因為那會讓她想起當年失蹤的那名師姐,于是,便柔聲道︰「小姑娘,我們是普濟觀和靈繡閣的人,是專門來解救哪些被抓住的無辜少女的。我們兩派的名字,你應該都听說過吧?這位合一真人是普濟觀的太上長老,普濟觀從來都是棄惡揚善,以普濟蒼生為己任,而我們靈繡閣雖然做不到像他們那樣,但也絕對不會濫殺無辜的,你真得不用害怕!」
「你……你們真得是來救人的?」酒窩少女似乎是相信了幾分,帶著幾分猶疑說道。
冷千琴點了點頭,道︰「那當然!莫非姑娘就是被抓住得那些少女之一?」
酒窩少女听到這話,不由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原來你們真是來救我們的,我們還以為我們這次死定了呢?」
其他少女也開始抽泣。
靈繡閣的女子,雖然行事有些雷厲風行,但是對于女子們,卻是頗為心軟的,見到她們哭的這麼傷心,也不由有些動容——
她們肯定是受了極大的苦難!
尤其是她們想起還有一位師叔曾經受到同樣的遭遇時,越發感同身受了。
向曼陽眼圈泛紅,更是直接走了過去,說道︰「你們別哭了,我們這不是來救你們了嗎?你們應該高興才對。走,跟我一起去見我師叔。」
酒窩少女停止了哭聲,看了看自己的小姐妹們,這才點了點頭,跟向曼陽走了過去。
柳慕汐跟水雲竹坐在一起,她看到水雲竹神色中竟也帶了一點悲戚,一雙好看的遠山眉不由挑了挑,沒看出來,雲竹師姐竟然也這麼心軟,這麼容易被感動。
柳慕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見到這副感人的情景,竟然一點感觸都沒有。
是她的心變硬了?
柳慕汐看向穆師兄,卻發現他臉上雖然帶著笑,眉頭卻微微蹙著,感覺到她的視線,穆聖秋回頭看了她一眼,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酒窩少女已經來到了合一真人和冷千琴長老面前。
見到他們,幾名狼狽的少女立即跪了下來,眼淚也是掉個不停。
冷千琴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上前攙扶她們,可她們卻不肯起來,只是向他們磕頭道︰「兩位尊者,求求你們救救我的那些姐妹們吧,求求你們了!」
「你們快起來,我們本來就是來救
人的,不要再跪著了。」冷千琴長老立即說道。
酒窩少女含著眼淚道︰「你們真的會救她們?」
冷千琴再次向她保證,酒窩少女這才破涕為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們都能有救了。」
少女們都有些月兌力,都直接癱坐在了草地上。
冷千琴慈愛又寬容地看著她們,問比較膽大的酒窩少女道︰「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多大了?」
酒窩少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道︰「回稟尊者,晚輩姓寧,單名一個馨字,今天十六歲了。」
合一真人比冷千琴冷靜,而且一個大男人,沒這麼柔和的心思,只是問道︰「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其他人又在哪兒?」
寧馨聞言一個瑟縮,像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眼中露出恐懼和痛苦,她咬了下嘴唇,垂下頭道︰「晚輩偷看了程長老的陣法圖,因為以前懂一點陣法,便記住了逃跑的路線,這才逃了出來。不過,沒過多久,我們就被發現了,不少姐妹被直接殺了,還有一部分被重新抓了回去,只有我們這些人逃了出來……」
「可憐的孩子!」冷千琴嘆息道。
合一真人卻是急道︰「那你們可有見到于夢竹?」
寧馨驚訝地看了著他,問道︰「尊者說的是夢竹仙子嗎?」
合一真人听到愛徒的名字,更加激動了,問道︰「你知道她?她也跟你們在一起嗎?她逃出來了嗎?」
寧馨黯然搖了搖頭,情緒低落地道︰「夢竹姐姐沒有跟我們關在一起,也沒有跟我們一起逃。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被抓,夢竹姐姐也不會追來,都是我的錯!」
柳慕汐此時正在為她們療傷,她們身上的傷勢看著嚇人,其實都只是皮外傷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所以,柳慕汐也沒有浪費自己的「生生之氣」,何況,她始終對她們保持一定的懷疑。
此時听到寧馨的話,便說道︰「夢竹師姐曾經救了一家姓‘寧’的人家,據說,他們家的女兒也失蹤了,莫非那人就是你?」
寧馨聞言心中一驚,看了柳慕汐一眼,沒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底細,心底微微發虛,但還是點頭承認了。
柳慕汐聞言卻笑了,對她道︰「我記得被夢竹師姐所救的寧家人,只有一個女兒,姓寧,名叫蘭英,而不是叫寧馨。」
柳慕汐對夢竹仙子失蹤這件事,查的算是比較清楚的,而且,注意到了很多的細節,就連寧家她也去細細問過,因此很清楚寧馨的事情。
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靜了一下,眾人看寧馨的眼神都變了。
冷千琴更是皺起了眉頭,她既然都知道他們是誰了,為何卻要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