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 第二十章 夜昧11

作者 ︰ sevenmo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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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沁很意外我會和他提起這個,再次抬眼,眼底出現了等待的意味。

我輕嘆口氣,語氣變得悠遠綿長,「就是那個給予我生命與家的男友,我早已不在了的男友,我十分想念卻無法相伴一生的男友

雷沁一直盯著我,沒有接話,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可是,我的眼淚卻在這一刻突然毫無預兆地跌落出眼眶,滴進了咖啡,融進了「月光之舞」。

「原諒我有時候會出現些不可理喻的行為,是我錯把你當做了他,因為太過思念而對你產生了不該有的幻覺。這也是我發生恐水癥的主要因緣所在,只要我一進入水里就會見到他,很想隨他去,對我而言這個世界失去了他,就沒有了再生存下去的意義。所以就會自動自覺的放棄。很想去找他,很想和他在一起

我舌忝了舌忝嘴唇干涸的笑笑,「可是每次都沒有成功,每次都被人救了下來,其實他們都不知道我的傷心,其實我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打擾或是施救,破壞我千方百計追隨他遠行的步調

「你學人自殺?」這回雷沁終于听明白了,挑了挑眉峰,眼楮眯成了一道我不確定是安全還是危險的弧度。

我伸出胳膊,不以為然,反引以自豪的炫耀起來,「上面的溝溝道道都是我這幾年來思念他的成績,溺水四十五次,割腕二十三次。呃,進入‘膺堂’以後的幾次落水好像不是我的本意,就沒有算上,我對他的思念是神聖的,不可褻瀆的

雷沁將我的手腕拉至眼前細看,果然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痕跡,是他無法理解與想象的觸目驚心。

「你——是不是應該看看心理醫生?」雷沁沉默良久才再次開口,卻沒有送開我的手腕,指尖似有若無地撫弄著上面參差不齊的傷口烙印。

我笑道,「都看過了,能想到的法子也都試過了卻還是沒有徹底解決。所以沁少你別誤會,我就算想背叛你也不會和恭敬有什麼不干不淨的關系。我的心里只能容得下一人,不管他在還是不在都是一樣,這輩子是了,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所有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樣,誰也無法和我男友相比,無論是恭敬還是任何更加出色的對象。更何況,我現在很好。這要謝謝你救了我,讓我進了‘暗堂’,給我充分地肯定,讓我可以自食其力的養活自己,讓我感到了能活著也是件不錯的事情。我現在已經想通了,不再苦苦糾結于隨他去的想法,他若是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所以,認識你之後,我已經好久都沒動過自殺的念頭

「就算我逼你去殺人,你也感謝我,將你帶進這血腥江湖?」

我點點頭,十分淡然地笑著。他眉頭微微皺起,又是一副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還未醒的緣故,竟然絮絮叨叨地和他說了那麼多。說完也有些後悔,不知道有沒有不適合,或是越界了,引起他懷疑的地方。我靜靜地看著他的表情,他稜角分明的五官臉孔,等來的卻是他漆黑如夜的眼眸,閃爍倒影著竟是我因坦白而誠惶誠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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