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曾經席對于眼前的越野產生的僅僅是兄弟之間的義氣重情,那麼如今,他對越野的感情中便是參雜著千萬種無數微小而又無處不在的情緒,有時候是欣賞有時候是羨慕當然,更多的時候還是尊重與臣服。
正如此刻。
沒有想到頭一回來到華夏便是一身清新內斂氣質的越野在出現到了仇天的別墅範圍中以後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動,始終不動如山,沉穩的恍若那山頭溪水潺潺而來,哪怕是站在原地呆站著看著半個小時,也不覺厭煩。
「一會兒進去了見機行事。」快要進入這別墅守衛人員目光所觸及位置之前,越野再度頓住了腳步,將今夜他們要交談合同以及要將仇天穩住的重要點提醒了又一遍。
席的目光瞅著前方點了點頭,臉色立刻變得嚴謹起來,但雖說嚴謹,他好歹是個輕佻慣了的主,這會兒哪怕是嚴肅起來,也還是帶著幾分讓人捉模不透的味道,有著那麼一點點的吸引人,有著那麼一點點的神秘。
倆個男人並列行走在這漆黑的夜色輝煌的燈光下,他們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
「干爹,你快別說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去看你是我的錯,真是的,為了當上這個處長的位子我失去了這麼多東西,還希望這個處長的位置能夠讓我坐久一點。」一邊兒把冷落了干爹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一邊兒又轉移話題迅速撒嬌。
這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清脆的干練,可這後半句截然相反的味道卻是被前半句那爽利又清脆的聲線給烘托的越發的讓人心曠神怡了,這邊兒別墅內大廳中笑的一臉合不攏嘴的仇天整個人都沉醉在這聲音里頭了。
頓時一陣渾身都是酥麻的味道傳來,他低低緩緩的收斂了自己的笑意,「是嗎?我們父女倆這麼久的時間沒有見過了,是得找個時間好好見見面了,對了,你剛才說的處長的位置坐不了多久是什麼意思?」
一听見自己的干女兒連處長的位置都坐不穩了,仇天這身為京都內黑道一把手的男人,能不怒?
心頭蘊含著幾分好奇隨意的問著,但實際上在仇天听到這個消息的那一瞬間,他那雙比老狐狸還要精銳鋒芒的雙眼中便已經有些冷然的神色在凝聚,這會兒問出了這個問題,那瞳孔內的冷寒之色更是冰冷無情。
管家站在一側端著水走過來,心頭無聲的哀嘆,仇老大什麼都好,就是這一點,始終都不好,從他年輕的時候開始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次機會可以洗白,而他也不知道因為這一點錯過了多少往上爬的機會,別說是京都的黑道老大,只要他願意,憑借著當年的他那種魄力。
就絕對是他日統一整個華夏黑道的人物。
「找個時間見一下?找個時間見一下我擔心我又去軍區了,哎,算了,既然干爹這麼忙,咱們就先不說這事兒吧,等到有機會再見也不遲不是?喔,關于我說的處長位置的事情也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悶悶不樂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仇天這大月復便便的身子渾然一震,帶著幾分顫抖肥肉的臉龐很是生動的伴隨著他這身子的一僵硬一並的抖動了起來,心頭很快便有了幾分喜悅的仇天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深深的弧度。
年輕的女人正值花樣年華的年紀,長得好看不說,就連身材那都是令人移不開眼的,尤其是她還是那種時常都穿著軍裝的嚴肅女人,可是如今這丫竟然在他的面前露出過各種嬌態,並且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嬌柔了,這……
不得不說,如若是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是一樣對這個女人無法拒絕吧?
更何況是仇天這個本就對孫靜心懷不軌的干爹級人物呢?
原本參政的孫家是決計不可能會與仇天這種黑道上抖一抖,整個京都都要顫一顫的人物接觸的,第一是因為影響不好,別人的閑話太多,就容易將他們孫家推上風頭浪尖。
第二麼,則是因為孫老爺子從來都是個保守的主,壓根兒就對這黑道上的人物不屑一顧,他為人嚴謹縝密,小心翼翼的在這京都這個大染缸中生活,實屬不易,又怎麼會去做這樣的傻事兒,跟一個黑道上的頭目結親?
他又不是活膩了。
感覺到了仇天在電話里頭的沉默,臉色越來越冷的孫靜再也沒有想要繼續跟他周旋下去的**了,嬌滴滴的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句‘干爹,我還有點兒事情,就先掛了啊。’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再沒有了對方聲音的電話安靜的躺在主機上,孫靜雙目瞪直了恨恨的盯著這電話話柄,臉色泛著幾分清寒,背光而站著的她即便是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掩飾她因為發怒而粗重起來的呼吸。
孫靜,一個多麼懂得自持的女人?此時當真是這一通電話便讓她如此憤怒且甚至于無法控制情緒麼?
那邊的仇天只有盯著被掛斷的電話干瞪眼,心頭因為寵愛這個干女兒,他幾乎要把自己的身價全身心的投入到她的身上了,但這卻也是孫靜最聰明的地方,比起仇天其他以外的那些女人來說,孫靜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吊胃口吊的最熟練的一個了。
因為在仇天的身邊每天都環繞著各色不同的女人,但這些女人都會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逾矩,到最後也都是同樣一個下場,被拋棄,這麼多女人在仇天的身邊兜兜轉轉,也就只有孫靜這個以他干女兒身份在他身邊的女人沒有落得那般淒慘的下場。
起初會將仇天與自己的身份分隔開來,就是因為孫靜認為仇天根本不會是她的良人,一個五十多歲了,一個才二十多出頭,能合適嗎?光是想到外界人的異樣目光,孫靜也無法忍受自己的人生到頭來要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一輩子。
所以她一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因此才會有了如今他們這個干爹干女兒的說法。
而仇天忙于黑道,經常與警方打交道不說,哪怕是軍區,他也是有那麼幾個好友的,雖說都不是真心朋友,但好歹都是在外頭必須周旋給面子的大人物,這年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真心,因為這年頭的真心都是用來喂狗的。
對于孫靜這種有一定價值的女人,他必須是更欣賞的。
尤其是孫靜屬于制服誘惑哪一類型的不是?
兩秒鐘以後,仇天嘆息一聲放下了手中的電話,眼中帶著星星點點的寵溺光芒,如此神色從他這個面色一向是充滿煞氣的殺神人物身上浮現,當真是來之不易。
而恰巧的是,就在此時,這別墅的大門卻被人從外頭猛地推了開來,一個看起來像是屬下級人物的男孩走了進來低下頭對著前方看不清臉色不知是何情緒的仇天通報︰
「老大,越南過來的兩個老大出現了,我帶他們直接過來了。」說完話這個男孩便垂著頭直接退後了幾步,這時候越野以及席的身影才得以出現在仇天的視線之中,踏入這別墅內部,第一時間越野的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對上的就是仇天眼底還未來得及收起的那一絲絲寵溺。
仇天看著這倆人進入別墅中的身影以及他們面上的平靜,有些略微不好意思的收斂起自己的心思以及神采站起身來就直接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步伐帶著幾分急切,似乎眼前倆人是他什麼貴客一般。
但卻也正是這幾步路的時間,他冷若刀劍的目光卻是直指剛才那個通報消息的男人,心底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生出,仇天一雙眼斜睨著那人動也不動眨也不眨。
這股怪異的厭惡來得快,去得也快。
「行了,你先下去吧。」
揮了揮手,他轉臉就對著越野這個面癱笑了起來,眼底卻閃動著精明人有的那種微光,一閃一爍的在他那雙已經因為年邁而變得混濁的眼楮里凝聚著無數星光,令人難以直視。「仇老大,別來無恙啊,才不過幾個小時i不見,我就這麼無禮的闖進來,不會壞了仇老大什麼事情吧?」越野瞅了一眼他這表情再聯想著剛才那一幕以後,想都沒想的這句話便月兌口而出。
雖然越野是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男人,但是到如今,他一直都是一個懂得察言觀色,會揣摩人心,會看透人的眼楮,可以琢磨所有人心思的男人,這個男人他喜好平靜,自身安靜,但卻不代表他的心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安靜的。
他身在黑道之中,要如何安靜?
所以這點兒圓滑與世故,都是他必然有的。
席驚詫的炸了眨眼看了一眼正與仇天交談著的越野,心頭慢慢有了一絲震撼,從前的越野雖然明白這些人情世故,懂得處理這些事情,但卻不是如此圓滑的,怎麼形容他還真不知道,但那種感覺就是不同。
這換做從前的越野恐怕是要對著那頭的仇天嘴角一勾,泛起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然後告訴他,機會失去了一次,就要奪回兩次的尊嚴。
可是如今的越野卻懂得安慰人了,這是多麼讓人欣慰的一件事情啊不是嗎?
想到這里就已經興奮到了無以自拔地步的席臉色有些松動,以至于連那頭越野跟仇天到底在聊些什麼他都沒有注意到。
雙手環胸,越野滿是興味兒的心頭慢慢的騰升起一抹小小的不好意思,因為眼前的仇天實在是開放又大膽,竟然敢把自己對干女兒懷有想法以及幻想的事情告訴自己,可雖說他有些害羞,卻又在另一半小心思里頭羨慕嫉妒這樣的仇天。
他活著這一輩子,那是值得了。
所謂值得到底是什麼呢?或許每個人的定論都不同,可是從仇天的言談舉止之間,他越野已經看得見仇天曾經在這個華夏京都是怎麼樣兒的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到如今他竟然都沒有成家,這才是最讓人驚訝又好奇的原因。
而今才見過一次面,如今第二次,這個男人就告訴自己,他對干女兒有興趣?
就在越野心頭興味兒滿滿,目光泛起一份好奇心的時候,仇天的聲音又一次的響了起來,比起剛才那句話來說,這句話他可以說就是直接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的,甚至于,帶著那麼幾分的味道。
「越老大,你可謂是不知,我那個干女兒,認了她也有五年了吧,成年的時候她就總在我面前晃蕩,那會兒只覺得她還小,還得給她一定的時間,過了這個年齡,才有機會跟她探討這夜生活的深意。」自顧自說這話的仇天大約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會兒竟然會主動把這些年壓在心底的邪惡心思暴露出來吧。
一邊兒舉頭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一邊兒慢悠悠會議的仇天,無疑已經進入了自己思想之中,那曾經的記憶里。
孫靜當初認他做干爹是為了什麼他不管,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認她做女兒是為了什麼,知道這點,並且謹記著這一點,就足夠了。
寥寥幾字又怎麼夠他傾訴?
這樣一來,本就打算在華夏長時間停駐的越野倒是撿了個大便宜,頓時間與他倆人雙雙坐在沙發上暢談了起來,席坐在一側想要開口,竟是第一次插不上話,因為越野雖然很少開口,可是每一次開口,所說的都絕對是可以讓仇天點頭並且認可的話語,
也就是這樣,夜色逐漸正濃,京都夜色下的黑沉卻也才剛剛開始……。
昨兒個因為才找到傅月溪,心頭不大甘心又一次將她狠狠的折騰了幾回的傅子玉這個時候才施施然醒來,被窩里的溫暖之意與外頭冰寒的空氣成正比,手臂搭在薄被外頭的傅子玉忍不住因為手臂背部傳來的冷意而縮了縮手,卻也正是這一丁點兒動靜,直接讓他醒了過來。
身為一個軍區內部的高級軍機顧問,他若是連這一點警覺力都沒有的話還混個毛線?
就像是習慣了一般,他的手臂掃過外頭的薄被上,生怕傅月溪睡覺不老實,也把手伸了出去,慶幸的是今兒個的她也不知道是被他折騰累了還是真的陷入了深睡眠中,竟是例外的沒有把手臂伸出來。
檢查完手臂心頭頓時安心了不少的傅子玉緊接著又伸直了長腿,在被窩里尋找著她亂放甚至于架出去的腿,然後奇跡似的,他發現今天最為詭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傅月溪睡覺竟是沒有任何的不妥,跟當時累得癱在床上的姿勢一樣。
幾乎沒有改變。
這一奇跡逼的傅子玉不得不興奮,讓他不得不清醒。
饜足無比的傅子玉俊顏上皆是一片笑意,低垂著的眉目之間有著那微弱到幾乎不可見的犀利,大約是因為這棟房子里此刻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他可以輕松的把自己對她的愛意展現出來。
看著眼前這張干淨到白里透著紅的小臉蛋兒,他只覺得一心都是滿滿的,哪怕是還沒有跟她打上結婚證那種傳說中幾塊錢一個本兒的東西,但他就是打心眼里滿足。
悄悄靠近了她,趁著傅月溪還沒有任何的反應之時,他俯身貼上了她細女敕無比而又圓潤的肩頭,細細碎碎的吻布滿了她的感官,順溜著這肩頭一路無阻!
被窩里的溫度雖然暖,但因為剛剛一場狂風暴雨的降臨而忽然轉變寒冷的天氣卻根本不足以讓他們瘋狂,好在傅子玉始終身子骨結實,看起來精瘦到弱不禁風的樣子,實際上身上有的那都是人人夢中的倒三角,月復肌等等實肉。
伸出食指劃過她安靜的睡顏,傅子玉摟緊了她,幽幽嘆息一聲,這溪溪要是能听話一點,消停一點多好?但是無可奈何的就是她似乎非要跟他對著干?從小到大都這樣。
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會讓她產生這種心理。
想當年他每每在傅月溪的面前偶爾做出一兩次那麼**的炫耀事件,也不過是為了博美人一笑麼,可是這廝竟是把他當年在她面前炫耀的高分以及那姿態盡數給還了回來,非但如此,她竟是仰起頭來都比他更高一點的弧度,那得意的姿態,那炫耀的意味兒,真是不要太明顯。
知道她根本不會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傅子玉從沒逼過她。
到如今,倆人之間的感情突飛猛進的增長起來,可是她卻又始終在逃避外界,這如何是好?身為她的地下情人,他得到了什麼好處麼?想到這里就頭疼的傅子玉在想了兩分鐘後頭更疼了,想到傅月溪被媒體追趕的模樣以及前幾天被擄走的事情,心頭頓時火氣直冒的傅子玉終于起身洗漱了。
巨大的半身鏡前,男人昂然挺拔的身姿頓住。
鏡子里,男人那深邃的輪廓以及令人不可侵犯的尊貴氣質,皆是展現出了讓人為之迷醉的資本,他目光冷靜,可卻淬利的宛如沾染了罌粟的致命刀子。
他不曾言語,但他的態度便已然袒露了他即將要出手的事實。
------題外話------
這是昨兒個的,今天一會兒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會更新吧。這一天天的都是事情,我要找工作,所以好多煩心事情,最近的文文是不是有點平淡了?我會盡力把劇情聚攏,我也知道這段時間太疏散了,一切皆是我錯,我會努力把劇情**化。
祝我好運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