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脆的公雞的鳴叫。清澈透亮,劃過那逐漸充滿陽光的天空。杜羽就是在這清脆的公雞的鳴叫聲中睜開眼楮,走下自己的竹床,走到門口,深呼吸那清晨最美好的第一口空氣。
「呼.」清新的空氣,讓杜羽整個人的身體都感覺到一陣說不出來的舒適,如同一身污泥,而瞬間沖了一個熱水澡一般的舒服和爽透。
「咕咕！！」公雞的叫聲再一次穿過整個山寨,劃破這個天空。杜羽听著這一聲啼叫,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伸出自己的雙手在嘴巴面前做成喇叭狀,大聲的對著天空,伴隨著公雞的聲音一起發出迸發的聲音。
「啊！！！！！！」杜羽的聲音從心靈發出,似乎是一種發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天早上起來,自己的內心就感覺到特別的壓抑,似乎自己有很多事沒有做完,有很多人還在等著自己,但是杜羽就是不知道,想不起來,是什麼。無意之中他發現,每天早上起來這樣發泄一下,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會讓整個人都舒服和輕松很多。
「別喊了,寨子里還有很多孝呢,我們老族長都說,寨子里面的雞都可以殺了,每天早上起來听你嚎一聲就好了。」就在這個時候,杜羽的身邊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聲音似百靈鳥一般,非常的輕快,非常的干淨。听著聲音,就如同鼻子呼吸清新的空氣一般。在看看女孩的臉龐,沒有那種昝白的皮膚,但是依舊光滑誘人,女孩的左手拿著一把柴刀,背上背著一個竹子編的藥簍子。自然,就是當初把杜羽從海里給撈出來的美麗的苗家女孩,苗靈兒。
「是你啊。」杜羽有些尷尬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看著苗靈兒說道:「我以後不會了。」
苗靈兒看著杜羽這傻傻的樣子,笑著說道:「所以寨子里面的人都叫你阿牛,你就像是一頭憨厚的牛。」
听著苗靈兒的話,杜羽的臉竟是微微的有些紅了,在苗靈兒面前,杜羽倒是要羞澀那麼幾分的樣子。
「噗呲。」看著杜羽的樣子,苗靈兒終于是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將自己背後的藥簍子交給了杜羽,說道:「走吧,我們去采藥,今天是月集,明天我們村子的人都要下山去賣藥和換取一些有用的東西,所以今天我們要多采一點好藥材。」
「嗯。」听著苗靈兒的話,杜羽點了點頭從苗靈兒的手里接過藥簍子背在自己的背上,頓了頓看著苗靈兒說道:「爺爺他還在睡覺嗎?」
「嗯,讓他多睡會兒吧,他現在可放心把他寶貝女兒交給你了。」苗靈兒嘟嘟嘴,帶著玩笑一般的語氣調皮的看著杜羽說道。這一開始杜羽剛剛傷好的時候,老人家怎麼也不肯讓杜羽和苗靈兒兩個人去山上,畢竟這山上不是普通的小樹林,那是名副其實的老樹林。野獸什麼的都還算是小事兒,還有很多沒有辦法預料的危險,不過帶了杜羽幾次出去,他發現杜羽雖然什麼都記不得,但是這身手卻是非常的敏捷,久而久之,這半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老爺子也就習慣了在寨子里面磨磨草藥,把上山的事兒,交給杜羽和苗靈兒兩個人。
「好吧。」杜羽听著苗靈兒的話,點點頭,就這麼背著藥簍朝著山上而去,苗靈兒看著杜羽就這麼走開的背影微微的愣了一下,蹬蹬自己的腳看著杜羽嘟喃了一句:「果然爺爺說的對,看他這個樣子！就是一個呆子！」
嘟喃了這麼一句,苗靈兒也是抬起腳步,跟著杜羽的身後,朝著那茂密的山林而去。
「靈兒。」杜羽和苗靈兒兩個人才是走出寨子,踏上那上山的台階,身後就是響起了一個喊苗靈兒的名字的聲音,杜羽和苗靈兒兩個人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就看見五六個苗族少年手里都是握著柴刀和藥簍子朝著這邊走過來,其中說話的是一個國字臉的粗眉毛的少年,他笑著看著苗靈兒,當他看見苗靈兒身邊的是杜羽的時候,眼中非常明顯的露出非常容易看出來的敵對的味道。
這六個苗族伙伴全都是男人,在苗族寨子里,一般女孩都是留在寨子里面做藥材的,像苗靈兒這樣出來采藥的女孩並不多,關鍵是,苗靈兒的長相可以算的上是苗寨里面第一美女。就和她母親當年一樣。
「是你啊,阿達哥。」苗靈兒笑著喊這個粗眉黑面的少年阿達哥,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平時不是都上午的時候上山采藥的嗎?怎麼今天也一大早上山了。」
「這不是阿爸阿媽罵了嗎。」被苗靈兒喊著阿達的男人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後腦勺笑著說道。
「阿達哥明明就是看上了靈兒姐,整天就抬起頭看著靈兒姐的屋子,見著靈兒姐出來了,他就跟著來了。」這個時候,阿達身後的一個看上去要小上許多的少年忽然非常調皮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在亂說,信不信我劈了你。」阿達听著同伴的話,一下子就是急了,作勢就是揮舞起自己手中的柴刀。
相比之下倒是苗靈兒顯得要淡定很多,雖有著讓眾人傾心的容貌,但是苗靈兒的性格就如同一個男孩子一般,火熱,熱情,她把你當朋友,就根本不會在乎這些無關大雅的笑話。
「不和你們說了,明天就是月集了,月集三天可要好好攢些東西,今天要采很多好東西才行,不能浪費時間了,我先走了。」苗靈兒抬起頭來看著阿達笑著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就是拉起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杜羽的手臂朝著山上走去。
看著苗靈兒抓著杜羽的手臂,走幾步就和杜羽說幾句話,這說幾句話苗靈兒的臉上就會露出如花兒一般的鮮艷美麗的花朵,這一幕被身後的阿達看在眼里,那是氣在心里,握在手里的柴刀緊緊的,看的他身旁的酗伴們一個一個都是有些害怕,深怕阿達把他們當做出氣筒,那可就冤枉了。
「阿達哥,要不我們回去睡覺吧,等晚些時候在山上,現在山上可冷了,你看靈兒姐也不要你陪。」這個時候,那之前說話的小少年不知道是真的不懂事還是故意的,竟然說了這麼一句。他的話說完,另外一個年紀比他大一點的苗族少年直接一個巴掌就是在他的後腦勺拍了下去,一臉無奈的說道:「你不說話,阿達哥不會把你當傻子。」
「不行。」阿達搖搖頭說道:「明天就是月集,我們也要多踩點藥材,靈兒一個女孩子都不怕冷,我們哪里有那麼多理由。」
阿達說完就是背好自己的藥簍,朝著靈兒的方向追了過去,比起山上清晨寒冷無比的天啟,阿達更擔心把苗靈兒和杜羽兩個人留在山上,之前他知道這事兒的時候,那是天天都睡不著覺,還特意去找過苗靈兒的爺爺,和他說讓靈兒和一個身份不名的男人上山是多麼危險,但是苗靈兒的爺爺每一次都替杜羽說話,這不,阿達見著這麼說沒有用,干脆咬咬牙,自己上了,叫了一群酗伴,陪著靈兒一起上山采藥。雖然大家都是苗族人,但是不是所有苗族人都需要上山才藥材,月集大會還有很多東西可以交換和販賣對于苗族人來說,比如這阿達,他們家就是養毒蟲的,列如蠍子之類的,這些劇毒之物同樣也是非常珍貴的藥材,他們養的烈尾蠍,毒性非常強,藥性也非常強,除了常年和毒物打交道的苗家人之外,沒有多少人敢動或者飼養這一類的毒物。因為毒性真的是太過于強大。所以說,阿達這一群人也會上山采藥完全是因為不想山寨第一美女苗靈兒和這個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外來人走的太近。
「靈兒等等我！」阿達追著苗靈兒的身後,大聲的喊著,阿達那些酗伴見著是也只有搖搖頭跟著阿達的背後朝著山上快步的追了上去。
苗靈兒听著阿達的聲音愣了一下,轉過頭去見著阿達一群竟然是追了過來,苗靈兒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他們還真的要去采藥啊。」
「靈兒。」苗靈兒想著的時候,那阿達已經趕了過來,看著苗靈兒笑著喊了一句說道:「我們和你一起去吧。」
「阿達哥,你還真的上山采藥麼?你家蠍子需要的食物,不是中午才有的嗎?」苗靈兒疑惑的問道。
「早上起來鍛煉鍛煉。」阿達听著苗靈兒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笑著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好吧。」苗靈兒點點頭,也是不在多問什麼笑著說道:「多幾個人也要惹惱很多,那走吧。」
「嗯。」阿達點點頭,幾個人也不在猶豫什麼,轉身朝著深山走去。
杜羽本來是和苗靈兒肩並著肩,一起在狹小的山路上行走的,但是那阿達似乎非常不想杜羽和苗靈兒聊天笑嘻嘻的樣子,硬生生就是擠了上去,笑著看著苗靈兒說一些有的沒的,杜羽也沒有那爭強好勝的心,正好這安靜的山林讓他非常的享受,他便是加快了幾步,走到了整個隊伍的最前面,一步一步踩著霧水,走在石板路上,呼吸著清秀帶著霧水的空氣,听著鳥叫和蟲鳴,感受這一時刻的放松。
而走在杜羽身後的苗靈兒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阿達聊著天,但是她的眼楮卻是時不時的看著杜羽,顯然,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杜羽的身上,這三個人就別提有多怪異了,倒是那走在最後面對五個人阿達的酗伴看著三個人,就如同看著精彩的皮影戲一般。
「誒誒,你們說靈兒姐是喜歡阿達還是喜歡阿牛。」
「肯定阿牛,你沒看到靈兒姐的眼楮一直盯著阿牛的背看呢。」
「我覺得是阿達,阿達爸爸可是我們寨子的族長。寨子里多少婆娘想要嫁給他。」
「這些婆娘可不包括靈兒姐,靈兒姐能和那些婆娘比嗎。」
身後的酗伴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小聲爭論著有的沒的事情,就是如此,時間卻也過的還算快,不知不覺,眾人就是在這山路上行走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而那太陽也已經越過了地平線,緩緩的升起來,將那耀眼的光芒,慢慢的一點點的灑向這整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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