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有事?」裴澀琪臭著一張臉側過身反問,無意散發的氣勢讓祁峰一行人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還是說,你希望我有事?」
「不不不,怎麼會呢?」祁峰心驚她的變化,只是跟喪尸打了一架而已,整個人怎麼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哼。」挽住封啟翔的手臂,說︰「我們走。」喪尸的血味很可能引來在其他地方徘徊的喪尸,不能繼續在這待下去。
祁峰正想繼續跟著他們,卻被一道劍氣劃破了鞋尖,露出了藏在鞋里的腳趾頭。
「如果你們再跟上來,我不介意殺死除了喪尸以外的東西。」冷厲的一瞥讓這支實力不錯的武裝部隊停下了腳步,如果在她對付喪尸的時候,他們有出手相助,她會考慮繼續讓他們跟著。
可是,他們除了躲在遠處的車廂後面,竟然還打起了不該打的主意。
他們原來可能是正直的,但在末世的巨大壓力下,他們變得貪婪,開始產生一些跟自身實力不符合的妄想,她沒動手斬殺他們,已經夠仁慈了。
祁峰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相扶持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盡頭,眼底有絲陰郁,就連上級都對他夸贊有佳,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無奈對方實力太強大,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抵抗的。
手緊緊的握住掛在身前的微聲槍,不甘的咬牙說道︰「我們走!」
——
「小琪琪得罪了幾匹家養的小狼,以後遇上的話,可能會是個麻煩喲。」臉色不太好的封啟翔不忘調戲撐住他身子的小女人,個頭明明那麼小,還要扛著他慢慢的行走在漆黑的國道上。
心底騰起的暖流讓他好想……殺人!
感覺到他胸腔的鼓動,裴澀琪冷著臉看著前方,滿不在乎的說道︰「封啟翔,把你的豬蹄子從我的脖子上挪開。」還真想掐死她啊?
不甘心的大手在用力的掐了掐對方的脖子後才老老實實的搭在她的肩膀上,道︰「琪琪,做我的女人吧?不然,我就掐死你。」
她一把松開他,看他滑坐在地,哼哼冷笑道︰「我不喜歡弱氣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獻血獻多了有點暈,這小妞哪有機會踩著他的膝蓋囂張?
封啟翔靠在路邊的護欄上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夜里的涼風帶著絲絲腥臭,鑽入人的肺里,讓他燃起一種幾乎無法抑制的沖動。
裴澀琪見封啟翔又陷入了他腦洞中的異次元裂縫,很果斷的跳上了一邊的小貨車,朝四周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特殊存在後,才一坐了下去。
翌日清晨,就那樣平淡的過了一晚的裴澀琪堅決認為那是親媽大人給開的外掛,這大馬路上竟然只遇到了那麼一只喪尸,也太讓人不放心了。
等她和封啟翔走到來時的那輛已經看不出原貌的吉普車時,除了她發泄似的一腳把變成廢鐵片的車身踢到護欄外發出劇烈的踫撞聲,封啟翔只是略顯無聊的站在她身後朝周圍看了看,「他們已經來過了。」
「回基地。」看到地上的點點血跡和一旁翻起來的車底上的劃痕暗號,心底不由得騰起一股滔天怒氣!
奧頓基地的人最好祈禱她的人沒事,不然……!
——
「喂,真的要這麼做嗎?」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把原本亂糟糟的頭發輸得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用發膠固定,面無表情的翻閱著他統計出來的數據。
「上面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要不然,你來代替他們?」負責開車的人嘴角噙著玩味的笑,看著車後箱那幾個暈過去的人,滿意的拍拍坐在副駕駛位的人的肩膀,說︰「沒想到你的演技會這麼好。」
「哼。」唐毅不屑的冷哼道︰「演技?如果不是你們合伙把芯片弄進我的腦子,能騙得過他們?」
唐毅現在的心情很矛盾,一個聲音在告訴他要違抗低調的做著檢查員,其實是基地里幕後人員的吉瑞,和跟裴澀琪共事過,看起來關系不錯的歐陽文,另一聲音卻是在說不要違抗他們,牧涵他們是那些人的目標,做好了,他就會得到應有的權利和地位!
「那芯片可是好東西,以後,你會知道它的好處。」吉瑞推了推厚重的眼鏡,深度近視的他除了依賴自己研究出來的數據,最依賴的就是這幅眼鏡。
「既然是好東西,你自己怎麼不用?」唐毅冷笑道︰「我想你們應該清楚那個女人身邊的人有多麼厲害,雖然她平時看起來並不是很在乎他們,但是……呵呵,如果她發起狠來……恐怕只會讓整個基地都陷入恐慌吧?」
他可是親眼見識過她的厲害,如果不是這該死的芯片,他怎麼可能算計牧涵他們?不過現在做也做了,解釋也是多余,不如,繼續做下去!
「別說的你好像沒參與這行動一樣,就算是要報復,她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唐、毅!」以前跟裴澀琪共事過的歐陽文有足夠的信心,他相信自己比唐毅更了解裴澀琪。
那個女人平時看起來冷冷淡淡,對什麼事都不怎麼上心,偶爾還會大腦短路,但是,她比誰都還要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
像是在游戲人間的小白兔,其實是一直暗自蟄伏的凶猛野獸!
他們抓這些人也只是給她一個下馬威,如果成功的把這幾個人運送回基地,並且瓖入芯片,也足夠牽制到她了吧?
小型小型火車里的氣氛有點尷尬,一路上醒著的人都沒說話,而昏迷著的人也沒有清醒的跡象,實力強悍的他們,倒底是怎麼被暗算的呢?
就在歐陽文等人開車回基地,裴澀琪和封啟翔沿路追趕他們的時候,一直風平浪靜的奧頓基地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
「一區的人憑什麼斷我們三區的水!」
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灰頭土臉的趴在二區的戒備線上吐著口水。一區被二區包圍,他雖然也是異能者,但實力也只能被劃分到三區。
「你們二區是怎麼回事?他們一區現在能斷我們三區的水,總有一天也能斷你們的!」手里揮舞著木棍的老人顫顫悠悠的打著那用廢輪胎堆砌起來的護牆上,他已經很久沒喝水了,他實在是太渴了!
「你們還是消停了吧,別惹了我南二區的區長不高興!」一臉橫肉,凶神惡山的壯碩男人壓下心中的煩躁,狠聲呵斥。
斷水是由奧頓基地的老大決定的,他們二區也沒權利干涉,再說了,要去一區討公道,就必須經過他們二區。三區的人又這麼多,如果全部一窩蜂的闖進去,絕對會有人趁亂強搶二區物資以及躲藏在二區的某個角落,等風頭過後,縮著腦袋過日子。
「不高興?那正好,我們見不到一區的負責人,那叫你們二區的來也可以!總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洗臉漱口的水我們都可以不要,但總不能沒有喝的水啊!」
「是啊!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們!給口水喝吧?好歹我們也是同一個基地的人啊?」
「求求你們了!」
一時間,哀戚的祈求聲蓋過了之前的叫囂,這就是弱者,他們沒辦法靠自己的能力生活在這樣殘酷的世界,只能依附強者,祈求強者。
放下曾經在乎的面子,放下曾經驕傲的尊嚴,只為了一口水,只為了能再多活幾天,等待那遠不可及,但又說不定在哪一天就會發生的奇跡。
負責看守戒備線的一個年輕人實在是看不下去,正準備解下腰間掛著的水壺,就被他的隊長打掉了。
「不要多管閑事。」那隊長眼神犀利無情,說出來的話雖然殘忍,遭人唾罵,卻也是不爭的事實︰「就你這半壺水,能救得了幾個人?別以為基地沒有喪尸就不是戰場!」
隊長扯掉他的水壺,系到了自己的腰間,說︰「沒收!」
年輕人咬著牙低頭認錯,經過隊長的一番教訓後,他直接轉過臉不再看那些已經跪下磕頭的三區人員。
他只是一個小兵,一個無權無勢,即便是死了也不會留下墓碑的人,他沒有幫助他們的力量,而他們,也不認識他更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無視吧!
那些只是……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好渴……我好渴啊……」沙啞的聲音被淹沒在還在繼續的祈求聲里,嘴唇都干裂的男人雙眼無神的扶著牆慢慢的挪動著,他要去找水,里面沒有水的話,那他就去外面。他也是異能者,他一定能在外面找到水喝的!
當這個男人走到檢查室,被允許通過後,就漫無目的的出了基地。
一小時後……
「呵呵……呵呵呵……」還是那個男人,只不過現在的他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嘴唇卻沒有那麼干裂了,反而有些紅潤。
他艱難的拖著步子回到基地,走進檢查室。穿著白袍的檢查員讓他進入專用的儀器里進行掃描,可惜,他還沒踏上那個儀器,就控制不住了,他,變異了!
伴隨著一聲嘶吼,檢查員的脖子硬生生被咬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坑!盡責的檢查員還沒來得及按下能拉響警報的按鈕,就兩眼翻白,皮膚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青灰色!
沒有去二區邊緣鬧事的三區人老老實實的接了任務,打算用任務做下的功績換一瓶水喝,沒想到,才剛剛走進檢查室,只來得及看到迎面撲來的喪尸,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跟在拿著任務單的人身後的女人驚聲尖叫,想也沒想的向來時的路跑,慌忙之中,也忘了關門!她第一次覺得這條安靜的走廊是多麼的駭人!
三只喪尸跟在她身後跌跌撞撞的跑著,女人一邊跑一邊往後看,在不小心摔了一跤,差點被喪尸撲倒的時候又爬起來繼續跑!
顫抖的手連門把都握不住,擰了好幾下也沒有把門給擰開!
「救命!救命啊——!」
喪尸追上來了!狠狠地咬掉了她的半邊臉!鮮紅的血噴濺到門上形成一灘向下流動的血跡,被鮮血染紅的手臂抽搐著拍打著通往基地的門,讓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斷斷續續的在這條寂靜的走廊里回蕩……
砰、砰、砰……
「誰啊?門不會自己開?」路過通往外界的門的三區人不高興的嘟囔一聲,卻沒主動的上前開門。當他得不到回應,只听那悶悶的敲門聲不斷的在響時,終于忍不住的上前,可在他看到從門縫里流出來的血時,他連忙後退幾步,大喊︰「誰他媽的在門後面給老子惡作劇!」
這安全的奧頓基地,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大量的血?一定是哪個王八羔子玩他!
他以為這聲怒喝能嚇到門後的人,可沒想到,他這話一落下,敲門聲不但沒有停歇,反而更加激烈了!
砰砰砰砰——!
一下急過一下,一聲大過一聲!
「麻了個把子!老子倒要看看誰他媽這麼大……」他不信邪的擰開了門把,卻只看到一陣黑影撲向了他,緊接著,闖入視線的是頭頂那片陰沉沉的天空還有……喪尸那雙翻白泛黃的眼楮!
------題外話------
想打我不~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