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戶常年宰殺牛羊豬狗,怨氣陰氣重,因而常常應在後代上,有個老屠戶年紀大概六十左右,不但沒孩子,連老婆都沒有。另有一位生了子卻早夭。走訪到最後一位,總算說是家里有個閨女。
那人是一臉橫肉的漢子,身上掛著晶瑩的汗水,在店里忙里忙外。
白清寒一進店門,他還算是挺客氣的,但由于這位客人對著店中懸掛的肉類毫不感興趣,卻總是詢問自己的女兒,屠夫就有點不太樂意了,眉頭皺了皺,煩躁道︰「你卻是問我家閨女干嘛。要買肉就買,不買你就走吧。」
白清寒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屠夫切肉的案子上,開始編瞎話︰「前一陣我總做一個夢,夢見雲揭城的屠夫家有個女兒,名字叫嫦衣。」
屠夫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家閨女的名字?你是什麼人啊……」
白清寒沒答話,繼續說︰「後來我便請了個高人來算。那高人說我前世與這女孩有所糾葛,緣分未了,因此今生總能夢見。我來,就是想看看她,也算是為了前世的圓滿。這錢你先收著,等我去看看她,若是想起了什麼,自然是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屠夫用那沾滿油污的手把銀票拿了起來,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大數額的銀票。他連聲說好,便掀開門簾,把白清寒讓進後院,讓自己媳婦把孩子抱過來,遞交給白清寒。他則退出後院,繼續去前頭照看生意了。
說來也怪,名字喚作嫦衣的小姑娘先前還在娘親的懷里打著滾兒的鬧騰,明媚的大眼楮里滿是淚水,小嘴巴嘟著,老大的不願意。但是在她看到白清寒的那一刻,她突然靜了下來,眨巴著眼楮看著他。
屠夫媳婦把孩子孩子放了下來,白清寒看著這幼女的臉,一時間百感交集,一行清淚順著臉頰便滑了下來。
是她,是嫦衣,肯定不會有錯。
即便她年紀尚幼,但姣好的面容已經清晰可辨,實打實的美人胚子,要是長大了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白清寒蹲了下來,對著嫦衣拍了拍手,那意思是想讓嫦衣過來。
屠夫媳婦在旁邊道︰「這位公子啊,咱家的閨女有點怕生呢……她等會要是哭了,您可別怪她啊。」
話音還沒落,就見嫦衣晃動著不穩的步伐,伸著兩截白藕一樣的胳膊,朝著白清寒走了過去。她親昵的鑽進了白清寒的懷里,咿咿呀呀用小手模著他的臉,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真是怪了,她還從未對第一次見的人這般親熱。看樣公子跟我家閨女還真是有緣分呢。」屠夫媳婦叫道。
白清寒又是給了她一百兩銀票,道︰「懇請大姐讓我跟她單獨呆一會吧。就一會。」
屠夫媳婦,稍稍有點不太放心,這畢竟是個陌生人。可稍稍一想,人家這種有錢的少爺,也不會對個屠夫家的女女圭女圭怎麼樣,錢都給了,自然沒有不拿的道理。她接過錢,哎了一聲,也去前面鋪子了。
剛是撩開簾子,她便差點撞上一個人,那女子是個面色純美身著水紅色衣服的小姐。長相如此出挑的閨女一般是不會親自上肉鋪子來買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