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念心一沉,伸手輕輕觸踫床褥被面,果然入手皆是絲滑的緞面。她終究是要做了那叛國叛軍的事情……可是為了活下來,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眼楮一閉,眼淚順著面頰淌了下來︰「只要你答應事後不會傷害秦笑將軍,我就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波炎祝唇角一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子念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劉家大宅周圍,你應該是布了人吧。」
波炎祝樂道︰「你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我倒是沒想到,天朝的女子竟是這麼聰慧。」
「既然你已經布下了誘敵的陷阱,又何須答應我的條件。」子念不解。「直接把你想要的人擒獲了便是。」
波炎祝神秘一笑︰「那就不是你需要理會的事情了。」
子念周身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的確算是心思縝密的女子了,可即便是她都猜不透模不清這男人的想法。這種無法掌控的東西,隱隱飄出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
……
有了疫病解藥,天朝大營士氣大增,一改萎靡的狀態。從領軍元帥慶王到最低階的小兵,似是都看到了希望。
然此時突然從雲揭城傳來一噩耗,說是劉家老爺被人滅門了,宅子中幾十口人死得一個不剩。
慶王面如死灰,大手將快報擠壓揉搓至粉碎。
如意忙是替自己的父王寬心︰「不幸中的萬幸是姐姐與義兄提前轉移,並未受到牽連。這麼大的事情,想必雲揭城已經傳遍了,我估模著以他們二人也定會小心行事。」
慶王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不清不楚的吐著句子︰「我認識老劉已經有幾十年了……到了該安享晚年之時,他卻被滅門了……」
秦笑道︰「這事兒必定是熔逐人做的。可有一點我不明白,劉老板只不過是個商人,熔逐人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如意沉吟一下便道︰「我猜熔逐人並不是針對劉老板,而是針對父王。」
慶王抬了抬眼皮,問︰「此話怎講?」
「大概是姐姐借劉府成婚的消息走漏了出去。所以熔逐人推測,這個劉府與父王有很大的關系,想是通過殺害劉府上的人,來刺激父王。」
慶王痛苦的捂著臉︰「是我害了他們啊……是我害了他們啊……」
如意看著慶王的神情略微有些心疼,她走上前去,攙扶著王爺,輕輕拍撫他的後背︰「父王節哀,你們都在軍中,不便行走,且由我回雲揭打探一下情況。」
王爺握緊如意的手,老淚縱橫︰「那就辛苦你了。雲揭官差自然是認識我的鐵令,你有鐵令在手,他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如意面有愧色的說︰「還望父王贖罪,女兒沒用,將先前的那塊鐵令遺失了。我猜測,或許是在彼岸花田采摘彼岸花的時候掉落的。」
王爺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副將倒是已經變了臉色︰「什麼!鐵令重要無比,全營上下一共也只有一塊,有鐵令在手相當于是持有王爺的親諭,郡主你把鐵令掉在熔逐疆土上,萬一被別有用心的熔逐人利用,那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