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好夢,有豐盛的晚餐,誘人的黑域蛋糕,貪戀的卡布奇諾,還有久違了的翅的微笑。他懷抱著我,為我抵擋深夜里的孤寂與寒冷,為我撫平千瘡百孔的傷口,為我驅散那深入骨血,令我痛徹心扉且夜不能寐的疼痛與不安。我幸福的像個孩子,蜷縮在他溫暖的懷里,听著他唱著他最喜歡的歌,很好听的歌,多少年來從未更改過的唯一的歌。他說,他只會唱這一首,只覺得好听,只唱給我听。我傻傻地笑著,每當我傷心難過、睡不著的時候他都會給我唱起,他說他就是歌里面的那道彩虹,不需要別人懂得,只為我閃亮天空。
「…………
身為一道彩虹
雨過了就該閃亮整片天空
讓我深愛的你感到光榮
身為一道彩虹
盡全力也要換你一段笑容
夠了我愛你不必人懂
…………」
一定是餓了!我筋起鼻子。可是眼楮卻遲遲不願睜開,翅的歌還沒唱完,我舍不得,生怕睜開眼,翅就消失不見了。我繼續向翅的懷抱深處縮去,聲音呢喃著,和著翅的歌聲,和他一起唱著我們最喜歡的那句,「身為一道彩虹,盡全力也要換你一段笑容!夠了,我愛你,不必人懂!只要你懂!」
可是,肚子真的好餓!我有多久沒吃東西了?我記不清了,只知道現在正有一陣陣誘人的香味兒迎面撲鼻,真真是令人垂涎三尺……算了,管他呢!只要不睜開眼楮,翅就不會消失不見的。我尋著香味兒探去,像只小狗一樣,狠狠地逮住了「獵物」!
軟軟的——
滑滑的——
還有好聞的熟悉的櫻花香氣——
卻有別于剛才的味道!
食物突然換掉了?大腦出現了暫時的停頓。
不管了,一定是有誰在對我惡作劇!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管他是什麼或是什麼。于是張大嘴巴又是狠狠一口,這下得了,看到嘴的吃的還往哪里逃竄!
竟有血腥的味道傳來,食物是生的?還沒想明白,人就被推倒在地上。大叫抗議出聲!周圍傳來隱隱的笑聲,又是誰在捉弄我!我揮拳,拉開準備迎敵的架勢!
睜開眼,完全地傻掉!根本就沒有晚餐、蛋糕、卡布奇諾,和翅!地方也不是先前的了,同樣是陌生的,只是這一回要比先前療傷的要寬敞得多。還有,人也齊整,「暗堂」的四大帥哥齊齊出現在我的面前,只是臉色——分不清是難看還是別扭。
那麼,剛才的香味呢?好吃的東西呢?我明明還咬了一口的!眼楮四下尋去,待撞上離我不遠的雷沁的臉後,腦袋轟一下子懵了,原來——原來——我剛才咬上的是雷沁的嘴唇,我真是睡糊涂了,竟然把雷沁當成了好吃的「獵物」!
雷沁的嘴唇腫得老高,上面還留有滲著血絲的牙印。看來咬得不輕,我支支吾吾地,收了架勢,尷尬得不知道上前還是後退。雷沁神色陰郁,完了,太歲臉上動嘴,我小命休矣!
追風他們實在是忍不住了,全笑翻了,就連平日里冰冷的索命和淡漠的幻影都笑出了眼淚,我越沖他們擺手,他們就越是笑得厲害。我知道這簍子捅大了,怎麼收場?誰幫我收場?我用眼神向四大帥哥求助,可這些沒良心的,關鍵時候誰都不願意幫我。
于是把心一橫,死就死吧!反正我的命在雷沁的手里,他說過的,他說得算!我緩步上前,一邊使出討好的諂媚的表情,一邊將聲音壓低,生怕再驚動眼前這個已經劍拔弩張的凶神惡煞。
我叫,「沁少——」
他不理我,臉色更加陰沉不定。
我又提高了音調,叫,「沁少——」聲音溫柔得連自己听了都起雞皮疙瘩。
雷沁還是不理我,四大帥哥更是配合得全都笑噴了飯。我回頭,用眼神怒斥著他們落井下石。可轉回頭還得討好雷沁,終于踱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膽戰心驚地撫上他的嘴唇。
「沁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餓糊涂了!」
雷沁揚起手劈面而來,我嚇得立刻縮頭閉眼。
誒——好像沒有打我!臉上身上也沒有疼痛的地方!試探著睜眼,卻發現雷沁已轉到我身後,正仔細查看我左肩處的傷患。
「呃——沁少……」臉頰通紅,卻找不出合適的話語。
雷沁只簡單的一句,「該換藥了然後命令我坐下,解開繃帶,用梔子果漿涂抹了上去。
「你算夠好命的,傷口雖深,卻並未觸及心髒和肺葉,有好多都緊挨著邊緣險險擦過。不過神經卻難免受損,現在條件簡陋,我只能保你性命,之後能恢復到什麼程度,要看我們出去的早晚,醫生最後的診斷如何。這些梔子果漿也是追風很費力才找到的,可以保你暫時無憂很清香的味道撲鼻,一時間混沌,竟分不清是梔子果漿的,還是雷沁自身的。
溜號間,傷口又被雷沁層層包裹起來,我像個粽子,晃了晃手臂,對著雷沁呵呵地傻笑。
雷沁皺起眉看我,「你沒理解還是我沒說清楚你的狀況?不擔心嗎?你的左手可能會因此廢掉
我搖搖頭,「無所謂呀,只要能活著就行,況且我還有右手,說不定以後江湖上就流傳起我‘獨臂女俠’的系列傳說!」
雷沁的眼里也閃現出一絲笑意,然後遞給我一只串在樹枝上的烤魚,「不是餓了嗎?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出去
原來剛才是這個的香味兒!我尷尬地接過烤魚,埋頭猛造,別說,還真是美味無窮。
雷沁又拿過幾只,輕叫了一聲,「都出來吧,別躲在後面憋出病來
四大帥哥再次現身,原來方才給我換藥的時候,他們齊齊隱退,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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