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 第二十三章 角斗士8

作者 ︰ sevenmoo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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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的我們全無反抗的能力,只能任憑極樂擺布。這就是極樂世界的極樂生活!諷刺!天大的諷刺!

又站回了那個環形的等候大廳,還是同樣競技的角斗操場,女孩子們一一排好位次,逐一上場競技角斗。

由于先前傷勢過重的關系跟醫生的診斷建議,我被留在了最後一位。我盯著閃爍的大屏幕,看著我身前的五個女孩子一一角斗的場景。工具還是先前的短小匕首,只是,野獸並不是真正的野獸,而是極樂不知道從哪里找到的彪形壯漢。原來貴客是讓我們和這些壯漢對決,壯漢們不屑一顧的表情就像是在玩弄手中毫無反抗能力的幼小寵物。

結局當然也可想而知,五個女孩子花一樣的年紀,都凋謝在了壯漢的殘忍與貴客們水漲船高的掌聲、叫喊聲。其中第三個女孩還活生生地被壯漢攔腰折斷,丟下了懸崖,連尸體都無法找到了,其死狀慘不忍睹。

我目不轉楮地盯著屏幕看,眼神是冷的,心是冷的,卻不知道帶上面具的表情是否也是冷的。雷沁說的對,有些事情是我們無能為力的。我在心底反復說著對不起,我無法救下五個如花的生命,但是,請相信我,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

終于被帶到操場上了,終于可以面對這個龐然大物般的壯漢。站到這里我才發現,原來事前的所有仇恨與準備都是枉然的、不安的,現在真正對決上了,我的心竟然是從未有過的平靜與安詳。沒有任何殺人前的波瀾起伏,更沒有要取人性命的愧疚與自責。我安靜地站著,不錯眼珠地盯著壯漢的挑釁。冥冥中,我似乎看到了雷沁,感到了他就在我身邊一樣,心也隨著堅定勇敢起來。很奇怪這一刻想到的竟不是翅,難道——這回又是我的幻覺,我主觀意識的疊加影像?

由不得我多想,壯漢已經不耐煩的出手。我步步後退,在這段休息的日子里,我曾很縝密地計劃、測算過,如果再發生如此的搏斗場面,我將如何「表演」。表演就意味著我在保全生命的同時還要讓場面更為好看刺激,醫生那天的話也無疑為我敲了個警鐘,極樂里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分寸要把握得極好,決不能一時興起壞了大事。

于是心下做好了準備,貌似柔弱不堪一擊的躲避,實則誘敵深入,一切都按我設計的軌跡循序漸進。不一會兒,身上就已血光四射,但是我很清楚,這些都是我故意賣得破綻,僅僅只是一些皮毛的外傷。追風教過的穴位和人體經脈的走向,以及融情的一刀致命和怎樣使人傷痕累累卻依然可以存活下來,我現在運用得很好,且越來越真實,場面也越來越好看。身上冰藍色的絲綢早已被我的鮮血浸染得如一朵朵綻放盛開的花朵,刺眼卻嬌艷,同時也更刺激了所有看客的眼球及。

場外掌聲雷動,場內的壯漢卻有些掛不住面子,這麼久都沒除掉我,估計耐心早已蕩然無存。時機拿捏得正好,就在壯漢一鼓作氣,撲上來,抱住我,準備也和第三個女孩那樣給我來個攔腰折斷。我卻在他將我舉過頭頂露出破綻的瞬間,用藏在懷里的短小匕首深深刺穿了他腋下的致命穴位。

追風說過,這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匕首刺進去的時候,血雖不會濺出很多,卻全都流到內髒里面去了,便面上越是看不出來的傷口就越為致命。

壯漢果然毫無防備的中招,身體開始搖晃,眼楮也越瞪越圓,神情由驚訝到不敢相信,再到最後的恐懼萬分。幸好他此刻低著頭目光是死盯著懷里的我,站在外圈的極樂應該察覺不到,我順勢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壯漢疼痛難忍,爆吼一聲將我摔在地上。後背重重著地的那一剎那,我吐了口鮮血,再看壯漢,卻因甩開我時用力過猛,意外失足滑出了操場,跌下了萬丈深淵。

咳咳咳咳——

小欣、小鹿、初夏,還有那些我不知道名字,卻同樣被極樂這些惡人摧殘生命的女孩們,對不起,當初沒能救下你們,但是今天,我替你們報仇了!

我眼見著壯漢跌出操場時身體在半空中劃出的完美弧線,抹了把嘴角的血跡,臉上閃過無人能夠察覺的笑意。然後就有直升飛機轟隆隆的聲音,然後眼前就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再然後,我就在吵鬧與慌亂聲中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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