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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委,政法委辦公層。
凌寒九點多走進張棟才的辦公室,隨手將門掩上,張棟才微微一怔,他怎麼來了?
對于這個新寵凌寒凌副主任,張棟才心里是有數的,說他是項雪梅的心月復也不為過吧?甚至外面傳聞凌寒與龍田鄉書記沈月涵有貓膩,那麼他能得到項雪梅的信任就不復雜了。
「小凌啊,坐吧,怎麼想起來政法口竄門了?」
「張書記,我是代表項書記來的,關于青河浦鄉張金亮一案,項書記很關注,但是這里面有些不為人知的新情況也要出現了,我只是過來和張書記交換一下意見,不知張書記……。」
張棟才其實從在會上表明態度支持項雪梅的一刻起,就決定了靠的方向,「小凌,里邊談…。」
大約九點半左右,凌寒從張棟才辦公室出來,兩個人秘議了近半個小時,具體他們說了些什麼,沒人知道,凌寒轉過來下樓,又進了紀檢委辦公層,直接去找顧興國書記。
顧興國是個比較倔的小老頭,五十幾歲,清力旺盛,瘦瘦高高的,頗有領導的威嚴,這一陣子他就發現,這個凌寒很是引人注意,從新津事件一開始他似乎就開始露頭了,听人們私下里傳說,龍田鄉凌家治喪時他還大打出手,把新江市很耀眼的陸大公子給揍翻了,而和他在一起搞那個事的竟是市里頭號美女企業家蔣芸,建行蔣大行長的千金,這個凌寒不簡單啊!
「小凌,是不是有領導什麼指示啊?」
「顧書記,是關于青河浦鄉張金亮案子的事,項書記的意思是盡快的查清、定姓、結案,省得下面有些同志議論紛紛,把矛頭往老同志的身上轉,這很不利于班子團結嘛!」
「嗯,項書記顧慮的是,我也不相信張棟才書記會寵慣他這個佷子,任他胡做非做的。」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以張書記幾十年的老黨員覺悟也不會這麼做的嘛,檢察院的同志也反映這個案子有點蹊巧,很可能另有隱情的,項書記的意思,是讓縣委督察室的同志協辦一下。」
顧興國點了點頭,「我完全同意項書記這個建議,你們辦公室督察室一定要跟進,我們辦案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有縣委督察室的人協辦,老同志們也放心。」
從顧興國這個話听來,他和張棟才的私交還是可以的,他也相信張棟才的人格。
凌寒笑了笑,心說,大該老顧也看出暗斗的凶險,前兩天張棟才剛在踫頭會上得罪了仝振雲,這就有事件直指在他頭上,誰能說這是一種巧合?「項書記想讓我帶隊協辦,不知顧書記…。」
「呵……我看小凌你可以勝任嘛,馬王莊一事就顯示了你的沉穩和眼光,年輕人多鍛練好。」
「那好,顧書記,您忙著,我去韓書記那邊打個轉……」
在分管黨群建設的韓建義書記那里坐了十來分鐘,也是征求韓建義的看法,並把縣委督察室協力跟進的事提了提,韓建義自然是支持的,張棟才被人搞了,韓顧二人也有隱慮存在,所以他們很支持項雪梅的這種做法,這是對老干部老黨員很負責的一種做法,在下面公安、檢察院口兒里,難免有一些讓人們心忌的隱慮潛存,有了督察室的監督就不一樣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項雪梅也有保護干部的意思,誰心里也明白,張金亮這一起事件的起因就在前幾天的書記踫頭會上,他是明著得罪了仝振雲縣長,也是明著靠向了項雪梅。
這天下午,縣委正式下發通知,張金亮一案成立專案組,由縣委辦公室督察室、縣公安局、縣檢察院三方面人馬組成,檢察院督檢科科長蘇靚靚任專案組組長,副組長是縣委辦副主任凌寒、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長王宏軍;凌寒的督察室負責監督案子的進展、公平、公正等工作,王宏軍和刑警隊負責取證、偵察可疑線索等工作,蘇靚靚率隊的檢察院人員負責案子分析、定姓、是否逮捕、公訴等一系列工作,之所以讓檢察院的人掛帥,是因為張金亮同志是國家干部,而檢察院有權力對國家工作人員利用職權之便循私枉法一類事情進行立案偵察。
說起來公安機關在權限上還不如檢察院的大,只是有些公安局長太強勢,就顯的公安局怎麼怎麼樣了,實際上批捕的權力、是否公訴的權力都在檢察院,即便是法院判定的案子,檢察院也有抗訴的權力,只是有時候為了維護執法機關的整體形象,有些問題在私下就議定了,所以真正的抗訴或不批捕的情況是極少的,但不等于檢察院這一機關沒有實權。
凌寒為蘇靚靚能步入檢察機關甚是欣慰,無疑她將成為自已一大臂助,公安局也好、法院也好、司法局也罷,它們行使權力的同時都要被檢察院監督,把蘇姐姐陪養成一位強勢的檢察官,無疑是可以制衡另兩大執法機關的籌碼,楊進喜啊楊進喜,你以後不要太囂張哦!
午後三點左右凌寒領著督察室的陳明華和白尚文兩個人去專案組報道,由于張金亮暫押于公公局的臨時拘留室里,所以臨時決定專案組辦公地點設在縣公安局里。
現在凌寒是沒‘腿’了,縣委辦唯一一輛專車被項雪梅借調給了縣財政局的‘跑款專項組’。
主要也是因為縣委辦公室沒有正職主任,而跟了項雪梅有一年半的政斧辦主任劉長山也沒準備調他過來,這是明著給縣長仝振雲一個難受,她倒想想看看仝振雲怎麼安排劉長山。
這就是項雪梅的高明之處,按照一般情況,縣長轉成縣委書記之後,政斧辦主任不是外放正印一把手去局辦口當差,就是跟過縣委接手縣委辦主任,現在這情況是項雪梅既不外放劉長山也不調他,她就等著仝振雲替她安排呢,安排的好,順水推舟,安排不好,駁回!
對于縣長仝振雲來說,政斧辦的主任是項雪梅的人,這讓他如梗在喉般的難受。
凌寒清楚的看到,項雪梅是不準備給縣委辦放正主任了,自已分管的工作相當于正職主任了,而劉長山放出去則能掌握另一盤棋,這對項雪梅的發展無疑是有利的。
現在連唯一的車也‘沒收’了,凌寒就更清楚項雪梅的用心了,其實別人也都看出來了。
凌寒和陳白二人打出租車來到公安局,意外的是在縣局門口看到一個熟人,蕭泰!
他怎麼會在這里?叫車停下後,凌寒他們下了車,讓陳白先進去報道,他才轉回身往那輛軍綠色的陸虎走過來,蕭泰也看見了凌寒,兩個人都沒話,只是點頭微笑。
「蕭少校,能在這里看到你,很意外啊?不是又協辦什麼案子吧?」凌寒伸過手和蕭泰握在一起,他很欣賞這個大了自已好幾歲的鐵血軍人,從身他身上你永遠只能看到一種氣質,軍人的氣質,鐵的氣質,站在那里就象一桿標槍,冷冰冰,硬朗朗,沉凝如山岳!
握住凌寒的手,蕭泰苦笑了一下,「凌寒,你又折騰到縣委辦當副主任了,恭喜,請客吧?」
「恭什麼喜呀?平調嘛,請客隨時都可以,不過我發現你眼神里有點苦悶色彩,失戀了?」
「呵,那倒不至于,不過……莊少校真把我給甩了,她居然借調到了縣公安局上班。」
「什麼?不能吧?」凌寒不由一楞,那個美女少校莊靜宜居然跑到了縣公安局來?
蕭泰又苦笑了,「我也搞不清,她怎麼就突然跑這了,她都沒和我提過……!」
這次看到蕭泰時,凌寒有了一種莫名的想親近他的感覺,好象這個人是自已一個從未謀面的親人似的,事實上他和自已記憶中某一張模糊的臉孔有些相似之處,可這段記憶好象很悠遠,根本不能讓自已細細的拿出來分析鑒定,也許繼續接近他,這個謎底有一天會揭開的。
「蕭大少校,追女人嘛,別拖泥帶水的,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不行你也轉地方來?嘿……。」
蕭泰搖了搖頭,堅定的道︰「從小我就立志報效軍伍,生是軍隊的人,死是軍隊的鬼,沒有任何因素可以轉變我的初衷,如果莊靜宜因此放棄我,我亦沒什麼話好說,也許這就是緣份吧。」話是這麼說的,可凌寒听得出來,他語氣中挾著淡淡的蒼涼和一絲無奈。
「怎麼著?莊姐姐不出來見你?」
蕭泰點了點頭,轉首望向那幢公辦大樓,一時間他也沒在說話。
凌寒也不知該說什麼,偶爾回頭卻看見遠處一輛異常顯眼的紅色跑車急馳而至,縣里面基本沒見過這麼晃眼珠子的紅色跑車,嗨,是法拉利,行啊,真給新江縣增彩,這是誰家的車呀?
蕭泰發現了凌寒的異狀,循著他的目光轉回頭望去,「咦,這丫頭怎麼真的趕來了?」
「認識?」凌寒看著已經在軍綠陸虎後面泊下的紅色法拉利不由問了蕭泰一句。
此時,法拉利車門打開,下來一位穿著小皮夾克配牛仔褲的靚美少女,凌寒打量她的同時,她也在審視凌寒,心說,這位帥哥哥可是很罕見的品種呀,怎麼看著有點眼熟的感覺呢?
似曾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轉臉看蕭泰,見他面沉似水,心下一動,扭著小就過來,指著凌寒的鼻子朝蕭泰道︰「泰表哥,是不是這個小白臉把莊姐姐勾引跑的?我廢了他。」
凌寒大汗,多清純一小妹妹呀,怎麼一開口就變成小潑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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