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隨心動,杰西卡移開步子沖向林子樂,然而,就差一步的距離,她就被一陣狂風掀飛,在地上滾了幾圈趴下後的怔愣間,並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收回手臂的林子樂轉過頭,看到那狼狽的趴在地上的女人之後,眉尾輕挑,掃了眼睡得安穩的小屁孩,確定他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重新把視線調到別處。
本來傷口已經慢慢結痂停止流血的杰西卡被這麼一沖,傷口再次全數裂開,鮮紅的血液開始不停地往外冒,如果不及時止血,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厥過去。
就在這時候,一臉憂傷不安的安琪走了過來,雙手輕合,一團白色的柔光出現在了雙手之間的空隙中,被柔光覆蓋過的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用余光瞄到她這一舉動的裴澀琪微微挑眉,沒想到,她的異能會是異常稀少的治愈力?難怪會被人那般保護著。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鐘震洪還在纏著那小辮子男人追打,杰西卡身上的傷痕也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修復完最後的傷口,安琪蒼白著臉放下雙手,軟軟的倒在了杰西卡的懷里,非常虛弱的說道︰「杰西卡,對不起……」
「辛苦了。」杰西卡把她貼在臉上汗濕的發順到而後,說︰「一切有我。」
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唇緩緩吐出讓全場人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的字眼︰「t6……」
t6?
裴澀琪順著杰西卡的視線轉頭,她右手邊只有林子樂和被他抱在懷里的裴天寶,那女人說的t6……
林子樂很淡定的在她充滿疑惑的眼神下點頭,還嗯了一聲。
嗯?嗯你個頭啊!
裴澀琪睜大雙目,「林子樂你果然被那只蛤蟆給侮辱了!?」
「……」林子樂額頭青筋一爆,鐵青著臉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看哪呢,白痴!」
能不能靠譜一點!什麼叫他被那只蛤蟆給侮辱了!就不能換一個好听點的詞嗎!說感染都比侮辱好听吧!
這女人果真好本事,總能一句話就能讓人火冒三丈,她倒底憑著什麼健全的活到現在!她倒底有沒有關心過他?不對,他干嘛要她關心啊?神經!
被這麼大力的一拍,裴澀琪腦袋順勢仰起,目光毒辣的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紅影,面無表情的不滿道︰「子樂,你把我拍出腦震蕩了。」要不然以她的動態視覺怎麼可能只看到一道殘影?
不過,在她丟下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之後,就從封啟翔的懷抱中跑了出去,黑色長劍蘊藏著的力量在與那紅色影子對上的時候,地面轟的一下裂開了一條一足寬的巨縫!延伸百米才停下蔓延的趨勢!
裴澀琪在第一時間跳開後提劍擋住了那已經露出原貌的t6,火紅的身體,只有一張嘴巴的臉,手臂變異成螳螂一樣的鐮刀狀,雙腿細長有力,剛剛那一擊竟然沒傷它分毫,這防御力也太強了點吧?
「吼——!」夾雜著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裴澀琪面色一白,左手招出弓箭,反手擋住從身後偷襲的人,「找死?!」
哪怕是看到身後的人有著一張熟悉的面孔,她也毫不猶豫的把那人劈成了兩半!
「你!你不是人!」擬出假體的張松一駭然大叫!她跟那個男人看起來很親密,關系一定不一般,為什麼她能那樣狠絕的下手擊殺!
「你還真的說對了。」裴澀琪在斬開t6的下一秒來到張松一的面前,把劍插入對方的胸膛,道︰「這樣看她還能不能救?」
既然敢拿子樂的模樣做假體偷襲她,就應該做好死的覺悟!
手腕一轉,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立在劍身,裴澀琪滿意的看著對方驚恐的樣子,喃喃自語︰「身體的記憶還在,還以為很久沒做這種事情手法會生疏呢?」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人倒下,沒錯,她是尊重生命的入殮師,但……原諒她沒辦法尊重利用她朋友的人的生命。
那是一種侮辱和褻瀆,她認定的朋友對她來說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她有時候的行為會異于常人,經常沒多少表情的臉上更讓人看不出自己的情緒,很多人認為她高傲冷漠,與生俱來的優越讓人嫉妒,想要交到朋友和遇到有好感的人,真的是難難難!
哼,子樂雖然有時候笨了點,嘴巴壞了點,脾氣暴躁了點,其實人還是挺好的。所以,子樂這種炸毛的野生動物,也只有她可以利用和欺負。
把黑劍上的血液揮去,歪頭想了想,嗯……子樂也可以給景王和牧涵欺負。
毫不費力的擋住再次對她進攻的t6,視線卻放到了和杰西卡對峙的林子樂身上。
被盯的人背脊一涼,抱著裴天寶的手臂也不覺得一緊,讓懷里睡得很沉的孩子不舒服的扭動了幾下,林子樂很自然的伸手,輕輕的模模裴天寶軟軟的頭發,沒幾下就讓他繼續睡了過去。
死女人不好好戰斗用那眼神看著他做什麼?難道是擔心懷里的屁孩子被對面的女人擄走?想到這里,林子樂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這細微的動作讓本來就一觸即發的氣氛更加危險了!
哼,死女人,什麼時候才會擔心擔心他?
「你是聰明人,不如加入我們怎麼樣?待遇只會比你現在所在的隊伍更好。」杰西卡知道自己對上眼前的男人沒多少勝算,如果硬踫硬打一場,只會消耗自己的體力。他們還有其他任務,不能因為這個監獄而毀了大計劃。
拖延時間?
這是林子樂听到那句話後的第一想法,他們隊里一個虛弱,一個死亡,一個被鐘震洪當耗子玩,還有一個被封啟翔釘在牆上做人體實驗。
他果然不喜歡這個惡趣味的變態男人。
「你考慮的怎麼樣?」杰西卡自動把林子樂的沉默當做有商量的余地,這也讓她稍微松了口氣。
「你能給我什麼待遇?」說到待遇問題,他似乎只注意有吃的和可以睡覺就行了,其他的東西,干什麼用?一座別墅?一家公司?還是俗不可耐的給女人?
他從以前就對這些不感興趣,所以對杰西卡的提議沒放多少心思在上面。想拖延時間就拖吧,反正拖久了,有利的還是他們這一方。
「給你號令他人的權利。」杰西卡知道對這個末世而言,房子金錢美女都是浮雲,唯有高于人上的權利才是活著的人想要的!
「權利嗎?」林子樂某種閃過暗光,有的人天生是領導者,有的人則天生是輔佐領導者的影子,而他,就是那道影子。權利什麼的他不需要,他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引導他找到樂子的人。
視線緊緊的鎖住對面的杰西卡,手卻向後一抓,準確無誤的偷襲人的手腕,五指收攏,直接把人的手骨捏斷,一把將那柔弱的人提在眼前,輕輕的掃了眼那紫到發黑的斷骨處,道︰「原來不是單純的拖延時間嗎?」
嘴角勾出張狂的笑,一種邪肆不羈染上眼角,讓看到這個表情的杰西卡心跳加速!
這個男人……
夠狠!
很多男人在看到天使一樣的安琪是絕對下不了手的,而他卻不帶一絲憐憫的把人的手捏斷,完後還不放開,而是直接把人提了起來,讓她雙腳觸不到地面,只能痛苦虛弱的掙扎著!
「你快放了她!」原本演一場戲就能讓安琪的偷襲成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放?」林子樂似乎听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啐笑道︰「你當你是誰?」這個世界,除了他跟隨的陸景王和一同出生入死的牧涵以外,誰還敢命令他?
「林子樂,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女生呢?」一拳把t6打飛千米外的裴澀琪趁機跑了過來,拍了下他的手臂讓他松開了手,讓她就一腳把還沒跌倒在地的金發少女踢還給了杰西卡,「子樂,你用右手抓女人,牧涵會生氣的。」
讀者是那麼期望你們高級,而你卻這麼不爭氣!
「他為什麼生氣?」不就是把女人的手給弄斷了嗎?牧涵那脾氣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生氣。想到這里,林子樂眯起眼楮低頭看她,磨了磨牙說道︰「死女人,你是不是又在想奇怪的事情?」
「什麼叫又!」她是抱著無比純潔的心配合讀者撮合你們,怎麼能說又?
感覺到身後有疾風襲來,裴澀琪也不躲,在那充滿殺氣的風快打在她的身上時,那在不遠處做人體實驗的人就已經沖到她身後把她抱進懷里,同時也為她擋住了雖然弄不死她,卻也能稍微傷到她的風刃。
封啟翔看了眼注意力還在林子樂身上的女人,不爽的把手術刀上的血抹在她臉上,冷哼一聲就轉身對上那只知道殺戮的t6。
「打架果然還是要放封啟翔。」裴澀琪滿意的模模下巴,用節操兌換濕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液,看著濕巾上的暗紅,她喉嚨突然癢癢的,吞了吞口水,含(ji)羞(ke)帶(nan)怯(nai)的對林子樂說道︰「子樂,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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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一種此人死不足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