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油味帶著微醺的酒氣兒在車廂的空氣內流動著,傅月溪萬分難受,卻說不上一個字兒一句話。愨鵡曉
宿醉的感覺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更是常常都會這樣宿醉,可是那時不同今日,那時候的她還是個獨在異鄉為異客的單身孤女而已,所以在美國那邊買醉的日子還是有的。
可那時候的她也沒能這麼豪華。
去酒吧?剛剛踏入美國國土的傅月溪別說是去酒吧,初入異國連伙食都是一個大問題,手頭上還沒能有穩定的經濟收入,所以她無法肆意的揮霍金錢。
說起錢這個東西,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兒的。揮霍的時候沒把它當一回事兒,可是當手頭上的資金全部花完了以後,再繼續努力掙錢的時候,人們才會明白,賺錢沒有花錢快的道理。
幾乎是這麼保持著這個姿勢在座位上人疊人的躺上了至少一兩個小時,傅月溪此刻腦袋驀然驚醒,才發覺自己躺在這座椅上的手腳都不利索了,無法動彈,就如同被無數個高山壓著似的,連微微一動這樣的小事兒都做不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不敢太過于明顯的動彈,所以在手腳都無法蜷曲的時候,她側首悄悄的移動著自己的腦袋,試圖看看自己身側的慕果果如何了,可是當目光落在慕果果身上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卻是突突突的忽然狂跳了起來。
緊張。
不安。
茫然。
這是她心跳陡然之間加速的真正原因,這三個因素,卻都是因為之前三人行之中此刻少了的石色,不知道石色到底被他們弄到了哪里去,傅月溪心頭有著無法言喻的怒氣。
她雖然在大學時期遇到了安琪這樣表里不一的朋友,可是那幾年她的付出卻是真誠的。
人本來就是本性難移的生物,而她從前是一個對朋友赴湯蹈火的人,如今也是一樣,未曾有所改變,因此眼前的慕果果與不見了的石色,此刻儼然已經是傅月溪生命中突然出現的驚喜,是她未來人生中的朋友與小伙伴兒。
所以她急了,怒了,怕了。
若是事情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此刻她或許更不會露出如此惶恐的表情,正是因為石色她是一個人被帶走的,所以這會兒傅月溪哪怕是心頭擔憂她,也沒敢對這件事情多做揣測。
她們三個坐在一起喝酒,且不說誰喝的最多。
但是醉酒的時候,她們三人份卻是一起喝醉的。癱軟得無力在她的周身遍布,傅月溪努力的轉動著眼珠子,試圖從這個角度可以窺探到一點,哪怕是一絲的關于一會兒他們即將要展開的計劃。
已經從醉酒中有了幾分清明醒酒的可能,傅月溪當然是不可能還會再擔心自己與自己身側的慕果果了,石色而一個人被帶走,才是最危險的。
尤其是剛才似乎听見了他們說起越南?
心頭的不安因為這兩個敏感的字眼再度狠狠的一抽縮。傅月溪不明白,華夏境內,什麼時候越南的黑社會也可以來去自如了?入境什麼的沒有護照之類的重要文件,難道可以放行?
車廂里頭除了那混混之首的聲音在回蕩以外,再沒有任何人的聲音響起來,而就在傅月溪正準備從腦子里好好計劃一下一會兒月兌險的主要計謀、之時。
混混為首之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一會兒我還是要去上頭探探情況,看個虛實,你們就暫且在這里守著,等我回來,再做定奪也不晚,放心,沒有人會喜歡被強迫你們,這件事情你們是有著絕對自由的,另外我們軍方中也早已經打算開啟一個網絡客戶端的瀏覽器。
聲音壓低了幾分的小混混身上的氣勢陡然間已收,便是再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傲然與邪肆,大約是因為此刻已經進入了華夏京都內排名較前的‘五’號酒店吧。
微微扯動著唇角,混混為首之人對著眾人點了點頭,便直接走下了車,一只手插在褲袋里,男人的眼楮中暗藏著復雜的光芒,有著幾分無法形容的糾結與矛盾。
心頭帶著幾分隱約的沒底氣,而此刻他的步伐卻是一下不停的往前走去。
這段時間都沒能好好的跟家人聚在一起,這會兒讓他突然的回去,恐怕會給家里人造成很大的困擾吧?所以為了生存下去,他選擇了繼續混日子過,但是今天擄走傅月溪這幾個極品美女想要奉送給上頭的老大們玩玩,也完全是他心血來潮罷了。
如果不是今晚他出現在那個他們場地上,但他們卻不常去的酒吧里,那麼他就永遠不會干出今日這般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咳心頭有著幾分不太明顯的愧疚與後悔之色,男人的步伐都似乎慢了幾步。
漆黑寂靜的夜色之中,花園里頭,男人將身上的外套扯了下來,直接丟在了不遠處的樹枝上,壓根兒就沒有想要再拿起來繼續穿著的意思。
走出這一步,他的人生也會隨之有巨大變化,無論前方是好路或是絕路,他都不會回首。
閉了閉眼,男人幾乎是一瞬間便睜開,從背影看去,絲毫沒有任何的異處,他的步履十分有節奏感,比起之前在車廂中的擔驚受怕來說,這會兒卻是平靜了許多。
直接越過這家酒店的邊界來到了隔壁街道,這條街道屬于小巷子類型,所以人數較少,也算是比較偏僻的了,他左顧右盼了兩眼之後,甩手就往前方的一家成人用品店走了進去。
看了一眼眼前的情趣用品,這為首的混混眼底緩緩有些復雜的東西在騰升,但是此刻已經無路可退的他只能是繼續走下去。
踏入這家店,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他便已經結完賬,走了出來,整個人手中也沒有多出任何的東西,看起來與進入這店里之前毫無任何不同之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插在褲兜里的那只手中,暗藏著的東西,對于今晚他的計劃至關重要。
收斂了心神,他目不斜視的徑直往停車場走去。
十分鐘左右的樣子,他走了個來回。
車廂中的幾個小混混們在這里等著他,卻覺得度秒如年。
當看見他的那一刻,大家的眼底都同時閃爍起一抹亮光,目光不約而同的往他的身上看去。
「哥,怎麼樣,了解到了那越南老大住房的信息了嗎?現在這倆女人似乎就要醒過來了,听她們的呼吸聲也不是很綿長了,怎麼辦?」
正所謂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
擄走了酒吧內的三個女人,此刻正在進行著他們今晚頭一回所做齷蹉之事兒的小混混們心底都是有著萬分的緊張,畢竟以前都是跟隨在鐵哥的身後,也很少數干這樣的事情,倒不是跟著鐵哥不用干這種事兒,而是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壓根兒就沒有高到緊跟著鐵哥這樣的人物,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的地步。
看了一眼說話的小弟,為首的混混點了點頭,臉色十分平和。
「去,把這兩個‘果汁’給那倆喝醉了的女人喂了,不管她們這會兒是要醒來,還是不醒來,總之有了這個,她們都是醒不來的。」眸色微閃,為首混混說完這事兒便把目光給沉氳了下來。
幾個小混混們被他這眼神兒一看,頓時心虛起來。
沒給他們再多余一秒的思考時間,為首混混已然步入了一種狀態中,「你們想好了?是去還是留。我不攔你,我們在一起混了這麼多年,的確也是始終混的不好,今天會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但你們都有選擇自由的權利,我也知道這兩年跟著我委屈了你們,不過現在,也是到了你們解月兌的時候了。」
沒有之前的冷意與怒氣,不知道為什麼,再次說出這些話,男人卻異常的平靜,似乎就連心口處那一絲絲說不清的背叛意味也隨著他口中吐出的這些實話而散淡下去。
想來也的確是這樣。
他們在一起混跡了這麼久,卻始終都是老樣子。
心頭多少還是對眼前幾個小弟有著說不出的愧疚感的。
「弄好了哥,現在怎麼辦?」手頭顫抖著的男人說話微頓,走到了他的身後,直接開口詢問。
心頭發慌的他眼神兒里頭都有幾分彷徨。
「別急,你得心平氣和,其實大家換位思考,現在我們不是在干犯法的事兒,而是在為我們的明天鋪路而已。」
想通了的為首男人唇角處揚起了一抹輕松的笑意,難得的露出了和氣的一面。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幾個混混之前面露忐忑心懷不安的情緒頓時間被這股舊情淹沒,空氣之中逗留著他們之前的害怕,這會兒听著他的話,頓時心頭便有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傷感。
那一瞬,他們幾乎就要搖頭了。
「大家也不必露出這樣的神情。」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混混之首嘴角一勾︰「想好了?那就正式再見吧。」說到這里,他再也沒有看眼前人一眼,直接把目光放在了剛給傅月溪以及慕果果下藥的男人身上。
車廂內的氣氛依舊詭異,氣味兒依舊濃烈,可是這幾個人身上的氣勢卻是緩緩的變了。
傅月溪狠狠的在暗地里翻了翻白眼,憋在嘴里的藥水卻是怎麼都得忍住不讓往肚子里流,精神兒好不容易慢慢的恢復了幾分,卻不曾想這幾個混混竟是豁出去了?連這不知名的玩意兒也用上了?
雖說沒有吃過豬肉,可是好歹也見過賣豬肉的啊。
千算萬算都沒能算到這液體其實是可以透過唇舌置入體內的傅月溪這會兒壓根兒就不知道她這點策略在小混混們的面前,壓根兒就不可能會得逞。就在人生經驗而談,他始終是在底層的人,比她更認識個中黑暗。
慕果果昏昏沉沉的躺著,心頭微不可見的露出了幾分嗤笑,她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這群人是眼瞎了麼?怎麼一個個吃的沒事兒竟然敢找事兒找到她頭上來了?
別人不知道,可她跟慕修都睡了這麼久了,還能不知道那男人的吃相和德行?
這群人這是找死的節奏啊。
心底不但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還帶著幾分篤定的慕果果索性的攤著身子繼續睡了過去,比起傅月溪的清醒,她其實還是有著幾分醉意的,不過她卻完全沒有一絲被灌藥了的記憶。
忙碌中的為首混混也沒時間去管手下的小弟誰要離開誰要留下來。
帶著那個動手灌藥的小弟往前走去,他點了點下顎,示意他將慕果果抱起來,那小弟立刻走上前去。
而他自己則是準備親手將傅月溪帶上去,在他看來,這三個女人,早已經是經過了他心底的測算,最為有可能被看中的人乃是這個長得妖嬈清美的女人。
睡在一側的那個女人雖然媚態萬千,可是卻給人一種少婦的味道。
「哥!」
就在他們轉身的這刻,之前原本準備離開的幾人卻是依然站在原地。
眉頭微挑,為首混混沒有說什麼,但意思卻很明顯了。
「我們決定留下來。」
心中顧慮無數,但最終卻還是選擇繼續走下去,這條路從踏上開始,到現在,他們就沒有找到過新的出路,今天的事情雖說令他們害怕,但如若真正能成,又何嘗不是一次機會?
人生就是一場豪賭。
得到了這個答案,為首混混卻一點兒都不驚訝,更甚至于,他心頭早已經了然,會是這種結局。
不需要再說,此刻就是行動的最佳時間了。
夜晚十點鐘,人靜街道清。
望了望停車場周邊兒,在沒有看到有車子出入的時候,前頭帶路的小弟長臂一揮動,頓時間後頭抱著傅月溪和慕果果的人便迅速的往這酒店的後門入口處走去。
「一會兒上去了,可能是我一個人進去,這樣風險也小一些,到時候你們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就逃!」
在進入電梯之前,為首的混混卻突然開口,打破了這電梯中的平靜,也撬動了他們原本波瀾的心,有了這句話,哪怕是他們心底再害怕,這會兒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之處了。
==
近段時間女王歸來這部片子的票房又再度的飆升了一個境界。
就在傅月溪商界這邊如火如荼的時候,那頭娛樂圈中,艾咪的名聲更是被打的響亮徹底。
因為工作和傅氏的關系,導致了她許久都未能關注到娛樂圈內的事情,以至于連她自己此刻在娛樂圈內的名頭到底怎麼個**,她都沒來得及關注的傅月溪怎麼也不會想到此刻的她,早已經成為了京都上流社會中無數人眼中的準兒媳婦兒。
二十幾層的房間,坐著電梯也是一種煎熬。
這電梯內有攝像頭是必然的,但是為了更好的掩飾他們手里頭抱著的女人,不讓她們的面容曝光,不讓他們幾人此刻的行為被曝光,所以為首的混混在進入電梯內的那一秒便給攝像頭上掛上了衣服。
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的電梯室內監控根本就無法引起視頻監控房中站崗之人的注意力,無數個屏幕在眼前,哪怕是一秒換一個位置,這站崗的守衛也看不過來啊。
==
一路上始終用自己的感官關注著這幾個混混的傅月溪此刻心情復雜,身軀難受,干燥的熱度從她的體溫中透了出來,詭異又驚人的發著燙,她也沒能想到,分明自己已經將那液體吐了,可是這會兒卻還是會被這藥物荼毒。
心頭頓時有些難受的矛盾。
她根本就不是在等待時機,而是腦子昏沉渾身無力,即便此刻她心知肚明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可是如今本以為馬上就可以醒酒的她卻也無能為力了,那液體深入了舌尖兒,透過她的血脈緩緩蔓延到她肢體中的每一個脈搏之處。
咽了咽口水,她呼吸變得微微粗重。
再努力頓住呼吸聲,她耳邊卻傳來慕果果越發粗重的喘息聲,心頭大驚的傅月溪悄然從扛著她的男人懷里抬起了一只眼,掀起眼皮半眯著留成一條縫兒的往果果所在的位置看去。
奈何這小混混團體還真是人員挺多,一會兒全進入電梯,擋住了他的視線不說,還讓她更加有難度的行事兒了。
「叮!」
空曠而又沉寂的電梯中一直都是無人開口,這時候突然響起來鈴聲,幾人皆是心口處狠狠的一跳,緊跟著這電梯門打開的,是他們內心深處的不畏。
「在這兒等著,需要我就會盡早給你們消息,如果不需要,你們就把她倆帶走,送回酒吧或者把她們送回去吧。」
沒有玩過什麼頂級槍支,但至少也玩過幾把差槍的他們走都走到這一步了,必然是不會在卻步。
「是,哥。」
听著老大處處都為他們著想的安排,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暖意的幾個小混混們垂下了頭,之前他們在車廂中竟然還敢厚顏無恥的要求要退出這個計劃?
呵呵,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就是他們這個團隊此刻的現狀。
對這個老大表示贊賞的,其實根本就不止他們幾個,此刻被藥物荼毒著的傅月溪心底也是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眼前這個把她擄走的男人到底是誰?如若走上正道,那麼恐怕會是一個很好的苗子。
她不想看到如此人才,在這樣的小混混人群中淹沒。
因為這個男人,他有著收服人心的能力,他懂得如何用人,更知道如何收買人心。
要是傅子玉這會兒在這里,並且清楚的知道傅月溪腦袋里頭的想法的話,那恐怕他再煦如春風的笑意也再笑不出來,他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一天到晚腦子只想利益的女人?
死到臨頭了,腦子里不想著如何自救,卻反倒是把目光放在了這幾個殘害于她的人身上。
這就是傅月溪,一個一心一意只想著傅氏的崛起,她傅家未來趨勢的傅月溪。
「叮咚,叮咚。」門鈴在為首混混的大拇指下被按響,空曠的房間內傳來了幾分讓人想要探尋的痕跡,因為無人,所以按下門鈴的時候才會聲音如此回蕩出來。
「什麼人?」
沒有開門,只有淡漠的三個字,從里頭傳了出來。
男人稍顯冷淡的嗓音中夾雜著上位者的氣息,這些年雖然是在毒品與犯法的邊緣行走,可是這男人的身上卻根本就看不出一絲一丁點兒與吸(和諧)毒有關的痕跡。
這才是真正的人物。
正所謂的深藏不露,大約就是這種吧?
「您好,請問是越南遠道而來的朋友嗎?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出現在這里的目的,當然,天下商者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在這里我要跟您解釋一下,因為慕名而來,所以不知道老大到底喜好什麼,我們華夏從鼓搗至今都有女陪的習俗。」
一鼓作氣的說完這些話,為首的混混站在折扇緊閉著的大門門口喘著淡淡的氣息,他不知道為什麼此!里頭身為越南老大的男人竟是連門都不開。
匪夷所思的嚇人。
男人是個十分年輕的人,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出頭,他的身上除了一股在社會上長時間逗留的世俗味道以外,還有這令人無法忽視的白皙臉龐,那張臉上,瓖嵌著一個女圭女圭臉的輪廓。
可別小看了他,他可是那群小混混之人的為首者,也就意味著走出這一天,他離那傳說中做了很逍遙的老大也不遠了。
套房內,男人微微頷首點了點頭,傾側著的身子一動不動的控制著手里頭剛剛又拆卸了的槍支,眼底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冷意,這華夏的風俗當真是太過于世故了。
這些個小弟送女人竟然都送到他眼前來了?
那麼不會會此人,真是對不起他鼓起了如此之大的勇氣前來拜訪自己了?
「去開門。」他的話不是命令,可卻堪比命令,因為席大帥哥這幾年來早就習慣了被他命令,因為曾經關系較好,所以此刻哪怕沒有怎麼在一起玩兒,他也一樣習慣性的在他話落之後主動去開門。
這扇門一打開,入目的卻是一個穿著十分簡單衣服的女圭女圭臉年輕男人。頓時間心頭微微驚訝,臉上卻始終掛著笑意的席大帥哥雙手環胸,整個人二話不說的就順勢往這門把上的一側靠去。
整個人輕佻又慵懶的味道十足。
「你是?」眯起眼,席瑞的眼神兒透著幾分打量,掃視著這個男人,從到到腳的一遍又一遍。
「您好,我叫周玨。我是本地的一個小混混而已,今日會出現在這里,也全然是因為慕名越南老大出現在這個房間,所以為了表示我的一點點心意,我給你們準備了兩個極品美人兒。」
就在席瑞用目光掃視眼前人,打量著眼前人的同一時間,屋內的所謂老大卻是緩緩的把視線移了過來,當看到外頭這張與傅月溪毫無任何關系的臉龐之時,男人又一次默默的收回了視線。
頃刻間,這個房間內透露著詭異的味道。
越過空曠的地界,直直將目光投注于這個總統套房內部,幾乎是要掃射好幾秒種,視線才可以真正的接觸到正在散漫的把玩著手里槍支的所謂越南老大。
「哦?你先把人帶上來,我看看。」
對于女人,他也不是不。但是身為男人,就沒有一個是不喜歡女人的,此刻就算是他已經明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接近,但卻還是因為今兒個突如其來的這一茬染上了興趣。
這話一出,就如同是迅速頒發了一道特赦令似的。
令這個為首的小混混心頭那一絲死寂活了。
沒有想到會如此順利的便已經與越南老大有所交涉的年輕男人心頭全都是激動之意,今兒個誤打誤撞的擄走了三個美女,然後又順其自然的接收到了這越南老大在此的消息,其次便是此刻這個所謂的越南老大竟然如此好說話的讓他把人帶上來?
心情過于興奮,為首的小混混頓時間眼神兒發亮的說了句是,隨即整個人便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早已經守候在電梯口的幾個小弟原本精神萎靡的靠在牆壁上的身影,也因為他的出現而頓時站直了身子,來了精神。
「怎麼說的老大?」
心情略帶好奇,可又緊張的幾人明白,老大既然會出現在這里,那就說明這一切都還順利。
空氣內流動著幾分讓人無法壓抑的喜悅之氣,傅月溪與慕果果卻是依舊被他們半扶著半靠著的帶在身側。
這一刻,關注著這個男人回答的,其實根本就不僅僅是他們幾個人而已。
傅月溪渾身灼熱的難受,她明白這種感覺,也清楚的知道這時候自己如果不繼續裝死的話,那恐怕就連當年在賀家的待遇都不會有了,此刻的她與曾經的她又有所不同了。
當年不過是被人設計了一頓,就成了z省整個省的大笑話,而今,她早已經名震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怕是沒有見過真人,那也絕對是在熒幕上見過傅月溪其人的。
再加上她如此之牛逼的手腕與能力,而傅家的實力與勢力又是擺在門面上的。
這一系列都是足以給傅月溪加分的東西,所以導致了傅月溪這三個字不得不在京都紅遍,哪怕是別人對她不感興趣,哪怕是有人對她不屑一顧,但京都之中還是有著無數人關注著這三個字。
所以這個人,她丟不起。
如果今晚沒有辦法逃月兌,那麼她就只好把自己逼瘋了,至少不需要大刺啦啦的出現在媒體面前不是?
「消息我的確傳達了,他也沒說要,當然也沒拒絕,不過現在先把她們帶過去吧。」
一邊走過來一邊兒回答著自己手下小弟問題的年輕混混眼中折射出來幾分晶亮的光芒,比起之前他的失意,這會兒可謂真正是得意春風盡在手。
「好。」
扛著傅月溪與慕果果的混混一听這消息,當下心頭便是一頓的火熱了起來,之前的畏懼,害怕,不安,在這一刻統統成了浮雲。
帶著倆人往里頭走去,年輕混混的腳步略慢,目光深邃而又沉澱,如果這一次可以通過這倆女人認識到這個所謂的越南老大,那麼以後他要在這京都內混跡,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要知道毒品這個東西京都已經斷貨好多年了。
而越南老大這個最新崛起的男人,據說是比起當年金三角的一把手雲崢還要牛逼幾分的人物,跟著他,那還用得著杞人憂天去擔心沒有未來和明天?崛起的機會大把的就在眼前,只不過一切都要等到今日的事情落定罷了。
套房內,席大帥哥一臉無語的盯著那依然沉迷與拆卸與組裝槍支的歐系中的男人。
心口處的疑惑存在,但卻始終都沒能問出口,席大帥哥就想不明白了,這廝分明從來就對女的不感興趣,怎麼會忽然給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小混混一個機會?
他的目光太過于專注,太過于灼熱,導致那頭坐的遙遠的男人也無法忽視他這眸光。
抬起頭就對上了席大帥哥此刻深思著的臉龐以及微帶著驚訝的細長眼眸。
「額,我的視線打擾到你了?」席大帥哥與對面那毫無波瀾的眼楮對望一眼,無奈的攤了攤手,一臉都是‘對不起,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可我他媽像是故意的麼?’的表情。
男人眯起眼盯著他看了五秒鐘,忽地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槍支。
「你以為這樣的小人物翻得動浪潮?」心頭對于之前的年輕小混混倒是沒有看不起和不屑,只是他的話語依舊輕慢到毫無態度,這種態度其實就是傳說中的裝逼最高境界,那種態度都是與身俱來的。
似乎只要這句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那麼就一定是屬實的。
如同此刻他並未有任何歧義的一個反問句一樣。
嘆息一聲松開了環胸的手,席大帥哥忍不住的往錢走去,來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面就是俯視而來。第一次在這樣輕松的情況和環境下與男人對視,席大帥哥的心也止不住的沉澱下來。
眼前的男人雖然臉色淡淡,目光平平,可是他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卻給了席大帥哥一個信息。
了如指掌。
==
時間才過去了短短兩個小時,可是,這會兒還沒能找到傅月溪消息的傅子玉卻是渾身寒氣大作。
通過移動通訊的消息記錄以及一系列鎖定的信息看來,她的確是跟朋友出去玩兒了,但是出去玩兒了也不至于會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唯一額解釋就是出事兒了。
當下掉頭立即往之前傅月溪所在酒吧趕去的傅子玉這會兒那開車的速度,絕壁是比賽車元還要**炸天的。
他英俊的臉龐浮現在黑夜之中,昏黃的街燈下,清冷無人的街道中,男人的臉色比這夜色還要冷漠幾分,一雙微微上挑的眼尾兒上夾雜著無人能擋的傲然與冷戾。
氣勢磅礡的悍馬中,男人靠在駕駛位上的身影卻是令整條街道都頓時空寂起來。
他那一向是毫無波瀾的臉龐上染上了幾分戾氣。
不管是誰,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她,那就是——
找死!
驀地飆了出去的悍馬,宛如它的主人一般,怒意明顯,蓄勢待發的犀利暗藏在輪胎之下,放佛此刻它並不是在為他奔波,而是在為他保駕護航!
這邊兒酒店套房中。
神秘到連臉龐都未曾露一個的男人此刻正定定的坐在沙發上,雙手隨意放在扶手上,他的眉目間竟是一片沉靜,如同老僧自在的和尚一般。
一系列走進來的小混混目光皆是有些發愣,從未想過越南老大會是如此架勢,看起來普通無比,可是卻又在第二眼的時候讓人覺著莫名的壓力,甚至無法鼓起勇氣抬起頭。
「這就是你所謂的送給我的一點心意?」
緩緩開口,男人的聲音比起溪水緩流還要動听,如此好听的嗓音的主人竟是一個長得如此普通的人,這一想法幾乎是同時出現在幾個小混混心頭,他們不由自主的好奇抬頭,向著他望去,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不同之處。
可是下一秒,當他們的目光對上不遠處那個沉穩而坐的寡言男人之時,心口處都是忍不住的顫了顫。
那種從心底深處傳來的懼怕,讓他們心神一凜。
能夠坐上越南老大的位置,那絕對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男人眉頭一挑,普通無比的五官上浮現出一抹哂笑,他轉動著眼楮往一側旁邊兒的女人身上掃去,他的眸光淺淺淡淡的暈染了幾分棕色,甚是迷人,這剎那,他那普通的臉也晃動在光影中,莫名俊美。
傅月溪顫動著睫毛,悄悄的將那雙美眸眯成了一條縫兒。
這男人的聲音
真是莫名的
熟悉!
「是的老大,我的目的也很明顯,我只是希望您在京都辦事兒的時候,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想到我,任何事情只要做得到的,我都可以為您赴湯蹈火。」
退一步說話,直接把自己的企圖說出來,這個年輕的混混之首,又豈止是聰明而已?
如此i有頭腦的人,又為何幾年才混到一個街區老大的地步?
這一刻,傅月溪原本準備抬眼打量那神秘人物的眼神兒一轉溜,就掃向了不遠處的那混混之首。
室內的白熾燈強烈而刺眼。
女人柔軟的身軀被丟在地面上,哪怕是蜷縮著,卻仍然無法掩飾那好到爆的優越性感身材之上,是她那微微泛著微醺的臉蛋兒,空氣里拂動著幾分讓人窒息的壓力,這幾個小混混都在等這越南老大開口發話。
但是一秒兩秒時間不斷流逝,卻始終都未能等到他開口。
心底頓時沒底的一眾人卻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站在原地,極力保持心態的平靜與呼吸的平穩。
席大帥哥從他們進入這房間開始便愜意自如的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目睹著眼前的這場莫名其妙的好戲,可是原以為沒多大味道的這場戲,卻給了他一個新奇的發現。
那就是此刻男人的沉默。
太過于沉默了,至少不似以往的他。
所以席大帥哥很快的望了過去,這一眼卻讓他看見了百年難得一見的一幕。
當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有著迫人氣勢的同時,卻又帶著沉靜如水的氣質,而他無波瀾的眼眸偏偏還專注凝視著某處,這一幕,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怎麼看,怎麼讓人匪夷所思。
不錯。
他默了。
因為地上躺著面色緋紅的女人。
他的眼依舊無波,可是盯著傅月溪的目光卻已經到了炙熱的地步。
那種眼神兒,雖然沒有火花在他的瞳孔內迸射,可是席大帥哥卻忽然懂得了他的沉默。
這個女人是誰?
她跟他之間又是什麼關系?
只是,多年前便離開了華夏的他,又怎麼可能會跟京都的女人有所牽扯?更別提認識不是?
從來都是貴人多忘事的他,哪里記得多少人?尤其還是他整個人生這麼長久以來,都沒認識過幾個的女人。
由此可見。
她,之于他,絕不是一般的存在。
「怎麼?有問題?」
站起身,席大帥哥走到傅月溪身側,蹲子一邊開口,伸出手就要往傅月溪的肩頭模去,大掌緩慢的落下,扳動著女人裝睡卻又因為醉酒而沉重的身子,他眸光深邃。
呼吸一窒。
傅月溪頓時間有種天要亡她的感覺。
此時此刻,她比誰都更想睜開眼。
她比誰都更想知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因為,身後投來的視線,是那麼的熱烈,那麼的專注,那麼的深沉。
她不記得她的人生中,曾經有過如此一位人物才是那麼,他如此凝望她,又是為何?
突然就察覺到人間世事無常的傅月溪心頭猛跳。
被扳動過來的身軀,映照在燈光下的面龐,幾乎是毫無遮擋的展現出來的五官,迷人而又清美的精致輪廓,這一切,都令坐在沙發上始終沉靜的男人瞳孔凝縮。
浮光掠影間,他的眼前,仿佛又看見那個女孩哭喊著追來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