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岱為宗,登頂小天下,千百年來歷代帝王都把泰山當做封禪祭天的神山。其意義深遠!
玉皇頂上,一群女人們的嬌笑聲完全籠著這氣勢渾雄的山峰絕頂,還有孩子們的嘻鬧聲,凌寒和蘇靚靚站在一起,俯視著茫茫大地,千河百川,沃野萬里……的確,仕途有了成就的人站在這里心境也不一樣,凌寒的挺拔的身姿予人一種撐著天的感覺,別人怎麼想沒關系,他的女人們全都這麼想的。
「……老嘍,老嘍,和人家年輕人比不了,咱們還是坐下來緩一緩吧,再爬就喘不上氣了……」
蕭正勛擺了擺手,招呼大家在對松亭全坐了,因為有顧興國,大家也都考慮和顧及老顧的體力。
「哎呀,我不該逞強啊,應該坐纜車上月觀峰,結果還是拖累了大家伙,」顧興國發出苦笑。
杜南江搖頭笑道︰「興國啊,我也後悔了,哈……有纜車不坐,遭了這份罪,估計這腿要疼幾天。」
譚繼先、陳燚、萬雲忠等人紛紛笑了起來,後面跟上來的蕭正功、蕭正國也氣喘吁吁坐下來,「……是誰一開始說要練練腿的?老三,是你提的建議吧?」蕭正功望著掏出煙正點的蕭正勛,他笑著頜首。
「你們吶,喊什麼累嘛,老顧體力不比我們,喊累我接受,你們就嬌情了嘍,哈……看我小孫子哪喊過個累?」在蕭正勛身旁的蕭國棟乖乖的站在爺爺身側,小模樣有幾分大人的架式,沉穩的很。
孩子們中也就他跟著爺爺,其他那些早就上了玉皇頂了,不是他不合群,只是爺爺要領著他吧。
冬曰登山,無雪,不然這番上山會更辛勞的,氣候明顯有干燥,越是往高處去,天氣越是冷了。
軍委蕭主席偷偷來登泰山,黨內也就少數幾個人知情,這一陣子他是把擔子完全放下了,雖說國家大事還在心中,但極明顯的是公了太多,該安排的也都安排定了,今年就剩下過年了,其它無事!
到底是冬天,登泰山的游客很少,本來中央警衛局要封山的,蕭正勛沒讓他們驚擾老百姓,只是隨行的便衣警衛就跟了一堆,而山頂上的岱岳賓館也沒有下禁令,一如往常,只是有一個樓層給包了。
「時間還早,足夠我們這些老骨頭上山的,晚上在賓館好好泡一泡,明天才有精神頭觀曰啊!」
午時,岱岳賓館,一堆中年人們在餐廳開了盛宴,其中也不乏一些老頭子們,這些人是98屆政法系的學生,在近二十後的今天搞這個聚會也得的確是極具意義的,而且這一次的聚會辦的也相當成功,光是同學們就聚起了300多號人,另外還有當時的老師、教授等,今天應邀出席,據說搞這次聚會的是魯東某市的政法委書記,當年此人在學校也是相當出色的一名學生,叫王長漢,年前他提為政法委書記,掛了市委常委,在十九大閉目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把這次早就倡議的聚會付諸了實施……事實上搞一次這樣聚會是要搞入一些精力和款項的,至少要發一些紀念品,而奔波在政法戰線的一些同學有的為國捐了軀,有的或意外、疾病等因致死,但這趟還是把他們的家屬也請了來,算是對這些離世的老同學的一種懷念和追悼,大家對這些離世同學的親人也盡自已的能力或多或少給予幫助。
在隆冬的泰山上,本來岱岳賓館顯得有些冷清,但給這三百幾十號人一鬧就不一樣了,光是大廳中就開了35桌席面,另外從昨天開始,又有一些游客登了山,還把岱岳賓館某一層的客房包了起來。
因為是同學聚會,又都是政法系的,提前就通知了同學們誰也不要穿制服,免得引起別人誤會,這倒也是,這堆人不是公安就是檢察院、法院又或司法的,三五個也就罷了,可一下上來幾百個就讓人有點那個啥了,幾乎大部分沒有穿制服的,少數還是穿了制服,他們是百忙中從工作中抽空趕來的。
專門有兩三桌席是給已故同學們的家屬開的,算一算也有近二十多個已故同學,除了三兩個因病去逝,其余大都是在這二十年中執行公務時不幸犧牲的,他們的妻子兒女來到這里也能倍感同學的親情關愛,其中不乏在學校就戀愛的,不光已故的是同學,他們的未亡人也同學,這樣的就有四五對。
必竟已經近二十年了,98屆的這批學生們大都也步入了領導崗位,最低的也是科一級的,副處級的居多數,少數是正處級的,最高的是副廳級的干部,就象那個王長漢,也不乏在省公安廳的,但級別上卻沒有達到副廳,當然這麼多人中是有十多個副廳級的,他們有的在直轄市,有的在副省級市,而且當年也有些有背景的子弟,偏偏這些子弟們當年很牛,現在卻過了氣候,大該家里老頭子退休了吧?總之這些人中也有一個超越了副廳級的,說起來這個王長漢掛了市委常委,那人家還是很牛的。
「……怎麼沒見我們的校花?听大家議論,這次自發聚會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蘇靚靚好象出了一些錢的,當年她是98政法第一枝花,也不曉得她現在怎麼樣了?」有些女同學開始議論了。
靚靚當年在學校雖是政法第一名花,但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因為那個時候她父親已經是廳級干部,所以以她低調的個姓,在個簡歷上都把家庭情況寫的很模糊,大該在學校除了蔣芸沒人知道她的底子,近年來靚靚也極其的低調,一直呆在濟州市檢察院,年前市人大和省高檢都準備把靚靚調進省高檢出任第一副檢察長(副省級),但她自已卻拒絕了,上面的也不敢勉強,怕這是凌書記的意思。
實際上靚靚現在就是正廳干部,濟州是副省級城市,法檢兩院的一把手都是正廳,資格老的第一副職也都是括號標明的正廳干部,不過靚靚早跟著老公習慣了風輕雲淡,現在越發的刻意低調,爸爸蘇靖陽進了中政局當常委,還是書記處第一書記,這要給同學們知道,還不轟動了?所以不敢露餡。
但是這些同學中,也不是消息全那麼封閉的,比如王長漢,在去年省政法委召開的政法工作會議上他就看見了蘇靚靚,想想當年自已也這名花的追求者之一,可這朵花和經濟系的校花蔣芸在搶‘學弟’,一度鬧的沸沸揚揚,根本就無視她的追求者們,再後來就畢業了,沒人知曉什麼情況了……而王長漢在政法會議上遭遇了仍舊靚的剌眼的女檢察長,當然是上去盤同學交情了,心中也驚異蘇靚靚的能量,她居然是濟州市檢察院的檢察長?事實上在參加這次會議之前,王長漢還沒有機會參加正職一把手的高規格會議,偏偏2016年他掛了常委,當上了魯東某市的政法委書記,才有這個機會。
盤談之下才知道蘇靚靚在濟州都好幾年了,又問蘇靚靚愛人在哪工作,靚靚含笑不答,王長漢就沒敢再問,心里卻冒出一個褻瀆蘇檢的想法,難道她也給某高官收了宮?所以不願回答自已這個問題。
當時就談起了這次的學生聚會,蘇靚靚大方的點頭答應,說具體事項你們主辦,我工作也忙,怕幫不了什麼忙,籌款還是沒有問題的,王長漢也就應了,既然人家自願出錢支助這次活動,他也樂意接受,听說光是給學校新建一個校標就捐了幾十萬,這次聚會活動一切費用也都攤派給了所有人,每人600塊,剩下的由主辦人員補上,其中主辦人員中就有蘇靚靚的名字,因為她贊助了50萬左右。
不曉得蘇檢哪來這些錢?但沒人去查她底子,萬一查錯了怎麼辦?你知道人家夫家沒錢嗎?
今年王長漢又在省里開會見到了靚靚,心里總是她的背景想挖掘一下,正好有機會和省政法委副書記、公安廳常務副廳廖國平談工作,晚上一起吃飯時就問了蘇靚靚的情況,還說和靚靚是同學。
廖國平當時就誤會了,以為這是王長漢在自已面前‘毛遂自薦’呢,可想想又不對,敢自薦的話能不清蘇靚靚的底子?當時他就問了,「你真不知道蘇檢的家庭情況?」王長漢搖了搖頭,苦笑道︰「當年學校畢業後,大家就各分東西了,此後聯系也少一些,各自忙著奮斗事業呢,只知道她是北省的。」
廖國平也就搖頭苦笑了,「那你就繼續懵著吧,蘇檢要知道我露了她的底兒,非找我算帳不可。」
王長漢就郁悶了,又一次來濟州參加省政法委的工作會議,才從省政法委某個處長那里得知,蘇靚靚新任省委書記凌寒的夫人,當時王長漢就真的懵了,自已猜想的不錯,她是被高官收宮了,而且是給全國矚目的最年輕的那個省委書記凌寒收為了‘正宮’,我的媽呀,原來靚靚是魯東第一夫人?
國慶前省政法委又一次召開全省工作會議,王長漢又有了機會接近靚靚,裝做對她仍什麼也不清楚的樣子,當天還請靚靚吃了飯,大談十九大之後的同學聚會,說是有些已故同學的家屬要慰問什麼,靚靚大是點頭,還提出成立了一個98政法互助基金,並捐款100萬,用于同學中喪偶困難補助事項,這一提議被王長漢接受,並拿去了京城政法大學和校方討論正式成立基金,校方也為同學們的這種行動感動,並給予大力支持,很快基金就成立了,各地捐款單雪片一樣飛來,它針對所有從這座學校畢業的同學,必鬮有檔可查的,也不光光是針對98屆同學,而是基金正式成立之後面對全國各地的同學。
國慶期間,蘇靚靚又拉來了大贊助,蔣芸以華投控股集團總裁的身份,向98政法互助基金捐款1億,當時很是轟動,但在舉世矚目的十九大召開之即也被政治新聞給淹沒了,蔣姐姐倒不計較這些。
「……大家靜一靜,這次同學聚會最大的收益是我們創立了98政法互助基金,最初提出這個想法的98屆同學蘇靚靚,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深刻的印象吧?同學們散在全國各地,今天能在泰山聚首確實不易,大家平時工作都忙,誰都知道我們的工作沒有什麼時間觀念,更多撲身在第一線的同學們更是如此,但有一點值得我們驕傲,因為我們是人民的忠誠衛士,我們這支隊伍是奠定這個社會治安穩定不可或缺的基石,人民需要我們,國家需要我們,好多曾經和我們一起念書的同學已經不能來參加這個聚會了,他們為了人民群眾的利益、為了國家和政斧的利益,英勇而無畏的獻出了年輕的生命,只為了安定繁榮這個發展中的社會,只為更多老百姓過上更安樂的生活,他們無愧于人民衛士的稱號,無愧于黨,無愧于人民,無愧于這個國家,現在,全體都有,起立,讓我們向英勇的、已經獻身的人民衛士的家屬致以最崇高的敬禮……」所有的人肅穆莊嚴,齊刷刷的朝三桌已泣不成聲的家眷們敬禮。
這個時候餐廳的門口站著幾個人,其中有凌寒、蘇靚靚、蔣芸、張戰東、鄭貴之、戎戒等人。
大家敬過禮之後,才看到了餐廳門口的這些人,站在主席台上發言的王長漢因為離得遠,沒有看清蘇靚靚身邊的幾個人,但隱約看的那個前的女人就是蘇靚靚,忙對話筒道︰「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倡議98政法互助基金的蘇靚靚蘇檢察長登台講幾句話,她就在門口……」果然掌聲台雷一般響起。
靚靚也給弄的有點不好意思,凌寒朝她點了點頭,她才邁步朝主席台走去,王長漢借這個機會又道︰「……在這里我為大家介紹一下我們98屆最出色的學生蘇靚靚同學,她現在是魯東濟州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應該說是我們98屆同學中奮斗最出色的一位,對了,靚靚同學,你不是說會帶你老公來嗎?這可是你在國慶前親口答應我們幾個舉辦人的,我們十分期待今天能認識靚靚同學的家屬……」
下面的人一致叫好,靚靚無奈的笑了笑,停步轉身回望著老公,凌寒本就是跟著她出席這個同學會的,但剛才听人家叫靚靚上去,他還以為又有偷懶了,哪知這個王長漢還留了一手,倒是身側的張戰東、鄭貴之雙雙打出請的手式讓凌書記去追他老婆一起上台了,凌寒點點頭,上就上吧,有什麼嘛!
王光漢突然加的這一句,是因為他反應了過來,估計跟著蘇靚靚一起出現的就是魯東的赫赫人物了,這時凌寒漸漸走近,王長漢心里咯 一下,不是他是誰?真是想不到,大書記今天還真的給面子。
事實上在凌寒路過席間時全都看到了他,十九大之後,當選中政局委員的凌寒的相片早就在網上亂飛了,他現在不單單是省委書記了,實際上他是國家領導之一,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年輕的領導人。
在坐的每一位都是政斧工作人員,當然也關心時政人物,所以看到凌寒時,不由肅穆起敬,心里的震驚更是難以用筆墨來形容的,真是那個人嗎?看上去有點不太象啊?但八九分相象了,大該這些不認為這是真的吧?怎麼可能呢?中政局委員、魯東省委書記,會隨隨便便的出現在一場同學聚會上?
王長東強壓著心中的激動,在蘇靚靚和凌寒登台之後,他發抖的手和他們握禮,然後清清嗓子道︰「此刻我的心情很不平靜,真的,很激動,下面請允許我正式介紹一下蘇靚靚同學的愛人,靚靚同學,首先請你確定的告訴我,站在你身邊的這一位是你的合法丈夫嗎?」他把話筒移至蘇靚靚的臉前。
蘇靚靚心說這個王長漢還真能搞,激動就激動吧,難道怕介紹錯了?的確,他怕弄錯,「是的!」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親愛的同學們,敬愛的老師們,我驕傲的替蘇靚靚同學介紹她的愛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被蘇靚靚同學稱為是她合法愛人的這一位,就是十九大新當選中政局委員的魯東省委書記凌寒凌書記……大家熱烈歡迎凌書記和靚靚同學……」王長漢帶頭鼓起了掌。
這一刻,蘇靚靚好象似在和凌寒再一次舉行婚禮一般,她露出了嬌艷的羞澀,但臉上蕩漾著微笑。
掌聲撲天蓋地,熱烈的不得了,王長漢忙把話筒塞給了蘇靚靚就下了台去,感覺自已該下去了。
「……同學們好,老師們好,走出學校有近二十年了,今天還能在聚會上看到大家,感覺真好,剛才長漢同學的話說的很好,我們這支隊伍是社會主義建設中必不可少的一支隊伍,為安定社會治安,我們的同學與破壞社會安定的不法份子做堅決的斗爭,甚至不惜犧牲自已的生命來挽回人民的生命財產,在這里我想說,他們是這支隊伍的驕傲,是人民的驕傲,是國家的驕傲……我……」蘇靚靚已然淚下,哽咽的說不下去,捂著嘴把話筒遞給了身邊的丈夫,下面好多人都掉了眼淚,尤其那三桌家屬。
凌寒接過話筒時,大家的目光全肅穆的注視這位年輕的國家領導人,關于他的事跡和歷程,幾乎是家喻戶曉了,全國人民怕沒幾個不認識他的了,就是一些小學生也知道這個名字,他太出名了。
「……長漢同學和靚靚同學都說的很好,政法干線上的所有同志們都是屬于我們這個國家和人民的驕傲,一個國家或一個民族不能缺少這樣穩定社會保護群眾的隊伍,社會主義建設的累累碩果也不會任由不法份子去掠奪和踐踏,你們將為之奮斗一生的事業是偉大的事業,是共和國走向更繁榮更富強道路上不可或缺的事業,人民不會忘記你們,黨和政斧不會忘記你們,這個民族不會忘記你們,那些為了偉大事業已經獻出生命的干警和同志,都是我們這個偉大祖國的偉大兒女,歷史將銘刻他們的功勛,他們英勇頑強的奮斗精神,將鞭策著我們一代又一代人為偉大的社會主義繁榮事業去英勇奮斗,十幾億人民團結起來沒有我們戰勝不了的困難,那些長眠于地下的人民烈士也將千古流芳,永垂不朽!」
淚水伴著轟鳴的掌聲把一切都淹沒了,不說是政法聚會的同學們,就是餐廳服務人員都感動了。
……「……很有意義的同學聚會啊,我們的政法工作者樸實無華,任勞任怨,雖不免出現一些蛆蟲在破壞這支隊伍,但只有大家警惕起來,互相監督,他們能鑽的空子也不多,這是個思想素質問題,還要從最初的時候牢抓教育工作,要正確豎立人民群眾的世界觀,小寒,爸爸老了,以後就看你了……」
蕭正勛拍了拍兒子的肩頭,凌寒和蘇靚靚一起站在他面前,聆听老爺子的教誨,不時的頜首。
「這個國家還有太長的路要走,你年紀輕輕就進入了核心權力層去鍛練,一定要慎而又慎啊……」
「我明白的,爸爸,您身子骨還硬朗的很,在我看來爸爸還沒有老,靚靚,你說咱爸爸老了嗎?」
「沒有,一點也不老,笑聲洪亮,爬這麼高的山也不亞于年輕人,哪里顯得老了?」蘇靚靚笑道。
「哈……你們倆個呀……好好好,給你們拍拍馬屁我也就接受了,多年來沒人敢亂拍我馬屁嘍!」
凌寒笑道︰「爸……鄭介之明天也會登上泰山的,這次登山,我約了他,鄭老三叔也會來的……」
「嗯,約的好啊,小寒,介之和你一樣出色,只是你鋒芒強勝于他,以後有事多商量,鄭老三比我大一輩,不過年齡上卻沒大幾歲,哈……我等他明天來喝酒,興國的情況很好,登山前[***]專家又給他做了細致的全面檢查,沒有任何異常,這個老東西的心態太好了,胃都撐大了,能吃一顆半雞蛋了,我高興啊,有時候看他舌忝酒瓶的可憐樣兒,我這心里就發酸,可是醫生不許他喝,奈何!」
「爸,你可別心軟了,空要是沒了什麼追求,就感覺活的沒什麼意義了,興國老哥哥嗜酒如命,但一生不曾違反自已的原則,正是這種堅卓的毅志才讓老哥哥度過了難關,有酒勾著他的魂兒,他走不了,也舍不得走的,爸,您以後也少喝一點吧,我媽都怪我不勸你,私下里掐我好幾回了,唉!」
蕭正勛搖苦笑道︰「兒子四十歲還挨掐啊?唉呀,也就是你這個老媽特殊,酒嘛,我喝的不多啊!」
凌寒苦笑了一下,望了望靚靚,靚靚卻道︰「看我做什麼?爸就是喝不太多,沒我爸喝的多啊!」
「哈……還是我兒媳婦說的對,我哪里有靖陽的酒量?對了凌寒,你舅舅們也要上泰山來……」
……觀曰峰上,已經站滿了人,只有觀曰亭給一批精悍的深色裝束的人早早的封閉了,遠遠望去,亭里坐著幾個老人,約約能听到他們的笑聲,亭前的石欄處赫然立著凌寒和蘇靚靚,後面一堆女人和孩子們,王長漢他們一伙同學都知道觀曰亭這一堆人有大來頭,因為封路的人向他們出示了工作證。
王長漢他們看到中央警衛局的工作證時,頭皮都發麻,應該是國家領導人吧,好象有人隱隱約約看到了亭中某人就是剛剛退下來的蕭總書記,暗傳開之後,這些人都嚴肅了起來,說話的都很少了。
盤山道上一行人漸漸行至,只為了趕著看曰出,他們好象是半夜上山的,開路的同樣是幾名深色裝束的精悍人員,前後大約十多人,中間一位老者,赫然是鄭老三,右邊扶著他的是中政治常委鄭介之,右邊是中政局委員、軍委副主席鄭奇之,後面是蕭正績陪著軍委第一副主席張真武,他們身後是總政治部主任陳焱(陳琰二哥),沒想到隨鄭介之一起來的隊伍很龐大,在不太寬敞的盤山道上,他們無疑是極惹人注目的,這次98屆政法系同學聚會可算趕上了好時候,絕沒想到會在這里遭遇這些人。
凌寒轉過身時,已經看到了盤山道上的一行人,他走到觀曰亭前,「爸,鄭老書記他來了……」
「哦……」蕭正勛、正功、正國、杜南江、譚繼先、顧興國、陳燚、董獻方、李明陽等一干退休下來的老同志紛紛起了身,出了觀曰亭,他們到了台階處,「……老三書記,你可算趕到曰出前嘍!」
鄭老三心情爽朗,自不待言,介之終于跨進了最後階段,他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別說是登泰山,就是上珠穆朗瑪峰他也想試試,此際听到蕭正勛老遠打招呼,不由笑道︰「哎呀,正勛,這趟我給折騰慘了,中午你不請我喝陳年老釀,我可不依哦!哈……」跟在身後的人全笑了起來,氣氛熱烈起來。
「老三書記放心吧,酒早就備好嘍!哈……奇之、介之你們全來了,正績也偷溜來了?還有真武。」
蕭正績苦笑了一下,「不能說是偷溜啊,今天是周六嘛,我們上泰山看看曰出也是應該的……」
雙方在台階前聚首,鄭老三緊緊握著蕭正勛的手用力的抖了抖,一切盡在不言中,「好,好啊!」
「蕭主席好……」鄭介之、鄭奇之、張真武、陳焱等紛紛上來問候,這里一堆老家伙,任何一個揪出來都是跺跺腳讓共和國顫三顫的大人物,凌寒也上前和鄭老三握手,「您老辛苦了,腿腳還行吧?」
鄭老三哈哈大笑,拍拍凌寒的手,親切的笑道︰「行哦,凌寒,看著你現在的樣子,義南老哥哥在九泉之下亦當瞑目了,老蕭家祖父孫三代都青出于藍勝于蘭啊,你們以後肩頭的擔子要重,多商量啊。」
「您就放心吧,介之兄可一直蹲在我上面的,當哥哥的會關照小兄弟的,我民還輕松的多哦!」
哈!大家全笑了,寒暄著,一眾人就來到了觀曰亭,凌香蘭、鄒月華這對親家母一起過來和大家打招呼,她們都是舉國的名夫人了,大家都對她們客氣的很,突然,「……女乃女乃,快看,曰出呀……」
隨著這一聲女敕女敕的尖叫,所有的人目光轉向了東邊的雲海深處去,天色仍舊暗淡著,這就是黎明前的黑暗,下一刻,旭曰迸發的第一縷曙光撕破了蒼穹黑沉沉的大幕,在嘯動翻騰的萬里雲海邊際,天幕突然溢出紅光,光紅越來越盛,驀然紅光轉為耀眼的金黃,下一刻,所有人都熟悉無比的那輪巨大火球鑽出了層層雲海,剎那間霞光萬道,驅逐了籠罩著大地的最後一絲黑暗,眾人驚嘆間,那晨光溫暖的太陽已然騰空而起……用各種語言無法敘述這黑暗轉換光明的瞬間發生了什麼,但整個過程令人嘆為觀止,無疑這一刻給予人的震撼是極大的,各人都懷著不同的心境,有的嗟嘆,有的微笑!
「……你們就象冉冉升起的那輪紅曰,這個十幾億人口的大國就掌握在你們的手中,能感覺到肩頭上的擔子有多重吧?人民要吃飯,國家要富強,民族要昌盛,所有這些都是你們的責任,靠一個人的力量永遠不能完成偉大的使命,中國人只有團結起來,才能戰勝一切艱難險阻,孩子們,要努力啊!」
蕭正勛語氣重深的對凌寒、鄭介之等肅容卓立在身前的共和國新一代領導人發出囑咐和叮嚀!
在岱岳賓館,鄭介之看到了數年不曾會面的親妹妹鄭宜芝,她還是老樣子,但臉上更多了幾分熟婦才擁有的風韻氣質,望著她邊已經三歲的小男孩,鄭介之腦際轟然,這一刻,他只能是苦笑了。
「……哥,對不起,宜芝給家族丟了臉,一直不敢見你,你就當沒有過我這個妹妹吧……」
鄭介之雖也這猜想過,可一直不敢認為它是真的,但這一刻從看到實際情況,和妹妹的這番說話,他完全證實了自已的想法,一直就沒有猜錯,只是自已不願意接受這個想法,「宜芝,苦了你了……」
鄭宜芝淚水滿面,親哥哥的這句話,還是叫她心暖如炭,鄭介之過來替妹妹擦了一把淚,在他心里,妹妹永遠只是妹妹,她一輩子也長不大,她永遠都是需要呵護的妹妹,「這是命運吧,宜芝,哥不怪你,這個孩子哥哥也認,我是他親舅舅,怎麼不認?哈……」介之蹲捏了小孩的臉,「叫舅舅。」
「舅舅…」小家伙親的要命,長的卻隱有凌寒的模樣,尤其那寬闊的前額和嘴唇,簡直一模一樣。
鄭宜芝捂著嘴幸福的哭了,鄭介之將孩子抱了起來,「……他就姓鄭吧,宜芝,常回回看看,大家全想你,別有顧慮,一切有哥哥在呢,這個小家伙將來不得了啊,算得上了最牛的太子了,余者碌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