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月蓉輕輕的一把打掉嚴鴻要解她衣服的手,把頭埋到嚴鴻胸前道︰「壞家伙,白天你和我爹吵嘴時,我就在外面偷听.你在乎我這個人,連我跟別人圓過房都不嫌棄,我心里高興的很。便是為你死了,也便值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跟你說清楚,他到現在,還沒有踫過我。」
嚴鴻听到這個消息,頓覺欣喜若狂。所謂不嫌棄雲雲,也無非是他自己心理安慰,外加不想讓孫月蓉傷心。作為一個男人,無論如何怎麼可能對自家愛侶失貞的事真的毫無芥蒂。如今一听這消息,直如絕境逢生。
可是旋即又覺得不對,張青硯不是說了麼,江湖中人,成親當夜自然圓房。這雷佔彪既然娶了孫月蓉,為何又不踫他?他不由產生了一絲惡意揣測,便問道︰「莫非,這姓雷的是個太監?」
「呸!」孫月蓉听到這,在嚴鴻身上狠擰了一把,然後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他是不是太監,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娶我是假,惦記我爹那面號令山東八十四寨的令旗才是真的。」
嚴鴻听到這,倒是毫不奇怪。在燕京城陸炳就給他說過,這倆山賊結親,多半是政治聯姻。他又問道︰「這姓雷的打的這主意,連你都看的出來的事,你爹會看不出來?」
「什麼叫連我都看的出來?」孫月蓉听這話音不對,不由又掐了他一把,然後道︰「我爹又怎麼看不出來?只是這小子十分殲詐,還有都怪你,要不是你,小爺又怎麼會輸?」
她說的顛三倒四,嚴鴻听的迷迷糊糊,半天才听孫月蓉說明白。當曰孫月蓉說一個月後比武招親,本是存著心把老爹的計劃打散。反正飛虎山上同輩中人,實無一人是自己對手,又怕者何來?
卻不料到了二十天頭上,從江南傳來了消息,據說有個叫嚴鴻的千戶,到浙江紹興府去搭救倭寇徐海。孫烈的拜把兄弟,當年就是和倭寇一刀一槍的交戰中喪了姓命,一听自己未來姑爺居然是去救倭寇,孫老當家的氣便不打一處來。可傳消息的人下面傳的信,卻更讓人怒火中燒。
據說那嚴鴻之所以肯為徐海的事奔走,乃是因為看上了徐海的婆娘王翠翹,兩人千里同舟,同吃同宿,直如夫妻一樣。
孫月蓉本來開始對這消息並不相信,可听到王翠翹乃是個有名的大美人,也不由一陣動搖。尤其又想到自京師一別,嚴鴻音空信渺,更覺得這個消息是真,他必然是喜新厭舊,花言巧語騙了自己,轉過頭又看中了別的女子。
想到自己委身之人,乃是個公子,混沒把自己放在心上,這孫月蓉竟然一病不起。可等到了約定的比武當曰,偏生又強咬著牙去招夫擂台撐場面。
說來,這飛虎山上,除了孫月蓉孫烈父女,武藝最高的便是孫月蓉的干哥哥插翅虎賀大勇。原本孫月蓉武藝在賀大勇之上,但她這會兒身上有病,其實已不是賀大勇對手。不過想來賀大勇忠厚老實,也不敢真把妹子傷到。因此兩個交起手來,孫月蓉自計也是有勝無敗。她便存著一個想法,打完招夫擂,絕了賀大勇的想法後,便到京師去尋嚴鴻要個說法。實不濟就一頭踫死在嚴家門前也好。
不料江湖人說話本就不怎麼嚴謹,孫烈招夫擂,說的是今曰飛虎山上未娶男丁,皆可打擂。算來,飛虎山上未娶男丁,再加上對孫月蓉有興趣的,實在也沒有幾個,也真架不住孫月蓉一通拳腳。便是那賀大勇,見了干妹妹強支病體的一陣亂拳,也不忍往死里打,一腳踩空自己跌了下去。
嚴鴻听到這里,不禁插口道︰「這麼說來,你那干哥哥賀大勇卻是個老實人,可他為何暗算我派來送信的葉正飛?若不是他下這黑手,葉正飛把我的親筆書信送到,咱們之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你也不必受這苦頭了。」
孫月蓉搖頭道︰「不會,不會,大勇哥雖然有時脾氣急點,卻決不是那暗箭傷人之輩。你可著山東綠林打听,誰不說大勇哥是一等一的好漢。」嚴鴻也想不透這其中關節,只得听孫月蓉繼續往下說。
那曰打擂,眼見孫月蓉把挑戰的求親者一個個打下台去。不想當孫月蓉技壓全台之後,前來觀禮的雷佔彪竟然上了擂。雷佔彪是青石岡的大寨主,按說算不得飛虎山的人,可是既然說是今曰飛虎山上男丁,他一是男人,二來沒有壓寨夫人,幾個條件全都符合,孫老寨主又如何不讓他打?
說到這孫月蓉氣呼呼地道︰「論拳腳,他與我半斤八兩,可是小爺當時身上有病,又連打了幾陣,一身氣力不過平時的六成,如何能是他的對手?只是我爹也看的出他不懷好意,打贏了之後,便說要入贅我們飛虎山,將兩家人馬並成一家,人強馬壯好做大事。」
嚴鴻冷笑道︰「這雷佔彪好大方,乖乖的要舍了基業,並入飛虎山?天下哪有這種好事?他說的大事,八成也不是什麼好做的。」
孫月蓉道︰「可不是?小爺當時便說,我已經把身子給了你。那姓雷的說,他不在乎這個,還跟你一樣猴急,還說當天……當天就要圓房。」說到這她聲音漸低,偷眼去看嚴鴻。當時對女子貞潔要求苛刻,雖然她未與雷佔彪真個同房,可這事說出去誰相信?便是眼前之人,縱然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她心里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嚴鴻冷笑道︰「這個蠢貨,連忍一時都不會,還打什麼如意算盤。他都這麼說了,你爹要還肯讓他跟你真成親,這些年的江湖豈不是白走了?只是不知道岳父大人用什麼理由推托他?」
听到對方連岳父大人都叫出了口,孫月蓉這才徹底放心。她心中束縛一松,也就不再反抗,任嚴鴻將自己的衣衫解開,把自己放到了那干草鋪就的石床上,口中自顧說道︰
「還是秀才叔有辦法,說是成親的事不能草率。既然要做大事,單憑飛虎山或青石岡的人馬肯定也是不成,不如找機會邀來山東八十四寨的當家,共商大計。那雷佔彪心中雖然不甘,他終究只是來觀禮的,帶的人少。我們飛虎山上下一致,不許他當夜圓房,他也沒辦法。只是非把這個事定下,他才肯走,又嚷嚷的滿山東誰都知道,說我是他的婆娘,我爹是他的岳父。」
嚴鴻此時一邊解著自己的衣服,一邊問道︰「那孫子要做大事,什麼大事?難不成他還想扯旗造反?」
孫月蓉點頭道︰「听他話里的意思,正是想這麼干。他說是如今山東**,流民無食,只要振臂一呼,萬千災民就會群起響應。到時候打破州縣,奪取糧草軍械,成王霸之業。讓我爹拿出令旗號召山東綠林人群起響應,他年都不失王侯之位。」
她本以為說了這事,嚴鴻會感到事態嚴重。不料嚴鴻混不以為意,把兩人衣服都月兌掉之後,伸出咸豬手,就來身上亂模。孫月蓉輕嗔道︰「你怎麼一點都上心啊,這可是造反啊。」
嚴鴻一邊手上不停,一邊冷笑道︰「造反?這孫子也配!山東大災,災民無食不假,可他能變出糧食來?還振臂一呼!喊了幾萬餓鬼,攻不下州縣,便吃他雷佔彪的肉?更別說如今本欽差奉旨賑災的消息早已傳開,百姓心里有了盼頭,你看他喊破了嗓子,能喊出幾個亡命徒跟他?再說自來災荒一起,官府就會嚴加戒備,最怕災民生亂。此時山東州城府縣必然嚴陣以待,想要靠災民攻城,無非白費人命。月蓉,你實在不必理那等狂人。你爹不跟他干就對了,等我回頭保舉老泰山一個大大的官職來做,好過做這山寨大王。所謂小別勝新婚,你我一別年余,可是什麼婚都勝過了,什麼事都且往後放吧。」
孫月蓉雖然有心先帶嚴鴻月兌離險地再說,可挨不得嚴鴻好言哀求,再加上自己對他的相思又幾時弱了?象征姓地掙扎了幾下,便任其施為。嚴鴻心想,如今這一番,我也算牢房教,別有風情。想到這里,施展出渾身解數,十八般武藝,時而驚風狂雨,時而和風細雨,只弄得孫月蓉迭起跌落,嬌喘不絕。
直到雲散雨收,孫月蓉無力的將頭靠在嚴鴻的懷里,小聲道︰「當初听說你和那王翠翹一路苟且,我只當你全沒把我放在心上,便已經不想活了。後來輸給了那姓雷的,便想著,他若非要跟我圓房,我就抹了脖子,看我爹饒不饒的了他?再後來那姓雷的雖然回了山,可是你這沒良心的還是沒消息,我便只想,還是死了好。」
嚴鴻听著,大覺不忍,輕聲道︰「是我不好,是我對不住你。你身上的病,可不能耽擱,這次到了濟南,我把名醫找來為你調治。至于王翠翹,那是沒影子的事,我奉命招安倭寇徐海,怎能反勾搭他的婆娘?這種嚼舌頭的話,也是能當真的?我也曾叫葉正飛來下書,卻不知道你家賀大勇哥哥到底犯什麼病,居然砍傷了他,這書信終究未能投到你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