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 第五章 小妹4

作者 ︰ sevenmoods

幾秒種後,我被帶出了包房。大廳已經是嘈雜一片了,經理趕了過來,看到我這樣,急得跺腳搓手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心里很清楚,他不是為我擔心,而是怕得罪華少,恨我壞了「銀浪」的規矩。

只是一瞬的空當,華少就將我塞進了啤酒堆里。他說,「你不是很能扛,很想幫姐妹出頭嗎?想扛就把這些啤酒都喝了,只有喝光了才有和我華少談話的資格

喝酒?好,我喝!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暗自咬了咬銀牙,深吸了口氣,抓起酒瓶,「華少,今天冒犯,小魚這里賠罪了

一飲而盡,眼前的酒瓶滿了又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掉了多少,只覺得渾身發熱,頭腦也開始暈眩起來。神志漸漸混沌了,我強打起精神,暗暗運氣將不斷涌上的酒氣壓下。我趁著自己還能控制還算清醒,有干掉幾瓶,抹了抹嘴角,「華少,我,夠資格了嗎?」

華少滿眼的壞笑,「不錯,不錯,我還是頭一次見過喝酒這麼豪爽的女孩子!」

「那,您可以放了小菁嗎?」

「不急不急,想救小菁,還有個條件……」

「條件?」

華少一把將我推到舞台邊上,揪著我的頭發,將我的臉固定在向上的位置。有女孩子在高高的鋼管上做著各種千嬌百媚的動作,華少心情大好,「上去跳段舞,滿意了自然放你!」

天吶!酒氣又開始上涌。我要了杯冷水給自己來個了醍醐灌頂,又清醒了一些,又運了運真氣。一腳沒跟上竟仰面摔倒在了地上,引起全場哄笑,就連經理也在搖頭,那表情似乎在說,「自找苦吃吧,不是警告你很多次了?壞了規矩我也沒有辦法,自作自受啊!自作自受啊!」

我揉了揉胳膊,從地上坐起。然後很狼狽地爬上舞台,是裝作很狼狽的樣子。這樣,會滿足華少虛榮的野心。

隨手將工作用的白襯衫月兌下,露出里面的吊帶背心,純粹的黑色,在燈紅酒綠中最為性感的顏色。低頭看了看褲子,韓版a字形的,剛穿起來的時候還在抱怨拖拖拉拉很不利索。不過現在倒是要感謝「銀浪」在工作服方面的品味了,踢腿劈叉都沒問題,能不能在當初設計的時候就設想到了每個小妹都會遇到今天的狀況?

音樂已經響起,是節奏感超強的韓國舞曲,好像後來被羅志祥改為了《狐狸精》,名字還真適合,男人都喜歡把這里的女人當作狐狸精。暗暗地活動一下筋骨,剛才的幾招只是唬人的皮外傷而已。我隨著音樂舞動起身體,一躍而上,倒掛在鋼管做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

我並不會跳舞,從來都沒有接觸過任何的舞蹈。我只是自幼跟著翅學習功夫而已,再加上平日里細心模仿的動作,應該差不多少,舞蹈也就是這個樣子的了。我盡量跟著節奏,跳著跳著最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哪里是舞蹈,簡直就是功夫大雜燴了。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我的這段四不像舞蹈竟然引爆了全場的氣氛,掌聲如雷鳴般經久不衰。或許正映了當初在特訓營時教官對我教導的話,他說女人越是隱忍頑強就越是能激起男人征服、保護的**。我當時還開玩笑的問他,我屬于是哪種,教官卻沒有正面的回答我,他說我只屬于有故事的那種。那麼雷沁呢?教官不再回答,又開始了一輪魔鬼般的訓練。我現在終于知道,並且巧妙的試用了一下,身上的瘀傷跟嘴角的鮮血都是我故意留下故意外露的,效果看來還不錯,頓時掀翻了整個「銀浪」。

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天真的以為這一回華少可以履行他放小菁的諾言了。可是當我重回華少的面前,當我看到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罪惡臉孔時,我知道我錯了,原來這些紈褲子弟根本就是酒肉穿腸,說話從來都不算數。

「小魚?你叫小魚?」華少臉上寫滿了意猶未盡的表情,「我還是頭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眼楮在我臉上流轉,「我可以放了小菁,你的表現讓我記憶深刻。你說得對,小菁的確還是個孩子,怎麼能夠和你相比?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吧,做我華少的女人,我保證再不招惹小菁,為難小菁

天吶!我又忘記了男人多貪心這一本質。我救小菁卻引火上身地搭上了自己,要是知道了是什麼表情?那位恭先生呢,他又會是如何的反應?

華少見我溜號還面帶笑意,以為是憧憬和他的未來,心情大好地竟要強行帶我出場。

我立刻阻止,「華少華少華少!我想您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哪有那個福分,跟著您?我怕我會害了您的前程

華少怒目圓睜,「攪了我的局還跟我強詞奪理是不?」擼胳膊挽袖子,大有今天我不跟他走,他就會砸爛「銀浪」的場子,毀掉我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

「我——我的命不好,從小就被人家視為喪門星避而遠之當我用怯怯的表情講述了我悲慘身世之後,我不無內疚的說,「華少,難得您看得起我,您這麼仗義,我也不能害了您不是?」

華少啞口無言,或者真的是被我的身世嚇到。這世上有誰不想天天走運,有誰願意找個禍害常帶在身邊,當然,翅救我的那段,和翅習武的那段都被我刪減略過了。

「華少,我真的不能害了您

我的謙卑卻出人意料地激起了華少的憤怒,「小妮子,你唬我是不?我華少從小就是被人嚇唬大的,你這點貓膩,在我面前還是省省吧!」

完蛋了,這下子可真是在劫難逃了!華少死命地將我拖進包房,他吼著,「臭丫頭片子,我今天拿不下你我華少的名字就到過來寫!」

我听到了什麼?男人們的喧囂,姐妹們的嘆息,混和著「銀浪」里渾濁曖昧的燈光,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獄。而我,今天就要進入地獄了嗎?我被按倒在沙發上,一雙臭手撕扯著我的衣服,我該一招制敵?還是故作抵抗式的突然偷襲?

一切都沒等我細想,門被踢開,經理走在了最前面的位置。後面跟了幾個黑衣男子,一字排開,十分有型地站在了經理的身後,經理表情嚴肅地環顧了一下包房,其實就是看看我的情況,然後開口,「華少,您何必跟這麼個不懂事的小妹一般見識?」

幾番被打擾好事,華少自然氣急敗壞。他起身過來就給經理一個耳光,卻被身後的黑衣男子制止,手掌停在了經理臉龐的上方。

「華少,何必動怒經理慢條斯理地扶了扶眼楮。

華少指著他的鼻子,「你也敢壞‘銀浪’的規矩?」

經理輕聲低語,「沁少有請身體微微一側。

華少立馬不見了囂張氣焰,撓了撓頭,安靜地跟著經理一同出去。

所有人也都隨著散去了,姐妹們一擁而上,將我圍了個水泄不通。年紀較長一點的美麗扯下窗簾給我披上,窗簾是燈芯絨做的,很厚,也很保暖。

「小魚,你這是自找苦吃有姐妹不贊成我的的做法,「來這里工作的,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我笑,「來這里工作怎麼了?我們也是人,總不能看著自己姐妹白白受人欺負?」

「可是,我們怎麼能斗得過他們?」

我繼續笑,「不試又怎麼知道?」

看著姐妹們的關心,我說,「這世界是有天理的,任何違法的事情都會有人處理,有人制裁,一切自有因果報應

「那你這算哪一種呀?」

我也不知道,也答不出來。忽然想起小菁,她去那里了?美麗看出我的心思,她說,「放心吧,經理找人給她送回家了

她嚇壞了,或許從今天起,「銀浪」這種地方她也不會再出現了。只是,她今後又怎樣去尋找工作賺錢養家呢?這時候才擔心起來,雖然救了她,卻不知道是不是從另一方面有害了她。

經理過來將姐妹散去了,他看著我,表情中分不出喜悲的顏色。我正想開口詢問,一黑衣男子從經的理身後閃現出來,他對著我微微點頭,「小魚姐是嗎?沁少有請

雷沁?!心髒急劇收縮起來。我咬了咬嘴唇,手指抽搐一般的攥緊了拳頭。我就要見到殘害翅的那個冷酷凶手了嗎?身體竟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我暗暗裹緊了窗簾,希望借此靠遮擋我的不安。

黑衣男子沒再說話,只是沉默地帶著我,走向了一個我從來都沒有預知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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