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熱騰騰的包子,牧澤咽了口口水,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咀嚼了兩下將口里的包子吞下,看著手里開了一個口子露出里面鮮香的肉餡以及往外溢的湯汁時,他迅速的湊上去輕吸了一口。
將里面的湯汁吞下後,他舌忝了舌忝唇,然後又大大的咬了一口,看著手里一半的肉餡都到了嘴里,眸子里閃爍著滿意的笑。
看著那鼓著兩頰吃得一臉滿足的少年,歐司燁不由多瞧了他兩眼。
怎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包子到了他手里也能吃得跟山珍海味似的。
許是他的目光太明顯,吃得一臉愉悅的牧澤偏頭瞟了他一眼,猶豫了一會將手里油紙包遞了過去,「你要嗎?」
瞧著他明明舍不得卻偏要故做大方的樣子,歐司燁有些陰沉的心情也微微松了一些。然後伸手接過了面前白白胖胖看起來還算討喜的包子。
見他居然真的拿走了,牧澤面上有一瞬間的詫異,待看到自己手里剩下的下半個包子時又露出些不舍。
他那些表情雖然很細微,卻還是被有心的歐司燁瞧在了眼里,眸中滑過一絲笑意。正想著要不要把包子還給他時,卻見他一把將剩下的包子塞進了口里,拋掉手里的油紙後,便又一臉淡然的開始打量起街兩旁來。
當然,能那麼快的恢復淡然,完全是因為牧澤想起了自己空間里的那一堆包子。
看著手里的包子,歐司燁完全沒有想吃的**,掃了眼那已經離自己兩步遠的少年,抬手便欲將其往街角拋去。
正在此時,想起自己不認識路的牧澤回頭,見他舉著包子還沒吃,不由道:「你怎麼還不吃?已經不燙了,而且味道很不錯。」
舉起的手僵在了半空,被少年那微亮的眸子盯著,歐司燁自然是不好繼續做出丟棄的動作,于是手一轉,便將包子湊到了唇邊。
味道還不錯吧!
解決掉手里的包子後,歐司燁帶著身旁的人去了一家酒樓。
「二位客官,要點些什麼菜?」將人領到包間,小二給他們分別倒了盞茶後問道。
「招牌菜隨便上四五個。」
「那酒可要來上一壺,我們這」
「不必。」歐司燁拒絕。
「好 !一會就來。」見他一副淡漠的表情,小二也不敢再多說,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一邊喝著茶,牧澤一邊打量起四周。
這房間布置的還算雅致,牆上掛了幾幅山水畫,幾個角落里還擺著些木雕與白底描青花的瓷瓶。左側還放了一處書案,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
過了一會,小二送了菜肴進來,擺好後道:「兩位客官慢用,有什麼需要就喊小的。」說完便出去了。
「吃吧。」丟下兩字,歐司燁執起了筷子。
許久沒有這麼坐下來好好吃過飯的牧澤「恩」了一聲後執起了筷子,先扒了兩口米飯,然後夾著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愉快的吃起來。
二人執起筷子各自用起膳來,房內除了輕微的咀嚼聲與偶爾筷子踫碗的聲音,顯得有些沉默。
小半個時辰不到,歐司燁先放下了碗筷。
抬眸瞧了他一眼,看看還桌上還剩下不少的菜,牧澤咽下口里的飯菜後道:「再吃一些。」
「我已經用好了。」听著少年那似關心的話,歐司燁道。
浪費糧食會被雷劈的。
想著,牧澤兩下將那碟回鍋肉都夾到碗里,就著白米飯大口吃起來。
又過了一會,看著桌子上空了的盤子,歐司燁微詫後問道:「可要讓人再上幾個菜上來。」
「不要了。」將最後一口菜咽下的牧澤果斷拒絕。
再吃他就得吐了。
顯然,瞧著他吃完便趴在桌上的歐司燁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由道:「飲食還是八分飽為好。」
難道他喜歡吃飽了撐著嗎?誰上他要點那麼多吃那麼少!
趴在桌上不想動彈也不想說話的牧澤斜瞪了他一眼。
見他這樣一時也走不了,歐司燁便招來小二將桌子先收拾了,順便將飯錢也付了。
端著托盤要離開的小二見二人還要在這里呆一會,順口問道:「可要小的送些瓜果點心來?」
「不用!」趴在桌上的牧澤道。
「是是是,小的省得了。」被他那略激動的聲音嚇了一跳,小二一迭聲的應著退出去了。
端起茶飲了兩口,歐司燁看向他,「接下來你欲去哪?」
「你不要我了?」牧澤猛的抬起頭,等到話出口便又覺得有些怪怪的,于是轉口道:「我是說我能暫時跟著你嗎?」
若是在幾日前,歐司燁不必猶豫便會答應他,然,此時情況畢竟不同。
「我身邊如今可能不安全。」
許是因為一到這里便遇到他了,想想如果他離開了自己一個人呆在這什麼人也不認識的地方,牧澤心里便覺得有些不樂意。
雖然在末世中飄蕩了兩年,但他到底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而且此時不必再面對喪尸,放松下來的他自然也不喜歡孤獨的一個人處在這陌生的世界。
「沒關系的!」再不安全還能比得上末世嗎?牧澤想。
眼前的少年到底救了自己一命,歐司燁想著點了下頭,站起來推開了門,「那走吧。」
這個人看起來挺淡漠的,不過,人還不錯。
見他答應了,牧澤嘴角彎了彎,起身跟了上去。
等等,剛剛好像又順手……
出了酒樓行了一段路後,想到自己離開雅間時貌似習慣性的做了「好事」,牧澤腳步突然頓了下來。
「怎麼了?」見他停了下來,歐司燁詢問。
「沒事。」搖了搖頭,牧澤拉上他的手臂,「不是說要找家客棧住下嗎?我們趕緊走吧!」
希望不會給那酒樓的人帶來恐慌。
「啊……老板!」小二帶了客人正要進雅間,熱情的笑容在見到可稱為「家徒四壁」的房間時便僵在了臉上。愣了一會後,他高喊了一聲連身旁的客人也顧不上便沖下了酒樓。
「老……老板……雅間里鬧賊了,里面全部的東西包括牆上的畫都不見了!」
「啪」
狠狠的在沖到自己面前的人頭上拍了一掌,老板賠笑的朝看過來的客人解釋,「抱歉,這小子發夢了,胡說八道呢!各位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見看過來的人轉回去繼續吃吃喝喝後又瞪向那小二,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斥著,「你傻啊!雅間里的東西又不值幾個錢,哪個沒眼光的小偷會去偷?趕緊滾過去招待客人。」
那小二捂著腦袋道:「不是啊,那里面真的什麼也不見了,也不知是不是鬧鬼了……哎呀!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板您自己去看看?」
樓上的的窗戶不大,花卷花瓶好拿出去,可若說桌子、書案也不見了老板卻是不信的。
將信將疑的瞅他一眼,老板跟著他上了樓。
「啊……」
過了一會,一陣不淡定的高喊從酒樓里傳出來。
「阿嚏」
看著進來客棧已經連打了兩個噴嚏的人,歐司燁向他投去一眼。
「我沒事。」牧澤朝他擺擺手,心虛的想是不是那家酒樓的人在念他。
付了定金,一個小二帶著他們去了樓上。
「二位還有什麼需要就喊小的。」將相鄰的兩間上房推開,見他們沒甚麼吩咐,小二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牧澤走進了右手邊的房間,帶著些新奇的打量著。
將隔壁的房間門合上,歐司燁跟了進去,「我等會出去一趟,你自己呆在這里不要亂跑。」
雖然有些好奇他要去做什麼,但牧澤卻沒有去問,「好,知道了。」
見他點頭,歐司燁走了出去,反手替他將門帶上。
在房內轉了一圈,新奇勁過了後,牧澤推開窗子,直接倒在了房內的軟榻上。
「一轉眼就到了古代,還真是像做夢一樣!」看著頭頂上的瓦片,牧澤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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