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中空調開得很足,暖氣充斥在賀瑞謙的周身,但是站在一角打電話的他渾身上下無法掩飾的緊張氣息還是一點點的泄露了出來,對顧月溪,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愛睍蓴璩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三年前他與顧月溪相戀,那時候的賀瑞謙覺得擁有顧月溪這般溫軟的女子,就是世界上所有男人的夢想。
三年後,他與顧月溪再沒有了任何關系,並且他還迅速在手頭上凝聚出了不可比擬的勢力與能力,可是這些東西卻再也不能給他當初的那種滿足感覺了。
電話依舊在持續通話中,可惜的是電話那頭的老管家卻沉默了下來。
似乎是在忌憚一些什麼,那頭遲遲都沒有給他一個回答,等的不耐煩的賀瑞謙緊抿的薄唇微微一扯,眼中流瀉出來幾絲可見的嘲笑,臉上的臉色更是伴隨著一分一秒的時間流逝而難看起來。
「管家,如果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告訴我的話,那麼你這一生都有可能沒有機會再告訴我。」為了得到三年前那一場好戲的真相,賀瑞謙不惜以恐嚇的代價來換取答案。
果然,還是得來硬的才有效。
很快,電話那頭便傳來了管家的嘆息聲。
只听他這嘆息中帶著幾分感慨,悠悠間傳來了他年邁的聲音︰「少爺,當年的那件事情,我其實早都已經忘記了,若不是您往事重提,恐怕我到現在都不會想起來,自己曾經還葬送過一個女孩的清白。」
管家對于賀瑞謙,多少是有些畏懼的。
遠在Z省鄉下的管家如今已經年近五十,再也沒有任何能力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孫女了,這些年沒再給賀家當管家,但是並不代表他對賀家的事情一無所知。
賀家原本是Z省中的商界翹楚,如今進擊到京都了,更是上了一層樓,這些喜事兒常常都會被Z省的人津津樂道,包括三年前那一場婚宴上那個未婚女孩對賀家獨子所作出的背叛,也在這三年間斷斷續續的被人提起。
往事隨風,雖說這些八卦都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但這種丑聞,是決然不會分時間段的,才三年而已,哪怕是過了十年,恐怕整個Z省的一些知情人,都還是會將那場婚宴聊起。
電話這頭的賀瑞謙听著管家自責、愧疚的聲音,站在原地的身子猛然間一僵,臉色更是驟變。
來不及說些什麼,那頭的管家便又再次開了口︰
「既然您這麼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那我只有背叛夫人,還希望少爺能夠對我的孫女多多照料,我年事已高,沒有辦法再保護她了,看在我為您賀家付出了那麼多年年華的份上,希望少爺能夠寬宏大量。」
管家的聲音中滄桑透露著悲傷,悠遠中透露著後悔。
「那件事情並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夫人要求我那麼做的,顧月溪小姐其實是個不錯的女孩,雖說她沒有任何家庭背景,但是從你第一次帶她回賀家開始,我就覺得她一定會是一個很好妻子,即便她出生于較為樸素的家庭中,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種親近可人的氣息,令人不由自主的喜歡,說實話,我這些年,也活在後悔中,說忘記,那是不可能的。」
管家終于在賀瑞謙的威逼下說出了當年事情的真相。
但是賀瑞謙卻是徹底的僵住了!
狠狠的閉上了雙眼,他腦海中回放著當初的那一幕幕,那個時候的她眼眶濕紅但卻一句話也不說,那時候的她受盡了母親和父親的冷眼嘲諷,但卻一句為自己解釋的話語都沒有。
可恨的是自己竟然還那樣無情的將她趕走。
她……應該很痛吧?
三年的時光,她最青春肆意的年華,全部付諸給了他,可是他卻並未懂得珍惜,竟然在訂婚宴上口口聲聲讓她滾,之前還不覺得那一場事故可疑,但是三年過去了,他再度見到她,卻察覺到了她的不同之處,這讓賀瑞謙掙扎的同時也終于漸漸的發現了當年的疑點。
這會兒听著管家的聲音陸陸續續的從話筒中傳來,他狠狠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了他們訂婚那一天,她離開賀家之前的欲言又止的眼神兒以及她堅挺倔強的背影。
她為什麼不為自己辯解?
對了!因為她不屑……
隨著真相浮出水面,賀瑞謙發覺自己此刻腦海里滿是她的身影,就連她三年前是如何在自己懷中說笑,如何溫軟勸慰他的樣子,全數如潮涌般的浮現在腦海里。
他想,她大約是不屑解釋的,畢竟懂你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你的人,解釋也是枉然。
這一刻,他忽然有種沖動,想要找到她,找到她說清楚當年的事情!
心底一股不甘心咆哮而來,他整個人都在後悔的邊緣掙扎著,再想起今日他訂婚宴上她的出現以及她口中所說的那些話,賀瑞謙的心就這樣不可預期的痛了起來。
「謝謝你管家叔叔,這件事情我想我已經了解清楚了,另外您放心,您的孫女我不會動的,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錯不在你。」
他的話一落,那頭的管家便如同感恩戴德般的感謝了起來,再也沒有任何心情與管家周旋的賀瑞謙迅速掛斷了這電話,打開了手機的撥號頁面,根本不需要尋找顧月溪的電話號碼,他自然而然的撥出了那個僅僅撥出過幾次的電話號碼。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他對她,還是用情很深。
不僅如此,此刻在听見了這個真相的這一刻開始,他竟然有種急切的想要見到她的,他想告訴她,他還愛著她,他想求她,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想知道,她是不是心底還有他,一切一切他都好想……
男人或許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並且愛玩樂,喜換女人,可是每一個人的心底深處,都一定會藏著一個用情最深的女人。
撥出這通電話的同時,賀瑞謙已經打開房門轉身就往外邊兒走去了,他的離開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可以說這一刻他已經被這個真相沖昏了頭腦,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離開也一樣令在房中的賀夫人察覺到了。
可等她打開房門一看的時候,卻見賀瑞謙的房間空空如也,頓時間緊張起來的賀夫人根本顧不得什麼就迅速撥了一通管家的電話過去,結果得到了的消息卻是少爺根本就沒有給他打過任何電話。
這下賀夫人懸著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下來,便也就沒有再去管賀瑞謙。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也已經變了。
在家中睡了一覺的顧月溪就是被這通電話給吵醒的,尖銳的電話鈴聲跟催魂奪命似的的把她從夢中喚醒,這一覺她睡了不少于三個小時,因為加班一周的原因,加上今日連續發生了這麼多不可預知的事情,她整個人都疲倦到了頂點,以至于這一覺睡得香甜無比。
睡了一覺朦朧初醒的顧月溪臉蛋兒帶著惺忪的緋紅色,打開床頭的小暗燈,她睜開一只眼楮瞄了下手機,當看見這個陌生號碼的那一刻她接了起來第一句話開口竟是︰「您好,哪位?」
一邊兒開著車一邊兒打著電話的賀瑞謙猛地踩下了剎車,整個人都狠狠的往前一沖,臉上更是因為電話那頭的她的話而臉色大變,心底有種酸酸的苦澀在蔓延,他沒有想到,她竟然連自己的號碼都不存了。
她是被自己傷的多深?
想到這里,賀瑞謙更加覺得此刻他們有見一面的必要。
所以他沉默幾秒,便醞釀好了語氣開口︰「小溪,是我。」
他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失落,言語更是有些遲疑,車廂中黑暗的光線無法照亮此刻他的臉色,但是他這落魄的身影卻給整個車身都帶來了一種難掩的失望氣息,車外空氣寒冷,籠罩在這車身上,更令這輛車子顯得沉重。
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有事麼?」她一听賀瑞謙的聲音,竟然十分淡定的回了這句話,可是下一秒電話那頭再度開口,說出的話語卻是令她再無一絲抗拒與多余的情緒。
「我想跟你見一面,現在,你在哪里,我來接你。」
這話響起的那一刻,她本以為她的心頭多少會有些情感的,哪怕是嘲笑譏誚,可是沒有,一點都沒有,這一刻,她才察覺到,回來京都這麼幾個月的時間,她已經真正的被治愈了。
至于當年她受過的屈辱,她都不再有任何的記掛了。
因為,她對電話那頭的這個男人,是真的已經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可言了。
「好。你說地點,我直接過去。」
她沒有猶豫的答應了下來,語氣輕松,臉上更是沒有多余的表情了,這是因為她發現自己對他已經再激不起一絲浪花,可是這語氣在電話那頭的賀瑞謙听來卻仿佛是她對他還余情未了。
心下立刻如同復活了一般的賀瑞謙說出了一個曾經他們一同前來過的小型餐廳,這個餐廳他曾帶她一同來過,也是唯一的一次來過,那時候他們都還在Z省上大學,以為顧月溪真是貧窮家庭出生的賀瑞謙出于對她的愛意,帶著她一同來到京都。
想讓她見見世面。
而這一次,他竟然又一次的選擇了這個地點,也許是出于想要與她復合,也許是出于還想要再次擁有她,不管是為什麼,總之賀瑞謙的心頭卻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自己根本無法放下這個女人。
尤其是在她變得如此優秀之後。
比起三年前,她漂亮太多了。
比起三年前,她成熟太多了。
比起三年前,她也不再是那個窮人家的女兒了,而是一個當紅明星,這樣的女人,絕對是整個京都誰都想要擁有的,而賀瑞謙則是想要憑借著自己與她的那三年過往,再度擁有她的同時,還可以魚和熊掌兼得。
當然,這一次他不會傻得像上次一樣,把自己的想法表現的那麼明顯。
因為上一次與她的交談中,賀瑞謙感受到了她對情婦二字的抵觸,所以這一次,他會用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再次打動她。
想到這里,賀瑞謙立刻就神清氣爽了起來,再也沒有了剛從家中出來時候的落寞,迅速轉動著方向盤,將車子拐了個彎,開往了另外一個方向,大約十幾分鐘左右,他的車子在一家鮮花店停了下來。
買了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的玫瑰花,他再度發動了引擎,開往了他與顧月溪約好的餐廳。
而這頭剛剛準備出門的顧月溪還沒來得及穿好鞋子就被傅子玉給發現了。
這大半夜的,他能讓她一個人出去麼?
「你去哪里?」他驀然間出聲,嚇得顧月溪一跳。
「哥,你又嚇我!」
她一驚,狠狠的拍了拍胸口。
傅子玉嘴角微扯看了她整裝準備出發的樣子,眼神兒中卻是多了一絲警惕︰「這麼大半夜的你上哪兒去?我送你。」
說著就不容拒絕的跟著往大門口走來。
看著他這架勢,顧月溪心底明白是沒有機會拒絕了,便點點頭答道︰「我去見個故人,說說話。」
傅子玉听見故人二字的時候眼神暗了暗,沒有再說話,直接到停車場發動了今日讓周離新購來的一輛英菲尼迪,打開了車門讓她上車,再沒有什麼廢話的直接往她所說的那個目的地而去。
那頭已經抵達了的賀瑞謙坐在這家餐廳中,雙手捧著玫瑰花,心底卻是仿佛如同三年前約會一般的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她再次看見自己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呢?她還會愛著自己麼?
腦海中全是這些紛亂問題的賀瑞謙完全忽略了一個十分嚴重的一點,那就是顧月溪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顧月溪了,從她再度回到華夏,踏入京都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帶著全新銳變的自己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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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夜深人靜,但沈家這會兒卻熱鬧非凡,畢竟傅氏的夫人來了,這對于沈家來說,怎麼都是有光的,與賀家一樣都是狗眼看人的沈家自然是喜歡如今已經是傅氏夫人的沈曼青常來坐坐咯。
而今日沈曼青前來竟是為了特意道歉,這更是讓安琪的母親笑的花枝亂顫。
畢竟她如今的身份代表的可是傅家,傅家都對她沈家如此客氣,這要是說出去,還不得給她沈家增添無數面子?
安琪看見母親一家人都如此開心的樣子,有些悶悶不樂的往房間里走去,而傅語很快就在沈曼青的示意下前去找安琪聊天去了。
雖說傅語是幾年前才回到傅家的,但她這傅家小姐的身份卻是不容小覷的,哪怕她在外界的名聲並不好听,而且是個小太妹,但在大家的眼中,她身後依舊是有傅家這個光環的,所以安琪還不敢把她趕出去。
就算不喜歡,她也只能是笑臉相對。
「安琪姐,你今天可是訂婚啊,難道有什麼不開心的麼?」說話間,傅語的眼中清澈的如同平靜的水面不帶任何的不懷好意,看見她這個樣子,安琪心頭本煩悶的心事就越發的濃烈了。
「也不是,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是跟姨媽說了嗎?」她叫傅語的母親叫姨媽,因為沈曼青乃是安琪媽媽的表姐。
要是按照以前沈曼青的身份來說,安琪是不可能會叫她姨媽的,但是現在的沈曼青卻是有了傅家的主母身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是說那個什麼前女友的事情吧?」傅語睜大了眼說出了這件事情,佯裝並不是很清楚的樣子,母親說過,千萬不要把顧月溪是傅家養女的身份說出去,畢竟沈家也是大家族,說出來的話她們很有可能回去徹查顧月溪的身份,到時候他們知道了顧月溪乃是傅家養女的事情,恐怕就不會對傅月溪出手了。
尤其是她們母女倆心底有鬼,對于顧月溪的身份更是忌憚。
誰也不願意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外界人一旦知道顧月溪是傅家養女,那麼她的真正身份就很有可能最終會被人察覺到,這也是沈曼青不想看見的一幕,為此,她還特意囑咐了女兒,千萬不要把顧月溪與自己傅家的關系說出來。
「前女友?哼,什麼前女友,根本就是前未婚妻,他對她有著不同的感情,那種感覺就像是初戀永遠不會忘記對方的感覺,而今天那個顧月溪還在我的訂婚宴上大鬧了一場,我本事想讓她出丑的,卻沒想到她竟然把我給將了一軍。」
說話間,安琪的臉上無不露出諷刺,眼中更是暗藏著星星點點的陰險。
在家人的面前,她就是可以展現出來最真實的一面。
不需要裝羸弱,不需要裝純潔。
「什麼?就是那個水性楊花的麼?」傅語驚訝的大呼一聲,繼而說出了當年的那件丑事兒,安琪看著她臉上同樣帶著對顧月溪厭惡的神情笑了笑,頓時間心底舒爽多了,隨即點著頭應答︰「不錯,就是那個水性楊花的貨色。」
「什麼呀,她憑什麼跟姐姐你搶啊。」傅語是混社會的,挑唆什麼的最在行了,隨便幾句話就可以觸動安琪那顆自大又驕傲的心,這不,隨便說顧月溪幾句難听的話出來,安琪立刻就覺得眼前這個妹妹順眼多了。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哪怕傅語跟顧月溪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她會為自己說話,那在安琪看來,就已經是非常值得看順眼的了。
「姐姐,我跟你說,這樣的女人最好還是早點滅了的好,不然的話姐夫的心底恐怕一直都會有她。」傅語小聲的說著,臉上還帶著一副‘你不早點滅掉她她就會滅掉你’的表情。
這讓安琪越發的贊同這個妹妹的說法。
「沒關系,她是滅不掉我的,就憑她那點身份本事,跟我比還是差遠了不是麼?就說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我能隨意出入的地方,她能麼?」說到這里,安琪忽然又開心了起來,是啊,一個顧月溪而已,再說賀瑞謙不還是跟自己繼續訂婚了麼?只要有沈家這個靠山,她還用擔心瑞謙會往外走?
他需要實力,而沈家就是他的依仗。
相信賀瑞謙是不會那麼傻,讓自己陷入一場糾結中的吧?
想到三年前自己被迫打掉的孩子,安琪的心底對顧月溪的恨意卻是怎麼都停不下來,如果不是顧月溪,那麼賀瑞謙就是心身皆屬于自己的,如果不是顧月溪,當年的那個孩子,到現在估計已經成長了吧?
也許還會萌萌的叫一聲媽媽。
可惜,一切都被顧月溪給毀了……
看出來了安琪對顧月溪的恨之入骨,傅語又繼續煽風點火,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沈家發現顧月溪身份之前,把她滅掉。
「姐姐,要不我們再用原來的那一招,加深她水性楊花的性子,這樣一來,整個京都還有誰敢要她啊?」傅語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轉動著眼珠子,滿臉上都是陰險的味道,她第一次與安琪在一起密謀,當然,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出謀策劃。
是沈曼青教了她不少不錯,但是現在這一招,卻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想要讓顧月溪見不得人,抬不起頭,那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她曾經所有過的污點再度添上一筆新污點,把人們忘卻了的往事重提,讓她在整個京都都無法抬頭做人。
「嗯?」傅語的話語,安琪並不是很明白,她知道三年前顧月溪的確是在婚宴上紅杏出牆,但安琪了解賀夫人,她猜想這其中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的,可如今事過境遷,要再次在她的身上添上一筆如此污點,又該從何下手?
「很簡單啊,就讓她勾引您的丈夫啊,這樣不是挺好麼?賀家人不是喜歡你嗎,姐夫怎麼樣都不重要,其實只要賀家人喜歡您就可以了不是嗎?」傅語忽然開口,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讓安琪深思了起來。
其實……她嫁給賀瑞謙,從來都只是因為賀家人還算喜歡她而已。
如果真是因為賀瑞謙,那恐怕她安琪是無法嫁給他的,畢竟他的心底,從來都是利益最重要。
而她也明白,能嫁給他,都是因為她之于他們賀家,還有一些利用的價值。
想到這里,安琪忽然就茅塞頓開。
「OK,小語妹妹,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孩,我的開心果,既然你也說了可以讓她再次染上污點,那麼這個計劃我們就盡快的展開吧。」安琪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轉動著腦子沉思起來,今日顧月溪在訂婚宴上大鬧了一場,而賀瑞謙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顯然今晚他們是極有可能會見面的。
既然要抓奸,那就得抓個現行的不是麼?
還有一點就是顧月溪到底是不是艾咪,這個答案還有待考證,安琪不太關注如今的新聞,可是百度一下她還是會的,打開了房間中的台式電腦她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查詢起來,結果到現在她竟然才發現顧月溪就是艾咪的真正證據其實從上個月開始就已經曝光在新浪微博上了。
而且轉發量早已經超過了千萬,但是這一則微博中並沒有人爆料過關于顧月溪曾經的事情。
想到這里,安琪唇角處勾起了詭異的笑意。
現在的手機軟件是越來越高端了,就連手機騰訊客戶端的手機管家都可以綁定另外一通手機的電話號,接收那個電話號碼的所有信息與電話,利用這一點,安琪查詢了所有今日賀瑞謙的通話記錄與短信記錄,雖然沒有看到短信,但卻看到了今晚的一通電話,通話時間不長,可是卻還是有那麼幾分鐘。
或許。
她的確可以好好的對付一下顧月溪了。
你是艾咪又怎麼樣?不就是無數男人心中的女神麼?呵呵,我只要一通微博出去,你女神便立刻變身爛貨。
想到這里的安琪毫不猶豫的開始在電腦上操縱了起來,她要對付顧月溪,再也不用大費周章了,只需要將三年前顧月溪曾經水性楊花在訂婚宴上紅杏出牆的消息爆料出去,這天下還會有人喜歡這個傳說中好萊塢天後的女神嗎?
看著她一手在電腦上操縱的得意樣子,傅語的嘴角也夠了起來,顧月溪,你不是很厲害麼?可惜,你遇到對手了喲!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新浪微博上再度創新了頭條記錄,安琪所爆料出來的內幕瞬間被轉發,但是可惜的是,他們非但沒能黑到顧月溪,反倒是安琪這個小號馬甲被罵的狗血淋頭。
如︰我們粉絲可是很堅定的,你們要黑就盡量放馬過來。
我們粉絲有力量,你們這些馬甲故意黑我大艾咪女神,就是想火!我們懂得!@傻逼想火
這一刀砍得我艾咪女神好疼,咪粉們雄起!
人紅是非多,咪女神威武霸氣一統江湖!
二貨傻逼滾粗,欠操麼?
……當看到無數個艾特@,無數個評論之後,安琪臉色黑了下來,傅語臉蛋兒疼了起來!
「我來幫你安琪姐,等等。」看見安琪的臉色難看,傅語迅速掏出手機也轉發了這個微博,並且以知情者的目光評價著顧月溪此人當初是多麼的不要臉,將她在訂婚宴上水性楊花又一次爆料了不說,還將她勾引別人丈夫的消息也傳送了出去,並且告訴大家她如今能夠這麼紅,全都是因為她被包!養!了!
做好這一切,傅語艾特了無數個自己的親密好友,不少人都在幫忙她轉發,再看到無數艾特以後,安琪的臉色總算是好轉了起來,畢竟有人為艾咪說話,也不乏有人知曉三年前顧月溪這三個字的故事。
網絡終究還是網絡,在網絡上會被欺負的,那都是名人,可到了現實中,網絡還是無法給本人造成多少難受的。
就如同此刻坐在傅子玉車上的顧月溪一般,她悠然自得的刷著微博,看著那些罵她的話語,嗤笑一聲把手機丟回了包里。
二十出頭的年紀,她就已經被人狠狠的唾棄過,被人罵過水性楊花,時隔多年,再有人這麼罵她,她再也沒有了當年的憤怒,有的只是一笑而過!
有句話說的好,淡定自若的微笑,才是給對手最大的打擊!
當看到她唇角處那略微散漫的笑意之時,傅子玉明白,又出了點事兒,不過此刻無心管轄其他的傅子玉腦海中正揣測著她要出去見的那個人會是誰。
當他將車子停在目的地的時候,透過透明玻璃窗看見賀瑞謙手捧玫瑰,焦急而坐的身影之時,眸色中終于多出了一種不淡定的情緒。
「哥,我先去了,一會兒我會自己回家的,你先回去吧。」說著顧月溪就往車下走去,睡了一覺起來剛還迷糊,幾乎要忘記今日她與傅子玉之間的種種曖昧,這會兒清醒了過來,只覺得臉蛋兒都燒紅了。
看著她有些閃躲自己的眼神兒,傅子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目送她進入餐廳,他操縱著方向盤,往巷子里開去,並未離去,而是找了一個更好的視角時刻關注著那邊兒的一切情況,當他看到賀瑞謙把手中的玫瑰送給顧月溪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冷卻了下來,而顧月溪則是一味的推拒。
賀瑞謙,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的女人你也敢肖想?
垂下眸子,斂下眼底的陰冷,傅子玉掏出手機迅速按下了一個號碼。
漆黑的弄堂里,卡其色的英菲尼迪迎風而停,低調的不像話,車內男人冷漠的聲音如同空曠而又巨大的黑洞一般,即將把這天都淹沒把這地都掩蓋。
「瓦解賀氏第一步,行動開始。」
想當年的賀氏才不過是剛剛進入京都的小角色,如今能夠有這麼大的地位,也全是因為他傅子玉在背後捧著,可是如今,賀瑞謙竟然還膽敢來招惹她,那他傅子玉是該出手了。
他要讓賀家人明白。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道理!
「小溪,我到今天才知道三年前的真相,你是不是很恨我?」賀瑞謙痛苦的聲音中夾雜著顫抖,悔痛的臉色中暗藏著失落,他的身影就坐在她的對面,可是她的眼中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情感,有的,只剩下一片清澈如同溫泉的平靜。
「我不恨你。」她淡笑一聲,耀眼的白熾燈照射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給她帶來了一片瑩潤的光澤。
看著她如此清淺淡然的笑意,賀瑞謙的心一下一下的沉了下去。
緊張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眼中更是放射出來濃烈的深情︰「小溪我知道你是恨我的,怎麼能不恨我呢?我真是個傻子,怎麼當初會做出那麼愚蠢的選擇?」
躲過了他的手,顧月溪把雙手放在了腿上交握著,眼神淡淡的看著他演戲,並不說話,只是她想看看今日他有想要演什麼把戲。
「小溪,你恨我就說出來吧,我知道這些年你一定藏得很辛苦了,當初你離開的時候是那麼的難受,我到今日才明白,什麼感情才是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那個人是你啊小溪,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跟安琪離婚的,我要娶你。」
他說出來的話語,曾經她會當成是最幸福的甜言和密語,如今,卻只覺得是在放P。
「可惜,我並不想嫁給你,誠如你所說的,總有天你會跟安琪離婚,就好比此刻,我不恨你一樣。賀瑞謙,三年以後,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希望你記住這一刻我說的話,我,顧月溪,對你再沒有任何的感情,不恨,因為不愛。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要懂得知道廉恥,我是未婚女子,以後我還是要嫁人的,你這樣約我出來,會給我帶來不便的影響,所以,從今以後,我們就做陌生人便可,再見。」
說完這些話,顧月溪站起了身,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再見賀瑞謙,再見三年的時光,再見,三年前的屈辱。
從這一刻開始,我要拾回當年的驕傲!
賀家,沈家,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賀瑞謙呆若木雞,他沒有想到她會如此果斷又決絕的拒絕自己,並且還留給了自己一個背影?
她真的不愛他了……從她的言語之中他能夠深刻的感受到。
她真的再也不恨他了……從她的神情中,他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刻,悲傷逆流的賀瑞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感覺,他想,或許跟安琪結婚是正確的選擇,畢竟如果沒能再次擁有顧月溪,又失去了安琪沈家這個家族的依仗,那麼他將會更無地自容。
很好,顧月溪,既然我給你臉你不要,那從此以後,就不要被我逮到你。
因愛生恨的賀瑞謙,如果能夠預知未來,那麼他就該知道,這一刻的他既可笑,又可悲。
這一晚。
網絡上掀起了驚濤風波,但卻根本沒讓顧月溪有任何的難過,娛樂圈混跡三年,她早就習慣了一切緋聞的力量,正能量較多的她毫不在意外界的看法。
這一晚,傅子玉親眼目睹了她對一個男人決然的樣子,至此,他在心底默念了幾個字︰
他撒了一輩子的網,就不信網不住一個她!
離開了這家餐廳的顧月溪直接打車回到家中,而傅子玉一路跟隨,在最終幾分鐘的時間內超車直接率先回到了傅家,這一晚,傅家的氣氛很是奇怪,沈曼青與傅語回到家中的時候,顧月溪正巧也才回來,而前一步剛到家的傅子玉更是也在大廳之中。
齊聚大廳,這一幕讓彼此幾人都心生不悅。
誰看誰都不順眼。
「一個女孩家的竟然也跟你哥哥學?大半夜的在外邊兒有應酬麼?」沈曼青一見顧月溪就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但這些話對于顧月溪來說還真不算事兒。
「我跟她一起的你沒看出來?」不等顧月溪說話,傅子玉就淡淡開口,他的臉上常帶笑意,但沈曼青還真就忌憚這個兒子。
是自己一手看著長大的沒錯,可這個兒子,她卻捉模不透。
不歡而散的幾個人最終各回各房,各睡各覺。
三天的時間,一晃即過。
遠在美國的蕭縱這一刻已經登上了前往京都的飛機。
而京都中所謂的所有豪門高官世家交流聚會,也將會在這一天的夜晚展開。
傅子玉帶著顧月溪率先離開了傅家,前往了他的私人別墅中,為的就是更方便的直接前往這場聚會,這一次,顧月溪將會以不同的面貌,不同的身份出現在所有京都上層社會人的世界里。
你們準備好了麼?
「哥,今天爸爸也會去麼?」顧月溪覺得很奇怪,這樣的聚會,父親也去麼?
「他必須去。」傅子玉知道傅賓鴻的決策,也知道他的計劃,當然明白傅賓鴻為何要去。
看著無語的顧月溪,他淡笑一聲加快了車身的速度。
「今天中午暫時在我這里吃飯,到時候……。」
他的話還未說完,顧月溪的手機便已經響了起來,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顧月溪翻了翻白眼。
‘女人,我今天中午就到,你最好準備一下我的午餐,到京都的第一時間我要見到你,我要看看這段時間你是如何散漫的運用我給你的工作時間在京都吃喝玩樂的!’
看完這條信息,顧月溪的臉色徹底的黑了下來。
她什麼時候吃喝玩樂了?
還第一時間就要見到她?次奧!
‘你怎麼過來也不通知我一聲呢?搞襲擊呢你?……’信息沒打完,蕭縱的電話已經撥打了過來。
接起電話,顧月溪只覺得蕭縱怎麼這麼煩人呢?可那頭蕭縱卻說已經下了飛機。
頓時無策的顧月溪轉眼看向傅子玉,以眼神詢問,能不能去接他。
對于她手機鈴聲較為敏感的傅子玉當然知道是她BOSS,高貴冷艷的傅子玉又怎麼可能會去接他?這可是第一情敵啊有木有?
「我讓周離直接接他到別墅里,一起用午餐。」說完傅子玉直接給周離撥了電話過去,而那說話間,語氣里竟是沒有一絲詢問,反倒帶著幾分強勢,看著這架勢的傅子玉,顧月溪忽然就覺得……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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