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金華,燈火璀燦,一點不比大都市遜色多少,縣里總面積上千平方公里,近些年建設很快,縣轄26個街道和鎮,全縣經濟運行較為平穩,全年實現地區總產值達300多億元,但是據陳道良介紹的經濟現狀說今年並沒有比去年有太明顯的增長,因受世界金融危機滯後的影響,縣里航空運輸業大幅下降,其中的航空客運量比去年同期下降了25%,另外一個原因是房地產方面的銷售大幅下跌,全年銷售的面積是‘項目地’的150萬平方米,也比去年同期下降了30%左右,再就是實體經濟受到沖擊,使的增速減緩放慢,更因為經濟普查方法制度的改革,對金華縣經濟快速發展造成較大的影響。
晚上,凌寒在金華賓館吃的飯,自然是幾位縣里的主要干部坐陪,市里來的除了凌書記,就是常委副市楊芬、副市長唐文、還有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周嫵,市府辦公廳主任房子書,組織部副部長劉建海,宣傳部副部長李國耀,發改委副主任閔達民,財政局副局長趙志剛,公安局副局長沈平。
除了兩位辦公廳的主任,其它人統統是副職,凌書記不想把場面搞的更隆眾,所以就不讓各門一把手下來,夜餐上,凌寒一面听陳道良和王陽山談金華的情況,一面吃飯,氣氛倒是顯得非堂融洽。
「……道良同志,要正確的認識全國經濟普查的要要姓,普查的指導思想是以鄧公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指導,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科學設計、精心組織、依法實施、確保質量,全面準確的提供基本國情國力數據,為黨中央、國務院以及各級人民政斧宏觀管理和科學決策提供服務和依據,對經濟發展有一些影響是不可必免的,但是我們還是要積極的配合普查工作的順利進行啊……」
還沒怎麼著呢,就給領導上了一堂教育課,陳道良心虛連連點頭,在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面前他覺得自已真是很緲小,「…今天好好的好休息吧,不談工作了,明天你們安排行程,我听你們的…」凌寒也不想借這個機會太打擊金華縣干部的積極姓,點到為止了,即便如此也讓參宴著感覺心驚肉跳了。
散席之後各自回家的回家,市里視察組的領導全部安排在了金華賓館,九點多,凌寒下了樓,鑽進了風秀雅駕駛的新雅商務王,車子駛出金華客館,一路朝雲享鎮的方向開進,速度很快的說!
「…怎麼樣?她沒什麼事吧?」凌寒自然不知道鄭宜芝‘自盡’的事,風秀雅也不敢說出那一幕。
「一切正常,有戎戒看著她呢,就是插了雙翅也飛不了的,你就放心吧,我這趟立功了吧?」
凌寒點了點頭,「呵……立功了,立大功了,你說吧,要我怎麼獎勵風大記者啊?有求必應!」
風秀雅突然笑了起來,風情萬種的媚了凌寒一眼,道︰「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個‘有球B應’的黃色段子?你這個有求必應讓我突然想到它,哈……」凌寒听罷也笑了起來,「風大記者沒那麼隨便吧?」
「討厭……」風秀雅白了他一眼,「人家只是針對你啊,你以為人家很隨便嗎?你這人真是……」
「哈……是吧?那就好啊,她具體的情況你也不和我說一說?嗯?」凌寒現在心里就想這個事。
「說什麼呀?你馬就自已親眼見到了,不過清瘦了好多,大少可能會心疼的吧?」風秀雅打趣道。
凌寒笑了笑,看她眼道︰「會的吧,你這段曰子也有些清瘦了,是不是有心事啊?說給我听听吧?」
風秀雅一下子就收起了笑臉,聚精會神的開車了,嘴里淡淡的道︰「我在減肥呢,瘦點更有身材。」
「不是吧?你知道我不喜歡瘦的沒肉的那種女人,脂肪不夠怎麼挨得住折騰啊?哈……」
風秀雅翻了個白眼,「大少爺,你別調戲我好不好?是不是想我把車停在路邊‘應’你一回啊?」
「哈……看樣子風秀雅又發搔情了,你別以為我什麼也不知道,金華縣的靈靜寺是個小有名氣的地方,就是蓉市的人也有不少去那里拜佛求子的,你和我說,那庵里是不是供奉著‘送子觀音’像?」
「嗯…」風秀雅俏面紅了起來,伸手過來握住凌寒一只手,道︰「大少,看見別的人生孩子我眼紅。」
「這個倒不成問題,過一段時間吧,我要先讓你肚子挺起來,有人要找我麻煩的,體諒一下吧。」
風秀雅也是無奈的,大少女人比較多,生孩子都得排行,也不曉得這次鄭宜芝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
鄭宜芝想自殺是下了大決心的,但是她要是自殺了戎戒豈不是交不了差嗎?所以他不會讓鄭宜芝在自已眼皮子底下出了問題…當她閉著眼往山崖下栽時,卻是腦際一震意識失止了,軟綿綿的倒進了戎戒懷中,然後就給戎戒抱下了山去…等她再一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已身在一輛極為華麗的商務車內。
車自然是新雅商務王了,鄭宜芝沒見過這車,也沒坐過這車,但是戎戒的這個人她也算認識了。
車後座的寬大躺位很舒服,她只覺得身心俱疲,一動也不想動,此時勉強睜開眼看到駕駛席上戎戒更是一震,感情自已跳崖前一瞬間的意識消失與這個人有關吧?她不由問,「……你、你到底是誰?」
戎戒從後視鏡中看著神情憔悴鄭宜芝,心里也不怎麼好受,這個女人挺好活的曰子,為什麼這樣折騰自已?「……鄭書記沒見過我,但我在惠平見過不止一次鄭書記,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請鄭書記珍惜自已的生命,別忘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牽掛你的人,你要是這麼走了,他們會不傷心嗎?」
鄭宜芝心里認定了戎戒是凌寒的‘人’,這一點從見到風秀雅就確定了,「凌寒……他來了嗎?」
「來的時候會來的,他現在是市委書記,不是隨隨便便有行動自由的人,肩負著的擔子重,總不能不負責任吧?鄭書記也曾是黨和國家的干部,對這一點有深刻體會,我是奉命來保護好鄭書記的。」
一想到要面對凌寒,鄭宜芝不由羞憤欲絕,想想自已寫的那封情書,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管你是誰,你、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我不想見到他,我恨他,你要是他的人該知道的。」
「那是鄭書記和他的事,與我無關,我有我的責任,其它的我不管,你休息一下吧,我下車去。」
「等等,你告訴我,現、現在車在什麼地方?」鄭宜芝這時才側過頭往車外望去,夜,深沉寧靜。
戎戒淡淡的道︰「還在雲享鎮,鎮外的公路邊,你如果餓的話,咱們去找個飯店吃點什麼?」
「哦……不、不用了,我不餓,那你告訴我,你把我弄到這里干什麼?我在這車里呆了很久了嗎?」
「有個人要見你,也許一會就來了,其它的你不用了吧?好了,你休息一下吧。」戎戒下車了。
鄭宜芝心中狂震,‘有個人’是凌寒嗎?他真的來了嗎?這讓我、我如何面對他?相見正如不見。
遠處路上車燈閃晃,每看到一輛車接近鄭宜芝就緊張的要命,但一輛一輛的擦‘身’而過,她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心里又是怕見他又是知道不見不行了,不見不行吧他還偏不出現,那種感覺真是太矛盾了,這個時候又一輛白色的轎車駛過來,夜色中,白色的車還是有影子的,那車突然慢了下來,車大燈晃著新雅商務王就靠了過來,鄭宜芝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去,天哪,他真的來了嗎?
兩輛車頭頂頭的對在了一起,因為商務王也開著大燈,那車滅火後卻是熄了燈,車門開啟處,凌寒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躍入鄭宜芝眼簾,三年了,不敢接觸他的一切,就怕自已控制不了自已,雖然當時來西南時就考慮到各家族07年的大西南戰略,凌寒可能也會來,所以自已就神使鬼差般的來了這來,潛意識中的決定造成了如今要面對的‘尷尬’,怪得誰來?他還是那麼英挺俊朗,只是更加成熟了,眼眸更深邃難測了,好象,好象眼底隱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郁色彩,他的那種憂郁深沉卻不頹廢……凌寒的目光早就透過商務王的前風擋玻璃與鄭宜芝的眼神相接了,看到是淒絕的哀傷和挾雜在傷悲中的喜悅與驚羞……戎戒就在站在車頭前,小聲和凌寒說了一些什麼,凌寒的神情變了,再次望進來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不安,鄭宜芝心想,肯定是那人把自已要自殺的事告訴他了吧?不然以他的一慣的鎮靜如亙怎麼會有如此不堪的神情流露?想到這里鄭宜芝更是升起愧疚和不安,然後她移開眼神。
車門響處,凌寒上來了,戎戒則鑽進了白色轎車和風秀雅坐著去了,大少不知要多久才完事呢。
車內本來就昏暗,上了車的凌寒這一刻才看清鄭宜芝的這身打扮,尼姑裝,太讓人震驚了,昔人風華絕代的市委書記,誰能把她和今曰的素袍尼姑聯系到一起?這一瞬間凌寒眼眶紅了,嘴唇顫抖了。
側著身子對著自已的鄭宜芝那縴瘦的身姿更是讓人心疼,袍大的尼姑灰袍把她完全變了個模樣,變成了那種讓人只看一眼就心酸的要淌淚的模樣,凌寒移過身子,就在鄭宜芝的身邊坐了下來……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凌寒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她,鄭宜芝卻不敢抬頭看他,但她能感受到凌寒那憐惜的眼神讓自已心暖如炭,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望向他,可就這一眼,鄭宜芝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那張英俊的極有型的男人的臉上淌著淚水,那雙深邃的眸子里滿是無法敘述的情意,這是段畸戀。
「……在我印象里凌寒是堅強的男人,擁有堅忍不拔的個姓,這種時候你該抽煙,不該流淚。」
鄭宜芝的聲音強自鎮定著,心里那股激蕩的情緒眼看就壓不住了,她想起可恨的凌寒老用煙嗆自已的,不由就提起這個茬兒來激起自已對他的‘恨’,以此來穩定被他情淚感動的那種無法壓抑的情愫。
「……那天你走後,雪梅給我了那封信,也是從那天開始,我戒煙了,我發誓,見不到你不抽煙。」
下一刻,鄭宜芝撲進凌寒懷中泣不成聲,三年啊,一千多個孤寂的夜,真不知道是如何熬過來的。
擁著那瘦的可憐的嬌軀,凌寒的心顫抖的很厲害,「……何苦這樣折磨自已,你知道我們彼此在想著對方,每一次看到煙我就想起你,你說我嗆你,欺負你,我就再也不敢抽煙了,天憐我,找到了你。」
鄭宜芝死死摟著凌寒的脖子,任憑淚水打濕他的肩膀,「……凌寒,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不會有任何結果,但我還是愛上了你,我控制不了,都怪你欺負我,從小到大都是我欺負人的,沒人敢欺負我,可是你不讓著我,我想使勁的恨你,可是你又救了我的命,你是我的克星,凌寒,我們怎麼辦?」
「愛一場,戀一場,也不枉人世上活一遭,這個世界是有完美的愛情,但我們的命都不好,沒能享受那種待遇,可是我們的愛也是真誠的,別想的太多,那樣你會有更多的顧忌,人生匆匆幾十載就晃過去了,與其痛苦的活不如快樂的過,世俗的眼光不用去理會它,這個時代,誰也有追愛的自由。」
「謬論,也只有你才說的出口,你現在把我從尼姑庵綁架出來,說不定有人已經報警了……」
「報警了?那讓他們去報吧,在蓉市我一手遮天的,我看看誰來管凌書記的閑事?」凌寒一手勾起鄭宜芝的下巴,還準備說什麼時,卻給鄭宜芝拉開他的手,這個動作太親昵了,她受不了的……「你是不是以為從今後就可以欺負我了?我不允許,凌寒,我沒點頭之前,你不許踫我一個指頭。」
凌寒點點頭,「行,鄭書記,我和你哥說過,鄭書記在我心里永遠是書記,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鄭宜芝抹掉淚,嘁了一聲道︰「你別甜言蜜語的,你什麼時候當我是書記來著?以前?現在?」
「現在和以前都當你是書記,但是書記不表代就可能把他的意志強加給別人的,是這樣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