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獄卒乃是新來的犢子,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話說的還真是沒錯。新人見識短,還總覺得自己多厲害,老想找機會顯顯身手,此番見到這非人非獸之物真是好奇的很。
又是連番往里面捅了幾下,次次都捅中了書生的身子,以他這種力度來說,上身肯定會很疼,雖不至于傷筋斷骨,但淤血青紫是肯定會有的。
書生四下跳躍躲避,卻仍是結結實實的吃了幾棍子,躁怒無比,鼻腔里往外噴著氣,沖獄卒呲著牙。
年輕獄卒覺得自己佔了優勢,走到鐵欄桿邊上,將手伸進去,挑釁的勾了勾指頭︰「不過這麼點能耐,真不知道有什麼可怕的。你們這些死刑犯人,莫不都是些廢物!」
話音還沒落,書生便低吼一聲竄了過來,他一頭撞在鐵欄桿上,撞的是頭破血流,場面混亂至極,所有人都不敢靠前,獄卒們也哆嗦著拿著長棍躲的遠遠的。
听得一聲皮肉盡裂的聲音,書生嗷嗚的嚎叫一聲,如同一匹凶殘豺狼,四肢著地,緩緩爬離了鐵欄桿。
他帶著復仇的微笑,看著欄桿外頭幾近暈厥過去的年輕獄卒,並在獄卒的高聲痛苦嚎叫和不甘心的注視下,將那截撕扯下來的手腕子,一口一口的咀嚼成肉末吞咽下去。
欄桿之外是面色慘白、斷了手腕、哭鬧不止的年輕獄卒;欄桿之內是吃的津津有味、滿嘴是血的書生。
獄卒們見此哪里還敢停留,趕緊拖了負傷的年輕獄卒逃離了死牢監房。
那鮮血瀝瀝滴落在地牢灰土地上,很快的滲了下去,只著了一絲腥甜的痕跡。
白清寒看的是目瞪口呆,要說妖怪吃人他是見過,可人吃人他還是頭一回見。再向那鐵欄桿處看去,發現有兩根鐵欄桿已經被書生撞的彎曲開來,這是何等的巨力!
換言之,如果書生有意逃跑,他絕對有力量破壞獄房,逃之夭夭,可為何他試都不試一下。
吃掉獄卒那截斷腕之後,書生打著飽嗝兒,噴著血腥之氣的蜷縮了起來,不出一會,他又恢復了先前的那種平和安靜,坐直了身子,如同一個真正的「人」一樣,閉上了眼楮,將下巴埋在膝蓋之中。
略有不同的是,他眉頭微顰,滿是哀怨,嘴中念念有詞,不停的重復著一些旁人都听不懂的經文。
見他恢復平靜,牢中犯人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毀容的漢子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對白清寒說︰「你真是走運,來了個替死鬼替你擋了一下。不然啊,我看你這條小命今天就得交代在這里
白清寒走過去,用胳膊攬著毀容漢子的肩膀道︰「我見你懂得挺多,來,你倒是與我講講這書生的事情
毀容漢子把白清寒的手那麼一拂,道︰「少特娘的跟老子套近乎,我不吃你那一套。先前不是還不听勸告嘛,現在又跟我裝什麼熟絡
白清寒冷笑一聲,手又搭上了毀容漢子的肩頭,這一次他手上用力,捏的毀容漢子的肩頭是吭 作響,再多使兩分力恐怕漢子肩胛的骨頭就要被捏碎了。
(