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霄的目光極為堅定，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亞雲點了點頭。對于凌雲霄，亞雲有些信心的，畢竟凌雲霄為了報仇，可是忍了二十幾年。二十幾年，是一個相當漫長的無時間，能夠堅持這麼多年，足以說明這份仇恨在凌雲霄的心中有多重。
況且，凌雲霄可是心懷死志，一旦報了仇，凌雲霄便會自殺。盡管他放不下凌殷兒，但是該放下的終究還是要放下，放不下的也必須要放下。凌雲霄自覺給不了凌殷兒幸福，這也是凌雲霄不和凌殷兒相認的原因。
「行，你就跟著我吧。」亞雲說道，「不過，現在我要問你一件事情。」
「大人請講。「凌雲霄面色上顯得極為平靜，可是雙眼之中卻是透露著恭敬的顏色。當然，那些不知情的護衛們是不可能知道的。
「凌雲霄，我記得你可是說凌殷兒昏迷了，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亞雲淡淡說道。亞雲剛剛出現沒多久，一開始又是接管了雅兒的工作，讓這些人起碼在現階段能夠勉強接受自己，卻也沒有忘記探查一下眾人的情況。而凌殷兒已經是昏迷了，如何不會看見？
凌雲霄臉上的神色微微變了變。在凌雲霄對外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亞雲眉頭微微一挑︰「怎麼，難道凌殷兒額的昏迷有一些古怪？」
「的確是有一些古怪。」凌雲霄沉吟了片刻，說道︰「當時我和凌殷兒在船尾上面不斷攻擊那些鬼魔蛟，可是那些鬼魔蛟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盡管凌殷兒的修為已經是達到了七階後期，可是她的經驗嚴重不足，因此我們擊殺的鬼魔蛟倒也不多，只是……」
「只是什麼？」亞雲面色有些凝重了下來。♀凌殷兒肯定是除了什麼意外，不然也不會昏迷過去。讓那些鬼魔蛟給弄暈的？怎麼想都不可能，凌殷兒昏迷的時候，那些鬼魔蛟的修為都還只有六階初期，就算是合手，也很難讓凌殷兒昏迷過去。
而且看凌殷兒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痕，更沒有元力入侵的跡象。看來，一定是一些極為奇怪的事情了。
「只是，凌殷兒將她一大一小兩柄劍合到一起的時候……凌殷身上忽然是張放出很強烈的淡藍色光芒，那淡藍色光芒之中的氣息……很強大，很可怕，凌殷兒臉上的表情……就好是結了冰一樣，異常發冷，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還跟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說什麼她本來壽命將近，後來把自己的意識分裂成兩部分，一部分……呆在碧波海皇里面……另一部分……就在凌殷兒的身體里面。」
「就在這個時候，凌殷兒忽然是昏迷過去了，隨機就是醒過來了，可是……凌殷兒才醒過來十幾秒的時間而已，就再次昏迷過去了。
「大人，我知道你很厲害，修為很高，還請大人能夠看看，凌殷兒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凌雲霄的聲音越說溫暖，越說越是帶著濃郁的擔憂和傷心。盡管他和凌殷兒相識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年而已，可是兩人之間的情卻是極深，如今凌殷兒除了問題，他如何不擔心？
更何況，在那個時候，凌殷兒無論是從修為氣息上，還是氣質上面，和凌雲霄所認識、所知道的凌殷兒都是極為不同。
甚至，甚至凌雲霄心底里面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害怕自己所愛所喜歡的凌殷兒已經是消失不見了，被一個陌生的人所取代。
亞雲的面色隨著凌雲霄的話起伏著。起初亞雲僅僅是驚訝，隨即又是緊蹙眉頭，之後又是舒展開來。
盡管這種事情亞雲還是第一次踫到，不過亞雲基本上還是弄清楚了是怎麼回事兒。
在幾千年前，凌家有一個女強者。這個女強者修為極為高深，戰斗力更是強大，修為直達法階後期。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強者也是漸漸老去。盡管法階強者壽命極長，少數也有八百年的壽命，像這位女強者這樣的，更是有著兩千年的壽命。
可是壽命將盡，修為遲遲不突破到聖階，就算是再強又如何？無奈之下，女強者在將要身死之際靈魂投于自己的兵器，卻不想，讓碧波海皇升級為聖階兵器。盡管這碧波海皇不知道什麼時候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不過，依舊是聖階兵器。
直到有一天，這位女強者終于蘇醒，把自己的的一般意識都是投入凌家一個女孩身上。自然，碧波海皇也是到了這個小女孩的手里。只是，這道意識的記憶已經是被封住了。
而碧波海皇之中，還有這那位女強者的意識所在。只要一大一小兩柄劍合一，就是碧波海皇重現世間的時刻，那位女前者的意識也會蘇醒。只是因為某些願意，凌殷兒身體之中的那道意識和碧波海皇之中的意識之間的聯系短了，凌殷兒自然是恢復了正常。
只是……這樣的情況，實在是糾結。一個人，兩世身份，一個是凌家昔日的女強者，一個是凌家現在的天才女子，這兩個身份，一個不好，就會在凌殷兒的體內混亂起來。雖說是意識到意識，可是一道意識確實如同兩個人，這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過去……
「凌雲霄，你現在得繼續做出抉擇了。」亞雲嘆了一口氣，看著躺在凌天懷里，依舊還在昏迷之中的凌殷兒︰「你是要凌殷兒，還是凌……那個女強者？」
「當然是殷兒了。」凌雲霄想也不想嗎，直接就是說道。不過，很快他便是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懊惱。自己居然……自己說的是殷兒……可是看著亞雲臉上那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又是疑惑了。
這，白瞳大人早就知道了？這不太可能吧？
不過，想到之前凌天找過自己，凌雲霄便是釋然了。盡管凌天並沒有直接叫他凌雲霄，但是各種旁敲側擊，他會不明白麼？凌天，已經是知道，自己就是凌雲霄了。
而白瞳大人早就告訴他們，他和凌天、凌殷兒建立了合作關系。雖然說凌雲霄並不知道白瞳大人的籌碼是什麼，凌天和凌殷兒的籌碼又是如何，不過想來也應該是一些對凌家有利的事情。
可是現在，凌雲霄很是懷疑，白瞳大人手上的籌碼，會不會就是自己……
凌雲霄甩了甩頭。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麼，現在還是凌殷兒要緊。要是凌殷兒出什麼事情，他心里絕對會過不去的。
「如果你要凌殷兒的話，你就得和她相認，這樣才能夠解開凌殷兒的心結。那樣的話，在我想來就算是屬于哪個女強者的記憶封印解開，性格也是以凌殷兒為主，自然，凌殷兒還會是凌殷兒，可是……」
亞雲一頓，繼續道︰「如果你不和凌殷兒相認的話，那麼凌殷兒必然會相當痛苦。或許在這之後某一日她解開自己的記憶封印，她更願意選擇那個女強者的性格，畢竟只會有這樣她才會好受一些，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把以其中不痛快的都是忘記掉。」
凌雲霄的身體不僅是猛地一震。他當然是希望凌殷兒，就保持著凌殷兒的模樣，保持著凌殷兒的那一份美麗，保持著凌殷兒的那一份單純。他不希望凌殷兒變成另一個人，如果凌殷兒真的變成那個本應該是死了幾千年的凌家女強者的話，凌雲霄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安心的。
可是，要他和她相認……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心早就有死志了。一個身懷死志的人，如何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幸福？就算是能夠給，那也是極為短暫的，在自己死了之後，留給凌殷兒的，則是更加巨大的痛苦！
因此，自己不能夠和凌殷兒相認，不然，自己給她帶來的巨大痛苦，很可能會毀掉凌殷兒！
毀掉殷兒，這絕對不是凌雲霄想要的。與其讓凌殷兒保持凌殷兒的狀態，卻是落得被會掉的下場，還不如，就讓凌殷兒變成另一個人，雖然說那並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可是，起碼那樣，凌殷兒不會痛苦……
頓時，凌雲霄心中有了選擇。
「如果殷兒能夠忘記那一份痛苦……我選擇不相認。」凌雲霄說道，「盡管，那個時候，她不再是殷兒了，可是……她起碼不會覺得痛苦，不會覺得傷心……」
真的不會痛苦，真的不會傷心麼？亞雲在心底不禁是搖了搖頭。剛才那些，也只是亞雲自己的猜測而已，真的阿生什麼變化，那都要看凌殷兒自己。或許凌殷兒之後一直以自己現在的記憶為主導也說不定，又或者以原本的記憶為主導但卻忘不了這份感情。
不過，不管怎麼樣，凌雲霄都是已經作出了決定。這個決定實在是太憂傷，亞雲也不願意看到。
亞雲心中的那種不太好的預感最後成了真。盡管凌殷兒選擇了原本的記憶，可是那種感情，凌殷兒永遠都無法忘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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