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匆忙道︰「我乃是隨行將軍,自然有責任保護郡主的安全,需得將她完好的送到熔逐。責任重大,自然是要放在心上。」
李大夫哼了一聲︰「隨你怎麼說,不過呢,眼神是不會撒謊的,事實是怎麼樣的,你比我清楚的多。當然,我又不愛打听些有的沒的,你們的事跟我沒關系。」
「我之所以讓你們趕緊趕路,是為了讓你們離開這里。從病癥表象來說,其他大夫說的並沒有錯,我所能診斷出的也只是疲倦、體熱、內虛這樣的小癥狀。」李大夫說。
秦笑否定道︰「絕對不可能,昨天我尚見過她,她的面色紅潤,可今天你看看……簡直形容枯槁。」一想到床榻上如意的樣子,秦笑便覺自己心頭被萬千尖針扎過,又痛又癢。
李大夫擺擺手說︰「你倒是別著急啊,听我說。我覺得啊,你找錯人了,你不應該找大夫。因為郡主攤上的這事兒跟病沒關系,我猜啊,她是被人給害了。這應當是什麼邪祟巫術之類的。我讓你們趕緊離開就是因為這個。如你所說,郡主昨天還好好的,說明你們是到了圩塘才有了此事,興許離開此地,郡主的情況就會有所好轉。」
秦笑追問道︰「此地可有術士之類的人?不然我請個厲害的術士前來看看?」
李大夫冷哼道︰「還敢找術士呢,你怎麼就知道找來的術士不是害她的術士?要真是同一個人,那豈不是引狼入室,方便了作惡之人。為今之計啊,就是趕緊帶郡主離開,火速前往下一個城池,到了那邊再是找術士來看。」
秦笑考慮片刻,頷首道︰「也只能這樣了。多謝大夫。」他掏出一張銀票塞給李大夫,銀票上面的數額遠比出診的診金要高。
李大夫笑了笑,反手給推了回去道︰「這麼些年,十里八街的都知道我厭惡權貴和有錢人。要放在平常啊,如你這般是將軍身份的,早被我罵得都找不著北了。可是,老頭子我要在這說句實話,對你這位大將軍啊,我真是討厭不起來。這銀票我就不收了,我這脾氣古怪,看對眼兒的人少之又少,將軍,大概算是其中之一吧。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希望你跟郡主,珍重吧。」
李大夫撇下了話,分文未取,扭頭就走,倒是讓站在遠處的秦笑感慨了半天。
沒想到,這固執的老頭還有幾分可愛……
……
秦笑知道不能耽擱,趕緊開始統籌,讓住在別處的精兵做集結準備。他則悄悄的來到了如意的房間。本應守在郡主屋外待命的兩個小丫鬟,玩忽職守,也不知道去哪兒溜達了。秦笑細觀左右,確保無人之後,才推門進了屋。
一入屋內,他趕緊將門反鎖,又將後窗打開。這樣一旦人又前來,他便可以從窗逃走,不至于給人留下什麼「將軍郡主共處一室」的話柄。他是個男人,閑言穢語他並不怕,可如意的名節卻是至關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