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不想與喬越發生沖突,她已經打算離開,還是想為彼此留個好印象的。
不管怎樣,喬越待她不錯。人非草木,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
她不是沒動過那方面的念頭,但想想還是顧慮太多。慕容啟留給她的陰影尚在,記憶深處的那個名字也越發清晰起來。就算拋卻這些全不算,經過了昨晚,她怕是也無法再將喬越往那方面想了。
雲清是個特立獨行的人。雖說世間男兒多薄性,男人有個三妻四妾也是極為正常,可雲清偏偏接受不了。
就算先前當小魚兒時被慕容啟騙的差點當了小妾,可一旦重新變回雲清,那些該有的特性,也便一樣不落的重新浮出水面。一個當過將軍的人,你再讓她去給別人的後院做替補,怕是換了任何人都不能的。
望著面前的喬越,她忽然很是無奈。她實是想不明白此人,你昨夜剛剛與別人春風一度,且還一度就度了倆。你這是有多少廣博的胸懷,在勞累了一夜之後還能在第一時間里再記起我來!
她看著喬越,心里打了數個草稿。甚至想過與他攤牌,直接告辭算了。但以這位仁兄以往的行為,她很怕他忽然抽風再將自己關起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可是總這麼站著也不是辦法,總得說點什麼吧。于是她彎起嘴角笑了笑,模了模自己的肚子︰「喬兄,你那還有吃的嗎?我昨夜就啃了半塊燒餅,現下實是肚餓吃飯是個大問題。不吃飽,她哪有力氣逃走?
喬越听罷一臉陰暗,心里暗自磨牙︰不餓你幾頓你是不知道回家!可一見她已然餓得喝了涼水,便又免不了心疼。于是一把拽過她的袖子,提著她的脖領將她扔上了一輛馬車。
「快走,去膳房!」
馬車搖搖晃晃,喬越一直盯著雲清。雲清一直看著窗外。過了許久,快行至一半的時候,喬越終于開了口︰「你便沒甚好說的?」
「呃,說什麼?」雲清垂著眸,抿了抿唇。
「你一個姑娘家。夜不歸宿,還與一群男人廝混,難道我不該問問?」
廝混?!雲清又驚又氣的看著喬越。不會用詞便不要講話,這種難听的字眼,用你自己身上是不是更為貼切!
她磨了磨牙,本來已經打算和平告別的。現下里又忽然氣不過,于是便擠了一抹笑,往車廂上一靠。吊兒郎當的說道︰「嗯,喬兄所言及是,我便是如此,一向喜歡東游西逛。且專喜與人廝混,蒙您錯愛了
「你!」喬越昨夜不見雲清,雖然宮門那里沒有出宮記錄,可他依然急得不行。要不是後來有個守城的兵丁過來報信說看到一名絕子在宮門處游逛,他怕是真的又要急瘋了。
其實當時就想來尋她的,怎奈香頤夫人那里死纏爛打,他又不想前功盡棄。于是便生生的忍到了天亮。這一晚總共不過睡了一個時辰,好容易見到她了,卻見她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在那一邊喝著涼水一邊大喇喇的教人練拳。
現下里只是問了一問,她便如此敷衍于他,他又怎能不氣?
喬越看她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在宮門口晃悠什麼?難不成是吃飽了沒事干跑那消食?
他才不信,這小妖精止不定又要起什麼ど蛾子。自己費心費力的為她掃除障礙,昨夜還差點讓那肥婆娘給上了,她不知情不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到處晃蕩著讓他著急!
越想越氣,他猛然間暴起,如同一只發怒的雄獅般將她一把扯了過來,順勢便撲倒在了軟塌上。
雲清大驚,心想這瘋子怕是又要犯病了,一想到此君昨夜可能發生的種種情形,她忽然間怒不可遏,你把我當什麼了?心里氣著,手下便沒有留情,一拳下去,直接朝著他的面門打了過去。
喬越一閃,臉是躲過去了,可身下的人縱起一挺,一下子將他推翻在了車廂上。
「 」的一聲,喬越還沒來及護住頭部,便用手捂住了胸口。
雲清心下一顫,糟了,他胸口有傷。
「你……哎……何必呢?」她想上前看看他傷的如何,可剛一探身,想了想,又撤了回來。
「王爺!王爺?」外面的黑甲衛听到聲音,以為里面出了什麼事,連忙緊張的詢問起來。
「沒事!」喬越雙眸如火的瞪著雲清,厲聲喝道。
雲清垂了頭,忽然有些難過。喬越這傷,怎麼說也是為她擋的。她絞了絞手指,還是忍不住想說︰「喬越……你,何必呢?」
對方沒有說話。
她稍稍抬了頭,正好對上了他一臉的怒容,于是便將聲音壓得極低︰「我和你,不合適的
他依舊眯著眼,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
雲清朝前挪了挪,猛然間抬起頭來,認真的看向喬越︰「喬兄,我哪里好?我粗魯、不溫柔、經常糊涂、還失憶……你究竟看上我哪一點了?我……我改還不行嗎?」
「你!」喬越咬著牙,一雙眸好似血染。
「你看,你也知道我不好。你在西越如此受歡迎,那麼多女子爭搶著入你的後院,你何苦呢?雖說我少年時期救過你,但我實是記不得了,且你也助過我多次,如要報恩早就報了,你大可不必以身相許的。再說……」
她忽然又想起了昨夜之事,渾身打了一記哆嗦︰「我為人清冷,毫無情趣,又不懂如何討人歡心。你是不是……考慮放了我?」
喬越沉默了,從雲清的角度看,他像是在認真考慮一般。
過了一會兒,當雲清滿心期待他能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他勾起唇角,邪邪一笑︰「若說你哪里不好……你上面說的那些全對,可你有個好處自己怕是不知
雲清稍稍探身,表示願聞其詳。
「你嘛,」他上上下下將她掃視了一番︰「你姿色無雙,胸大、腰細、腿長,膚若凝脂,手感極好,且發情時模樣更加勾人。那粉紅的臉頰,迷離的眼神,還有那**的聲音,特別是你那雙修長的大腿攀上我的腰身時……咦……那滋味只要嘗過一回,我連夢里也要重復幾次。如此尤物,你說我豈能放手?」
「你,你是混蛋!」雲清又羞又惱,被他氣得渾身顫抖。想揍他,又怕傷了他,便只能生生的忍了。
喬越發表了此番大論,便十分悠閑的往車廂上一靠,甩開一把折扇悠悠然的扇的起來。還順便扯了扯自己的襟口,全然一副浪蕩模樣,眯起眼,勾起唇,對著雲清嘻嘻一笑︰
「美人,你說的太對了,我喬某人就是混蛋,就是不要臉。我生平兩大愛好︰一個是殺人,一個便是玩女人。自打在南陳見了你,我便想上了你,且也去實施了,只不過沒成功而已。你可知道,當時那慕容啟用南陳一年的賦稅來與我交易,我都沒有應允。錢算什麼?你這等尤物,錯過了,我豈不吃虧?
你以為我後來救你是為了什麼?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是愛上你了吧。愛是什麼?我喬某人從來不懂,雖然不懂,可我會做啊,且那功夫還不錯呢。哈哈哈……」
你說我看上你哪一點了,我就是看上你的臉蛋還有身子了。這天生的東西,要想改,怕是不易。要我放手,也行,你毀容吧!只要你變成丑八怪,我喬某人保證再也不看你一眼!」
「你……好,好……」雲清從未想過他竟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瞬間像被抽干了筋脈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胸口也如同刀絞一般疼痛。眼框發酸,她別過臉,只覺得自己就他娘的一蠢蛋!
還巴巴的跑來陪他圍獵,竟然還想著給他過生辰!哪成想在人家心中,自己其實就是一條擺在了案板上的魚。任你如何蹦達,要不要吃你,何時吃,做成一道什麼菜,全是憑了人家的興趣而已!
她不再說話,將臉朝向外面。他不願讓這個混蛋看到她軟弱的模樣,可那眼中的淚水卻開始不爭氣的朝下流著。
路過寢殿的時候,雲清沒等車夫停車,便飛一般的跳了下去。還去什麼膳房?一見這惡心的家伙她便飽了。
門「啪嗒」一聲落了鎖,只听喬越懶洋洋的聲音在外面傳來︰「給本王看好了,加強守衛。王妃功夫了得,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是!」黑甲衛的聲音整齊劃一,一看便是訓練有素。
「三哥,我從剛從北齊弄來一批妓子,那身功夫甚是了得,和四弟前去嘗嘗?」
門外傳來了喬越與喬洵那浪蕩的嘻笑聲。
雲清恨恨的坐在椅子上,只感覺胸口堵得不行。她不恨喬越,只恨自己是個自作多情,無比愚蠢的蠢蛋!
不用看,她也知道外面已然銅牆鐵壁,現下再想逃月兌,還真是不易了。
抓起桌子上的糕點狠狠的塞了兩口,又拿起茶壺猛灌了一番,這水竟然還是熱的。
咦?雲清看了看手上的糕點,這東西也是自己平日里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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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寫到這兒,極少見朋友們在書評區留言。今日早上寫了一篇感言,均是發自肺腑。我最怕寫的東西沒人看。如果有親們在看,可以適時的出來留個腳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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