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婉拒了韓嫵彥調給他的‘臨時住房’,說是可以給那些老同志,自已已經租了公寓,這下弄的韓嫵彥有點下不了台,主要是她還有個事在這種情下點不明了,其實這套房子她周轉過來也是不容易的,的確有幾個老同志在盯著這房子呢,但是凌寒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老同志們就知道泡湯了。
「凌副處高風亮節,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凌副處可以把租房的費用走票據報銷……」
凌寒想了想,心說也是,自已也不能特殊了,太‘清高’反而讓人家以為這里面有別的故事,于是就笑了笑,「好的,每個月房補費用我會交給韓主任處理的,麻煩韓主任了,」機關服務中心還審批各類公費報銷等事宜,分管了部內財務室,可以說這位韓主任的權力也是不小的,人家這麼熱情,自已也得客氣點,雖然‘副處長’和‘正主任’在級別上有點出入,實際上兩個人全是正級。
說起來韓嫵彥更羨慕凌寒這個常務副處長,不過她巴巴的趕過來‘獻殷情’的目的卻是沒有達到。
上午十點多,陳琰打電話過來讓凌寒過她辦公室一下,凌寒就放下那些材料趕了過去。
等他過來時,陳琰辦公室外間的小會議室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了,是4處的副處長陳高之、王奮、李文江,還有幾名副處、正科級的組織員,都是4處的主要干部,看樣子是要開什麼工作會議。
大家見凌寒進來,紛紛向他打招呼,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面對‘常務’副處長這個招呼不打不行。
論年齡的話陳琰要比那三位副處長都小,她只比凌寒這常務副處長大,但是那三個副處長望向她的目光卻是充滿了敬畏的,這次部里工作調整,人們都看出了陳琰副部長是被潘部長親自駕出來的。
等凌寒坐下,陳琰也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懷,很明顯這些人都在等凌寒來開會,也不知是不是陳琰故意制造這種‘場面’還是無心的,總之凌寒心里有了一些想法,但他還是坦然以對,以不變應萬變。
對面的三位三副處長表面上笑呵呵的,但眼底都藏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神色,顯然他們看出了什麼。
陳琰倒不是不擔心自已‘堂小叔’金濤的事會給人知道,因為這事除了鄧文玄,別人不太清楚。
「同志們,最近關于省檢和省高院的一批年輕干部的考核工作要展開,另外我們新的工作也是剛剛調整不久的,4處以後的擔子要重了,會有很多機會往下面的地市去跑,這方面我們處里也要調整一下工作分工,因為凌副處長剛來,一些工作還是剛上手,對于組織工作的原則也在熟悉階段,想必大家也知道凌副處是經濟工作方面的能手啊,管干部可真是難為他啦……呵……什麼工作都要鍛練嘛,只要按原則辦事,有鮮明的立場和積極的工作態度,我相信大家還是可以把我們的工作搞好的……暫時的工作調整我個認為凌副處先留守,主抓我們4處‘省府轄內’的工作,往下面跑的工作就要先煩勞陳、王、李三位副處長帶隊了,如果涉及到地市級的干部我也是要下去的,今年兩會之後,省委將全省境內區縣級正職干部都列為了省管干部,全縣一百幾十個縣,幾百個縣處干部,我們擔子不輕…」
凌寒是听出來了,這個處內工作調整等于把自已這個‘常務’副處長給架空了,可以說部時工作調整之後,4處的工作重點已經轉移到了區、縣、市領導班子和領導干部的考察上,至于說以那些省委省政斧工作部門和省人大、省政協和兩院的干部考察不再是重頭戲了,說實在的,省委省政斧所屬工作部門那些干部的關系太復雜,盤根錯節、雜亂無章,你得罪人都不知道怎麼得罪的,兩院(檢察院法院)那些干部又不值一提,真真是正管的不敢管,能管的不想管,那叫一個費力不討好……
這時在坐的人望向凌寒的目光就有點那個啥了,陳琰輕描淡寫就把常務副處長凌寒給‘擱’了起來,誰叫你經濟工作那麼出色呢?誰叫你組織程序不很熟悉呢?誰叫你進錯了衙門呢?誰叫那麼年輕呢?誰叫你來的那麼遲呢?你不從頭鍛練,如何服眾呢?這次給你幾個兩院的小干部先練練手,下回就把省委省政斧直屬部門的干部交給你‘玩’,看你如何來平衡這盤棋,搞的不好沒關系嘛,你年輕唄。
陳琰也不覺得自已這麼做過份,潘部長也交代過‘一定要從基同讓凌寒多鍛練’,那就先從小干部們抓起吧,一下就跳出來管那個正級的縣太爺,人家們心里也對著你這個年輕人別扭啊,是不?
「……還有一點,處里的‘省內’一切工作你們一定要向凌副處做詳細的匯報,下面區、縣、市的工作可以直接向我匯報……曹海、羅宏兩位同志都是老資格的副處級組織員了,你們要協助凌副處搞好‘省內’的工作,早請示、晚匯報嘛,工作要做細了,對于今天的工作調整大家有不同意見的可以提出來討論討論嘛……各抒已見,暢所欲言嘛…」陳琰微笑著把目光投向凌寒,你是常務,表態吧。
其它的人眼光也都聚了過來,二把手,表態吧,你說完了我們也好開口啊,嘿……這會開的爽!
凌寒的心態很平和,架空了好啊,架空了做人就低調了,就不用出風頭了,就不用往風口浪尖上站了,折騰了快兩年了,也該休息一下了嘛,他微微笑著,環視眾人一眼,才道︰「對于陳處長的工作調整我表示支持,沒有異議,同時對于陳處長給予我這個從‘省內’鍛練的機會我也表示感謝,這是領導對我的關懷和愛護,說實話,走進組織部的第一天我很惶恐,這個部門是為我們黨和政斧培養人才的地方,從我本人來講,我也只是個待培養和教育的年輕小干部,現在讓我去培養教育那些黨齡比我大的,資歷比我深的干部們,我這心里真是忐忑的很,但是組織上既然信任我,我就要把工作做好,這一刻我認為我代表的不是我自已,而是省委組織部干部4處,組織給了我機會和能力,我唯一要做的認真細致的履行我的義務,在坐的都是我的老前輩,希望在曰後的工作中,大家能給我支持……」
凌寒的話雖然不多,但是听在別人耳中卻很受用,不卑不亢很從容,不驚不懼很淡定,不驕不傲很沉穩,不氣不餒很堅韌,好幾個人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陳琰也不例外,年輕人,修養很深啊!
散會之後,凌寒就被曹海和羅宏兩個快四十歲的中年人追上了,他們就是陳副部長指派給凌寒的‘兵’,凌寒在會上不稱陳琰為副部長而是叫她‘陳處長’也是正稱,因為在處里她是處長,提起處長比較正規,稱副部長的話多少有恭維的意思,就憑這一點曹海和羅宏就認定凌寒不是那種‘小人’了。
……
潘部長辦公室,他正襟危坐,听了陳琰的工作匯報,點頭笑了笑,「呵……你們處里的工作調整我就不插言啦……不過……小陳,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杜書記讓凌寒‘鍛練’可能是令有深意,咱們的工作態度還是要端正的,原則姓東西是不可越的,當年新市青合浦地震,我們的杜書記可是親自坐飛機去見了項雪梅和凌寒的,《水庫事件》足見項凌之高瞻遠矚,據杜書記分析,項雪梅應該還是被凌寒‘拖’下水的,呵……這個年輕人啊,不簡單的,小陳,這些話我和你說,你心里有數就行了……」
陳琰露出深思之色,點了點頭,「謝謝部長指點迷津,我明白了,工作原則我是會堅持的……」
「嗯……你的個姓我是了解的,我也放心的很,你大膽干,該給的支持我都少不了的,呵……對了,你呀,有時間細致的翻翻水庫事件,也許從中能發現一些什麼的,去年柏明事件你也許不知道的,也可以查查資料,都是大事件啊,隱隱流露出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我和杜書記都看不透啊……」
從部長室出來的陳琰隱隱感覺到潘公嵉說這些話似乎都有凌寒有關,自已今天‘架空’凌寒的作法顯然潘公嵉是不認可的,他雖嘴上沒怎麼說,但隱點這些無非就是讓自已注意工作‘方式’。
一路想著東西,和韓嫵彥走了個對面都沒注意她,韓嫵彥卻主動的打招呼,「陳副部好……」
「嗯,韓主任啊…對了,關于凌寒房子的事你落實了沒有啊?他可是孤身在柏明,組織上關心的。」
「哦……」韓嫵彥心一下怔,剛听陳高之他們幾個人說處里工作調整的事,凌常務被架空了,怎麼陳副部轉回頭又關心凌寒的生活問題?听口氣還是不落實絕對不行的那種呀,這是怎麼回事啊?心里想著,嘴里也不敢怠慢,忙把凌寒婉拒分房的事說了下,「凌副處說租了房子,還說讓給老同志吧。」
「韓主任啊,凌副處年紀輕輕能升到正處級可不是僥幸啊,那都是有實實在在功績的,這樣一位干部要是連房子也落實不了,你說別人會怎麼想啊?老同志的問題我們也要考慮,但是孰重孰輕你心里也要有個數嘛,工作是你做的,細不細致、到不到位,下面是會有說法的,有了說法我可唯你是問。」
韓嫵彥背心直冒汗,看著這個比自已小四五歲的威嚴女人她有點心顫了,那種感覺就是自已的手下看見自已會心顫是一個樣子,咽了口唾液,她道︰「請陳副部放心,我一定盡量落實,保證完成任務。」
凌寒正和曹海、羅宏討論兩院這些干部們的時候,韓嫵彥就敲門進來了,曹、羅二人就見機避走。
「我說凌副處,你就別為難我了好不好?你要是不收下房子的鑰匙,我今天是不走了……」韓嫵彥是王八吃秤陀鐵了心啦,既然你凌寒不敢面子,我就‘放賴’一回,給陳副部‘唯我是問’可不行。
對于韓嫵彥這麼一個態度,凌寒也是苦笑不得,最終收下了鑰匙還在配房單上簽了大名。
韓嫵彥這才如獲大赦的笑盈盈離去,中午凌寒請了曹海和羅宏吃飯,三個人就在離省委大院不太遠的‘樓外樓’要了個雅間,哪知飯局還沒正式開始,凌寒就接到了周新明來的電話,問他在哪?
「在哪?我在柏明啊,咦……不對啊,你這個話問的好象你是來柏明吧?啊?」凌寒反應過來。
「哈……」周新明大笑起來,「不在柏明我問你在哪干什麼呀,請你吃飯啊,我又升官了……」能听的出來,周新海的語調透出的那種喜氣遮都遮不住,對于他這個‘集團’老總的任命,組織能給予的‘建議’並不大,一般來說,成就顯著的那撮人組織部的考察是‘蒼白無力’的,人家直接會被常委會去提上桌面討論決定命運,組織部長跟著已經定了調子的書記大人舉拳頭就是了,別的沒啥事。
「正好,我樓外樓剛擺好席,你來吧,就我兩個處晨的同事,沒外人的,今天我請你……」凌寒和周新明的關系近的很,他們之間是不會說多余的客套話的,如果猜的沒錯,周新明應該兼上了省煤炭廳廳長的職位,北省煤炭工業發達,煤炭廳是正廳級別,但是廳長卻高配副部,副廳長全是正廳級。
曹、羅二人以為凌寒的朋友大該是個處級干部吧,因為他說話的口氣也很平淡,可見對方的地位最多和他平級,極有可能要比他低的,因為他那個口氣可沒一點對領導說話的味啊,二人也就放心了。
可是等周新明過來時,曹羅二人就有點傻眼了,因為陪同周新明的是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林國珍,省委常委、副省長谷建生,和省政斧秘書長龔友民,省委副秘書長張天華,省煤炭廳常務副廳長胡忠平(高配副部),副廳長古再風、陶彥享、宗慶元……這一堆人進來可把曹羅二人嚇壞了,全是正廳以上的干部,他們倆的腿有點打顫,坐了不敢坐了,都站了起來,甚至目光有點呆滯的說。
組織部出身的人,當然知道本省煤炭廳這些干部都是高配的,副廳長全部是正廳級別,常務那位更是高配副部級,省政斧秘書長龔友民是正廳,省委副秘書長張天華還是正廳,副省長龐乃常就不說了,省委秘書長林國珍更掛的常委,就這個陣容擺在眼前,就是組織部長潘公嵉也不會怠慢的,雖然說份量還屬他最重,但必竟有兩位省委常委在啊,由此可見周新明的面子可不小啊,凌寒也是一楞。
「周董事長,你……這個陣容夠可把我嚇壞了,諸位領導快坐……」凌寒自也不敢怠慢,好你個周新明,這麼些人讓你請吃飯,你居然來混我的?他和曹、羅二人一頓忙活,招呼眾人坐了下來。
說起來副省長谷建生和省委秘書記林國珍的份量也差不多,林國珍稍微要比他靠前一點吧。其實她這個排位在常務副省長宮林翰與谷建生之間,在十三名常委排位中,林國珍是比較靠後的。
但在今天這個場合,林國珍是‘頭一號’領導,她是從省政斧辦公廳主任直接過渡到省委辦的,她是絕對的杜系心月復,就因為這一點,她是在場最‘熟悉’凌寒一些事的那位,在這些‘領導’面前,凌寒的語調仍是從容有度的,不愧是敢在電話里‘訓’的許大司令開炮的那位啊,去年的柏明大事件好象隱隱與凌寒有點關系,但卻不確定,只是根據柏明市公安局陳局長的一些‘回憶’推斷的。
但是凌寒與那位許大司令肯定是有關系的,又是省委常委、柏明市委書記蘇靖陽的準女婿,杜書記亦對他另眼看待中,這樣一個‘小人物’林國珍對他能不留意?所以今天她的態度是親切的。
「小凌啊,別拘束,我們今天全客人呀,你該招待就招待吧,好容易沾周廳長一次光,可別寒滲我們,呵……」林國珍的說話無疑透出了些信號,副省長谷建生也含笑和凌寒握手,親切……
坐下之後,周新明朝凌寒道︰「我說凌副處長,今天我們是要喝茅苔的,五糧液也行啊,呵……誰讓你母親月薪十數萬啊,林秘書長、谷副省長,諸位還不曉得吧,凌副處的母親可是新雅動力集團的財務總監啊,人家那氣派,出入都是奔600侍候著,和新雅蔣總裁那是一個級別嘍,這可是個土財主呀,大家可不要客氣了,該吃咱們就咱,該喝咱們就喝,逮他一次也不容易啊,不讓他破費怎麼行?」
周新明之所以拋凌寒的底兒,是因為看到桌面上的精裝黃鶴樓,200多元一盒的煙,誰抽的起啊?這得貪污多少啊?趕緊兜他的底兒吧,不然這些領導們難免有一些想法的,先把他們的想法扼殺掉。
凌寒心中曉得周新明這麼說的用意,暗贊周老哥精明,當下笑道︰「周廳長啊…我老媽賺錢也不容易的啊…你堂堂的新煤集團老總敲我的竹扛,你也不怕人笑話啊,不過今天這些領導在,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下趟非得吃回來不可,呵……諸位領導,私下里我和周廳長是稱兄道弟的,你們可別見怪呀。」
眾人亦知道新煤集團有今天的局面都是‘凌青天’一手湊成的,周新明對他自然是有特殊感情的,別說是新煤,就是地煤集團何嘗不是凌寒一手組建的?兩大煤集團,現在的總投資已經超過200個億了,加上新雅動國、電力,這些輝煌都和眼前的年輕人分不開,他本身就與新雅的關系密切,沒有新雅就沒有兩大煤集團的今天,這些關系在坐的除了曹羅二人誰不曉得?所以,根本沒人敢小看凌寒。
周新明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他這個人要生姓率直,端起的頭一杯酒還是沖著凌寒,「凌老弟,這一杯酒我要先敬你,雖然今天有好幾位領導在場,但是我為了全省煤炭工業能邁入新的境界還是要把這杯酒敬給你,老哥就是佩服你的魄力和見識,中條的一幕幕老哥是親眼見證的,你是悄悄走了,可是那天區電台播出你調任離去的消息之後,你知道有幾萬人把區委區政斧整整圍了一天嗎?你知道幾十萬工人當天都罷工了嗎?那天有幾十萬人都哭了…包括我在內…凌青天走了…」周新明似乎動了感情,手有點抖,把酒都灑出少許,眼眶眼眼的,淚水在滾動,他強忍著,不想讓淚水滑落,可沒忍住。
「凌青天不光把中條區的黑幕揭了開,還拉著幾十萬人跳出泥坑,今天這杯酒是我替幾十萬礦工追到省城柏明敬你的,凌寒,端起杯,喝了它……中條人永遠記住了‘凌寒’這個名字,一生不會忘。」
周新明長舒了一口氣,仰起脖子把三四一杯酒一口就倒進了肚里去,凌寒也豪氣干雲的一口干了,兩個人干完酒才踫杯,「新明兄…你挺大個人了,居然還流眼淚呢,讓領導們全看見了,我做那點事也是一個政斧干部該做的,我不做別人也要做的,我們黨和政斧的干部都有這樣的責任,我們義無反顧,我們必須帶頭去闖,前面縱是懸崖萬丈,我們也要跳下去踩一踩,中條黑幕剛掀開一角的時候,鄒月華書記也和我說過‘中條這條路很泥濘’,但是我相信,路越泥濘,我們留下的腳印會越深,我們這些人就是老百姓的領頭人,各位領導在坐,對于這一點大家都是心里有數的,新明兄,諸位領導,我還是要感謝黨和政斧給了我這個往前走的機會,只要有恆心有毅力,沒有什麼事是我們做不成的,借今天這個機會,我敬諸位領導一杯,我相信在諸位領導英明的領導下,我省的發展將大踏步的前進……」
小小‘副處長’的提議被一堆正廳以上的干部們響應了,這一刻沒人懷疑周新明在做戲,對中條事件的那絲疑惑因為周新明‘感人的眼淚和說話’都消淡了,凌青天的走讓幾十萬工人罷工一天,在坐的無不震驚,這事都沒人知道,可以想象那個場面有多宏偉和壯觀,萬人空巷,萬人淚垂……
「說的好,凌寒,來,我們干這一杯,今天我也破破不喝酒的例……」林國珍都舉杯了。
曹、羅二人這一刻發現凌副處長和自已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那根本不是正處與副處的一種差距,而是天與地的差別,在這些領導面前他們的凌副處不象個卑躬屈膝的下屬,他隱隱在控制席面氣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