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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朦朧睡眼,天光已亮,凌寒感覺弊漲,低頭一看,內褲睡袍撐的老高,慌忙跳下床鑽進衛生間放水,當然,晨勃不光是被尿弊的,膀胱充盈的原因的確存在,但更大的原因是旺盛的陽力造成的,一邊放水他一邊看腕表,才七點鐘啊,起早了吧?
想到今天上午縣委組織部李副部長要去找自已談話,可不能遲了,不然項雪梅又要找事了。
一番梳洗之後,穿好了衣服,溜上樓去,在某一臥室門前看到里面蓋著毛毯熟睡的老媽和蔣芸,倆人居然摟在一起,親密的象對母女呀,也不知她們晚上談了些什麼?
沒敢打擾二人,知道她們全累了,老媽是當了兩天‘奴隸’,蔣芸是剛從德國趕回來,讓她們多睡一會吧,于是掏出筆寫了個紙條留在玻璃幾上,出去買了兩份早餐又送回來才走。
蔣芸也是給充盈的膀胱弊醒的,走出臥室抬頭看了下客廳牆上的石英鐘都八點半了,垂下眼光時又看到了茶幾上的紙條,過去拿了紙條才跑進衛生間坐在坐便上看。
‘芸︰上午縣委組織部要找我談話,不能耽誤,幫我照雇我老媽,她這兩天累慘了,你也剛從德國回來,一路辛勞,要多休息,下午有時間領我老媽逛逛商店,緩解一下她苦悶的心情,順便替她換換行頭,這些年老媽為了我不舍得的吃,不舍得的穿,我心里難受,花多少錢記我帳上好了,等哥哥我發了財還你,早餐已經買好,放在餐廳,有事打我手機,凌寒……’。
蔣芸笑了笑把紙條放在唇間吻了一下,心說,你欠的債務多了,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吧。
從衛生間出來,卻踫上了要進來的凌香蘭,就把紙條遞給她道︰「阿姨,你看凌寒留的字條,您可不許為難我啊,那家伙很霸道的,我要是做不好的話,他凶起來夠人受的。」
凌香蘭道︰「有阿姨在你不用怕他,他敢凶阿姨替你作主,抽不死那個小兔崽子才怪呢。」說著話才望著紙條上看去,掃過那些龍飛鳳舞的話跡,一雙眸子不知不覺的濕潤了。
……
凌寒車子駛去市區時,這時來了電話,接起問是誰,對方說是周旭。
「哦,周哥呀,怎麼早上給我來電話了?」他心知定是有事吧。
周旭那邊聲音不高的道︰「昨天忙了一夜呀,後半夜縣審查組送來了整理出的資料,連夜對張東健進行了疲勞突審,好象是招了些什麼,我不清楚,估計今天市紀檢委要有行動。」
「鄒新華那邊怎麼樣?」
「那邊沒動靜,上面好象對隱形巨款要比新津豆腐渣事件更重視,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凌寒心想,不是對豆腐渣事件熱情不高,是有人想從巨款方面揪出更多相關人士吧?如果牽扯到某大員,那新江政治格局就要徹底改變了,現在陸彬已經入黨校了,人大主任安系最強有力的人物不在了,下面人人自危,這正是陶市長收攬人心的好時機,而蘇靖陽因為小舅子入了紀檢委,在這一事件上連發言權都沒了,他干脆丟給市長陶天望去折騰。
紀檢委王漢陽書記倒是去請示過他,蘇靖陽就八個字批示︰徹查到底,絕不姑息!
市委的人都為蘇書記這八個字挑大拇指,蘇書記為人剛正,嫉惡如仇,果然名不虛傳呀。
「周哥,有機會的話傳話給張鄒二人,就說龍田鄉南山溝遭洪峰洗劫,鄉辦企業盡數毀滅。」
「明白了,沒別的我就掛了。」
收線之後凌寒暫時放了些心,張鄒二人消息封閉,未必知道南山溝的特大洪峰事件,但前夜那場雨也必能讓張東健這個人聯想到什麼,他不可能不了解南山溝一帶的情況,這次招出了什麼可能和他自已猜測出的結果有關,不用問也知道是避重就輕的咬了一些不太相關的人。
而這些人中極有可以就有凌之北,這位大鄉長一手遮著龍田鄉,跋扈是肯定的,吃的狠也是肯定的,在這混誰能繞開他?難說張東健對他心里沒看法,十有八九第一個要遭殃的就是他。
車子到了審計局門前時,凌寒不由一楞,想不到的是凌之北的車就停在路邊,此時見凌寒的車過來,凌之北就跳下了車,豁出這張老臉也得問些什麼吧,凌寒再絕情也還是外甥啊。
凌守把車頭拐進入局的小道才停下,也沒下車,只是降下了右車窗道︰「我的手機號是……。」說完就開車走了,凌之北慌忙掏出手機拔打,人也上了車啟動離開,凌寒這種姿態是為了避嫌,卻也等于告訴自已‘你要出事了’,洪玉貞就坐在車上,見丈夫臉色刷白,心中大震。
很快凌寒就接起了手機,凌之北朝洪玉貞遞了個眼色讓她禁聲,才道︰「凌寒,到底……。」
「你什麼都不用問,南山溝的洪水的確掩蓋了不少東西,但做為姓張的頂頭上司,你肯定是月兌不了干系的,你私人帳戶上有多少錢,就定你多大的罪,你能一一說明來源嗎?就受賄一條就足以讓你永生翻不得身,你要推卸責任只會把張東健逼急,我只有一句話,你承認收賄就行了,別的什麼也不用說,言多必失,看我老媽的面子,這是我給你的終告,再見。」
凌之北掛上手機,渾身松軟的有一種要解月兌的感覺,將車停在路邊趴在方向盤上不想動了。
「怎麼了?老凌,你說話呀?」後座上的洪玉貞淚水急的直淌。
「沒什麼好說的,我後半生要在監獄過了,凌寒讓我承認姓張的賄賂我就行了,別的不要說,這可能是唯一的轉機吧,不是那場洪水,我凌之北可能……唉,玉貞,要不咱們離婚吧?」
「老凌……。」洪玉貞痛哭失聲,哽咽的道︰「老凌,我跟著能享福就能受苦,只要給我個盼頭,我到死也等著你回來,我不離,老凌,我就怕……就怕……。」她都不敢說出那句話。
凌之北搖了搖頭,道︰「凌寒是個懂事的孩子,雖說這些年我們沒照顧過他們娘兒倆,就算人不親,血也親吧?看在他母親的份上,他能害我嗎?其實我也就是個受賄,在龍田鄉是跋扈了點,可也沒干過人神共憤的大惡之事,有小小烏紗頂著,這條命應該能保住的吧。」
「咱們帳上那些錢怎麼辦?」
「轉空了也沒用,銀行一查就知道錢去了哪里,多連累一個人,況且現在也怕是遲了。」
「嗚……往後這曰子可怎麼過呀……。」洪玉貞越想越傷心,死的心都有了。
凌之北這時神情一動,「玉貞,我去自首,能爭取個寬大處理的機會,听凌寒的話音可能馬上要對我動手了,也許他真的收到了什麼消息也說不定,你下車吧,我去縣紀檢委……。」
洪玉貞望著丈夫開車絕塵而去,淚眼一片模糊,繁華過後有的不光是寂寥,更多的是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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