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 第十七章 獵物10

作者 ︰ sevenmo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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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死了一回,可惜上帝並不舍得我,又將我從鬼門關口拖了回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巴黎,還是最初入駐的酒店,可以看到埃菲爾鐵塔全景的房間。

有醫生在為我忙碌,我張了張眼楮,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完全恢復意識已是一周之後的事情了,疼痛也一波一波地襲來,每動一下,都會牽扯到我脆弱的神經。

幻影不知去了哪里,很意外出現在我眼前的面孔,竟然讓我幾度以為都是做夢。前些天還在視頻上見到他,幻影說他不是留守在「鷹堂」處理很重要的事情嗎?怎麼此刻會出現在巴黎,還真真切切地坐在我的面前?

「幻——影呢?」每次在他面前,我說話的能力都有些障礙。好久不見的雷沁比視頻中更清瘦了一圈,卻更襯得五官精雕細琢般的清冽英俊。

「在感謝上帝舍不得你?」一開口又是刺中我的要害,他洞察我的一切,而我卻知曉他的少之又少。

雷沁雙手交握在胸前。「你其實更應該感謝的是我。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上帝,若說舍不得也是我舍不得你死,至少現在去死,別忘了我說過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就連死的權力都沒有!」

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與霸道,這回鑽進我的耳朵里,竟讓我產生了一種不該有的依賴與安全的錯覺。

我咬了咬嘴唇,「幻影,他是怎樣找到我的?」

「幻影?你是不知道還是都不記得了?」雷沁不情願地皺眉,「不記得就算了,反正任務完成了,你修養幾天,待收尾的工作結束後,我們一起回‘暗堂’

(☉☉)嗯——

難道,不是幻影救的我?我昏迷前見到的翅的影像又是疊加在雷沁身上的,因為那熟悉的櫻花香氣而產生的幻覺?

雷沁並無意在此問題上糾結,于是換成了警告,「你剛動過手術,傷口愈合前最好不要亂動說到這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你每次都這麼命大?還說自己是什麼天煞孤星一類的東西,上次左肩就是,這次的彈頭更是險些穿透肺葉。你當時是怎麼想到趴著窗台外沿一層一層往下跳的?知不知道樓有多高?後果有多危險?」

我伸出雙手仔細地觀看,右側除了肩上的槍傷,掌心的位置也布滿了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傷痕。已經完全結痂,有的甚至還長出新鮮的紅肉。我平靜地笑著,臉上是淺淺的淡漠的表情,「不是還沒死嗎?不是一樣都活過來了?我現在開始相信自己是個奇跡了。右肩膀會不會也廢了?這樣就不好玩了,獨臂神尼的傳說也不復存在了

雷沁哼了一聲不再理我,起身出去。臨走前還是叮囑了我一句,「不要亂動,更不要亂走。接下來這幾天,幻影會跟我出去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記住不要擅自走出這個房間的大門。吃喝都會有專人送過來的,還有水的問題,你自己是知道的,如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別人也不會珍惜你的,沒有人可以永遠守在你的身邊,除了自己,只有自己才能解救自己

幻影跟著雷沁一同出門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方才,幻影也一直都在房里。只是又像個影子一樣不知道隱沒到哪里去了,現在還是陽光明媚的午後,我竟然連他的氣息都未察覺,心下對幻影更為佩服!

又胡吃昏睡了幾天,沒有出房門,也沒有任何外界的信息來源。我殺了那個黑手黨的頭目arl,後來的一切又都是怎麼樣了?這其實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我竟然能吃能睡,甚至連噩夢都沒有做過。是我變節了嗎?跟著雷沁的日子真的讓我變得麻木不仁了嗎?

由于傷口的原因,我沒有動水洗澡,不知道是不是雷沁的話起了某些莫名的作用。每天,我只是用毛巾很保守的擦拭著身體,然後會站在鏡子面前愣一會兒神,再小心翼翼地解除紗布的束縛,看看身上又多了哪些歲月的記號。

左肩酒瓶刺破的傷口早已愈合,卻落下痕跡,圈圈朵朵,像盛開的綻放著花蕊的櫻花。現在右肩也同樣落下了痕跡,紗布松開後發現總共中了三槍,雖已結痂,卻並未完全愈合。待傷好後,這里會不會也如左肩的「櫻花」一樣一起綻放?一時想呆了,竟忘了此時的自己竟果出了整個上身。

門外有輕微的敲門響動,忙躲到衣櫃後辨別,固定的頻點,是雷沁走之前交代過的送餐的專人。

來不及再纏紗布,我隨意抓起一件恤套上,穿上後才發現原來是幻影的,是那件黑白相間的,幻影最喜歡也經常在居家不外出時穿著的便服。雖然是清洗干淨的,卻依稀還能聞出幻影散發的獨特氣息。想換掉已然來不及了,送餐的歐版小弟早已推著餐車進來。

和每次一樣,歐版小弟放下餐點就走。一句話也不說,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想必是雷沁專門吩咐過的,雷沁訓練手下還真是出了名的嚴格狠辣。

等門關上了,倒覺得肚子真的有些餓了。反正雷沁和幻影他們又不會馬上回來,吃完了再換掉吧。于是自我解嘲地坐在了桌邊。

今天的菜系很特別,都是清淡的,味道相當不錯。前些天由于傷口的原因,他們只送來果汁卻根本不讓沾咖啡一類的東西。今天是怎麼了?看著手中的卡布奇諾,女乃泡細滑柔軟,熱熱地溫度從指間順延開去,一直熨燙進我的心里。

是幻影?還是雷沁?如此的貼心。輕啜上一口,竟無法控制地笑出了聲音。再喝上一口,再喝上一口……

很奇怪,莫名的困倦侵襲大腦。眼皮無法控制地下落,神經漸漸麻木倦怠,頭也變得昏昏沉沉起來。我試著起身,卻怎麼也挪不開腳步。手中的卡布奇諾傾灑到地上,意識到不好的時候已為時已晚,眼前驟然黑暗,頃刻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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