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樂正奇怪她在說什麼跟什麼,就見雲靜抓起自己的手,然後一仰,踫的一聲落了水。那速度快的,堪比光速了。
「救•••救命!」入水後的雲靜拼命掙扎,其實從她喊叫時,冰郁已經發現了。
但沒等百樂跳水,因為她已經愣住了,從雲靜落水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她被陷害了。冰郁先她一步飛至水面,嘩的將雲靜帶起來,寒潭幽眸掃過百樂,經過她的時候眸子更加幽深。他不發一言,抱著雲靜進了房。
百樂傻站在那里,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不信她?剛剛緩和的關系就這麼支離破碎了。
等到兩人身影消失,「妹妹總該理解理解她,畢竟,她對他的感情是很顯而易見的。」這句話出現的同時,一個少年走近百樂,遞給她一塊絲帕,「想哭就哭吧,被冤枉的滋味的確不好受,一個女孩子家,連塊絲帕也不知道帶嗎。」
百樂扯過絲帕,哭意全無,「你是雲歌還是雲磊?」
少年的笑容很燦爛,一看便知是有禮之人,「妹妹果然如傳言般聰慧,我正是雲歌,你理應稱一聲二哥才是。帕子留給你用,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別說了,由于各種機緣巧合,她還真沒見過她所謂的這兩個兄長,第一次照面對雲歌的印象還不錯。她知道雲歌和雲靜是一母同胞,並不奢求其能替她解釋,只要不落井下石便不錯了。
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雖然不是聖人,對每個人都面面俱到吧,但好歹對雲靜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她為了一個冰郁那麼陷害自己,今後可不得不防了。怪只怪她沒料到雲靜會對她下手,她是沒把雲靜放在敵人那一塊的。現在卻是要重新審視了。
她一步一步慢慢挪,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路過冰郁門口,正巧冰郁出門叫侍女伺候雲靜更衣,一與百樂的視線相撞,百樂立刻瑟縮閃躲,快步踱走。冰郁盯著她離去的身影,眉頭擰成了一團,「血隱。」他對身旁的空氣說。
空氣中漸漸浮現一個身影,全身上下被黑色籠罩,「主子。」
「剛剛發生的事,告訴我。」冰郁暗含幾分期待問道。
「屬下觀了全程,靜小姐被人推下水,怕是真的受了驚,還請主子悉心撫慰才是。」黑色身影俯首道。
「退下吧。」冰郁眉頭更深,心中卻毫無頭緒。
血隱領命,慢慢隱去身影,好似剛剛出現的人只是一個幻覺。
在回院的路上,百樂越想越憋氣,最近事夠多了,首先是雪汐的身份問題很棘手,再來就是總有人想取她性命,三來她沒有經濟基礎,再加上現在又被陷害,一系列的事真讓她煩心,她累都累死了。果真被當時松木子說對了,就算她想安生,也無法抵擋別人主動的招惹,若想過得離危險遠一點,她不能再懶下去了,最先要有的,必然是經濟基礎。♀
不過眼前的最大問題是將欠的銀子還給宮雲在,苦思冥想,還真找不到一個可靠的人去借錢。驀地,眼前閃現了剛剛那個溫潤的身影,百樂心中有了計較。憑借自己對地形的熟悉,輕而易舉來到雲歌的院落。
「才剛分別,妹妹就又想哥哥我了?」瀟灑而立,一派陽光大男孩形象,口中卻吐出如此調侃。他毫不避諱的調笑著百樂,並不覺得哪里不妥。
「如此輕佻,也不知何故能在朝廷擔任要職。」百樂的話語中嚴肅略帶嬌嗔,好似與雲歌相識多年,是老朋友一般,並不是真的斥他無禮。雲歌恐怕是她第一個從一開始就不討厭的雲家人。「我們的年紀相差不過月余,你倒是會倚老賣老!」
「呵呵。」雲歌笑道,「早知道你就說這種小花貓,這種性子才是真正的你,剛剛的表現,真是讓我無比心疼呢。還以為你會哭得驚天動地。」
「怎麼就沒個正經!」百樂一瞪,「自家妹妹都不放過?難道所謂的哥哥你就是天生一副浪蕩模樣?真是和靜姐姐各有特色呢。」她話里有話,作勢要走。
雲歌心道,好一張利嘴,見她要走,慌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妹妹來定是有事,那就請盡管開口。」
(色色小說
本來就是作勢而已,百樂知道他會相攔,因為像他這種人,一定是愛八卦,愛看好戲,唯恐天下不亂的類型。「我來是為了借錢的。」她直言不諱。
「哦?」雲歌歪頭,「听說妹妹最近頗受貴冑青睞,還會缺銀子花?」
這話她不愛听,她百樂一不靠賣笑討生活,二不是依靠男人來邀寵,「何出此言?你只管說借與不借,無須廢話那麼多!」
雲歌咂舌,這是來借錢的態度嗎,這分明是冤家來討債了。
「額••」雲歌正經起來,「妹妹不要那麼凶嘛•••」心里補上一句,母老虎,嫁不出去。「是我錯了,我說的都是廢話,能借妹妹錢是我三生有幸,那就請妹妹開尊口吧,我借,你說需要多少吧。」
百樂嘴角彎了彎,「嗯,這還差不多,我只需要這個數。」她翹起一根食指。
雲歌試探性的問了問,「一萬兩?」心里祈禱,可別說要十萬兩啊,萬一說出個天價他可幫不了。
百樂搖了搖頭。
見百樂搖頭,雲歌一哆嗦,難道真被他猜對了!!!雲歌向後一跳,指著百樂,如同見到一只洪水猛獸,「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了?」百樂奇怪,「哥哥沒有一千兩?」
听到一千兩,雲歌差點栽倒,咳咳了兩聲,裝作玉樹臨風的樣子,「不過是一千兩,我給你兩千兩,妹妹盡管拿去花。」說著從袖中掏出兩張一千兩的銀票,殷勤的遞給百樂。
接過銀票,百樂塞還給他一張,「一張足矣,很快會還你的,謝了。」拿著銀票,百樂腳下生風,歡快的離開了。讓還愣在那里,手里的一張銀票隨風飄揚的雲歌久久未能回神。
過去的十幾年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妹妹,此番在冰郁一見她楚楚動人的模樣,心中惻動。雖還是存著小心思向著雲靜吧,可愧疚和不安卻屢屢襲來,在心中越佔越大。一時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人前溫文爾雅的他變成一個斤斤計較的痞子,他念道︰「我平常不是這樣的,我平常不是這樣的,我平常不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