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載你一程嗎?」安然將車停到秦英跟前,爬在車窗上的樣子特別的魅惑眾生。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你還沒走?」秦英目光冷幽的看著他。
「我意圖不夠明顯嗎?」安然擺出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我可是第一次主動等女人,你可不能拒絕。」
面對超級自戀的妖孽,秦英冷靜的轉身,抬步繼續往前走。
安然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劃過一抹狡黠的笑。她是第一個讓他懷疑自身魅力的女人,接下來的游戲不是更加有趣嗎?
秦英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鐘。對,這里是她和夏小麥的家。
夏小麥回部隊了,每天都忙得深夜才回來。秦英將買好的食材放進冰箱,又轉身去廚房做晚飯。
手上做著淘米的動作,心思卻不由自主的飄遠了。他在做什麼?很忙嗎?他的傷痊愈了嗎?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也想她這樣放不下……
心口酸酸澀澀的痛,秦英關掉水龍頭,將多余的水倒掉,才將鍋放入電飯煲內。
「叮咚……」秦英正要切菜,听見房門外有人按門鈴,她疑惑的走出廚房,會是誰呢?
「……嫂子。」韓冬猶豫了好幾秒,才喊出了這個稱呼。沈傲風與秦英之間的事,他都知道。他更加知道,他現在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但是,看一眼掛在他身上爛醉如泥的男人,他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一連幾天,沈傲風都過著醉生夢死,口里不停的戀著秦英,偶爾喊上幾句丫頭,最後對不起……
天,他從未見過如此頹廢的沈傲風。韓冬猜想,如果他在不幫上一把,沈傲風很有可能醉死在夢中,或許在夢里,他不用承受硬生生將心掏出胸腔的痛苦。
秦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開門的,她的眼神直愣愣的落在沈傲風的身上,見他整個人憔悴到極點,下巴處長滿了胡渣,眯著的眼楮嚇是一圈大大的暗影,頭發凌亂如雜草。
韓冬將他扶進客廳丟進沙發里,屋子里頓時散發出一陣難聞的酒味。
「他這樣多久了?」秦英關好門,目光依舊鎖在沈傲風身上。
「從提出和你分手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在用酒精麻醉自己。」韓冬一邊回答秦英的問題,一邊熟門熟路的找出一次性飲水杯,倒了杯水給自己。
秦英不再說話,徑直走到洗浴間。客廳里傳來關門的聲音,秦英知道韓冬走了。她弄了一盆溫水走到沙發面前蹲下,擰好毛巾替沈傲風擦干淨面頰,又伸手解開了他襯衣的紐扣,讓他呼吸更順暢些。
「秦英……」她的手被醉夢中的沈傲風抓住,緊緊的拽進手心里。
「我在。」秦英聲音沙啞難辨,她將毛巾放進盆中,雙手捧住沈傲風的手放到她的臉頰上,「傲風,我一直都在。」
就在這時,沈傲風似感覺到來自秦英的凝視,他緩緩的打開瞳眸,氤氳霧氣的眸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他的眼里竟徐徐浮現兩簇火花,然後,火花開始燃燒,愈來愈熾熱,愈來愈狂猛……
秦英從未自沈傲風的眼中看見過如此炙熱的目光,隨著他眼中火焰愈燒愈熾,她的心跳開始亂了節奏。
他眼中的火焰是那樣濃烈瘋狂、那樣熾熱痴迷,卻又包含了壓抑和煎熬。她的心微微的抽痛,受不了他那種宛如烈焰般燒得她幾乎忘了呼吸的凝視,正想開口打破這份使人愈來愈心慌的氣氛,他卻先一步伸手勾住了她的頸項,剎那間,火焰化為如水溫柔的,似羽翼般輕觸在她唇上。
「丫頭……」仿佛做夢般的呢喃低吟。
下一秒,呼著濃濃酒氣的唇瓣已輕輕覆上她,溫柔得近乎虔誠的膜拜,猶如謙卑的祈求,又像是千年日月的等待,溫柔而疼惜。
不似以往吻她時的霸道,他接近憐惜的溫柔與,觸動著秦英的心弦。是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才倍加珍惜嗎?
她閉眸回應他的吻,這一刻,什麼都不想。
當他帶有淡淡酒味的舌尖探入她齒間時,火焰瞬間又爆發了,狂猛的威力剎那間便將她卷入一場狂風暴雨般的激情之中。
適才在他眼里燃燒的火焰,此刻全燃燒到她嘴里來了,他幾乎是用蹂躪的方式恣意地吞噬她的唇、掠奪她的舌,用暴力的姿態粗魯地發泄他的**、傳遞他的渴望,不容她拒絕,也不容她反抗。
秦英只覺胸腔緊縮,好像有人緊緊縛住了她的心,使她幾乎透不過氣來,腦袋中一片昏眩,只覺得時間似乎己靜止,意識也在她體內逐漸升高的張力沖擊下徹底瓦解。
前所未有的陌生情愫在她體內燃燒,當沈傲風的手覆上她悸顫的胸部,她立刻拱起身子迎向他的,大腦僅剩的理智讓她發現,不知何時,她被沈傲風反壓在了沙發上。
帶著前所唯有的期盼,她熱情而大膽的回應他,唇間不由自主地溢出陶醉的申吟,而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喘息愈來愈急促,眼看即將爆發更高層級的攻擊……
「等等!」秦英猛的伸手抵住沈傲風的胸膛,「你的傷……痊愈了嗎?」
話剛問出口,秦英就後悔了。她想,世上再也沒有比她更不解風情的女人了。
只見沈傲風因**而氤氳霧氣斑斕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半響,放在她胸部的手遲疑的捏了一下,他以為她是他醉眼中的幻覺,才放縱自己不顧一切的吻她……甚至要了她……
但是,手下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
他的酒醉頓時醒了一半,整個人驚落到客廳的地面上。
「豬頭!」秦英懊惱的低罵自己一句,靠著沙發坐了起來,「我想……你或許餓了吧?我剛好要做晚飯,不如留下吃了晚飯再走?」
她到底在說什麼?秦英的神智尚未恢復過來,說出的話,自己都覺得很蠢。但是,什麼都不說或許更加尷尬吧?
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那他們剛剛還差點--擦槍走火!是不是太前衛了點?
雖然和自己愛的人做喜歡的事,她不會介意擦槍走火啦!但是,氣氛為何如此該死的尷尬?!
秦英整理了下凌亂的衣衫,逃跑似的溜進了廚房。腳步剛踏進廚房那一刻,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退了回來,轉身很慎重的警告道,「不準偷偷溜走!」
沈傲風依舊宛若木雕似地坐在地上,看著秦英嚴肅的面頰,木訥的點頭。
這,還一點都不想平日里冷漠的沈傲風。不過,他呆愣的模樣,真的很可愛!秦英滿意的轉身進了廚房,快速的清洗菜肴。
大概是因為剛剛那個吻的關系,她沉重而痛苦的心竟輕松了幾許,泛著幾許快樂,她處理食材的動作順利而自然。
即便,只有今晚也好,她和他不用背負那份壓抑,只要今晚就好!
秦英炒好菜的時候,沈傲風已經清完澡,圍著浴巾站在客廳的餐桌前擺放碗筷。
這場景看著雖然溫馨,卻說不出的曖昧怪異。秦英悄悄的咽了咽口水,將視線從沈傲風結實的胸膛前移開。
他圍著她的浴巾,健美的月復肌在空氣中暴露無疑,性感得叫人咋舌。雖然,之前他們也有過‘肌膚之親’,但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欣賞他的半果身材,她還是第一次。
秦英口干舌燥的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留意到他的寸發,在洗浴後每一根都變得精神抖擻起來,沒有了剛才的凌亂之感。
她正要移開眸子坐下用餐,卻忽然被沈傲風捕捉到了她偷瞄的目光,一瞬間,四目相對,她眼神飄忽,圓臉悄悄的染上紅暈,他的眸子里有著火焰在攢動,目光隨著她的眼落在她略微紅腫的唇上。
秦英忽然站了起來,幾步走到房間里,出來之時,手里多了間超大號的棉衫,「天氣涼,你多穿點,免得感冒。」
那是她拿來當睡衣穿的中長棉衫,只見沈傲風接了過去,三兩下套在了身上,衣服穿在他身上好似小了很多,不過長度則剛剛好。
只不過,紐扣似乎扣不上。于是,秦英努力的讓自己的視線不飛到沈傲風的完美胸肌及月復肌上,煎熬的吃完一頓晚飯。
從頭到尾,沈傲風一句話都沒有。只是默默的注視著秦英的一舉一動,眼中的火焰忽明忽暗。
他是想要用眼神折磨死她嗎?秦英沒好氣的想,手卻在收拾著飯後殘局。沈傲風幫忙將碗筷拿到流理台,秦英西灣,他則負責用毛巾擦干餐具,放好。
沒有比這更和諧溫馨的畫面了。兩個人好似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坐著平凡而幸福的瑣事。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秦英感觸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沈傲風默默的等著她,半響後,她才將最後一個碗筷交到他手中。
「衣服我洗了,待會兒烘干了你就可以穿……」著離開……
秦英說不出後面的幾個字,默默的轉身出了廚房。沈傲風看著她,依舊沒有說話。似要將今晚的所有一切深深的映入腦海中似的,他將屋中的一切,包括秦英,狠狠的記在他的心底。
即便,不能相守,至少讓他記住,他們曾經擁有過這些。
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秦英走進洗浴間靜靜的站了很久。她不想再看見他離開……
她宛若木偶似的放水,大腦放空再放空,泡在浴缸里不知道過了多久,待她察覺到冰涼的水溫時,她才從浴缸里爬了起來,手習慣性的伸手架子上拿浴巾……
貌似……大腦里飛快的閃過沈傲風健美的月復肌和浴巾下若隱若現的小月復……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秦英的手遲疑的扶上門把,客廳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他應該知道她的用意,他真的走了!
下一次見面,會在哪里?什麼時候?心狠狠的抽痛,他才剛離開,她就已經開始想念……期盼著下一次的見面。
猜想他確實走了,心里卻一陣失落。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嗎?為什麼要失望,為什麼要難過,為什麼要心疼?為什麼不舍?
不想給自己太多思考的時間,秦英拉開洗浴間的門,光溜溜的走了出去。然而,事實仿佛不如她想的那樣--
沈傲風站在洗浴間的門口,與秦英隔著一掌不到的距離。
秦英想,她這輩子從未做過如此勇敢的決定。只見她快速的踮起腳尖,雙手纏住沈傲風的頸項,熱情而大膽的吻住了他的唇。
「丫頭,你--」沈傲風一愣,隨即伸手將她伸手攬入懷中,薄唇微微張開,便被秦英粗魯的糾纏住。他從未見秦英如此主動過,面對她的主動,他心里竊喜,卻又無奈。可以嗎?他可以嗎?
她的長發緊緊的貼在她的肩上,水珠順著她的頸項一路下滑,滑過她的胸口,充滿致命的誘惑。
沈傲風眼里的瞬間飄出幾簇火焰,意志力在這一刻變得薄弱。秦英生疏而笨拙的吻技絲毫不能滿足他,他便反客為主的扣緊住她的嬌軀,讓她緊貼在他身上,身體無絲毫阻隔的密切貼合在一起。
他的雙唇饑渴的揉著她的唇瓣,用**的烈火燒得她毫無招架之力,只感覺得到他的唇帶給她的那種神奇的甜蜜,讓她不斷的沉溺其中。
渾濁的呼吸聲不斷的交織在一起,心跳在寂靜的夜晚中狂舞,他們仿佛想要將彼此的一切全數交付到對方身上去一樣,拼命的狂吻,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
她與他,熾熱而充滿愛憐的親吻,那份無法言語的痛與愛,全數發泄到這一記深吻上。
「秦英,我愛你……」沈傲風貼著秦英的唇,低沉穩重的嗓音帶著嘶啞的**氣息吐納在她的唇瓣上。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秦英將手移到沈傲風的背後,溫柔的回抱著她。
沈傲風親吻上她的額頭,她的眉梢,順著她的鼻梁一路下落到她的唇間,他長臂一伸,將他攔腰抱起,一邊親吻她的唇瓣,一邊將她抱進臥室。
房內傳來逐漸渾濁的喘息聲,嬌吟聲,各種撩撥人心的響動……一切,都那麼的美好。
萬籟俱靜,床上躺著的秦英早已昏昏沉沉的睡去。而沈傲風則一手支撐著頭,靜靜的看著歡愛後嬌媚如絲的她。
歡愛的味道在房間里逐漸散去,借著窗外的光線,沈傲風墨玉般的眸子忽然深邃起來,俯身,他的薄唇溫柔的落在她的紅唇上,再躺下,將她柔滑的嬌軀攬入懷中,緊緊地與他的身體貼合在一起。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有如此熱情激烈的一面,她只要一個輕微的動作或低吟,便點燃了他的全部的火焰,燃燒自己的同時,也點亮了她的希望。
她是如此的令人著迷,如此的美好,如此的讓他不得不愛,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今晚的一切,卻讓他更加清楚的看見了他心底的答案——他愛她!
好愛,好愛!所以,絕對不會再放手,除非他死!
秋天的深夜很冷,大風呼呼的吹著,刮著樹葉迎風起舞。這樣寒冷的深夜,一般人不會出來四處走動。
但夏小麥是一般人嗎?不是!
夏小麥將車停進車庫,打開車門,雙腳剛落地,一只長臂便搭上了她的車門。她立即條件反射般伸手就要給對方一個過肩摔--
「女人,你就不能溫柔點嗎?」韓冬沒好氣的反握住夏小麥的手,另一只手順利的緊緊的束縛住夏小麥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韓冬?!」夏小麥訝異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隨即抽回被他抓住的手,打開了他束縛在她腰上的手。
「你不是去看老大了嗎?怎麼在這里?」夏小麥關好車門,疏遠的與韓冬拉開距離。見秦英愛得那麼痛苦,她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反正她是單戀,早點結束對她而言是長痛不如短痛。
韓冬雖不想沈傲風家里那麼有錢,但怎麼也算是個小豪門,難保不會出現什麼媽媽,外婆之內的跑出來對她說什麼門戶之見。
她很有自知之明,在她尚未對韓冬情根深種之前,她及時收手,就不會有後面那些麻煩事。
「你說呢?」韓冬不太高興的挑了挑眉,看出她明顯的疏遠他,他的心里冒出一小撮不知名的怒火。她躲著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是咖啡廳那次之後,再後來老大與嫂子分手之後,她就做得更加明顯了。
她離他的視線遠遠的,他應該高興才對,因為他是那麼的不待見她。可是,為什麼見不到反而想念了呢?
韓冬不是白痴,他是情場高手,自然知道自己這種反應被解釋為什麼。他只是,無法接受--他喜歡上夏小麥的事實!
「你帶他來這里?」夏小麥驚訝的出聲,轉身就要上樓。
「你是笨蛋嗎?不知道我是特意給他兩人制造團聚的幾乎嗎?」韓冬一把抓住夏小麥的手臂,阻止她上樓。
「就因為知道才要上樓阻止。老大都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再將他帶回來和秦英見面做什麼?藕斷絲連嗎?這樣他們只會更加痛苦而已。」夏小麥氣憤的想要甩開韓冬的手。
「我只是想讓老大看清楚,他的決定錯得有多離譜。他們很愛彼此,不是嗎?竟然相愛,管***什麼阻攔,即使天皇老子來了,都不能分開彼此……生命何其短暫,能在有限的生命里遇到合適的愛人有多難,你知道嗎?他們能相愛,為什麼不能相守?沈老太婆阻攔算什麼?以死相逼算什麼?她行將朽木,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但老大不一樣,他愛上了秦英,一切才剛開始,怎麼可以就這樣結束?即便他繼續和秦英在一起逆天了,那又怎麼樣?他們在一起,天就會塌方嗎?地球就因此不轉了嗎?不,不會!所以,他們應該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他們都應該勇敢的面對。這是對他們相愛的考驗。即便,最後真的將沈老太太氣死了,那也是他們應該承擔的後果……但是,除了愧疚和不安,他們今後的幸福會更多一些,對不對?」
夏小麥茫茫然的點頭,這是韓冬對她說得最多也最長的一句話,卻很有道理。她呆愣的看著他,他竟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當局者迷,旁觀則清,用這句話來形容眼下的情景,實在很太合適不過了。
「所以,給他們獨處的空間,OK?」韓冬深深吸了一口氣,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那麼激動,竟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
「好。」夏小麥點頭。雖然秦英表面上很堅強,卻不快樂。她臉笑得時候都帶著哀傷,夏小麥一直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竟然,事情有挽救的局面,她自然樂意配合。
「這就對了。」韓冬圓溜溜的眼楮似天上的繁星般耀眼,咧嘴一笑,露出整齊白潔的牙齒。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夏小麥的腰,將她往身邊拉攏了幾分。
怎料夏小麥伸手一掌拍在他的手臂上,他還顧不得齜牙咧嘴,她已經移步離開他身邊,朝車房走去。
「你去哪?」他慌忙的問道。
「回部隊。」夏小麥頭也不回的回答。剩下韓冬站在陰暗的樓梯道口,暗自吐血。她就不能女人一點嗎?剛才那聲女人真是高抬了她!
怏怏地開車追上夏小麥,這段時間沈傲風醉生夢死,很多公事堆積在他辦公桌上要處理。如果他沒有猜錯,陳文斌應該還在辦公室吧?
莫名的酸楚味濃郁在韓冬的車廂里,他暗自低罵一聲,一踩油門,很快就跟上了夏小麥的車尾。
周末向來是秦英睡得最舒坦的日子,不用抵抗溫暖舒適的被窩的誘惑,可以一覺睡到中午。
但是,這段時間她都睡得很淺,因為她的夢總是太過悲傷,讓她無法深睡,醒著的時候她能強壓住那份心疼和悲傷,但夢里,卻被放縱了。
多少次深夜醒來,她的淚濕了枕巾。然而,昨晚,是她這些日子里睡得最沉的一晚,她竟沒有做夢。
秦英習慣性的卷被子,卻發現被褥的一角似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怎麼都扯不動,伸手抹了抹,結實的胸膛……
大腦里的意識回籠,她立即睜開眼。昨晚她沒有做夢,那麼--眼前的人……
「早啊!」沈傲風凝神住她吃驚的模樣,勾唇一笑。
「啊!早……」秦英窘迫的垂下眸子,將身體往被褥里縮了縮。頓時,她意識到了二人被褥下的身體是--
她的臉紅了紅,一時無法適應這樣的誘人畫面。昨晚,好似是她主動‘勾引’他的吧?那他--怎麼還在這里?
思緒好亂,她得慢慢整理一下……
「還痛嗎?」頭頂上傳來沈傲風關切的聲音,秦英一愣,意識到他在問什麼,原本紅著的臉又紅了幾分,好似熟透了的番茄似的。
沈傲風伸手托住秦英的下顎,低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記淺吻,「面對這樣的我,很陌生嗎?我想,我們只需要多復習幾遍昨晚做過的事,你就不會如此羞澀了。」
他在她的唇邊呢喃出聲,大手撫模上她的縴腰,來回撫模。
秦英想她現在不知臉紅,大概連耳垂都紅了吧?
「……嗯……」她敏感的低吟。
「丫頭,你這是在引誘我嗎?」沈傲風低沉的嗓音里灌滿了**,略微沙啞。
秦英羞愧的緊閉嘴唇,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沈傲風始終沒有狠心再壓秦英一次,起身下了床去洗浴間里放了熱水,再回到房間將秦英抱了過去。
秦英從頭到尾都羞澀到不行,沈傲風好笑的抬起她快要縮進頸項里的頭,道,「丫頭,看著我。今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有權了解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順著他的胸膛一路下滑至他的小月復,「你喜歡嗎?」
他如此大膽的動作令秦英窘迫到了極點,她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難怪,她會那麼痛……
抬眸對上沈傲風的視線,他的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非常的好看。在他的鼓勵下,她勇敢的面對他。
她的眼神像極了富有求知欲的孩童,天真而純潔,讓他忍不住想要再享受一次昨晚的美好……
「……唔……」秦英剛要發揮好奇寶寶的作用,就被沈傲風封住了微張的嘴唇,劇烈而熱情的親吻,火辣辣的糾纏住他的唇舌。
「丫頭,你還難受嗎?」他真的忍不住對她的渴望,此時的他,感覺自己渾身好似一個熱氣球般,再不尋求發泄,他真的會爆炸般難受。
她尚未來的及回應,他已迫不及待的完全控制了局面,將主宰權完全掌握在他的心中。那他還問她作什麼?
秦英反擊似的咬住他的唇,得來他更加猛烈的報復……
浴缸里水波涌蕩,交織在一起的曖昧喘息聲,激情動人的低吟聲……霧氣斑斕中,那若隱若現的身軀,舞動出最勾人心魄的舞步,吟唱出激情四射的音符……
再次醒來,秦英躺在舒適的床上,身上穿著寬大的睡衣。她朦朧的記得,歡愛過後,沈傲風細心的替她清洗好身子,並將他抱回床上,穿好睡衣。
只是,他人呢?
秦英的心一沉,走了?!她震驚的跳下床,連鞋都未床就跑進了客廳四處搜尋沈傲風的身影。她知道他會走,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時,她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容易接受現實。
她會害怕,會心慌--她想要和他一起經歷今後的一切一切!
「……是……告訴她我晚些時候過去看她……嗯……可以……好。」沈傲風穿著他自己的襯衣以及長褲,只是襯衣的紐扣並沒有扣上,結實的胸膛露在空氣中,配上他剛毅的面孔,很性感有力。
秦英勉強收回視線,燃燒起來的火焰瞬間熄滅,她清明的目光一直鎖定著他手里的手機。
一轉身,他發現了秦英,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靜心打來的。」
靜心?他們之間已經到了如此親密的地步了嗎?秦英心口很痛,卻堅強得掩飾得很好。她努力表現出淡漠的表情,「要離開了嗎?」
是的!當她主動吻上他時,她已經做好了接受這樣結局的準備。她只想將她最美好的一切,都給最愛的他而已。
「是。」沈傲風走向秦英,伸手將她攔腰抱起,走向房間里的床後,他將她放在床上,再溫柔的替她蓋好被單。
「秦英,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的身體和心,只屬于你一人,以前是,將來亦然。所以,你還願意在相信我一次嗎?」他認真的看著她,對上她清明卻有些疏離的目光。
「可以嗎?」秦英疏離的眸子柔和了幾分,伸手撫模上沈傲風的臉頰。他剛毅的俊美五官認真而嚴肅,帶著幾分祈求的意味。她愛他,她當然願意相信他,但看見他這樣的眼神,她的心還是會疼。
「可以。」她的猶豫與擔心,他知道。沈傲風鄭重的點頭。
「好,僅此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秦英微微一笑,伸手挽住他的頸項,溫柔的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記淺吻。這是她與他之間的承諾。但是,她真的無法再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所以,僅此一次。
算是威脅他嗎?秦英淺笑,如果家人和愛人之間只能選擇一個,他會選她嗎?與其說是威脅,還不如說是她自己對自己的縱容。
再一次就好!
沈傲風離開了,帶著秦英再一次的信任和期盼,也是最後一次。秦英躺在寬大的床上,指尖輕輕觸模唇瓣,那里還有他存在的氣息。
然而,就在隔天清晨,秦英得到了令她萬念俱灰的消失--他要結婚了!就在今天!可笑的是,他昨天還和她一起滾床單,今天卻宣布他要結婚了?!
秦英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握著遙控板的手沒有拿穩遙控器,‘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她不敢相信,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听錯了!
他怎麼可能騙她?然而電視機里播放著的內容那麼的真實……他騙她!他怎麼可以騙她?!
秦英欲哭無淚,心髒好似被人生生的剜走一般,痛得她連呼吸都不敢了。電視機里仍舊播放著他今日大婚的頭條,她卻什麼都听不見了。
最後一次機會,她本就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不是嗎?
那她又憑什麼去責怪他?是她自願的,沒有人強迫她將自己的一切交到他手上。或許,他真的努力了,只是仍舊無法改變他早已被人安排好的命運!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親人!
心,在這一刻痛的麻木,空空的,沒有知覺。她表情木訥的換好出行的外套,一襲白色棉布長裙,白色棉衫,白色布鞋。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
她不知道她是怎樣走出房門的,她就好似一只游魂,漫無目的的走著。或許,她應該去參加他的婚禮,應該祝福他幸福的……
他是被迫的?不是嗎?不知道為什麼,之前想到他是被迫的,她就覺得好心疼,心疼他的無奈,現在呢?她竟覺得可笑至極。
懦弱!對了,他是懦弱的,所以,她才覺得自己多麼可笑!竟將自己的真心傻傻的交付給了一個不能給予她將來的男人。
他愛她又怎樣?沒有未來的愛情,她才不稀罕呢。是啦!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她要的不是什麼狗屁家的溫暖,而只是要一個愛她,而她也很愛的男人,他們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會有家,即使平凡,也會很幸福。
她沒有哭,她的眼淚都已經在那些個夜晚流空了。而哭不出來的感覺,卻比哭泣更讓人難受。快要令人窒息般的痛苦,壓抑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哦?對了,婚禮的地點在那里?電視里有提過--在那里。秦英無神的目光轉向那個方向,腳步不由自主的移動。
‘盛世春華’大酒店外有一片天然沙灘,秦英曾來過幾次,所以記得。她宛若木偶似的走著,渾然不知身後有人尾隨。
楊素回了一趟老家,從村里的老人口中得知,那個人帶著孩子搬走了,她輾轉打听,才得知她將孩子送進了一家孤兒院。
孤兒院的院長告訴她,孩子被一對外國夫婦領養走了。
去了國外!楊素自然高興不已,趕緊坐最早的飛機飛了回來。竟然孩子都已經被外國夫婦收養了,她還擔心什麼呢?
只是,回家的途中,她看見了茫然無措的走在馬路邊上的秦英。看她的樣子,她似乎承受了重大的打擊,整個人好似丟了魂似的。她不是善心大發想要下車跟隨她,免得她一時想不開自殺。
而是,她胸前掛著的掛墜!是的,那個掛墜,她再眼熟不過了。曾經,他曾親手將它戴在了她的頸項上……
楊素跟著秦英走了好一會兒,見她忽然朝海邊的大岩石上走去,她心一驚,趕緊走了追了過去。
秦英沒有想要自殺,真的。她只是忽然走到了這里,看見那塊大岩石,想到那晚那個小男生的擔憂--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卻莫名親切的小男生。
除了沈傲風,還有很多人都在意她呢!就像那個小男生……
她想,她還是不要出現在他的婚禮上比較好。他是被逼無奈的,她的出現只能讓他更加痛苦而已……
好討厭此時的自己,明明受傷最深的是她,她卻還有心情卻顧慮比人的感受。秦英呆呆的看著海面上遠處的小島,什麼都沒有想。
海風吹亂了她的長發,掀開她的衣裙,灌入她的身體里,口鼻中,那樣的寒冷,她卻絲毫感覺都沒有,反而覺得舒坦。
「你在這里做什麼?」她的手腕被人扯住,秦英愣愣的回頭,看見那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她喃喃道,「吹海風。」
楊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岩石下面波濤洶涌的海浪,有些犯暈。她沒有松開秦英的手,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掛墜上,「這個掛墜很漂亮,我可以看看嗎?」
秦英沒有回答,介于她剛剛上前來拉住她手的行為,她點頭示意她可以看一看。
楊素伸手拿起那塊心形的吊墜,吊墜上面瓖滿了色澤均勻的水晶,她輕輕一按,吊墜打開,里面用水晶細心而精致的瓖寫著兩個名字‘上官瑞、秦雲’……
她手指輕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秦英的臉蛋,之前因為唐蜜的關系,她不曾正眼仔細的看過她的臉,眼下仔細觀看之下--她與她有著幾分相似。
對了!她還姓秦!難道孤兒院的院子騙了她,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被送出國外。秦英就是那個孩子……
「你怎麼知道這里有個小開關?」秦英疑惑的看著楊素,這件掛飾,她只給過沈傲風,出了外婆,沒有人知道它的小秘密。而這個女人卻知道,為什麼?
「你是你外婆一手帶大的?」楊素遲疑的問。她就知道,那個人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孩子。早知道,她就不該剩下孩子……
秦英沒有回答,只是看向楊素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狐疑。
楊素被看得有些心虛,她是沈傲風喜歡的女人,不管沈慧茹如何表態,她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這里。
而她今天之所以趕回來,就是參加沈傲風的婚宴,而新娘不是秦英,所以她才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害她還懷疑她想要自殺呢……
等等!自殺!楊素被自己忽然冒出的念想嚇了一跳,她要這麼做嗎?為了她現在的生活不被打擾,她……
楊素的大腦快速的轉動,隨即轉眸看了一下四周,很好,沒有人。
「……對不起……為了我,你必須--死!」說出這句話時,秦英已經被她伸手推下了大岩石。她眼睜睜的看著秦英好似雪花似的掉進海浪里,努力的掙扎了好幾下,瞪大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她。
「為什麼……」秦英連吞了好幾口海水,她就真的那麼討人厭嗎?為什麼人們總是喜歡針對她,恨不得她死。張芸如此,唐蜜如此,甚至楊素也如此!她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她們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去死……」她開始有些慌了,因為秦英識得水性,在海浪間掙扎,眼看著她就要攀住岩石爬上來,她害怕的跳下大岩石,搬了一塊二十斤重的石頭,扔向了秦英……‘踫’……
石頭剛好砸在了秦英的頭頂上,鮮血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然後她像花瓣似的掉進了海里,在不斷起伏的海浪里飄浮了幾下,最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